“不是云泊?”
许黎川站在阳台上和小五通电话,夜风撩起风衣,月色下背影冷清。他面如薄霜。
在水潭里捞出来的那具尸体送回云家之前,许黎川特地抽了半管血。他知道云泊是一种罕见的血型,而检测接过死者和云泊显然不符。
这也就意味着人没死。
“真是祸害遗千年。”小五在电话那头啐了一口。
“你搜一下附近的海岛,云泊伤得不轻,可能还没被运走。”
“是。”小五提起另一件事,“先生,那个李玥然今天早上闹了自杀,哭着喊着要见你。”
“不用理。”许黎川压根不在意她的死活,因为夏云初的事,他看李玥然非常不顺眼,她要是真的自杀成功了也省得以后再作妖,让他来动手。
“黎川?”夏云初的声音自后传来,许黎川挂了电话,回过头看见她洗完澡正用干发的毛巾裹着头发吸水。
突然就想起要陪她去剪头发的事。
他走上前,自然而然地接过夏云初手里的毛巾替她擦头发夏云初也乐得让他伺候,自己从床头拿了本书悠哉哉地看起来。
“云初,有件事跟你说。”许黎川淡淡开嗓。
他很少会有这么严肃跟她谈事情的时候,夏云初放下手里的书,等着他的后话。
“云泊应该没死,在潭里发现的尸体不是他。”
夏云初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无论云泊是生是死,在最危急的关头,他为了救她愿意放弃生命这也是真的。云泊对她来说是个很矛盾的存在,一方面她恨他,一方面他又是她最好的朋友。
夏云初沉默了很久,她不开口,许黎川垂眸继续替她擦头发,并不多说什么。他给她时间消化和思考。
过了足有两三分钟,夏云初像下定决心了似的:“黎川,如果云泊这次之后,不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就当他不存在好不好?”
她对他到底还是心软了。
许黎川眼神黯了黯,只是夏云初背对着他,没有察觉。但他的静默让她有点慌。
“黎川?”
“好,就按你说的半。”许黎川嗓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异样。
夏云初小心地问:“你生气了?”
“我要说是呢?”许黎川没有哄她,如果换作别人他或许无所谓,可云泊不一样。
云泊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他更清楚云泊对夏云初的感情,还有他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情谊。
对于夏云初来说,即便没有爱情,云泊于她而言终究是个特殊的存在。
这让许黎川心里很不是滋味。
夏云初翻身搂住他的脖颈:“那我道歉好吗?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我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但是我也恨他。”
许黎川望进她眼底:“我要是真的杀了他呢?”
“那我会难过两天,也就这样而已。”
许黎川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
她还真是吃定他。就这样看着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居然都有反应。也不管她头发是不是半干的,将人按在床上。
夏云初反应过来,忍笑,搂住他的脖颈借力抬起头主动亲吻他。
许黎川一手撑着床,一手去拉床头柜。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夏云初按住他的手,脸有点红:“不戴也没关系。”
“今天不是你的安全期。”许黎川呼吸渐粗。
她知道是她怀小迟的时候经历的那些事给许黎川留下了心理阴影,他不想让她再承受生育之苦。
可对夏云初来说,甜比苦要多。
“没关系。”她凑到他耳边,温柔地说,“我们再要个孩子吧,没关系的。我愿意。”
他们都是独生子女,知道那种寂寞,而且家里热闹些也好。
许黎川终于不再犹豫,俯身将她压在床上。
夜色绵绵,一室旖旎春色。
夏云初到最后已经后悔主动撩拨他了。
接下来的两天,夏云初都跟骨头散架了一样,还好是冬天,衣服穿得多,一身的痕迹不至于被人发现。
周六晚上,夏云初在家里试礼服的时候脾气就上来了。
“许黎川!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礼服是一字肩的鱼尾裙,露出她纤细的锁骨,可现在上面都是未消的吻痕。
而罪魁祸首半点自觉都没有:“我觉得挺好的。”
名花有主。
这样一来就算宴会现场有不知道她身份的愣头青,也不会打她主意了。
夏云初气得抬手就打,许黎川含笑轻松捏住她的手腕,哄她:“我错了,许太太大人有大量。”
最后夏云初不得不往那些痕迹上,抹些粉底遮瑕才勉强盖过去。
宴会是在晚上举行,夏云初心血来潮,上午拉着许黎川陪她去她以前常去的店里剪头发,正巧碰到了陆宁修和谢安琪小两口。
谢安琪在卷发,她一听夏云初要剪头发就觉得可惜了:“学姐,你头发这么漂亮,剪了太可惜了。”
夏云初的确有一头很美的长发,瀑布一般。
不过她自己倒是不太在意:“头发剪了可以再长,没关系。”
谢安琪还是一脸惋惜,女人对头发的感情陆宁修不太理解,他挠了挠头,想起一件事:“姐,听说你找到了一个妹妹?和你长得特别像。”
“嗯,叫方茴。改天大家一块见个面,让你们也认识认识。”
“那不怕搞混了吗?”有夏云初在场,谢安琪胆子也大了,揶揄起许黎川来了。“姐夫,你可小心点。”
许黎川坐在沙发上翻杂志,听见她的话眼皮都没抬:“不会。”
“这么有自信?”谢安琪小声嘀咕。
夏云初笑着转移了话题:“明天乔家的宴会你去吗?”
“不去,我爸去,我就不去。”
她们父女的关系至今没有缓和。
夏云初心里唏嘘,到底没说什么。
剪头发的时候,托尼老师问她想要个什么样的发型,夏云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剪短吧,简单点到锁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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