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初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埋进他怀里,又哭又笑:“许黎川,你以后要是敢对别的女人说这种话,我就咬死你!”
许黎川忍俊不禁:“有你一个就够我折腾了。”
这么多年,许太太还是没有任何长进,对付他,永远只有咬死这一招。
哄好了夏云初,许黎川重新开车回家。
等他们到家的时候,阿茶正抱着孩子在花园里心神不宁地乱逛,一见到他们回来,赶紧迎上前。
“云初,没事吧?”
“没事。”夏云初附身摸了摸小迟的脸蛋,“小迟有没有被吓到?”
小孩露出个没牙的笑脸。
夏云初也跟着笑了起来,许黎川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妻儿笑作一团,嘴角翘了翘。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取出看了眼来电,是何一打来的。
许黎川背过身走开两步接听。
“先生,那家杂志社已经查到了,需要处理吗?”
许黎川回头看了眼专注逗孩子的许太太,眼神柔和两分:“不用。”
何一有些意外,几乎要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按照先生一贯的作法,这家杂志社不到明天就得倒闭……可现在,先生居然说不用?!
许黎川挂断了电话,走到夏云初身边,夏云初把孩子递给他,让他抱。
许黎川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但抱孩子的动作笨拙极了厉害,夏云初看得直乐,甚至拿手机在旁边拍照录像。
许黎川抱着这么个小东西,居然有点紧张,怕摔了碰了,肢体难得僵硬
阿茶看不下去,亲自来指导。
“先生,您这只手得托着小孩的后脑勺……哎!您别折了他的胳膊,轻点轻点!”
夏云初在旁边乐不可支。
花园里正热闹着,外面传来停车的声音。
“学姐!”谢安琪人还没下车,先兴奋地喊了起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剪裁轻盈的红色大衣,整个人像只火红的蝴蝶朝夏云初扑了上来,差点把她扑倒在草地上。
“你悠着点!”夏云初感动又好笑。
谢安琪吐了吐舌头:“人家看见你激动嘛!情不自禁!”
她回头乖巧地冲许黎川打了个招呼:“姐夫好。”
对待许黎川她可不敢放肆。
许黎川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跟在谢安琪身后进来的陆宁修想规规矩矩地叫了声:“许哥。”然后朝夏云初露出灿烂的笑脸。
“云初姐!”张开双臂要给个热情地拥抱,被许黎川余光一瞥,陆宁修当即很怂地缩回手,从拥抱改成了握手。
“你哥和你嫂子呢?”夏云初朝后张望,没看见陆辰修和他太太的踪影。
陆宁修说:“我嫂子讲究,买点东西再过来。两人应该还在路上呢。”
夏云初点点头。
谢安琪的注意力被许黎川怀里的孩子吸走了:“学姐,这是你和姐夫的孩子?”
她尽量让自己口吻听起来不那么惊讶,怕勾起夏云初不好的回忆。
夏云初微笑道:“是啊,名字都起好了,叫许迟。”
“我要做干妈!”谢安琪兴冲冲地叫道,喊完了又怕自己当许黎川儿子的干妈不够格,被无情拒绝,回头两眼期盼地望着夏云初,征求她的同意,“学姐,行不行啊?”
“好啊。”夏云初一口答应了。
许黎川倒是无所谓,他的儿子亲爹亲妈在这儿,干爹干妈是什么水平什么背景已经无所谓了,夏云初开心就行。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世爵跑车停在了大门外。
陆辰修提着大包小包,手臂挽着娇妻,一副二十四孝老公的模样让夏云初大跌眼镜。
她戳了戳旁边许黎川的腰:“陆辰修还有这一面呢?”
许黎川轻哼一声:“有莫言之在场,陆辰修就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真的?”夏云初眼眸亮了,“那我可得好好使唤使唤陆大总监!”
“……”许黎川本打算提醒她,陆辰修那个阴人热衷秋后算账,可看夏云初一脸期待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秋后算账陆辰修也只会找他算,能让老婆开心,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陆太太!”夏云初已经热情地上前去迎接陆氏夫妇了,当然,主要是迎接莫言之,“我听说过你很多次,可一直没机会见面。”
莫言之和她想象中的出入很大。
她穿着一件大方得体的灰蓝色大衣,五官并不美艳逼人,却清秀如画,带着江南美人的温婉,尤其是一双眉眼,担得起山明水净四个字。
“我也一直想见见你,夏云初的大名我在美国都听过。”莫言之说话时声音神情都很温婉,听得人十分舒服,“你设计的珠宝都很独特,我很喜欢。”
她从职业上面夸她,肯定她这个人而非许太太这层身份。这让夏云初对莫言之好感倍增,拉着她在花园里闲逛说话,两人越聊越投机。
而陆宁修和谢安琪对孩子兴趣更大,陆宁修给许迟当马骑,在客厅里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串肉烧烤的任务居然落到了陆辰修和许黎川的头上。
于是乎,在许家花园里就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叱咤金融市场的陆总监和被外界称为传奇的许先生两人在中年妇女阿茶的指导下,系上围裙,围着烧烤架烤肉。
两人时不时地抬头看看自家老婆。
一个秾丽夺目如人间富贵花,而另一个清秀淡雅好像一幅水墨画。赏心悦目的画面。
两个男人的虚荣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听说今天夏云初出门买菜,被人拍了。”陆辰修看了眼旁边的许黎川,匪夷所思的语气,“你砸了人家的摄像机,还赔了钱。并且不打算让他们杂志社关门?”
“嗯。”许黎川轻描淡写地承认了。
陆辰修啧了一声:“真不像你的作风。”
“我要为她考虑。”许黎川抬眸望着不远处那个笑颜如花的小女人,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很轻,“我有妻子,有孩子,做事应该留三分余地,不为自己,为了他们。”
他一个人的时候,决绝残忍,是孽是债他都不在意。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软肋,有了想守护的人,进退之间就需要讲究分寸。
家庭,会让一个男人在某种意义上,经历另一次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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