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灵曦一点坑》第 3 部分阅读

    她甚是自豪地说起来。
    “请些文武大臣，在某些方面德高望重的学者，在些行业有所建树的人才，其他人自会慕名而至。”
    “这以本王的身份，什么人都能请到，只是这般，便会坏了以文会友的气氛，方公子难道连这点都没考虑到？”
    莫云骁难得说些有起伏的话，竟然是质疑她的智商！拿她当傻瓜呢！
    “方微虽然愚钝，也还不至于连这点都想不到。要请这些人，根本不需要王爷的名帖。”
    谢灵曦被他激起来了，说话明显有些激动，好在扑鼻的米兰香气让她冷静了不少。
    声音太高的话，就露馅儿了。
    “茶楼是个无论三教九流都可以来的地方，有侍弄庄稼的农人，有行军打仗的士兵，有学富五车的文士，也有高居庙堂的朝臣。换句话说，这里就是个小天下，请他们到这里来与人探讨，是给他们面子。”
    谢灵曦大言不惭，言语中透着骄傲。从骨子里渗出来的自信，让人不禁倾慕，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试想想，商人想从农户或手工艺人那里收到好的粮食或是手工艺品，自要跟他们搞好关系，农户和手艺人想把自己的血汗成果卖出更高的价钱，自然也要多与商人交流。读书人想要出人头地，官宦也想培植自己的党羽。”
    谢灵曦嘴角扬起自嘲的微笑，在这个世界上，清高的人也好，贪婪的人也好，全都不能免俗。
    “每个人都有所求，又互为牵制，因此无需担心，必然是拍即合的。”
    听到她这样说，莫云骁嘴角竟然扬起笑容，那邪的笑容仿佛得了什么宝贝。视线却直没有离开她的眼睛，直直地穿透过去。
    谢灵曦觉得自己仿佛丝不挂，再也受不了他的观察，扭头回去喝茶，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磁性的声音与米兰香气却丝毫不肯放过她。
    “如此便要有个控制大局的人，方公子可愿为此事？”
    “王爷，刚刚只说我为你谋事，你应我件事。至于其他，请王爷另请高明。”
    开玩笑！谢灵曦在心里暗骂，出主意就不错了，这么费力不讨好的活她可不愿干。综合整理各种人的各种想法，还要权衡天子派和孝王派的势力，个弄不好，她可能就命呜呼了。更何况，这里女子不能抛头露面，被揭穿的话，直接就没命活了吧！
    “可这些是方公子想到的，就算方公子不在意自己的主意为他人所用，愿成丨人之美，可别人未必能明白方公子这些奇巧的心思。”
    “王爷已经明白了，不是吗？难道王爷连个下人都要在下代劳吗？”
    “本王自然不会亲自做这等事。”
    该死，这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嘛！
    谢灵曦气结，她可不想像别的小女人样撒娇耍赖，只得憋气地默（zhaishuyuan.cc）认。
    这是被占了便宜吧！出了个企划还要附赠培训班！谢灵曦撅着嘴，脸不高兴地看着窗外 ...
    (，蝉鸣鸟叫不绝于耳，仿佛在嘲笑她。
    第012章 挑衅
    (
    谢灵曦深吸口气，可股闷火憋在心口怎么都撒不出来。莫云骁就这么呆在她身边，让她更加烦躁了。
    “你坐回去。”
    “怎么？方公子与人挨得近些，不习惯？”
    莫云骁依旧（fqxs）摆着张死人脸，可是，言语之间隐约有几分戏谑的味道，她绝对没有听露！
    “我怕染上病！”
    不得不说，她的精神洁癖真的很严重，疲倦的时候她可以不整理屋子，但是，行为不端的人她无论何时都敬而远之。今天要不是想要利用莫云骁，她绝对不会和他说这么多话，更别提挨这么近了。
    “方公子说话，是不是太不注意了？”
    谢灵曦无情地翻了个白眼：“王爷就是要治我的罪，也要等我把这里弄得有模有样之后，对吧？”
    这是互相利用，彼此都心知肚明，何必装样子？
    莫云骁看了看她，玩味的笑意在他眼中闪即逝。谢灵曦有种扇他耳光的冲动。
    “起来！我要去找掌柜。”
    谢灵曦言语上极其的不恭敬，但只是单纯用语言催促，没有推他起来。不是她不敢，她现在肝火正旺，什么都敢做，但是，她嫌他脏。
    谢灵曦脸嫌弃和不耐烦地瞪着莫云骁，莫云骁毕竟是王爷，肯定没被这样厌恶过，谢灵曦看见他的脸渐渐黑了下来，心情大好。
    莫云骁起身，谢灵曦大步离开雅间，走到楼下。看见掌柜，直接不客气地来了句：“过来。”
    谢灵曦有把握，刚才莫云骁那样请她上楼，这掌柜就算以前再怎么被人敬着，现在她声喝，他就得乖乖过来。
    “楼上共有多少间雅间？”
    “回公子，共十五间。”
