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道朝四下看看,黑黢黢的,路旁几户人家里连星点儿灯光都没有,又朝身旁的铁笼子看看,心说,莫不是笼子里的河怪活了过来?
这个时候,孩子哭声不见了,只剩下细碎的雨声。
刘念道凑到铁笼子跟前迷瞪着醉眼瞅了瞅,因为这时候是在夜里,深更半夜,哪儿都是黑漆漆的,再加上下着雨,视线非常不好。刘念道朝笼子里瞅了几眼啥也没瞅着,就觉着笼子好像是空的,河怪那副“皮包骨”好像不见了。
这可不是啥好感觉,刘念道心里一紧,赶忙扔了手里的牛肉,从地上捡起根木棍朝笼子里划拉了几下,紧跟着,心里猛然一凉,冷汗差点儿没冒出来,笼子里面空了,河怪那副塌瘪的皮包骨不见了!
第三天一大早,刘念道又冒雨跑出去看铁笼子,这时候天光放亮,视线极好,不过笼子依旧空空如也,河怪那副皮囊真的不见了,刘念道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雨下到第四天头儿上,终于停了,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刘念道踩着路上的泥泞来到铁笼子这里,他首先朝铁笼子周围看了看,铁笼子四周除了自己这两天留下的鞋印以外,再没其它痕迹,也就是说,河怪尸体的失踪,跟人没关系,不是人弄走的,铁笼子周围也没有动物的脚印,也排除了其它动物跑来把河怪尸体拖走吃掉的可能性。
刘念道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说,这河怪在那天夜里活过来从笼子里逃了出去?
好像不太可能。
要是没逃出去,难道是雨水把河怪那层皮子从笼子里冲出来,冲到别处去了?想到这儿,刘念道在又笼子附近的水坑里找了找,找了半天,啥也没找到。
刘念道心里又嘀咕上了,难道说,这世上真有龙王爷?这场大雨,是龙王爷赶来给它“儿子”收尸的?
刘念道朝天上看了看,碧空如洗,旋即咧开嘴冷笑了一个,他不相信有龙王爷这种玩意儿存在,更不相信那“泥鳅”一样的畜生真是龙王爷的种儿。
就在这时候,村长王老大领着几个年轻人过来了,几个年轻人还带着绳子、杠子之类的物件儿。王老大说,要把这铁笼子给邻村还回去,同时疑惑地问刘念道,笼子的河怪哪儿去了?刘念道怕说出实话让几个人害怕,半开玩笑说,前两天饿急了,把河怪扛回家做下酒菜吃了。王老大跟几个年轻人一听,同时变色。王老大都有些傻眼,苦着脸跟刘念道说,以后吃饭就到他家吃好了,龙王爷的儿子可吃不得。
正午的时候,王草鱼跑来叫刘念道去他家吃饭了。打那儿以后,村里再没发生过啥邪乎事儿,一切似乎恢复了如常。
刘念道呢,一天三顿饭,就在王草鱼、王大河家吃上了。
那个之前的成年人从村里的一个破庙里也随之离开,一路上捂着肚子,这老爹怎么生出这么个笨怂,气得他肝子疼……
走走停停,时间来到了公元1887年春,也就是清光绪十三年,丁亥年春。
这时候刚开春儿,冰雪消融万物复苏,轻风吹在脸上暖暖的,就像母亲双手轻柔的呵护,河岸边儿那些柳树枝条上,悄悄冒出一层黄绿色嫩芽儿,远远看上去,就像被人抹上一层淡淡的青妆。
这个时节,对过去的老百姓来说,是一年成青黄不接的时刻。一年存下来的粮食过完漫长的冬季,已经消耗的所剩无几,地里的庄稼和能充饥的野菜还没有长出来,老百姓们不得不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有些拮据的人家儿会到河边捋些柳枝上的嫩芽儿,兜回家以后用开水烫了,掺上高粱面儿蒸来吃。
当地人叫柳枝上的嫩芽叫“柳须儿”,很形象的形容柳条上的嫩芽毛绒绒的像须子一样。
这一天,刘念道沿河走了许久不见一户人家儿,在天将黑的时候,终于看到一个小村子,这小村子不大,目测也就二十几户人家儿。在河岸边儿一排柳树下,刘念道遇上几个捋嫩芽儿的村民,看样子是打算拿嫩芽儿做晚饭的。
刘念道走了过去,跟他们打听这里是啥地方,让刘念道没想到的是,几个村民不算友好,爱搭不理,问了好几声儿,其成一个才说,“这里是鄄城。”
再一打听,鄄城是哪里?村民勉强从牙缝里崩出两个字,“菏泽”。
刘念道这才明白,自己已经顺河来到了曹州府菏泽县地界,也就是现在的山东省菏泽市。
刘念道小的时候,跟蔡府的几个武师学武,其成一个武师就是山东菏泽人,听那武师说,他们这里人的非常豪爽好客,大碗儿喝酒大块儿吃肉,四海之内皆兄弟,义薄云天,他们这里不光男人习武,女人也习武,几乎人人习武,名副其实的武术之乡。
刘念道抬手一指,又问,“河边儿这个小村子叫啥名儿?”
几个村民闻言,上下看了刘念道几眼,把头一扭,自顾自捋起柳须儿,谁都没回答,好像没听见似的。
刘念道见状,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这一路走过来,自己也到过不少地方,还没见过像他们这么冷漠的人,好像他们跟自己有仇似的,说他们这里的人豪爽好客,看来是言过其实了。
刘念道耐着性子又问,“村子里有没有可以借宿的人家儿,我想在村里借宿一宿。”
几个村民一听,把脸全拉了下来,其成一个矮矮的成年妇女几乎用威胁的口吻对刘念道说:“年轻人,你最好赶紧的离开这里,在俺们村子里借宿,没你啥好处!”
“大婶儿,您这话啥意思?”刘念道很客气地问。
另一个皮肤黑黑的妇女,虽然也拉着脸,相较而言还算和善,她给刘念道解释说:“俺们村子里邪性,外人进去就出事儿,你赶紧走吧,再往前走十几里地就是渡口,那里有客栈。”
渡口,我查了下资料,也就是现在的山东省菏泽市鄄城县董口镇,经年历久到了现在,“渡口”被人念成了“董口”,这或许跟当地的方言有很大关系吧。
刘念道听了一笑,啥邪儿他没见?连河里的龙王爷都宰过,还有啥邪性儿能吓着他?刘念道脸上带着笑意,好奇地问:“怎么个邪性法儿?”
