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回答。洪爷大笑起来,“年轻就是好,复原起来也快。”目光转后又道:“既然能走动了,就跟我去个地方吧,我带你见个人。”
“好的,洪爷。”聂云枫脸上表情未变,底下的手却不由握了握,本打算回家的计划看来又必须得搁置,等洪爷的事完了后再看了。
洪乐涵脸惊讶地问:“老爸,你带云枫去见谁?我也要去。”
洪爷却摇头,“乐乐你先回去,我们有正事要办,别跟着胡闹。”这回洪乐涵却不依,改拉住她老爸的手,脸坚持:“我不回去,什么人是我不能见的?老爸,你就让我也跟去吧,我保证不闹事。”这时候,她像个向父亲撒娇的小女儿般。
洪景天本还持着的冷脸变成了无奈,他对任何人都能疾言厉色,唯独对这女儿毫无办法。不用说,最后还是拗不过她的祈求,带了她同前往。
————
人隔千里,心隔厘米,只要心里有对方,就不会觉得是个人。
作者有话说:洪爷带聂云枫要去见谁呢?
32.殊途同归
?
在车上时,洪爷看女儿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聂云枫,不由叹气,女大不留啊。常常慨叹为啥丫头不是儿子呢,若是个男孩,那自己打下的片江山无庸置疑是传给她了。
索性丫头倒也不是娇生惯养,性格更是男派作风,也就到了聂云枫跟前,因为心生了情意而多了小女儿姿态。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心底还是为女儿骄傲的。然而黑道这条路,不是女人不能混,而是强权的世界终究还是男人要擅长些。关键时刻,女人会有妇人之仁,而男人却有着骨子里的血腥残忍,能下得了狠手。
所以洪景天心里是打算好好为女儿找个夫婿,既能保护她不受黑暗风波所扰,又能继承他的事业。至于是不是聂云枫,还有待观察吧,不管如何先把眼前的事给处理好再说。
在洪爷心暗自计量的同时,聂云枫也在心里猜测,这是要带他去见谁?看洪爷的神色似乎很慎重,应该是个重要的人物,他身边的那干元老几乎已经都见过,还有谁能得老爷子如此重视的?难道是生意伙伴?
车子在开了将近二十分钟时,车道转,划进了个别墅区,聂云枫注意到,这就是洪爷住的那个区域,之前他来过两次。但并没有往洪爷那屋开去,而是往内绕了好长段路,才终于在个别墅门口停了下来。
开车的是阿列,他解开汽车控锁,首先下车环顾了圈后,才走到后门边为洪爷打开车门。这是阿列的习惯动作,每次他都会勘查周围情形确保没有可疑现象后,才让洪爷下车。他有着对危险的天生敏觉性,会比常人更能嗅到周围气息的不同。
刚下得车来,洪乐涵已经从另边绕过来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本想甩开她,但凝了眼前面的洪爷与阿列的身影,只暗了眸色,没有任何动作。
别墅内立即有人出来相迎,恭敬地齐声唤:“洪爷。”走进屋内,就听到身后铁门关上的声音,此处看似十分森严,却透着暗沉的意味,气氛多了丝诡异。
“洪爷,您来了啊1(”个年男人从内走出,看神情不像是主人,应是这间别墅的管家。洪景天浅笑着问:“阿基,少爷呢?我带个人来见见他。”
阿基的视线朝后看来,从聂云枫脸上掠过又直视洪爷说:“少爷在楼上,需要我去给您传话不?呵,乐乐小姐也来了啊。”洪乐涵听提到自己,眉开眼笑的唤:“基叔。”手却没有离开聂云枫的胳膊,但从车子停在此处到进门,她已经知道老头子来这里找谁了,眼带着些兴奋和期盼的光。
聂云枫无声把这切尽收眼底,面上依旧(fqxs)不动声色。
洪爷摆了摆手,“我们自己上去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说完率先往楼梯口而走,阿列点了个头算跟阿基打了招呼,就紧跟其后,贯的冷冽作风。洪乐涵笑眯眯地说了声:“基叔回见。”就托着聂云枫的胳膊也上了楼梯。
到二楼,就见某间房门口站着两名保镖模样的黑衣男人,看到他们后站直了恭敬唤:“洪爷。”足可见这个别墅里的每个人都对洪景天十分尊敬。
推门而进,显然这是间书房。从门口的角度看进去,正对门的是面书墙,从上而下共有五个隔层,每层都摆放整齐。近点就能看清那些书籍分门别类为军事机械管理汽车等类。看似书卷味很浓,其实却给人种冷硬的感觉,无庸置疑,这是个男人的空间。
环视而过,整个屋子被巧妙的隔开为开放式的两间,在正央用块屏风挡住半边,隐隐可觉屏风后有轻微动静。洪爷步当先绕过屏风大声笑着说:“阿城,你这书房搞得又像迷(xinbanzhu)宫又像图书馆似的。”他的笑声带着爽朗,彰显与这房间的主人关系密切。
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从屏风后传来:“干爹,你来了啊。”不惊不诧,像是已经恭候多时。
聂云枫心动,脚下顿了顿,这声音......