    果然，掌柜的恭恭敬敬地垂头回话，言语也很是平和，至于他是什么表情什么心境，谢灵曦根本就不想知道。
    “把层所有隔间的挡板全部拆掉。楼上除去风景最好的五间雅间，其余十间里的桌椅板凳什么的全都搬到楼来。”
    “公子”
    谢灵曦见马掌柜有所犹豫，嘴角往左上偏，邪笑着不说话。
    “方公子，你这是要”
    莫云骁此时从楼上下来，显然听到了她的话，但她才不会给他解释呢！
    “要么听我的，要么另请高明，你选样。”
    谢灵曦回头，偏着脑袋昂着头，骄傲的架势可见斑。
    掌柜的见到她这般和莫云骁说话，整个人都愣在原地，而谢灵曦，更喜欢看莫云骁那张被她气得发黑的脸。
    如果说，重生剥夺了她所有的爱好，她再也不能弹钢琴再也不能下国际象棋再也不能独创钢笔字体再也不能画油画再也不能读英文原著那么今天，她找到了重生后的第个爱好，气莫云骁！
    谢灵曦其实不是这么个爱找事的人，她向秉承多事不如少事的原则，但是，看见莫云骁，明明是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却偏要板着张扑克脸，谢灵曦就想看那张脸扭曲的模样。
    “马掌柜，切听方公子安排。”
    莫云骁纠结许久，终于开口，这个结果在谢灵曦预料之中，她没多看莫云骁眼，转脸继续吩咐掌柜干活。
    “中间这里要全都空出来，正对着门的最里边要放上张高桌，要进门就能看见那种。楼上撤下来的桌子放在两侧，围成圆形，其余的桌子依次向后放。”
    “是。”
    “两天后，九月初，我要看见这里已经按我要求布置好。”
    “这”
    “缺银子缺人，找王爷要。”
    “小的这就去办。”
    掌柜离开，莫云骁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略带挑衅地跟她说话。
    “方公子这么大手笔，改个名字，才配得上这新茶楼吧？”
    “王爷愿意题匾？再好不过啊！”
    既然莫云骁给她找事，自然也不能让他舒服了！谢灵曦想犯个坏，他曾经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公子哥，哪里会这些！不知道会不会当众出丑，还是搪塞，然后回去之后找人代笔呢？
    “本王希望，外面并不知道此地与本王的联系，所以日后不会再来，全要仰仗方公子照应。题匾这种小事，本王自当尽力，以表诚心。”
    去你的以表诚心！全都推给她，自己只题块匾？
    谢灵曦刚要骂出来，却见莫云骁从再次起身，动作不慌不忙，没有什么大开大合的姿势，却带着非同般的气场。
    “拿笔墨来！”
    伙计将毛笔烟台宣纸镇纸等等端上来，
    莫云骁拿最粗的只狼毫，提笔就往宣纸上写，那架势，姿态端正；那笔锋，虬劲有力，根本不是个纨绔子弟能写出来的！难道外界所言不实？
    谢灵曦在莫云骁身后愣住了，那字，宛若狂风骤雨，只看眼，就能侵袭人的全部神经。
    十思楼
    细想想，她提出了德家国礼法，文武农工商，正好十思。莫云骁竟然就这样将她的想法当做茶楼的名字。
    谢灵曦有些不想承认，但自己的想法被人认同，总是开心的。
    “想不到，‘醒把觥筹醉卧花丛’的安王爷，能有这般好字！”
    这样的字绝非朝夕就能练成，谢灵曦虽然心里佩服，嘴上却断然不会承认，反而讽刺起他来。
    “方公子，本王不得不提醒你。”
    莫云骁将毛笔放在笔架上然后转身，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幽幽得看着谢灵曦，沉重得仿佛能将她压得喘不过气，但即使如此，谢灵曦依旧（fqxs）梗着脖子，不会屈服分毫。
    “你这张嘴，早晚会惹麻烦的。”
    “谢王爷吉言，我觉得，我已经惹了个很大的麻烦了。”
    莫云骁轻轻甩手，伙计就收了笔墨纸砚，捧着他的墨宝下去了。
    随后，莫云骁从袖口里掏出张纸，谢灵曦本来以为是银票，可大小又不太样。
    莫云骁将那张纸递给她，苦瓜脸依旧（fqxs）。虽然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莫名地觉得他不太高兴，而这种状况，让谢灵曦很高兴！
    “方公子，这是这十思楼的房契，从今日起，你也是这里的东家了。”
    “哦？”
    谢灵曦嘴角轻轻向左上挑起，邪笑。
    莫云骁真是好算计，将房契交给她，让她觉得这里与她息息相关。同时自己留着地契，无论她将这里经营得好还是不好，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是寄存？还是送给我了？”
    ...