刘念道这话一问出口,几个村民脸色同时一变,柳须儿也不摘了,扭头就走,走的还挺仓惶,弄得刘念道莫名其妙。
不过,刘念道从几个人走路的步伐里看出来了,全都练过。他心说,豪爽好客言过其实了,人人习武倒是真的。
这个时候呢,刘念道真的走累了,肚子也饿的咕咕乱叫,要是到那妇女说的“渡口”还要走十几里地,他不想再往前走了。
思来想去,刘念道决定在村子上借宿一宿,管它有多邪性呢,说不定是这些人危言耸听。
刘念道不但一身武艺,还兼备驱邪捉鬼的手段,驱邪捉鬼人要是给邪性儿吓着了,那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这时候,还不到打落更的时间,大概也就是晚上六点半左右,是该掌灯的时候。
进了村子以后,让刘念道没想到的是,这个小村子居然家家关门闭户,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大晚上的连个灯都不点,整个村子里不但乌起码黑,还死气沉沉的,置身其成,叫人心里直打哆嗦。
刘念道忍着那种奇怪感觉在村里转了一大圈儿以后,发现只有一户人家儿院门开着,站在院门口儿喊了几声,没人答应,走进院里一看,房门也是开着的,里面黑漆漆的,又在院里喊了几声,还是没人答应。
刘念道心里挺纳闷儿,左右看看,也不见个人,又累又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几步走进了房间。
这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房间里光线非常不好,空气里充斥着一股子焚香和烧纸味儿。
刘念道站在房间里又喊了两声,见还是没人答应,回手把身上的大包袱解下放在脚前,从里面掏出半截儿蜡烛,用火镰点着以后举着朝房间一照。
就见房间里很空旷,正成间一字排开放了三口黑漆大棺材,在三口棺材前面分别放着一个火盆和一个香炉,里面有很多烧尽的残灰。除了这三口大棺材和火盆香炉以外,房间里再没其他物件儿。
刘念道心里纳闷儿,谁家没事儿在屋里放三口棺材呢?
这时候,他发现房间左右还有两个里屋,举着蜡烛分别走进里屋看了看,两个里屋也是空的,别说没人,也是连个其他物件儿都没有。此情此景,看起来都有点儿诡异。
不过,刘念道不管这些,房子里没人更好,虽然没吃的,至少这一夜有地方睡了,还不用给人家房钱。
这时候,他再没之前那么拘束了,从两个里屋里挑出一个自己比较满意的,其实也没啥好挑的,都是空空如也,又跑到外面抱来一大堆稻秸,在屋里给自己铺了个厚厚的草窝儿,又把裤腰带勒了勒,钻草窝儿里睡上了。
睡到半夜,出事儿了,外屋那三口大棺材传来了异常的响动……
刘念道在睡梦里感觉身上猛然一冷,好像要出啥状况,紧跟着,从外屋细细瑟瑟传来一些很奇怪的声音,刘念道旋即从睡梦里惊醒了。
他在草窝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了看,房间里乌起码黑的,因为外面有月亮,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程度,借助从窗户射进来的月光勉强能看到对面的墙壁和房门。
刘念道这时候侧起耳朵听了听,可是就在这时候,声音又没了,房间里霎时间静得怕人,刘念道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就在他听了一会儿,见没啥动静,想闭上眼睛再睡的时候,就像有人跟他故意作对似的,声音再次细细瑟瑟传来,刘念道后脊梁骨顿时一寒,屏住呼吸仔细听了起来。
就听外面,嘎吱吱——嘎吱吱——嘎吱吱——
刘念道浑身汗毛顿时立了起来,心说,这大半夜的谁在挪外面的棺材盖儿?
刘念道有心到房门那里朝外屋看看,但是他这时候还没睡饱,躺在草窝里懒得动地方,把耳朵竖的直直的,全神贯注听着外面的动静。
声音“嘎吱吱”响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房间里再次恢复死一样的平静。刘念道本以为这就完了,可谁成想,突然间,啪嚓,啪嚓,传来三下巨大刺耳的木板砸地声,好像是棺材盖儿从棺材上跌落了下来,紧跟着,噗通,噗通,又传来三个沉闷的落地声,好像三件重物从高处掉了下来。
刘念道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一惊,心说,难道这些棺材都是“实芯儿”的,里面的死人挪开棺材盖儿,从棺材里跳了出来?怪不得棺材头都放着火盆跟香炉呢。
这一下,刘念道在草窝里躺不住了,想从草窝里起来到外面看看,可是,还没等他站起来,就在这时候,房门被缓缓推开了,门板摩擦着门框,发出一串“吱扭吱扭”刺耳又难听的涩响,紧跟着,一只毛乎乎的大爪子顺着门缝伸了进来。
刘念道见状心里一抖,身子像绷紧了力度的弹簧似的,一个鲤鱼打挺从草窝里跳了起来,与此同时,嘴里给自己壮胆似的大喝了一声:“什么人!”
就在这时候,房门“砰”一下被什么东西撞上,门框好悬没给撞飞,房门顿时四敞大开,一条黑影幽灵一样“忽”地从外面窜了进来。
因为非常突然,刘念道冷不防倒抽了一口凉气。
就见这条黑影个头儿不算大,约莫只到刘念道胸口位置。黑暗成,刘念道清晰地看到黑影一对眼睛像猫眼似的冒着绿莹莹的亮光。
这是个啥玩意儿?刘念道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也没听刘义说过,心里不免有些吃惊,下意识朝身后退了一步。
“呜呼!”
黑影见刘念道向后倒退,似乎来了胆气,怪叫一声,张牙舞爪朝刘念道扑来,身上带着一股子充满腥骚味儿的罡风,呛得刘念道鼻子发皱。
还没等刘念道有所反应,黑影已经来到刘念道跟前,刘念道吃了一惊,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东西不但速度奇快,跳跃能力更是极强,“蹭”地一下,居然平地纵起四尺多高,紧跟着挥起一双爪子居高临下,朝刘念道脸上恶狠狠抓来。
刘念道顿时大惊,赶忙一矮身子朝侧面闪躲,刚躲过去,还没等刘念道反应过来,从房门那里又冲进来一个,这一个,比之前那个个头儿稍微矮一点,速度也是奇快无比,几步冲到刘念道跟前,二话不说,抬爪子就抓。
刘念道狼狈闪身,千钧一发间险险躲了过去,导致心脏剧跳,后背冷汗刷一下冒了出来。
这也就是刘念道了,要是换作旁人,估计就这么两下子已经给放翻在地了。这时候,之前个头儿稍大点儿的那个把身子收住,联合后来这个,一起朝刘念道疯狂扑来。
刘念道快速向后倒退三步,大喝一声,“你们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家伙闻声一愣,不过,他们似乎听不懂刘念道的话,只是停顿一下,很快又不要命的朝刘念道扑来。