跟在阿列身后转过屏风往内看去,对上双精明冷冽深幽的眸,不由愣住2(
陆城!
“城哥。”阿列恭声呼唤。
洪乐涵也笑着喊了句:“城哥。”语气里没有恭敬,却多了分娇懒。
唯独聂云枫站在当下,与男人对视,刚起的惊愣已经收敛而光,只剩冷沉的寒光。没有想到洪爷要介绍他认识的人是陆城,更没有想到他竟还是洪爷的干儿子,这是不是像武侠小说上讲的殊途同归?同为黑道,他怎么就忽略了这可能的联系?
陆城......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这个人曾经如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更逼得夏天走投无路,绝望到像凋零的花。本以为,他们脱离了这个人的世界,也斩断了切关系,那么就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
可是现下,他站在他的对面,以傲然之姿。而他除了能紧握双拳外,什么都不能做。
洪乐涵微微讶异地侧头去看聂云枫,她直扶着他的手臂,所以清晰感知到他的肌肉在发硬,整个身体都很紧。尤其感觉他浑身散发出某种绝冷的气息。
陆城却显得沉稳,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两人胳膊相扶处,露出富有深意的笑容,清浅的笑痕里有着与身俱来的优越和张扬。
洪爷回头提醒:“云枫,还不叫城哥。”
聂云枫眸光微转,视线移开几许,从洪爷的态度可看出他对陆城的重视,或者不止是重视,似乎在陆城面前,虽然洪爷是干爹的身份,却好像要低了等般。迟疑只在念之间,他垂下眼轻唤:“城哥。”
有句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管从哪层原因来讲,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都不适合与陆城对上。有些明白为什么陆城只从国外回来短短年,能够掌握地下市场,又能夺得洛夏父亲公司的大权3(原来黑道有洪景天在支撑,而白道想必也有厉害的关系在内。
从两人的熟稔程度来看,绝不可能是在年内就有此融洽关系的,他们应该认识已久。或者说,在陆城离开的几年,其实直借由洪爷掌控着柔城的黑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男人,真的不能小觑。
陆城看到聂云枫低头后,转过视线笑得很温和:“干爹,乐乐,坐吧,有什么事坐下来说。”在这个书房的角落里做成了个独立会客间,三面都是透明玻璃围起。
几人刚坐定下来,管家阿基很适时的送进了茶水。时之间,似乎冲淡了不少初见时的冷凝,气氛变得融和起来。陆城手捧了茶杯,也不发问,唇角带着浅笑,副主随客便。
洪爷见状干咳了两声后道:“阿城,今儿过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带云枫过来见个面,你也知道,这回干爹遇袭,差点命都没,多亏了云枫为我挡了枪,才捡回这条老命。”话说得很明,经此事后,他有意要提拔聂云枫。
洪乐涵闻言立即在旁帮腔:“城哥,云枫很厉害的,拳打得那叫个漂亮,只要你肯重用他,以后定会成为老爸和你的左右手。”提到身旁的人,她就满脸神采奕奕,眼放光。
陆城瞥了眼沉默(zhaishuyuan.cc)的聂云枫,笑着说:“呵,女生外向,想不到我们的乐乐也到了这个年纪了。以前你不是老想着去场子里玩吗?怎么现在有了新目标了?”语双关的话,把洪乐涵的脸给说红了,嘴上直嚷:“我哪有,城哥,连你都笑话我!”