    ( “自然是送给方公子。”
    “我不需要。”
    谢灵曦明确得不能再明确的拒绝，将旁边搬桌子的伙计吓了身冷汗，溜烟地逃了。
    “十思楼归我经营的这段时间，切由我说了算，房契寄存在我这里，算是凭据。事成之日，王爷履行诺言之时，方微便将房契奉还。”
    谢灵曦隐隐觉得，莫云骁狠狠地咬着牙龈，须臾，才默（zhaishuyuan.cc）默（zhaishuyuan.cc）从口中蹦出几个字，暗哑且低沉。
    “切按方公子说的。”
    第013章 风留
    (
    虽然与莫云骁合作的结果是，他提供场地，然后坐享其成，谢灵曦出想法费心思，但是，谢灵曦并不打算和他争什么。因为，她也觉得，他不出面是最好的。
    要想吸纳人才，中立的立场是最方便的，要是卷进天子派和孝王派的争斗中，十思楼也就别想消停地聚拢人才了，整天就想着保命好了！
    谢灵曦说要练字，将芍药遣了出去，然后将门划好。她不喜欢别人在她想事情的时候打扰她。
    她就是这样个人，旦投入，管他是太白金星托塔天王还是玉皇大帝，概不理。而且，谁也说不好她之后会弄出什么来，只是在花果山上自称齐天大圣，那都是给玉帝面子！
    谢灵曦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毛笔，有下没下地划拉起来。
    士求名，商求利，寒求暖，富求运。十思楼聚天下之人，谈亘古之理，论现今之变。若尔有所思虑，我亦愿闻其详。十思楼只谈见解，不论身份。九月初，诚邀莅临。
    谢灵曦看着自己刚刚写下的字，嘴角微微向左上翘起，带点睿智带点锐利，有些灵气有些邪气。
    将这些字誊写了不知多少遍（fanwai.org），直到手酸了，她才停笔，抬眼望向窗外，竟是午时已过。谢灵曦换上男装，从丞相府遛了出来。
    比起达官显贵，十思楼更想招募些隐士怪才。所以，她不需要拜访什么人，只需要沿街将帖子发给她觉得合适的。
    她边在街上闲晃边发帖子，颇有种以前路边发小广告的感觉。好在古人没这习惯，她算是头份。因此路人没有用很嫌弃的眼光看着她，而是带着几分不解或惊奇，她也占着这个便宜，向路人多解释了几句。
    更何况，发小广告也是门手艺，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要的。不过对谢灵曦来说，她下请帖的标准倒不是谁愿来，而是她愿意请谁。只是眼，其实很难看出个人的想法，但却可以看出个人是否“活着”。
    说起来玄乎，其实挺容易。只要将人的眼睛分为两类：种是心如死灰，另种是炯炯有神。属于前种的，便死了；属于后种的，才算活着。
    谢灵曦沿街发了大部分帖子，还留了二十来张，准备送到商贾工匠手中。
    走着走着，她就被座颇有南方吊脚楼的味道竹楼吸引了目光。大大牌匾挂在层与二层之间，上书的“风留居”三个字甚是舒展潇洒。
    谢灵曦忍不住笑，不知这竹楼，如何留风？
    走近之后，谢灵曦看到门两旁的柱子上有对联，不尽多看眼。
    上联是：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下联是：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没想到这里也有人能想出这副对联。她虽然对对联没什么研究，但这么有名的对联她还是知道的。在那个世界，题在河北山海关孟姜女庙，据说是明朝人写的，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哪个才子想出来的，希望有缘见。
    谢灵曦正要往里面走，正巧来了辆马车，在风留居门口停下。
    个小书童从车上跳下来，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模样。随后，只修长白皙的手掀开帘子，那玉面金冠，谢灵曦只是看见个侧脸，都不禁感慨番。身份不低，长相不俗，只是虽是男子，脸却白的没什么血色，浑身上下带着些女人似的纤弱。
    书童拿了车上的包袱正要跟着他家公子往里走，却被伙计拦了下来。
    “这位公子，您能屈尊小店，真使小店蓬荜生辉，只是，小店有个规矩，需念出这对联放能入内。”
    伙计回头指了指柱子上的对联，只见那小书童两眼瞪得牛眼般，死死地看着两边的柱子，然后气氛的骂了起来。
    “根本不通！”