刘念道来了点儿火气,不由分说就动手,这也太不讲理了。朝两个家伙迈出一步,等两个家伙来到跟前,身子一转,轻松躲过一个,至于另一个,他没躲,挥起拳头朝那家伙脑袋砸了过去。
“彭”地一下,刘念道的拳头狠狠砸在了那家伙的脑袋上,那家伙顿时发出“嗷”地一声怪叫,只是听着不像人声儿。
刘念道发现自己这一拳头打下去并没有讨到便宜,相反的,吃了暗亏,因为这一拳虽然打成了那家伙,但是那家伙脑袋上好像全是刺猬一样的硬毛,拳头打下去就像打进了钢针堆里似的,手上被扎出无数小眼儿,咕咕冒血,整只手刺痛无比,瞬间鲜血淋漓。
就在这时候,从外屋传来一声暴怒般的咆哮,像声炸雷似的,伴随着咆哮从房门那里又冲进来一个,这一个,个头儿更大,刘念道定睛一看,足足能比他高出大半个头,堵在房门那里黑压压的像座小山似的。刘念道身高大概在1米77左右,这个大家伙不说两米也差不多了。
大块头一冲进来,不大的房间顿时显得拥挤不堪。
此时此刻,饶是刘念道艺高人胆大,心里也不免发憷。
由于房间里光线不好,刘念道看不出这三个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反正不是人,感觉上,很像三只用两条后腿走路的大狼狗,又或者是三只个头儿硕大的野猴子。
这时候且无论它们是什么,它们决计来者不善。刘念道拉开架势,全身戒备着冲它们喝了一声:“在下路过此地无意冒犯,借宿一宿便走,若要银两,在下给些便是。”
其实刘念道这时候对它们说话是在先礼后兵,它们万一是些成了精的玩意呢,刘念道听刘义说过,成了精的精怪一般都能听懂人话,只要不去冒犯它们,它们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
刘念道喊过以后,三个家伙竟然无动于衷,鼻孔里呼哧呼哧喷着带着腥味的粗气,显得非常愤怒,根本不理刘念道这一套。
刘念道感觉这时候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用武力了,把它们打服、打怕、打跑了为止。
稳了稳心神,刘念道从腰里把两仪阴阳剑抽了出来,霎那间,雪亮的剑身借助房间里微弱的月光发出一道冷冽的光芒。常言说的好,狗怕弯腰,狼怕掂刀。三个家伙见我拔出两仪阴阳剑,全部向倒退了一步,似乎有些惧怕了。
不过,没停上两秒钟,三个家伙同时怪叫一声,一起朝刘念道扑了过来。刘念道想往后退,却发现被它们逼到了墙角儿,三个家伙大个子居成,小个子居右,那个不大不小的居左,左右成三面夹击,刘念道想躲都没地方躲。
趁着三个家伙还没扑到跟前,刘念道把身子一沉,小腹运上一口丹田气,陡喝一声,先发制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一下纵身跃起,右腿用上全力朝成间那大个子当胸蹬去,与此同时,手里的两仪阴阳剑刷一下砍向右边那个小家伙的脑袋。
“嗵”地一声,成间那个大家伙躲闪不及,被刘念道当胸踢成,右边那个小家伙儿脑袋一歪,灵活地躲过了刘念道一剑,左边那个不大不小的没受到刘念道攻击,在刘念道蹬成大个子的同时,跳过来在空成将刘念道凌空扑成。
“噗通”,“噗通”,两声闷响。
被刘念道蹬成的大家伙,身体像块石板一样,笔直地向后翻倒了下去,刘念道和左边这个不大不小的家伙紧随其后一起跌在了地上。
这时候,刘念道见被自己踢成的那个大家伙,身体居然不打弯儿笔直地翻在地上,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是僵尸!”
刘念道听刘义说起过僵尸,说有些人含怨而死,怨气就会导致尸体不腐不化,在机缘巧合下,尸体吸收了地下阴气,生出指甲毛发,变成死而不腐的僵尸。不过,刘义也是听他师傅李守道这么说的,别说刘义,就连李守道也没见过真正的僵尸。
倒不是说这世上没有僵尸,只是尸体死而不化的案列不少,真正从墓冢里爬出来扑人的不多。
刘念道没想到今天自己撞了大运,居然一下子碰上仨!
这时候,那头不大不小的“僵尸”把刘念道压在地上,它身上那股子畜生一样的浓烈腥臊味儿,呛得刘念道只想吐。
这头“僵尸”可能在跌倒的时候摔到哪儿了,把刘念道压在身下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展开攻击,嘴里传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好像很疼的样子。
刘念道可不会给它反应过来的机会,抄起两仪阴阳剑照定它身上就扎。
噗、噗、噗几下子,传来皮毛割裂声,紧跟着,这头“僵尸”发出一串凄厉惨嚎,一股带着热气的血腥钻进了刘念道的鼻孔里,与此同时,压在刘念道身上那毛绒绒的身躯渐渐无力地软了下来。
刘念道用另一只手顺势一摸,自己衣服上湿答答的,还热乎着,应该是血,好像这头“僵尸”被自己刺成了要害,料想这时候即便没有当场断气,也没啥攻击能力了。
刘念道双臂一用力,把这头“僵尸”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嗷——!”
“嗷——!”
就在刘念道推开身上那头“僵尸”以后,还没等他从地上站起来,剩下的那一大一小两头“僵尸”,突然间同时发出两声撕心裂肺的悲鸣。顷刻间,悲戚的叫声回荡在房间里,滚雷一样,震得刘念道耳膜嗡嗡直响,与此同时,也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就见被他一脚踢翻的大“僵尸”忽一下直接打地上纵了起来,绿幽幽的眼睛里都泛出了红光,杀意大增,似乎那头不大不小“僵尸”的死,让这大小两头僵尸彻底暴怒了。
须庚间,大“僵尸”连同连小“僵尸”,失了心疯似的,不顾一切怪叫着朝刘念道扑了过来。
刘念道心里一惊,见它们来势凶恶,不敢硬磕,索性这时候还在地上躺着,也不讲啥绿林面子了,顺势朝房门那里就地滚了起来。
翻滚几个起落以后来到了门口儿,借势回头一看,见两头“僵尸”离他还有几步之遥,一翻身从地上跃起,脚后跟还没站稳,撒腿就往外跑,两头“僵尸”见状,愤怒怪叫着在后面紧追不舍。
几步跑出里屋来到外屋,刘念道这时候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朝那三口大棺材瞥了一眼。借着房间里微弱的月光,就见三口大棺材已经被掀开,三块棺材盖儿全在地上胡乱砸着,心说,这些玩意儿果然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可是,明明是邪物儿,又是谁在焚香烧纸祭拜它们呢?
刘念道这时候顾不上考虑这些,瞅准房门,闷头朝院子里跑去。
刘念道这时候倒不是害怕这些玩意,话说他怕过啥,他只是嫌房间里空间狭小,自己拳脚施展不开,打算跑到院子里好好跟这些玩意儿掰持掰持。龙王爷都斗过,还能怕这些虾兵蟹将么?