洪爷与陆城同时大笑起来,这么个来回,气氛变得和睦又融洽。
随后话题转,讲到这次开枪事件上。周时间,足够查清对方来袭者是谁派来的,是个外号叫“太子”的仇家,他想除去洪爷,吃下洪爷手底下的场子,人在柔城黑道独大。之所以叫他“太子”,是因为他老子陈耀曾经在黑市声名赫赫,属于黑道世家,就是至今仍旧(fqxs)自成方,势力不小。
“阿城,你说我该不该派人去把那‘太子’给砍了,以报箭之仇?”
陆城把茶杯放在了桌上,手指轻敲桌面,笑道:“干爹,疯狗咬你口,难道咱还咬回去?那不是降低自己格调了嘛。”
“太子”这个人,确实还有个难听的外号叫“疯狗”,因为他行为处事都极端阴险与狠辣,只要谁得罪了他,就会受到最恶毒的报复。
而洪爷微觉意外,没想陆城会有此言,心有不甘道:“难道就这么算了?硬吃这个闷亏?”那他洪景天的面子要往何处放?事实上在得知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太子”后,他已经在道上下了通缉令,重金买“太子”的命,甚至派人砸了对方几个场子。但有陈耀顶在那,“太子”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取的。
黑道上,以牙还牙的做法属于稀松平常之事。但自从陆城回国后,他的做法就不那么血腥了,总有套他的理念与方式,事后达到的效果却比拿刀砍回去更有效。这也是洪景天来跟他商量事情的主要原因,他这个干儿子,要比绝大多数人都要精明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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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背道而驰,最后却殊途同归,这叫什么?宿命吗?
33.思念
?
“干爹,放心吧,你在这吃的亏,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白吃的。据说‘太子’最近有批货要到,我已经安排人在留意了。”
洪爷奇道:“哦?这消息我还没收到,阿城,你的消息很灵通啊。现在的世界真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那套以暴制暴理念快走不通了,只是不知道洛氏企业能不能洗清那些资金?”
听到这,直沉默(zhaishuyuan.cc)不语的聂云枫手微不可察的颤。他们对话里提及的事情虽然他都没参与过,但跟着洪爷这么久,也有所耳闻,本不至于引起他惊颤。可洪爷最后那句提到洛氏,还是控制不住心紧,流露了半分情绪。
几乎是霎那,就觉对面陆城的视线飘到了他身上,心暗暗震惊,自己不过细微的变化,居然都逃不过他的眼。此人看似副闲适的状态,其实却如豹子般敏觉。聂云枫自然也不作天真的想法,认为陆城不知道洛夏现在与他在起。
忽觉阵后怕,如果陆城没有撤离对洛夏的监视,那么他们如今生活在起可能已经犯了他的大忌。会不会这次会面后,他又展开系列的手段来逼迫他们?
还在寻思间,忽听耳边传来陆城的询问:“云枫有什么看法?”