    谢灵曦忍不住翘起嘴角，这店家可真有意思，这联要对出来难，读出来却简单得多。只是，瞬间就读出来却足够当做考验了。
    “小兄弟，我家主子说了，若是读不出来，烦请贵客见谅，小店恕不接待啊。”
    “哪有这样的规矩！”书童生气地骂出来。
    “景言，不得无礼。”
    “少爷”
    “你且静下心来，再看看。”
    名叫景言的书童又看了两个来回，还是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看来你还欠些火候。”被称为少爷的男子摇摇头，笑着说，“此次恩试，还是我个人去考好了。”
    “少爷，小的定用功！”
    “其实你若静下心多看看，也未必读不出来，只是我实在没办法就这样在门口站着。”
    读书人都好面子，在家客栈前因为读不出对联而被挡在门外，要多丢人有多丢人。因此，能顷刻间读出来住进去的，必是有些文采的。
    那少爷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谢灵曦此时笑意盈盈眼波流转，她个子比那个少爷稍微矮些，年龄也要小些。两人目光相撞，谢灵曦不慌不忙地施了礼，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与外在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那少爷也回了礼，用扇子招呼旁边的伙计，轻声说了些什么。伙计脸上并没什么变化，依旧（fqxs）是那礼貌的笑容，不卑不亢地说：“公子请。”
    看着他们进去，谢灵曦便走过去，刚那伙计引着人进去了，果然就有其他伙计出来拦路。谢灵曦也不跟他废话，直接说：“我不住店，只是觉得这风留居的名字甚是雅致，想进。”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东家吩咐，不管是什么人，因为什么事，只要想进风留居，定要读出这幅对子。”
    “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浮云涨，常常涨，常涨常消。”
    谢灵曦不会为难他个伙计，所以自然而然地念了出来，可走进风流居后，她整个人都惊了！
    “欢迎光临。”
    两个穿若竹色旗袍的女子站在门口，轻轻鞠躬，标准的30度角。清脆的嗓音，化着淡妆的脸上带着淡淡微笑，谢灵曦瞬间觉得，她回到了那个世界。
    第014章 同乡
    (
    这家名叫风留居的地方是间客栈，层是桌椅，二层是住宿的地方，除了外面竹楼的样式比较惹眼，与她印象中古代的客栈别无二致。当然，这要除去门口那副对联与迎宾小姐。
    掌柜的看她东瞧瞧西看看，却没有登记的意思，于是自己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这位公子，您是住店啊还是吃饭啊？”
    “我只是对这店名很好奇，所以进来看看。”
    谢灵曦回答得体，她向是：人敬我尺，我敬人丈，别人让我不好过，我也得让他不消停。
    所以，谢灵曦其实是个很礼貌的人，只是到这里之后，她还没碰到让她想要尊敬的人。
    “公子好文采，多少参加恩试的人想住进来都因为读不出这对联而被拒之门外，我看公子游刃有余啊！”
    “掌柜客气，请问这门口的对联是何人所写？”
    恩试什么的，那是莫云骁关心的事情，她现在完全不想考虑。她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和她撞车的人是不是样穿越到了这个时代，是不是和她样，附身到了某人身上。
    “回公子，是我们东家所写。”
    “不知如何称呼？”
    “东家复姓欧（shubao.info）阳，单名个曜字。”
    谢灵曦平淡地与掌柜对话，看似不慌不忙波澜不惊，实际上她强压着心头的激动，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不知欧（shubao.info）阳公子现在何处？在下甚是仰慕，希望能够结交。”
    “这”
    掌柜面露难意，谢灵曦脸上现出懵懂的表情，故作不解，心里却急得快要疯掉！
    “不瞒公子，小的虽是这里的掌柜，却次都没有见过东家，都是东家的下人来吩咐的。”
    “这么神秘！”
    “东家是个奇才，小人与东家虽未蒙面，却是十分佩服。”