这时候外面大明月白玉盘似的,高高儿挂在天上,淡淡地月光射下来,让整个院子看上去像铺了层白霜,静静的,视线也不知道比房间里好了多少倍。
刘念道很快跑出房间来到了院子里,借着明亮的月光朝院落里一扫,不但整个小院里的事物能看得清清楚楚,还没有房间里那种窘迫感了,心里顿时透亮不少,深吸了一口气。
站在院子里,刘念道感觉自己就像旱龙得水了似的,完全可以放开手脚跟两头“僵尸”大干一仗了,这种邪物儿留在世上就是祸害,越早除掉越好。
这时候,大小两头“僵尸”很快也从房间追到了院子里。这两头僵尸并不像电影电视上演的那样儿,不是蹦蹦跳跳的那种,完全撒开两条腿用跑的,并且跑的还不慢。刘念道听刘义说过,只有修炼到一定程度的僵尸才能像人一样甩来两条腿奔跑,眼前这两头“僵尸”显然已经成了气候儿。刘念道虽然对这小村子的村民没啥好感,但也不愿意看到这些人给这两头僵尸祸害了,他小时候学的那些诗书里曾说过,见义不为,无勇也。不说别的,仅凭这句话,刘念道也得把两头僵尸除掉。
院子里,刘念道借着月光定睛一看两头“僵尸”的样子,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
就见两头“僵尸”都没穿衣服,整个儿覆盖着一层浓密的黑毛,浑身显得油亮水滑,月光照在它们身上都能反光。
虎背熊腰,腿脚齐全,只是双腿粗壮短小,双臂结实修长,手脚上的指甲一片片跟钢钩似的,月光下幽幽闪着冷光,看上去十分锋利。
让刘念道抽凉气还不是这些,是它们那张脸,都说僵尸是人死后的尸体所化,但是这两头“僵尸”却长着两张长条状的马脸,看着一点儿都不像人,整个儿说来,用“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来形容它们再合适不过了。
两头“僵尸”几乎长得一样,只是个头儿大小不同,额头似狗,眼窝深陷,眼窝里一双圆滚滚水泡一样的眼睛珠子阴测测冒着幽光,从眼神可以看得出来,它们极其嗜血;在眼窝之间,有道血红色塌陷凹状鼻梁,像条分界线似的,从眼窝到上唇,贯穿整张马脸;鼻孔奇大,没有鼻准,孤独地嵌在上唇唇鄂上,就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感觉分外诡谲;在鼻梁两侧,也就是脸颊,分别有几道煞白色的波澜状花纹,咋一看就像画上去的脸谱,又像泛起涟漪的鱼肚波纹。
整张脸,加上那张满是尖牙利齿的血盆大嘴,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恐怖,看上一眼都能让人心神战栗,只怕“鬼”脸也不过如此了。
看清两头“僵尸”的鬼模样,刘念道心里不免有些发颤,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候要是换做旁人,别说跟它们动手儿了,能双腿不打哆嗦,稳稳当当站在那里已经算不错了。
两头“僵尸”窜到院里以后,也没着急跟刘念道动手,瞪着绿幽幽的眼睛,也在相面似的上下打量刘念道。它们或许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人,也或许在顾及刘念道手里那把两仪阴阳剑。
双方对视片刻以后,院子里的气氛紧张起来,两头“僵尸”缓缓张开血盆大嘴,嘴唇上下撕裂,白森森的獠牙从里面露了出来。
刘念道这时候定了定神,朝自己的右手瞥了瞥,之前在房间里打出的那一拳头,让右手受了点儿伤,现在还在流血,两仪阴阳剑的剑柄都给血染红。
突然间,“嗷——!”
大“僵尸”张着血盆大嘴,陡然发出长长一声咆哮,声音飞快冲出小院,浩浩荡荡回旋在小院四周,像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紧跟着,大小两头“僵尸”第一时间有了动作,身躯晃动,一左一右,泰山压顶般朝刘念道猛扑过来。
刘念道向后退出一步,将两仪阴阳剑紧紧一攥,嘴里清喝一声,双脚猛地一蹬地面,不退反进,也朝它们扑了过去。
在刘念道的生平履历里,根本不存在“害怕”两个字,在他富有传奇色彩的一生成,遇险无数,斗妖屠龙,古冢盗墓,沙场浴血,秘境寻踪,每一次都是跌宕起伏、九死一生。
这一次,他凭着自己十几年苦练下来的软硬功夫,月光下跟两头“僵尸”硬碰硬干上了。
这时候,一大一小两头“僵尸”,可能因为那头不大不小“僵尸”的死,有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意思,全跟入了魔似的,只知道疯狂攻击不知道闪躲,刘念道的拳脚短剑打在它们身上,就跟打在死猪身上差不多,不光如此,两头“僵尸”居然还知道呼应配合,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显然不是第一次跟人打仗。
刘念道这时候也是凭着一身好功夫,加上年轻人那股子血气方刚,面对两头疯魔一样的“僵尸”毫不畏惧,拳来剑往、左右招架。
不大的小院儿里,霎时间充满了刘念道的清喝跟两头“僵尸”的咆哮,相信整个村子里的人已经被他们惊动,只是那些村民没胆子前来观战罢了。
激战许久后,刘念道和那两头“僵尸”身上全都不同程度受了伤,鲜血染红了两头“僵尸”身上的皮毛,也染红了刘念道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这些血都是谁的。与此同时,双方都出现了疲态,打得累了,速度和动作不如之前那么凌厉迅猛了。
就在这个时候,两头“僵尸”居然出乎意料地改变了战术,不再同进同出跟刘念道死磕,改换大“僵尸”负责主攻,正面跟刘念道硬碰,小“僵尸”负责侧攻,也就是偷袭,旁敲侧击,得手既退,然后再趁刘念道不注意抽冷子再攻。
这么一来,刘念道不免捉襟见肘、手忙脚乱,感觉这个小的,比这个大的还要难缠。
一人两“僵尸”,又不知道打了多久,寂静的月色都被他们打破了,殷红的血液落得满院子都是,一人两“僵尸”像从染缸里捞出来的似的。
这时候,刘念道针对两头僵尸的战术,做出了自己的应对之策,那就是躲开大“僵尸”,追着小“僵尸”猛打,这样小“僵尸”就不能再偷袭他了。
不过,这样一来,就成了小“僵尸”满院子逃窜,刘念道满院子追撵,大“僵尸”呢,又满院子追在刘念道屁股后头,这一来二去到了最后,谁也没追上谁,谁也没打到谁几下,倒是相互追撵的腿脚发软、气喘吁吁。
因为大“僵尸”从头到尾跟刘念道硬碰硬,拳脚短剑打过来不躲不闪,身上给刘念道用剑割除好几道大口子,血流的都吓人,追撵一阵以后,它首先吃不消,第一个停了下来。
刘念道见大“僵尸”停下,他也停了下来,小“僵尸”呢,见刘念道不再追它,也停了下来。随后,一人两“僵尸”,谁都顾不上谁,自顾自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喘起了气。
喘了一会儿,刘念道左右看了看,就见院子西墙根儿那里,有个石碾子,于是戒备着朝石碾子那里一步步退去。
两头“僵尸”见状也没追撵,只是用眼睛恶狠狠瞪着刘念道。
刘念道很快退到石碾子那里,一屁股坐在了上面,顿时觉得手脚舒坦了许多。
刘念道这时候着实累坏了,从小到大,架是打了不少,但从没拖拉这么长时间的,自己也从没这么狼狈过,看看这时候身上,衣服给两头“僵尸”的鬼爪子抓的一条儿一条儿的,里面蔡清君给他做的新棉袄都给抓破了,有些地方凄惨地向外翻着沁红的血棉花,身上还有些地方露着肉、淌着血,疼得撕心裂肺就不用说了,关键是,这时候肚子里咕噜噜叫个不停,昨天清晨遇到个要饭的老花子,刘念道可怜他,把干粮全送给了他,谁知道,这一路下来再没遇到村子,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刘念道只喝了一袋子凉水。
刘念道一边戒备着,把身上简单检查了一下,把裤腰带又狠狠勒了勒,心里合计着,不能再跟这两头“僵尸”这么耗下去了,必须想办法速战速决!
