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霸王闯贞观》第七节 远去的背影

    汉／楚光熹四十三年（公元232年）十月，西都长安龙麟殿内，楚王项籍陷入了弥留之地，他的结发妻子、王后邹芸娘和太子项冲以及红颜知己王叶陪伴在他的病榻前聆听他最后的遗言。
    “大王……您一定会好起来的，这乱世还需大王您去平定”邹芸娘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芸娘……”项籍艰难的唤了一声。“父王……”太子项冲也靠到了床榻旁。“太子……这江山真好……我还想再看一看……”项籍断断续续说道。
    “好，好”王叶赶紧让人进来将项籍搀扶起来送到大殿门口。“父王……父王……祖父……”殿门口，一群王子公主以及王孙们看到项籍被王叶、邹芸娘以及一些女兵搀扶着架到门口，纷纷让到两旁。
    “你看看，这江山多美，你好好看看，你说过要带着我马踏天下的……你这老东西说话不算数”王叶一边哭一边给项籍指着远方的景色。“我……恐……恐不能遵守……遵守诺言……了……”项籍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艰难。
    “如此……如此江山……怎能……舍得……”项籍看了看夕阳说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王叶一边哭一边说，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我本……武者……当……当马革裹尸……”项籍看了看王叶说道。这时候项籍说的话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不……你要好生活着……你看如此美景，你忍心离去么……”王叶指着远方说道。“呵……呵呵……”项籍笑了笑随即倒在了王叶的怀里，气绝身亡；项籍享年六十八岁。“老家伙，老东西……你醒醒。醒醒啊！”王叶试探了一下发现项籍已经没有了气息。“不……！”王叶大声尖叫，语气很是瘆人。
    “医官！医官！快找医官！”王叶抱住已经死去的项籍发疯一般呼喊。“启禀王太傅、太子、王后，大王……大王已然驾崩……”说完，女医官立刻伏地不死。“额……”邹芸娘立刻背过气晕倒了。“母后？母后！”项冲赶紧搀扶住母亲随即命令女医官抢救。
    众人将项籍的遗体抬回殿内。“诸位王子公主还有王孙，大王……大王驾崩了”说完王叶立刻嚎啕大哭起来。“父王！”“祖父！”众晚辈们一听这个立刻伏地大哭。“太子，你命人主持大王的后事吧，我……我额”和项冲说完，王叶也晕了过去。
    很快，国丧的钟声响起，同时太子项冲传信雒阳命令已经升任光禄大夫的梅念慈立即赶来主持葬礼事宜，这位梅念慈大夫就是项籍的梅夫人的弟弟，多年以来凭借极其敏锐的洞察力以及卓越的执行能力很快就跻身光禄大夫，如今的梅念慈刚刚三十二岁。
    梅念慈快马加鞭赶到长安后开始着手处置葬礼事宜，这时候长安龙麟殿前殿的灵堂早就已经布置好了，项籍的遗体也入殓了，没能赶上最后一面的王子们也陆续到达了长安。除了梅念慈外，其他大臣们也陆续来到了长安参拜灵柩。
    “太子，今大王驾崩，臣请太子灵前继位，以告慰大王在天之灵并安抚天下臣民之心”龙麟殿灵堂，梅念慈恭请项冲立刻继位。“父王刚刚驾崩，孤此时继位似有不妥吧”项冲还推脱了一番。“臣以为并无不妥，今大位不能空悬，国家不能无主，还请太子莫要推脱，即刻继位”梅念慈继续坚持。
    “梅大夫所言甚是，老臣恭请太子速速继位”说话的这位是老太尉华歆，这也是当初那些老臣当中仅剩的一位了。丞相钟繇早已去世、贾诩和戏志才死的更早、贾逵去年刚刚病死，陈群也是在去年病死的，武将方面典韦以及徐晃、高览、张郃等陆续病故，目前武将里资格最老的就是张绣了。