    “哦？”谢灵曦语气轻巧，但她内心澎湃，不下于钱塘江涨潮，她急切地想知道关于这个欧（shubao.info）阳曜的事情，也许，他就是那个人，那个开车撞了她的人。
    “这客栈地段不好，在城中间，大老远来京城的人都累得够呛，往往进城就找地方住下了，所以这里生意直不好。自从东家接手，将外墙装饰新，重新题了匾，又写了那副对子，多少来参加恩试的公子哥都抢着往这里住啊！”
    掌柜说得甚是得意，但谢灵曦关心的却不只是这些。
    “不知这欧（shubao.info）阳公子是何时盘下这里的？”
    “尚不足月，您看，店里生意多好啊！”
    谢灵曦礼貌地看看正在吃饭的四五桌人，拼命地平复自己心里的异动。时间刚刚好，她来这里也不足个月。而且。那副对联可以是巧合，但迎宾小姐这种事，绝不符合这古代社会的般概念。
    “门口的这两个姑娘是”
    “呃”掌柜听她的问话，面露难色，“她们只是站在这，不做别的。”
    谢灵曦无奈，她很像登徒子吗？还是这里的登徒子太多了？
    “我是想问，你们东家如何找到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站在这里的。她们若想靠皮肉赚钱，自然不会来这里，若是不想，这名节也算毁了，没什么以后了。”
    掌柜的听她口气规矩，没什么不良居心，才算放下心来，继续与她谈天。
    “公子，这两位姑娘是我们东家买来的，听说她们家里缺钱，卖闺女，东家出了笔不小的银子把她们买来的。她们每天就这么站着，鞠躬问好，什么都不用干。就像您公子说的，名节毁了，要不，我都想让我闺女来做这份工，给的工钱老高了！”
    这绝对是现代的经营方式，在那个世界，那个人才三十来岁就开阿斯顿?马丁77，可见不是富二代，而是极其优秀的商人。是那个人，那个撞她的人，定是的！
    谢灵曦释怀地笑了，就算是那个人把她撞死过次，但她现在还活着，过去的事情请顿饭就原谅他了。
    “我可否给欧（shubao.info）阳公子留个字条？”
    “当然！”
    谢灵曦刚要借纸笔，突然想到，她竟然因为太过兴奋而忘了现在的身份。
    她现在穿着男装，明天就会以十思楼东家的身份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欧（shubao.info）阳曜那时开车虽然明显心不在焉，但是，很有可能知道她是女人。
    十思楼在明处虽是中立位置，但她是为莫云骁办事，已经卷进了天子派与孝王派之间的斗争，这可是火中取栗，稍有不慎，尸骨无存。就算欧（shubao.info）阳曜是她的穿越同好，但不知是敌是友。所以，方微是女人的消息，绝不能传出半点。
    “还是算了，我改天再来。”
    “啊？东家从来不过来的，公子就是再来，也遇不到东家啊！要不，我派人捎个话给东家？”
    “嗯也好。”
    错过这个机会，或许以后都联系不到这个人了。
    “就说，他的同乡来找过他。”
    逆行加超速，绝对他全责，不过两人现在都活蹦乱跳的，就算远离故土，她倒是没什么留恋的，搞不好那个现在叫欧（shubao.info）阳曜的家伙反而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不，他那天也不至于两眼无神地开那么快。
    这里不是只有她个穿越的怪物，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呢？好想见他。
    谢灵曦出了风留居，在前往十思楼的路上这样想着，才走到茶楼前，只见有两个人立马迎了出来。
    这不是上次吵架的那兄弟俩吗？
    “方公子，让我们好等啊！”邓伯宣和邓仲宣深鞠礼，街上的人都好奇地看过来，谢灵曦立马有些不知所措。
    “二位这是”上次见还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这次如此彬彬有礼，让谢灵曦很不适应。
    来到店里，掌柜亲自领人带到雅间坐下，也对，她现在也算半个东家了！　看见之前还是两个耿直的书生现在近乎谄媚地对她笑，谢灵曦觉得身后全是鸡皮疙瘩。
    “二位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方公子叫我们伯宣仲宣就是。”兄长邓伯宣彬彬有礼地回答，“还望公子原谅我们莽撞，今日前来，是想拜公子为师。”
    “哈？”
    饶是谢灵曦再镇静，这会儿也零乱了。