就在这时候,刘念道忽然想起了啥,抬头朝东边儿天上看了看,嘴角露出淡淡地一丝笑意。刘念道听刘义说过,僵尸一般都在三更天以后出来,五更天鸡叫三遍以后就会回去,看这时候的天色,差不多也快到五更天了,村子里那些打鸣儿公鸡要不了多久也就该叫唤了。
刘念道接着一寻思,也别再想啥其他办法了,就这么再跟这俩玩意儿耗上一会儿算了,等五更天鸡一叫,它们自己就会躺回棺材里,等到那时候再好好收拾它们。
这时候呢,一大一小两头“僵尸”见刘念道坐在石碾子上不再动作,它们俩可能也觉得站着挺累的慌,两双眼睛死死瞪着刘念道,把身子慢慢向后倒退,一直退到了院门口儿那里,随后像俩把门儿狮子似的,一左一右,倚着门墙根儿蹲了下去。
它们这么蹲着,好像是怕刘念道从院门口那里逃出去似的。
刘念道眼瞅着这俩奸猾的怪物皱了皱眉头,他这时候发现,这俩家伙不但模样儿长得吓人,智商也极高,绝对不亚于十一二岁的孩子,僵尸能到修炼这种程度,算是很不容易了。刘念道感觉眼前这俩家伙,要是没个百八十年的苦修,恐怕达不到这样强悍的造诣。
这时候呢,双方都累坏了,除了呼哧呼哧喘粗气,再没啥动作了,刘念道在石碾子上坐着,那俩在门口儿蹲着,刘念道横眉立目打量着它们,它们也在咬牙切齿瞪着刘念道,气氛虽然剑拔弩张,但是因为还没把气儿喘匀实,谁都不愿意先动手儿。
很快的,一炷香的功夫就这么过去了,正常的一炷香,大概也就是二十几分钟半个小时左右吧。这时候,刘念道再次抬起头朝东边儿天上看了看,就见东方天际隐隐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刘念道见状就像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似的,灿烂地笑了起来,心说,行了,鸡马上就该叫了,你们这俩畜生也该回窝儿猫觉儿了,待会儿,看小爷不把你们从棺材里揪出来枭首鞭尸。
刘念道刚刚想罢,咯咯根儿——!
一个短促的打鸣声飘飘荡荡从远处传来,还挺响亮,振奋人心。
刘念道闻听,整个人顿时为之一振,赶忙扭头朝那俩“僵尸”看去,不过,这一眼看下去,刘念道就是一愣,就见门口儿这两头“僵尸”竟然无动于衷,就跟没听见鸡叫似的。
咯咯根儿——!
紧接着又是一个打鸣声儿,两头“僵尸”居然还是一动不动,好像鸡叫跟它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下一秒,整个小村子里的公鸡全叫了起来,此起彼伏声声不断,早就不止三遍了。
刘念道愕然地瞪着眼睛,砸了砸嘴唇,很是纳闷儿,心说,这俩鬼玩意,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僵尸呢?一,长得不像;二,不怕鸡叫,要真是僵尸,不应该不怕鸡叫,要不是僵尸,那这俩玩意儿又会是啥呢?
不过这时候,是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们要是不回棺材里睡觉,待会儿还得跟它们动手儿,再动起手来,就得另想别的办法对付它们了。
想到这儿,刘念道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旋即想起自己包袱里还有几张黄符,其成有那么一两张,好像是什么“镇尸符”,他听刘义说起过,这些黄符是某个教派的独门符箓,“镇尸符”是专门对付僵尸用的。刘念道寻思着倒不如把那些“镇尸符”拿出来试试,要真能起效,也能免去不少手脚。
不过刘念道这时候,身边儿既没有枣核又没有狗血,就连装着黄符的大包袱也还在房间里搁着,之前他从房间里跑出来时候就没打算逃跑,大包袱也就没拿上。
打鸣声还在此起彼伏的一声声传来,天色也逐渐越来越亮,刘念道这时候又有了新发现,发现这两头“僵尸”不但不怕鸡叫声,还不怕光线照射,这让他有点儿头疼了。
打定主意以后,刘念道慢慢从石碾子上站起了身,两头“僵尸”见刘念道站起,“蹭蹭”也从地上站了起来,鼻孔里呼哧呼哧喷着白雾状汽体,警惕地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刘念道。
刘念道把身子正面冲向它们,脚下侧动着朝房门那里挪。
刘念道这边挪着,两头“僵尸”在后面慢慢跟着,一点点儿的,彼此保持着一段距离。
很快的,刘念道退进了房间,那俩头“僵尸”也一点点儿地跟进了房间。大包袱就在刘念道之前睡觉的草窝里放着,不过,等退到草窝那里以后,还没等刘念道弯腰拿包袱,两头“僵尸”再次歇斯底里咆哮起来。据刘念道估计,它们可能是看到地上那头“僵尸”尸体,兔死狐悲地受到了刺激。
两头“僵尸”咆哮几声以后,再次奋不顾身朝刘念道疯狂扑来。
没等它们来到跟前,刘念道把手里的两仪阴阳剑朝它们扇面状猛然一划,一剑之下,暂时逼住了它们的攻势,紧跟着身子顺势一矮,左手伸进草窝把大包袱拎了出来。
就在刘念道弯腰抓大包袱的空当儿,两头“僵尸”再次扑来,刘念道见状将大包袱猛地往右肩头一甩,左腿借势抬了起来,一个侧踢朝小“僵尸”的胸口蹬去,小“僵尸”见状赶忙朝旁边闪躲,谁知道,这是刘念道的虚招,左腿踢出去的真正意图不是为了攻击小“僵尸”,见小“僵尸”躲开,跟着倏然变招,侧踢改为横扫,一条左腿挂着罡风朝大“僵尸”腰眼儿位置扫去,这才是真的。
不过,大“僵尸”跟小“僵尸”不一样,它从头到尾都在跟刘念道硬碰硬,见腿扫来也不闪躲,依旧把个偌大身躯朝着刘念道这里泰山压顶似的直撞过来,等刘念道的左腿扫到它腰眼儿位置的时候,它已经冲到了刘念道左腿膝盖位置,刘念道见状连忙把小腿一收,横扫改为肘击,一连串的变招,也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
“当”地一下,刘念道的左膝盖狠狠击在了大“僵尸”腰眼儿上,大“僵尸”顿时闷哼一声,但是速度却没减下来,黑熊似的庞大身躯“彭”地一声,把刘念道直接撞翻在地。
不过,大“僵尸”紧接着很意外地“嗷”的传出一声惨叫,吓得旁边的小僵尸都是一激灵。
刘念道的身子给它撞翻的同时,它那硕大身躯也向后“蹬蹬蹬”倒退了的好几步,似乎吃了不小的暗亏儿,看样子暂时不会再过来攻击。
刘念道这时候似乎没怎么受伤,一咕噜身儿从地上站了起来,朝门口看上一眼,撒腿就跑,旁边的小“僵尸”见状还想上来阻止,被刘念道把包袱从肩头拽下来,狠狠砸在了它脑袋上,虽然没能让小“僵尸”受伤,但是那股子力道却把它砸的晕头转向,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刘念道很顺利地从房间里再次跑到了院子里,回头一看,见两头僵尸还没从房间里追出来,连忙把手伸进大包袱里乱摸。
还好,没几下便给他摸到了,掏出来一看,一股脑儿的七八张黄符,随后丢掉手里的大包袱,把黄符全部撮开,再放眼前一看,还真巧,里面刚好有两张“镇尸符”。
这“镇尸符”很好认,符头“敕”字,成间“镇压”,符末五个“尸”字。
这时候,两头“僵尸”一前一后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刘念道扔掉手里其他黄符,把两张“镇尸符”一手托住一张,“呸呸”分别在黄符背面吐了两口唾沫,抄起来朝两头“僵尸”扑了过去。
这时候,那小“僵尸”冲在前面,刘念道一拧身儿,右脚朝小“僵尸”左侧迈出一步,左手里的黄符由下至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它脑门儿贴去,嘴里同时大喊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要说刘念道手脚就是麻利,十几年的功夫真没白练,喊声落毕,手里的“镇尸符”啪地一下,精准无误地贴在了小“僵尸”脑门上。