不止是他愣了下,就连洪爷也觉莫名,他带聂云枫过来,权当是把个信任的兄弟介绍给陆城认识,适当时机提点把。之前看他这个干儿子脸不感兴趣,等于说是找了个没趣,就转移了话题谈论正事。哪知,陆城居然在此事上问起聂云枫的意见,这情况委实有些令人意外。
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聂云枫身上,他也不惊,只沉吟了下道:“我没意见,听洪爷和城哥的。”在这里,他是个小兵,他的地位,甚至连阿列都不如,能被安排坐下已经算是很给了面子,哪有什么资格发表意见。
不管陆城此问是何意,他都不想在状况不明下惹是非。当个默(zhaishuyuan.cc)默(zhaishuyuan.cc)听命的小兵,会比做出头鸟来得更明智1(这个道理,很浅白,没有道理不懂。
陆城眼里的笑意莫名,却也没再追问,洪爷也挺满意聂云枫的答案的,确实没看错人,这个年轻人进退有度,很有前途。不枉他打算重点栽培的心思。之后的谈话就变得轻松了,都是些琐事,没了原来的剑拔弩张。
直到了晚上,陆城留他们吃晚饭。洪乐涵很高兴,在她来说,能与聂云枫多相处分钟,都觉得心情是好的,而且身旁有两个靠山,她也不怕聂云枫那冷脸≡家老头子不用说肯定是帮着自己的,就陆城这个干哥哥,她觉得特别酷。那种酷很难形容,不像聂云枫给她的感觉,就是带了点神秘又冷峻的气息。
老头子常常会说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这碗饭轮到年轻人来吃了。
她想老头子说的不仅是陆城,还有聂云枫吧。在她眼里,陆城再酷,也没聂云枫好。这个男人就在她身边,鲜活的存在她的生活里,被她崇拜者且喜欢着,又次忍不住把视线转到聂云枫身上。她觉得从第次看到他到此刻,似乎这个黑暗的世界将他点点洗练。
若说最早的聂云枫站在台上英姿威武,但怎么还带了点阳光气息,那么此刻的他完全淡冷收敛,却又无形散发了极具魅力的男人味。这样的聂云枫,令她深深着迷(xinbanzhu)。
整个桌上,话最少的除了阿列,就是聂云枫。从头至尾,他只当是个陪衬,尽量让自己存在感低观整个下午到现在,他基本上有些认知到洪爷与陆城的关系,名为干爹与干儿子,实则可能陆城是洪爷背后的操控者。
就像是张弥天大,陆城才是这张的主人,而他们这些人都只是的鱼,任他控制。就算你再翻滚扑打,也始终逃脱不了的束缚。这就是所谓的人为鱼肉,我为刀俎。
他甚至猜测,其实自己的动向从来都在陆城的掌控里,因为他们之间有个息息相关的人——夏天。若陆城真像洛夏说得那样对洛挺远恨之入骨的话,发誓要报复到底,那么对这个唯的亲妹妹的动向,他不可能不派人监视2(
是在持观望态度,还是暗布下什么局等着他们?愕然想起黄毛事件,那个黄毛本身不就是他的人吗?难道那件事也是他指使的?顿时股激怒(shubaojie)在心升起,是要有多恨,恨到让那群禽兽去糟淘己亲妹妹?当真是要把夏天逼死吗?
聂云枫觉得有些浮躁,熊熊怒(shubaojie)火在心燃烧,却硬逼自己强忍下去。直到晚餐结束,洪爷起身告辞时,他长舒了口气,总算可以再不用忍受这种煎熬,他怕会忍不住冲上去质问陆城,为什么要那么对待夏天?
临走时的随意瞥,心念转过间,眸光暗沉,转身跟在洪爷身后走出别墅,不让任何点惊疑出现在脸上。刚才无意的眼,他看到阿列直起身时与陆城的对视,心底顿生某个念头:阿列是陆城的人!
这事洪爷知道吗?是陆城派阿列去洪爷身边保护,还是安排在洪爷身边的颗暗棋?潋去心神,不去纠结这件事,他也管不了。别墅外面已经夜色弥漫,昏黄的路灯把别墅四周照得十分亮敞,很快车子缓缓开除别墅区,滑上轨道,行车方向是往诊所而去。
洪乐涵环着聂云枫的手臂,有些昏昏欲睡,头点点的猛打瞌睡,最后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半阖着眼假寐。聂云枫忍住推开她的冲动,扫了眼洪爷眼的心疼,温和开口:“大小姐,今晚不用陪我,我的伤差不多好了,你跟洪爷回去休息吧,好好睡觉。”
洪乐涵睁开眼,眸带了点惊喜,这还是聂云枫第次对她讲话如此温和。有些迟疑地开口:“可是......”却被洪爷打断话:“乐乐,诊所那边有老陈在,还有专门的护士,你看看你,这几天人都憔悴了不少,跟老爸回家。”说到最后,语声多了些严厉,带了命令式口吻,只因女儿的眼下都有黑眼圈了,严重睡眠不足。他洪景天的女儿,几时需要这样去照顾别人?