    第015章 东家
    (
    邓伯宣邓仲宣，今天他们穿的都是墨绿色袍服，两人均已加冠，举止严谨，看起来十分规矩正统。
    这个莫云骁，当甩手掌柜还不算，竟然还给她找了两个学徒来！
    谢灵曦在心里不住地咒骂着莫云骁，脸越来越沉。
    “安王爷昨日给我兄弟二人看过公子写的十思，德家国礼法，文武农工商，仅用十个字就囊括了文治武功家国天下，我二人甚是仰慕，遂想拜公子为师。”
    谢灵曦脸上是明显的不愉快，饶是他们两个是书呆子，也看出来了吧。但绝对猜不到他们两个读书人，直接被她降到伙计以下的级别。
    “方公子，我二人虽愚钝，邓家却在读书人中颇有地位，想来也能帮公子些忙的。”
    谢灵曦在心里嗤笑声，莫云骁看似给她弄了两个学徒来，其实是想利用他们啊！
    原来重点在这里，谢灵曦忍不住稍微赞赏了莫云骁下，真够老谋深算的！
    “既如此，二位邓公子斟酌下，明日要请哪些书香世家吧，给街市上三教九流的帖子，我已经下过了。”
    “给三教九流的人下帖子？岂不失了身份？”看起来的年轻些的是弟弟邓仲宣，他明显没有邓伯宣沉得住气，要更浮躁些。
    “十思楼为了招揽各式各样的人才坐而论道，绝不会据着身份高低。居庙堂之人要请，处江湖之人亦要请。更何况这里只是茶楼，三教九流皆是客，我亦不是什么有功名的人，有何身份可失？”
    谢灵曦想着，莫云骁既然让她带这两个书呆子，那就要渗透给他们些自己的思路。
    “公子襟怀宽广，我二人受教了。”
    “我的想法多奇多怪，还望二位不要见怪，若是以后长相处的话，可能还要二位习惯二。”
    谢灵曦浅浅笑，恍若槐花飘落般淡雅又绚丽。邓伯宣与邓仲宣皆是有些受宠若惊，纳头便拜。
    “应该的！应该的！”
    “至于收徒事，方微年纪太轻，阅历太浅，万万不敢收二位公子为徒，还望见谅。”
    谢灵曦说话向来客气，却也不容反驳质疑。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与生俱来带着种气质，那种气质，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高傲，就算换了个躯壳，它依旧（fqxs）与灵魂同在。
    邓伯宣和邓仲宣虽然都是脸遗憾的表情，但是，看见连冷峻的谢灵曦，他们也不敢再纠结什么。
    只是，正主儿虽然已经放弃了，门口却传来声不合时宜的慵懒声音。
    “方公子何必客气？”
    来人黑袍黑履，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就连衣袍都没有绣任何纹饰。谢灵曦不由得在心里骂他神精病。虽然自己原来也很爱穿袭黑衣，但那时她路上开车，各处室内都有空调啊！
    看着眼前的莫云骁，谢灵曦郁闷起来。但从衣着打扮看，他明明就像个穷得只剩袭素黑袍的书生。可那人间难觅的俊美相貌那低沉魅惑的性感声线那上位者独有的自由自在，他浑身上下都在诉说着他的与众不同独无二。
    “王爷，这十思楼既然已经归本公子了，就和王爷没关系了吧？”
    谢灵曦不明白，莫云骁到底在搞什么，他昨天还说，不想让世人知道他与十思楼的关系，而她，在专心做件事情的时候也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可他怎么今天就来了？
    “怎么？方公子，河还没过就要拆桥？你要本王命人在两日之内将原来的莲清轩弄成你的十思楼，本王今日是来看看情况的。”
    看见莫云骁副天地可鉴的本正经模样，她不禁撇嘴。这莫云骁说起瞎话根本不带眨眼的！虽然她也差不多吧
    “既然如此，王爷请便。”
    “好啊！”
    莫云骁答应得极其爽快，这让谢灵曦心生不祥的预感。
    “听说二位邓公子要拜师？由本王来做个见证可好？”
    “这”
    莫云骁说得痛快，两个邓家公子可不敢随便答应。刚刚谢灵曦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她不收徒弟。
    谢灵曦想大骂声：莫云骁，是你收徒弟还是我收徒弟？
    可碍着邓伯宣和邓仲宣在，她不能太放肆。但只是拒绝，莫云骁又会跟她胡搅蛮缠吧？她可是已经领教过了！
    “你们先在这里帮忙，事情做得好，我就收你们为徒，如何？你们也可以看看，我到底适不适合做你们的师父。”
    “多谢方公子！”