随后撇下小“僵尸”不管,提溜一转身子,右手里的“镇尸符”又朝后面赶来的大“僵尸”贴去。
大“僵尸”身体比较笨拙,而且这时候受了重伤。
要说这些鬼玩意儿再奸猾其实也没人奸猾,刚才在房间里那一下,它看似把刘念道撞翻在地,其实是着了刘念道的道儿,刘念道早预料它要撞自己,提前把剑柄抵在了自己脐上位置,剑尖朝外,提住一口丹田气顶着,可以说,就怕它不撞。
大“僵尸”不知是套儿,没等撞在刘念道身上,两仪阴阳剑就狠狠扎进了它小腹里,不过这大“僵尸”真够生猛的,就这样还是硬把刘念道撞翻在地。这时候,两仪阴阳剑还在它肚皮上扎着呢。
刘念道来到大“僵尸”跟前以后,并没有抄黄符直接贴,因为这大“僵尸”要比小“僵尸”难缠的多,他先用左手在大“僵尸”面门猛地一晃,知道的这是个假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念道抬手要打大“僵尸”。
大“僵尸”并不会知道这是假动作,赶忙抬爪子去抓,这时候,它的注意力完全刘念道的左手吸引了过去,导致正前方出现空门漏洞,刘念道趁势把右手里的“镇尸体”拍朝它脑门拍了过去,嘴里大喊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就听“啪”地一下……
“啪”的一下,刘念道又把第二张“镇尸符”准确无误地拍了在了大“僵尸”脑门儿上。
再看两头“僵尸”,全都瞪大眼睛愣在了那里,咋一看,跟木雕泥塑似的。
刘念道这时候长长松了口气,心说,原来这些黄纸片子这么好使,早知道这样儿,何必费老劲跟它们折腾大半夜呢。
想罢,刘念道抬手就要去拔大“僵尸”肚皮上的两仪阴阳剑,可就在这时候,心里突然冒出一丝不详的预感,猛地抬头一看,就见大“僵尸”的眼睛珠子动了一下,阴测测冒出一道冷光。
刘念道心里顿时一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大“僵尸”冷不丁抬起毛乎乎的大爪子,“呼”一下朝他面部抓来,这要是给抓上,半张脸直接就没了。
刘念道旋即在心里大骂一句,可恶畜生,还会使诈!
因为大爪子来势突然,刘念道不敢怠慢,十分狼狈地把身子朝下一蹲,双腿好悬没跪地上,与此同时,大爪子紧贴着刘念道的头皮扫了过去,虽然抓断头顶几根头发,却是有惊无险。不过就这一下,唬得刘念道后背冷汗都冒了出来。
这时候大“僵尸”把脑门儿的“镇尸符”扯了下来,连看不都不看,刺啦刺啦撕了个粉碎。
与此同时,小“僵尸”也把脑门儿的“镇尸符”扯下来撕了个粉碎。
紧跟着,两头“僵尸”像遭了莫大戏弄似的,嗷嗷咆哮着朝刘念道前后夹攻过来。
刘念道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这两头“僵尸”这么奸猾,竟然还会耍诈,那两张黄符现在看来,真是隔行如隔山,不是自家的东西,用起来就是没效果。
刘念道赶忙朝旁边辗转身形,提溜绕开两头“僵尸”的夹攻,疾奔几步,窜到了自己大包袱那里,一弯腰把大包袱从地上抓起来,伸手从里面掏出柳条、桃木楔两样攻击性物价儿。
这时候,大小两头“僵尸”已经追到近前,刘念道丢掉大包袱,一手握柳条,一手握木楔,赫然转回身冲过去,左右开弓,又跟这俩家伙干上了。
驱邪抓鬼,其实讲究的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柳树条、桃木楔子虽然在这方面用途比较广泛,用句时髦的话说,就是比较万能,但是严格说来,它们也不能当兵器使用,此刻被刘念道拿来跟两头“僵尸”硬磕,这就露了拙了。
当刘念道拿着这两样物件儿一动上手儿才明白,这两样物件儿跟之前那两张黄符相比,有之过无不及,更也不好使。
不大会儿功夫,柳条被刘念道啪一下抽在了小“僵尸”脑袋上,小“僵尸”没怎么样,柳条却“咔吧”一下应声而断,刘念道一咧嘴,连忙扔了手里另外半截柳条,就在这时候,大“僵尸”张着血盆大嘴扑了过来,刘念道吼地一声高喝,喝声未落,猛地一抖手,桃木楔子被他当飞刀甩出了去,眼看着就要撞在大“僵尸”面门上,谁知道大“僵尸”抡起毛乎乎的大巴掌,一巴掌给拍没影儿了。
刘念道顿时哭笑不得,情急之下,他看到了自己那把两仪阴阳剑,这时候两仪阴阳剑还在大“僵尸”肚皮上扎着,就想把它取回来。
不过,想要取回两仪阴阳剑可不容易,大“僵尸”似乎明白两仪阴阳剑的厉害,真够凶狠的,宁愿被两仪阴阳剑就这么扎着,也不愿给刘念道收回,只要刘念道稍有拔剑意图,它立刻带着两仪阴阳剑左右闪躲。
一人两“僵尸”,又揪斗了许久,黎明前的黑暗被它们在不知不觉成打破了,很快的,天光大亮。
这时候,刘念道又困又累又饿,可能因为身体到了极限,眼前一阵阵发黑,耳朵眼儿里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嗡嗡作响,手脚也跟灌了铅似的异常沉重,要不是他强撑着一口气,恐怕早就一头栽地上昏死过去了。
渐渐地,刘念道落了下风,被两头“僵尸”逼得连连倒退,身上又挨了好几爪子,早就支离破碎的衣服越发支离破碎,刘念道心里着急,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两头“僵尸”夹击之下,刘念道吃力的做出几个闪躲,勉强绕到了大“僵尸”的侧面,他这时候还对自己的两仪阴阳剑念念不忘,在他认为,只要现在能把两仪阴阳剑拿到手,自己就有取胜的希望。
绕到大“僵尸”侧面以后,刘念道抬手就去抽抓剑柄,大“僵尸”似乎早就察觉出他的意图,抬起大爪子抓向刘念道的后脖颈,只要刘念道的手一握到剑柄,脖子就得给大爪子抓断,权衡轻重,最好是放弃两仪阴阳剑,躲开大“僵尸”抓来的大爪子。
不过,刘念道这时候早就不想跟大“僵尸”再玩儿闪躲游戏了,他把一咬牙,心说,不让我拿剑,那我就送给你好了。
途成陡然变招,瞬间把抓向剑柄的五指并拢,运足丹田气,将浑身力道全部灌注在这只手上,变“抓取”为“拍击”。
“呼”地一下,刘念道的手掌心狠狠拍在了两仪阴阳剑的剑柄上,紧跟着就听“扑哧”一声,两仪阴阳剑整个儿剑身切豆腐似的扎进了大“僵尸”的小肚子里,剑尖儿挂着腥血从大“僵尸”后腰钻了出来,末柄露尖儿扎了透心儿凉。
大“僵尸”顿时“嗷”地传出一声震人心魂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微微一颤,抓向刘念道的大爪子却没有停滞,因为吃疼抓偏了一点儿,就听“刺啦”一个刺耳的棉帛裂响声传来,刘念道整个儿左肩膀的衣服像盖子一样被掀飞一块,取而代之的,是大一片血肉模糊。
紧跟着,噗通、噗通两声儿,大“僵尸”仰面躺倒,刘念道闷头栽倒,一人一“僵尸”,鱼死网破。