洪乐涵这回倒没跟父亲唱反调,也是真的累了,听话地点点头:“知道了,老爸。云枫,那你回诊所后就早些休息,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
聂云枫如既往的沉默(zhaishuyuan.cc),她也都习惯了,权当他默(zhaishuyuan.cc)认3(
汽车停下后又再疾驰而去,直到车尾不见踪迹时,聂云枫这才快步走到路口,四处寻望过往的出租车,看都没有看眼身后的诊所大门。手机摸了出来,又再放回去,个礼拜没见夏天,他无法再等下去,不管有多晚,也不管伤好没好全,他都定要回去见她。
诊所到家其实只有短短的车程,可坐在出租车上,就是无法压抑住狂乱跳跃的心,连手都微微有些颤抖。不想说日不见如隔三秋那种矫情的话,可这整整个礼拜,对他来说,真的是度日如年。
等于是在数着秒针过日子,只恨时间过得太慢,只恨伤口愈合地太缓。思念就像是毒瘾,越久瘾越大,压得他快透不过气来。
有人问: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他想,洛夏应了他的劫吧,对她,他有种无法言传的执念。在认识的最初,洛夏本是他的向阳花,普照心灵温暖,可是到了现在,她就是那罂粟花了,怎么也无法戒掉的毒。
轻轻转动家门的钥匙孔,还没来得及推门,门就从里面被用力拉开,日思夜想的人赫然站在眼前。门外的月光,门内的灯光,相互映照,辉映着两人的脸。
不过瞬间,聂云枫就看到了洛夏清澈如湖泊的眼,从惊喜变得晶莹,接而泪水滚落眼眶。看得他都开始觉得鼻子酸涩,这样的夏天,令他怜惜和心疼。正打算走进去抱她,却被她先步撞进怀,后心处的伤口,顿觉撕裂般的痛楚袭来,但他却咧开了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再没有比这刻觉得满足了,夏天就在他的怀里,紧紧抱住娇软的身躯,胸口的衣襟开始变湿,是她的泪。
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在至尊宝的心上流了滴泪,聂云枫觉得他的夏天也是如此,她把那滴泪种进了他的心口,故而总会在思念她的同时,觉得心痛与酸涩。
相隔个礼拜的思念,两个人甚至连门都没进,已经控制不住泛滥的情潮。有时候感情的发展,往往只在于种细微的触动,就自然而然发生了。
聂云枫眼睛弯起,低下头轻轻吻她的眉心,眼睛,脸颊,唇角,最后,移到唇,从浅尝辄止,到深入交缠,从未有过的深吻在唇舌之间展开。恨不得勾刮过她唇内每寸土地,恨不得完全占领对方的领域,他想要更深的感受她,走入她心间。
————
思念是个很玄的东西,它如影随形。
34.家的味道
?