    邓伯宣和邓仲宣满面阳光，好像两个大男孩，比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偷偷贼笑的家伙可爱多了！
    “你们谁的字更好些？”
    两人对视眼，邓仲宣客观地说：“大哥的字中规中矩虬劲有力，在下的字运笔流畅笔锋利落。”
    “那邓二公子来，将‘十思’分别写于纸上，每个字——手掌般大小。”
    “好！”
    看着邓仲宣写好，字不错，谢灵曦没多说什么，直接招呼了马掌柜。
    “你拿着这些字去刻成匾额，回来依次悬在那十间腾空的雅间门楣上。”
    “是。”
    “另外，那十间屋子，每间放上墙的多宝阁。”
    “可要购置些装饰？”
    “不要。就要空的多宝阁。”
    “小人知道了。”
    “去吧。”
    谢灵曦环视了下大厅，层大厅的挡板已经拆得差不多了，想来明早之前就可以将桌子摆好。
    “王爷，我之前让人去刻的匾好了没有？”
    谢灵曦旦聚精会神，就会忽略其他事情。必须现在，她身在古代，王爷却只成了个称呼，这整句话下来，和她之前让邓仲宣写字般，完全是命令的口吻，没有半点尊敬之意。
    莫云骁黑着脸，旁边的邓伯宣和邓仲宣都是心提到了嗓子眼，脸惊惧不安。谢灵曦却完全不看他们，只是脸理所当然地看着莫云骁，用眼神催促他回答。
    “这茶楼已经是你的了，与本王无关。”
    谢灵曦拿眼睛翻了他下，告诉她又不会死！
    “马掌柜？”
    莫云骁是谨慎也好，拿糖也罢，反正他是没告诉她，谢灵曦只好把再边上指挥伙计干活的掌柜招呼过来。
    “回东家，匾额已经刻好，明日早就可以挂上。”
    “嗯。”
    谢灵曦满意地点了下头，又王爷撑腰，效率什么的，完全没问题啊
    “明天之前给我找几个书记员来，要机灵的认真的听话的，为人踏实的写字漂亮的！”
    ...
    (
    “是。”掌柜的恭敬地应下，随后又问道，“敢问东家，明日何时开张？”
    谢灵曦愣，她忘记在请帖上写具体时辰了！
    但是，莫云骁还在这里，她可不能让他看了笑话！
    “明日辰时迎客，巳时揭匾，桌椅板凳什么的，由马掌柜督促，卯时之前弄好。二位邓公子和书记员辰时之前到十思楼，可有问题？”
    “没有。”
    “小人谨遵东家吩咐。”
    谢灵曦得了满意的答复，脸上也显出几分得意的笑容。她原来都不知道，发号施令原来是件这么爽的事啊！
    第016章 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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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已是天高云淡的秋天，谢灵曦悄然来到十思楼，依旧（fqxs）是袭白袍，但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她是这里东家，自然也就带出几分不样的霸气来。十思楼已经照她的要求布置妥当，教室讲台般的高桌立于正北，真要是说的话，坐北朝南，那是主位。
    倘若要人论道，她大可以把这里布置成《百家讲坛》或是《老梁故事汇》的格局。但那不是她要的。
    她要的是百家争鸣，所以她才让伙计把中间空出来，桌椅在旁边码放成弧形，这实际上参照了演唱会的格局。无论是人登台，还是多人献艺，有这样个区域才更合适。
    人已经来了不少，邓伯宣和邓仲宣正四处招待着，忙得不可开交。偶尔也有些伙计招待着上茶的人，比如那日她在风留居碰到的那位少爷。
    谢灵曦的请帖只给了“活着”的人，而古人没有现代人那般忙碌，所以，她觉得会有不少人有这个闲情，但毕竟是这两天才发出去的，也许人家已经有了其他安排。因此，今天究竟能有多少人来，她还是很没底的。
    谢灵曦环顾四周，这层的大厅能坐百余人，现在上座率有七八成，算是相当不错了。
    已经到了巳时，谢灵曦气定神闲的走到茶楼正中央。
    “感谢诸位大驾光临十思楼，在下方微，今日招待大家喝今年最后杯莲清茶，还望诸位不要嫌弃。”
    谢灵曦脸上现出分自信的浅笑，优雅从容。如果让莫云骁知道，她心里其实是在打鼓，定会被笑话的吧！
    “凡到此处，没有达官显贵，没有贩夫走卒，只是茶客，就事论事，不问姓名，只留雅号，便于彼此称呼即可。十思楼从今日起日日设下茶座，每月逢论德逢二论家逢三论国逢四论礼逢五论法逢六论文逢七论武逢八论农逢九论工逢十论商，书记员会记录下每位的见解，收录成册。”