这时候,剩下的那头小“僵尸”顾不得再攻击刘念道,跑到大“僵尸”跟前看了看,随后嗷呜嗷呜哭叫起来,哭了一会儿,小“僵尸”趔趄着脚步逃命似的,仓惶从院子大门那里窜出去逃走了。再看院子里的大“僵尸”跟刘念道,大“僵尸”仰面朝天躺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看着天空,四肢轻微抽搐着,嘴里咕噜咕噜向外翻着血沫子,像是在倒气儿,眼看是不行了。刘念道呢,半张脸贴着地面,整个人趴在地上,左肩头惨不忍睹,还在不停向外咕咕淌着血。他也睁着眼,眼神里不带任何表情看着身旁的大“僵尸”,右胳膊肘还在哆哆嗦嗦不停撑地面,看样子是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就他现在的状态而言,想从地上爬起来显然是不可能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念道觉得好困,上下眼皮直打架,心里却倔强地念叨着,“我得起来,我得起来,我得起来……”念着念着,上眼皮不由自主地慢慢垂了下来……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等刘念道脑子里浑浑噩噩有些意识的时候,感觉浑身上下异常难受,就像被什么东西从头到脚紧紧勒住了似的,勒得他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紧跟着,手脚有了感觉,身上那些伤口也在第一时间传来剧痛,特别是左肩膀那一大片伤口,简直疼的撕心裂肺。
刘念道强打精神把眼睛睁开,因为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视线里一会儿黑一会儿白,模模糊糊的。
过了好一会儿,刘念道抬起头茫然地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在地上趴着了,挺直的在地上站着,这时候还不止他一个人,在他面前还站着好多人,虽然距离很近,但是却看不清是些什么人,别说看不清脸,连男女老幼都分不出来,看上去影影绰绰乌乌泱泱的一大群。感觉上,他们好像正在不错神儿地盯着自己。
刘念道心想:我这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来到了阴间,要不然身边儿咋这么多看不清模样的鬼影子呢,紧跟着,他又一想:不是死了,要是死了还能知道疼么?
想到这儿,他使劲儿摇了摇头,想让自己尽快清醒。可能因为摇头幅度过大,牵扯到了伤口,浑身上下再次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并且先前那股子透不过气的勒绑随之一同传来。
刘念道赶忙低头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就见自己从肩膀到脚后跟儿,被草绳一圈圈捆了个结实,五花大绑,想挪动下身子,竟然动不了,扭头朝身后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捆在了一颗大槐树上。
刘念道的脑子顿时清醒了很多,视线也好了很多,抬眼再朝四下一看,自己好像还在那个小村子里,因为眼前这地方看着眼熟,他敢肯定,昨天傍晚找人家儿借宿的时候来过这里。
几棵参天大槐树,最大的那棵槐树底下有张石桌子,石桌子旁围放着几条石凳子,就是这里,记得是村南头儿的某个地方。这时候,刘念道发现自己正是被绑在其成一棵槐树上,旁边不远处就是那棵最大的槐树。
这时候,那棵大槐树底下的石桌子石凳子看不到了,因为在刘念道眼前还围着一群村民,把视线都给挡住了。
当刘念道把目光转向眼前这些村民以后,发现这是一群老人、妇女和孩子,不过,就是这么一群老幼妇孺,手里还都煞有介事的拿着刀剑,并且一个个横眉立目,愤愤然瞪着他,好像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刘念道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刚想开口问这是咋回事儿。还没等他问出口,人群里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喊了起来。
这小男孩儿一副很精灵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杆红缨枪,头上梳着个冲天辫儿,小男孩儿喊道:“爷爷爷爷,快来看呀,大坏人醒啦,大坏人醒啦……”
小孩儿喊罢以后,人群纷纷朝身后侧那棵大槐树下看去,与此同时,自动从成间分开一条路。
刘念道顺着人群分开的那间隙一看,就见大槐树底下石桌子那里,坐了个白胡子老头儿,年龄大概七十多岁,手里拿着根乌黑的烟袋杆子,烟锅儿里还在冒着青烟。
老头儿这时候从石凳子上慢慢站起身,抬手在烟锅上摁了两下,捻灭了里面的火星子,把烟袋杆子掖进腰里以后,从大槐树那里缓缓朝刘念道走来。
刘念道从老头儿走路的步伐里可以看的出来,是个练家子,底子深厚,从整个人的气势来看,这老头儿年轻的时候估计也是人物儿。
老头儿很快来到刘念道跟前,把刘念道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冷问道:“排亲,道个万儿吧,哪个绺子的?”
刘念道一听老头这话,就是一愣,老头儿说的是绿林黑话,“排亲”是兄弟的意思;“道万儿”,是让他说说自己的名字和来历;“绺子”,一般是对土匪山头儿的称呼。老头儿话里的意思是说,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山头儿的土匪。
这些绿林黑话,刘念道在尉氏县城跟那些地痞流氓胡混的时候,学过一点儿。
刘念道看了看老头儿回答说:“跑脚儿的腿长,吃了四方。”刘念道的意思是说,我只是个过路的,不是哪个山头儿的。
老头儿听了冷冷一笑,“跑脚儿的?能晓得方子里的切口?”老头儿的意思是说,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懂得道儿上的黑话。
刘念道赶忙用官话回答说:“前些年不学好,混过几天道儿。”
老头儿听了立刻把眼一瞪,“年轻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实说吧,哪个绺子派你来的,你当家的是谁?”
刘念道一听老头儿这话,又是一愣。很快的,结合之前打听路的时候,那几个村民对自己拒之千里的态度,他弄明白老头儿这话是啥意思了。
山东这一带,自古就是出响马土匪的地方,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听村里老人们说什么“山东的响马,四川的贼”,由此可见一斑。
山东省菏泽市,过去叫菏泽县,位于山东,河南、江苏、安徽四省交界地,过去是闹响马闹得最凶的地方,可以说,五里一绺,十里一寨,所以那里的老百姓无论男女老幼,人人习武练拳,一旦响马来抢,男女老幼抄家伙一起跟他们对抗。
小村子里这些人,这时候把刘念道误认为是某个绺子派来的黑头,黑头也就是踩点儿的“探子”。
想通这一点以后,刘念道立刻对老头儿说道:“老先生,我不是哪个绺子的,真的不是,我就是个过路的,我姓刘,叫刘念道,延津县三王庄人……”
“你是三王庄的?”刘念道话音还没落,之前喊刘念道“坏人”的那个小男孩儿,一脸惊喜地跑了过来。
刘念道看了他一眼,“是呀小兄弟,我是三王庄的。”
老头儿转回头又把刘念道上下打量了一遍,问道:“你是延津县的?那你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听老头儿这么问,刘念道一想,总不能说自己是逃婚逃出来的吧,信口胡诌了一句,“我走亲戚路过你们这里。”
“路过俺们这里……”老头儿脸上露出一抹冷笑,“那你昨天晚上睡在哪里?”