    “华太尉言之有理，太子您还等什么”梅念慈说道。“不若询问太傅再做计较”项冲想起了王叶。“太傅如今病卧在床；臣以为不必打扰太傅养病”梅念慈说道。“好吧，就依照二位大臣之意吧”项冲点点头表示同意。
    很快，在大臣们“吾王万年无期”的欢呼声中，项冲正式在他爹的灵堂里继位了。“大王，今先王猝然而逝，这些乃是臣下为先王拟订的谥号，您看如何”梅念慈给项冲看他爹的谥号，意思就是让项冲选一个。“嗯”项籍点点头接过奏疏看了起来。
    “不行，父王功绩震古烁今，怎能使用如此平庸谥号，你去召集大臣们再行议论”项冲觉得太普通了，于是就给驳回了。“是，臣谨遵御令”梅念慈就下去了。几天后到了出殡的日子了，黄钟大吕奏响了哀乐，盛放项籍遗体的灵柩被移出了灵堂放置在六匹马拖拽的灵车上运往彭陵入土。
    长长的送葬队伍来到彭陵后，已经完工的陵墓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陵园内，王陵的南侧墓道入口处，经过一番繁文缛节的祭祀，项籍的巨大棺椁被缓缓移动到主墓室内安置好，随后一批又一批随葬品被有序的放进王陵地宫的其他墓室当中，做好这一切后椁盖板覆盖在了墓室顶端。
    做完这一切后，众人对着陵墓再一次祭拜，最后新王项冲下令封闭墓室、填埋墓道以及作最后的覆土，这些扫尾工程还将持续一段时间，尤其是这个覆土就是在墓室上方覆盖上高达几十米的巨大封土堆，工程量也不小。
    王叶拖着病体全程参与了葬礼，她一身白色孝服看着就好像被抽去灵魂一样看着这一切。“太傅，回去吧”葬礼结束后，陵园里的人陆续离开了，只有王叶还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工匠们工作，一旁的吴蓉提醒她。
    “蓉儿，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是在做梦”王叶流着眼泪抓着吴蓉的手激动的说道。“太傅，先王已然驾崩……这不是梦……”吴蓉解释道。随后吴蓉命令女兵连拉带扯就把王叶给带走了。
    项籍的葬礼完事了，接下来就是项冲的正式登基以及加冕典礼了，这些都要回到雒阳去办。于是光熹四十三年腊月，项冲以及一干大臣回到了雒阳准备登基加冕以及立后封妃等一系列典礼。
    王叶也被女兵们护送着回到了雒阳，不过回去以后她立刻上表要求就搬出含德殿，项冲一看王叶态度坚决也就没阻拦，于是王叶就回到了自己在宫外的府邸居住。
    一天夜晚，王叶突然惊醒，她从卧室里出来发现厅堂中坐着一个人。“你……你……”王叶走过去定睛一看这个背影非常的熟悉。“你当好生保重”那个身影站起来转身朝着王叶笑了笑。
    “你还活着……还活着……我就是知道你还活着”王叶冲过去想要抓住对方，可是怎么也抓不住。
    这时候站立在厅堂里守夜的女婢们也纷纷过来搀扶王叶。“你要好生保重……保重……”那个身影渐渐转身就消失在了王叶是视线中。
    “你回来……！回来……啊！”王叶哭着打算去追。“太傅，发生何事”女婢们搀扶着王叶。“你们看到了什么，这里方才有人来过”王叶对左右女婢们说道。“并没有人，奴婢们一直在此，油灯也未曾熄灭”女婢们面面相觑回答道。
    听了女婢们的回答，王叶瘫坐在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于是女婢们就合力把王叶给抬回了寝室，并且连夜找了医官来给王叶看病。所幸医官诊治过后说王叶没有大碍，就是旧病未愈有日有所思才造成晚上夜有所梦，喝点安神的药好好休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