    谢灵曦顿了顿，笔挺的姿态中带着不容忽视的贵气与风骨。
    “楼上分设德思家思国思礼思法思文思武思农思工思商思十间典藏室，便是用来妥善保管诸位的真知灼见，是为十思，故曰十思楼。”
    她举止落落大方，声音干脆洪亮，纵然有些纤细，也不会有人认为，站在众目睽睽之下，滔滔不绝侃侃而谈的，是名女子。
    “今日请各位前来，为的是给这十思楼带来几分才气。所谓人杰地灵，有了杰出之人，此地便是灵秀之地。且每间典藏室尚留白墙面，以彰妙想。只要各位愿意，纵使今日的诸位百年之后，真正的千古奇思自会万古流芳。”
    谢灵曦语句舒缓，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在座的有读书人，有为官者，也有市井之民，街头巷尾之众，她要做的，便是让所有到场的人，将她今天的身影牢记于心。
    “勿论思德思家思国思礼思法思文思武思农思工思商之谈，谨录厚德齐家治国明礼正法习文强武重农敬工尊商之策。”
    个尚未加冠的无名少年，带着气吞山河的气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铿锵有力地说着可以兴邦强国的‘十思’。而且，话里话外引导着每个人对千古留名的渴望。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她对自己能号召多少人参与到十思之中，没有丝毫把握，但她相信古人的判断。
    “今日初，思德。在下方微，在此抛砖引玉。”
    谢灵曦转头朝书记员使了个颜色，示意他开始记录。
    “德者，人之品行也。然积善成德以怨报德者，实为幼儿之论。兵者，万不可留善念，对敌之厚，于己实薄。我固不愿生灵涂炭，然内外之别，当先于仁德之论。”
    她双眼晶亮地扫视全场，嘴角噙笑，虽然看似镇静，实际心已经突突地快要跳出来了。
    “于法，此论亦然。法之要处在于公正，仁德次之。凡事皆有主次先后，是故，德虽重，非万事之先也。千秋万代尊德重德厚德明德，非因其处高临深，实乃寸辖制轮也。故万事皆论德行，如是传也。”
    谢灵曦说完，心里十分忐忑，整个大厅极静，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整个十思楼过了二十来秒才从寂静中苏醒过来，叫醒这只沉睡狮子的，是个身着墨绿色长袍的男子。他看年龄有二十多岁，整个人简单干净。他有双修长漂亮的手，随着他的鼓掌声，整个层响起了阵又阵的掌声与叫好声。
    此时，谢灵曦提着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她当初高考的时候，语文满分150，她发挥不错考了127分，着实骄傲了把。当时她文言文学得不错，但大学四年加研究生年也就饭吃了不少，比起以前来，她觉得现在完全就是个文盲。
    要不是最近和谢玥齐邓伯宣邓仲宣他们用这种半文半白的说话方式，并没有没有引起什么奇怪的反应，她可是不敢张嘴就云这么大段儿。
    静下心来，谢灵曦微笑点头向刚刚带头鼓掌的男子致谢。他的肤色是自然的黄铯，相貌普通，鼻翼还带着两三颗雀斑，绝算不上帅。但他两眼释放着射线般的晶亮目光，似乎她刚刚的话点燃了他心底的火焰。
    谢灵曦想等掌声渐弱之后由场中央离开，顺便与这个男子搭搭话，但是，她身旁的个魁梧男子站了起来，而且脸的肃杀之气，颇有来者不善的架势。
    谢灵曦觉得她的脖子已经仰成了最大的角度，估计男子有米九多，看着自己瘦弱的身体与眼前的人所形成的强烈对比，谢灵曦暗自祈祷。
    千万不要打她啊！小学之后她再没练习过跆拳道了，就算直练着，她个女子49公斤以下级，怎么也打不过男子80公斤以上级啊！
    第017章 雄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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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袭藏蓝色的袍子，上绣奔腾的骏马与旌旗，必是将门虎（fuguodu.pro）子。双剑眉斜入鬓角，鹰般的眼睛带着肃杀之气，之前他安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