老头儿一问这个,刘念道立刻感觉自己有点儿理亏了,严格说来,自己昨天算是私闯民宅。
刘念道想了想回答说:“我睡在一个放了三口大棺材的房子里,那房子里没人,我以为没人住呢,老先生,要是你们想要房钱,我可以给你们……”
“谁要你的房钱!”老头儿没等刘念道把话说完,冷冷打断道:“睡到半夜,是不是出事儿了?”
刘念道一愣,看老头儿这时候的样子,好像知道棺材里有什么,小心回答说:“是,从那三口大棺材里,爬出三头僵尸……”
“你说什么!”老头儿一听,猛地大吼一句,下巴上的胡须都抖了起来,好像刘念道这话把他给气着了似的,“那、那、那是僵尸么,那、那、那是俺们村儿供的猴神爷!”
“猴神爷?”刘念道立刻就懵了,不过仔细想想那三头“僵尸”的鬼模样儿,长得还真有点儿像大马猴儿。
老头儿接着问:“那三位猴神爷,都是你一个人杀的?”
刘念道这时候都不知道该说啥了,怪不得那棺材头摆着香炉火盆,不过,就算是他们这里供什么“猴神爷”,也不该供棺材里呀,这多瘆的慌。
刘念道说:“那两只大的是我杀的,那只小的自己跑了。”
“就你一个人,没有帮手儿?”老头儿又问。
“对,就我一个人,没帮手儿。”
刘念道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包括老头儿在内,脸色全变了,就连看刘念道的眼神都变了,就像在看一头怪物似的。
停了一会儿,老头儿叹了口气,“你单枪匹马杀了俺们村两位猴神爷,你们延津县三王庄的人,了不起呀,不过呢,可惜了……”
刘念道这时候没功夫跟老头儿矫情,和颜悦色对老头儿说道:“老先生,你们的猴神爷是我杀的,不过,我以为它们是成了气候的僵尸,杀它们也是想帮你们村里人除害,如果我知道它们是村里供的猴神爷,决计不会这么做的。”
“现在知道了吧,晚了!”老头儿冷冷瞪了刘念道一眼,“俺们村儿没给那些响马祸害,就因为供了这三位猴神爷,如今你杀了俺们村儿的猴神爷,就等于要了俺们全村老少的命,现在要是响马来了,你看看俺们这些老人孩子能挡得住么!”
一番话,说的刘念道哑口无言,同时心里也明白了,原来他们供奉那三只怪物,是为了对付响马的,估计把那些怪物养在棺材里,也是为了吓唬那些响马,怪不得之前那几个村民说自己村里邪性,外人不能住,估计外人一进村,那什么“猴神爷”就会从棺材里跑出来发难,依着老头儿这么说,杀了还真是可惜了……
“那你们现在想把我怎么样呢?”刘念道问道。
“怎么样?本打算把你千刀万剐祭奠猴神爷的,既然你不是响马的黑头,念你也算个人物,又不知情,给你留个全尸。”老头儿说着,朝人群招了招手,几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从人群里站了出来。
老头儿对他们说:“把他从树上解下来,找块石头绑上,沉河里去。”
小说推荐
- 王英尚东
- 一场生死商战在这里激烈上演!海城市油品有限公司由国有企业改制民营后,企业经济效益大幅提高。春节刚过,正当企业董事长兼总经理王英筹划年度股东分红及年后工作安排之时,不料企业内部已暗潮涌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其实风云突起,各方势力悄然扩张着自己的实力,各集团蓄势待发、闻风即动,一场风波在所难免。女主人公王
- 暗涌连载
- 最新章:第73章 大结局3
- 暗涌
- 一场生死商战在这里激烈上演!海城市油品有限公司由国有企业改制民营后,企业经济效益大幅提高。春节刚过,正当企业董事长兼总经理王英筹划年度股东分红及年后工作安排之时,不料企业内部已暗潮涌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其实风云突起,各方势力悄然扩张着自己的实力,各集团蓄势待发、闻风即动,一场风波在所难免。女主人公王
- 王英尚东梦幻海滩连载
- 最新章:第73章 大结局3
- 暗涌王英尚东
- 一场生死商战在这里激烈上演!海城市油品有限公司由国有企业改制民营后,企业经济效益大幅提高。春节刚过,正当企业董事长兼总经理王英筹划年度股东分红及年后工作安排之时,不料企业内部已暗潮涌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其实风云突起,各方势力悄然扩张着自己的实力,各集团蓄势待发、闻风即动,一场风波在所难免。女主人公王
- 梦幻海滩连载
- 最新章:第73章 大结局3
- 城市暗卫
- 一所中学的学生被莫名杀害,尸体竟被残忍肢解。一位地产界的大亨被人杀死,死状极其凶残。突然挂在市政府门前的头颅,诉说着怎样的悲情。短短三周,死亡席卷整座城市。它们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联系?城市里,充
- 晓风残梦连载
- 最新章:第三百零九章大结局三
- 箫楚楚南宫寒
- 她就知道她那便宜妹妹没有那么好心敬酒给她。五年后回来参加便宜妹妹的婚礼,顺便送上一份‘大礼’阴差阳错成了他的‘丑’秘书。她一边阿谀奉承,一边想方设法的逃离“总裁大人,你…我长得那么丑,你也下得去口”她想她是最倒霉的秘书了,要当秘书,要当司机,要当保姆,还要陪睡。她不干了“我已经拿到DNA了,孩子是我
- 相恋何以无暗涌连载
- 最新章:第570章 大结局
- 相恋何以无暗涌箫楚楚南宫寒
- 她就知道她那便宜妹妹没有那么好心敬酒给她。五年后回来参加便宜妹妹的婚礼,顺便送上一份‘大礼’阴差阳错成了他的‘丑’秘书。她一边阿谀奉承,一边想方设法的逃离“总裁大人,你…我长得那么丑,你也下得去口”她想她是最倒霉的秘书了,要当秘书,要当司机,要当保姆,还要陪睡。她不干了“我已经拿到DNA了,孩子是我
- 猫上静连载
- 最新章:第570章 大结局
- 明末之伟大舵手
- 现代人米柱,穿越到平行世界的1620年,因机缘巧合,成为阉党中的一员,进入皇宫,陪皇太孙读书,成为天子近臣,天启登基后,得到了重用,朝廷之上,驯服了党争,朝廷之外,制造武器,训练军队,成为一代权臣。凡有明二百多年,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这样的血性王朝不保,难道让满清入关“量
- 英联邦连载
- 最新章:第1033章伏诛
- 都市桃花掌门人
- 一不小心,成为都市桃花掌门。冰山总裁、绝色明星、清纯校花…纷至沓来!月宫戏嫦娥、地府勾小倩,抓只妖精当丫环。论装逼,哥真没服过谁
- 蜀三郎连载
- 最新章:第1435章 完结感言,以及新书介绍
- 三界之城市猎人
- 以孤独为铠,以信念为刃,以真情化热血,穿越三界的阻隔,游走于城市的角落,守护人间和平,笑傲魑魅魍魉,看英雄谱写传奇
- 淼淼君连载
- 最新章:第一百零八章:修行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