在那刻,洛夏与他的心灵是相通的,脑只有个念头,就是深深走入他的心底。
本是很普通的周,却因为其多了思念,多了担忧和彷徨,这周她是过得焦虑不安。好不容易等到聂云枫说的归期,从早晨开始就期盼着见到他的身影,因为是周末不用去学校,她在久等人不归时,就跑去菜场买了菜,做好了桌菜等候。
等过了午,又等过了晚上,饭菜她拿去厨房热了又热,自己却口没尝。从早上到晚上,她只想等聂云枫回来起坐在桌前,直等到时钟指向十点的时候,心凉到底。她知道,聂云枫又次失约了,他不会回来了。
心情灰沉到底,却是脾气上了来,坚持坐在桌前等,她在想万他回来的话,定不给他好脸色,也让他心疼把。直等到睡意朦胧,忽听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猛地惊站起来,之前设想好让他心疼的念头早忘到九霄云外,个箭步就冲到门边,迫不及待拉开了门,看清了门背后思念的快发疯的男人。
那英挺的眉,深幽的眼眸,棱骨分明的脸,是刻进心里再也忘不掉的。又次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爱哭。如果说还能用种语言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那么已经停止运作的脑子定然是没法再工作了,除了肢体语言,再无任何可以强烈地诠释这种思念之情。
此刻,她是宇宙洪荒里最柔软最低微的颗尘。
此刻,聂云枫是她的宇宙洪荒里无所不能的神。
她只愿与他再近些,再近些,能够抵达到彼此的心灵最深处。
唇舌交缠在起,第次感受到什么是相濡以沫,那电光火石的感觉几乎令整个人都出于麻木状态。心底不住的有个声音在说:聂云枫,我爱你。
种狂喜莫名就满溢进心头,原来爱个人是这么甜蜜的滋味1(
聂云枫只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怀里这个娇软的身躯是那么柔若无骨,却又让他深深迷(xinbanzhu)恋。年轻的身体几乎是触即发的有了反应,灼热渴望......因为这个抱着的人是他心底的深爱。
只是
他迅离开洛夏的唇,头埋在她的颈窝里,粗喘着气,极力想要平稳呼吸,平复那蔓延到快无法收拾的。洛夏不太懂他为什么突然撤离了唇,只觉心有失落泛起,但内心渴望什么,又懵懵懂懂。
“我们先进屋。”聂云枫的嗓音有些嘶哑,眸光都变得暗沉,潜伏的并没有完全消逝,却已被控住。洛夏从懵懂醒神,赫然惊觉此刻两人还站在门口,个在门外,个在门内,没有移动分毫,竟然因为重逢的狂喜,忘了地点的不对。朵绚丽的红浮上了脸颊,感觉那里烫热延伸到耳根。
夜里的凉风呼呼灌进屋内,但因为聂云枫用身体满满挡住,不让她感到丝寒意。进屋后的聂云枫并没有急着迈开脚步,只是背抵着已经关好的门,深情凝望眼前的女孩,她的唇瓣瑰丽如绽放的玫瑰,增添了丝润泽与艳丽。
刚才是他情不自禁了,几乎是带着肆虐般的掠夺了她口的芬芳。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次吻,以往他都是乘她入睡时偷偷印上吻,浅尝辄止。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吗?还是心底最深处那隐隐潜藏的黑暗恐惧在起作用?
心顿的沉落下去,残余的也都浇熄,再仔细凝望时,哪怕是夏天异常羞涩美丽的脸,也抚平不了他逐渐空无与虚妄的心。他知道,他在害怕......
“聂云枫,可以告诉我你的事吗?”洛夏从心慌平静下来,把这个礼拜想了又想的问题说了出来,明显感觉到环住自己的胸膛僵了下。聂云枫微蹙眉头,洛夏听似很温柔细小的软音,却可听出话的坚定,看似征询他的意见,却表达出想知道切的决心。
直都知道,夏天从不是个柔弱的人,只是现实的残酷没有预警向她压来,彻底颠覆了她原本的生活与理念,下子变得无法承受,唯有紧紧抓住他作为依靠2(
“我们先坐下来再说好吗?”控制着不要有颤音,因为背后的伤口痛楚愈加剧烈,抓挠着他的痛觉神经,脚步有些虚浮。他不能让天下发现自己的异状,所以必须找个椅子坐下来支撑自己。
拉着她的手坐到了桌边,见桌上拿盘子盖好着好几样菜,打开,发现其实已经都凉了,而且菜量满满完整,显是没有动过。心窒,她等他等到现在?
“你没吃晚饭?”
洛夏没出声,只是垂落了视线,而她的这个样子却更让聂云枫觉得心疼。现在已过十点了,就只为了他个礼拜前电话的约定,她居然就在家里傻等,甚至不打个电话催问,为的就是不想打扰他在外做事,成为他的困扰。
咽下嘴里的酸涩,“我也没吃,把菜热下,边吃边聊好吗?”晚餐的时候他是食不知味,现在他只想好好陪夏天吃晚饭,哪怕时间再晚。
温软的话,像定心剂样打进洛夏心底,她露出释然的笑,连连点头,端起已凉掉的菜走进厨房,脚步轻快。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聂云枫才敢稍微放松些秉直的身体,可以感觉到贴在身上的白色背心有些粘腻,应该是又渗血了,庆幸今天他穿了件深色外套,否则血渗出到外面就穿帮了。
也亏了这疼,刚才若不是伤口发疼拉回他已经濒临丧失的理智,可能就控制不住要对夏天犯错了。乘着这么会功夫,他在心里衡量了下该坦白的话,决定说些隐瞒些,因为那些他正经历的事并非说出来就能解开夏天的困惑,相反若真事无俱细全都告诉了她,只会增加她的不安与惊恐。
不过十分钟,洛夏就趟趟端着热好的饭菜走出来,点也不介意聂云枫跟大老爷似得只坐不帮忙动手,脸上带着欣悦的笑容。虽然只是三四道简单的菜,但都是聂云枫平时爱吃的,简陋的小屋,昏黄的灯,比富丽堂皇的大餐厅更让人觉得温暖3(
夏天就像是个等待晚归的丈夫回家,然后起吃饭起聊天的普通妻子,眉眼里尽是温柔。这不就是家的味道吗?聂云枫怔忡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偷,突然感受到了家的氛围,偷偷的小心翼翼的藏好,保存的时间越长久越好。
风卷残云般,将几盘菜都填进肚里,撑得肚皮都圆了些许,但他觉得很满足,像是吃进去的都是幸福,满满的,鼓鼓的感觉。他把怎么去打拳,如何认识洪爷的事,细细跟夏天道来,挑了些跟着洪爷要做的事略微讲了下,最终总结为他此刻是洪爷的保镖,基本上是无所事事的,工作比较轻松,就是人要随时陪在洪爷身边。
自然略去了为洪爷挡子弹受伤的事,以及今晚在别墅那边见到陆城这事他也没说。夏天好不容易已经从过去走出来,情绪平复了,陆城这个名字就从她世界远离吧。
从头到尾,洛夏听着嘴巴几度张张合合,吃惊的连饭都忘了吃。聂云枫口所述的世界,是她从未关注过的黑道领域,尽管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她不傻。
如果说那天她站在黑市拳击场的台下,目睹聂云枫在台上的血腥厮打已经有些难以想象,那么现在他所谓的黑暗世界,她想要跟着联想下都没有丝毫概念。但不知不代表无知,港片里会有放古惑仔的电影,现实里也接触过黄毛那种禽兽,自然明白但凡走黑道的人,最后都是踏上了条不归路,不是死亡就是坐牢。
聂云枫此时就正往这条不归路里迈进,而且越陷越深。而推他走上这条路的人,是她!
当初若不是在学校里认识,他们就会没有任何交集;当初若是被陆城赶出家,没来找聂云枫,他可能都已经上了大学,修习心理学;当初若不是自己次次的成为他的负担,他又怎会堕入黑暗,像现在这般过着刀口里舔生活的日子?
聂云枫反应并不迟钝,他在简略说完这段时间的经历后,视线就直盯在洛夏的脸上看她有什么反应。从震惊到愧疚,从愧疚到悲伤,从悲伤到自责,所有不好的情绪都从她眼里表露出来。考虑说出真相之前,就已经预料到这件事可能会对洛夏造成巨大的冲击,她有现在的表现,都在情理之,并不是十分奇怪。
心疼的同时,却明白这是他该做的坦白,因为他有自己的层层考虑在内。
既然今后势必是要跟着洪爷混这条黑路了,受伤这种事总难免,甚至会有更多危险的事情发生,他得预先给洛夏打剂强心针,让她心理上接受这种事可能会发生。
否则哪天他真的重伤到无法预料的地步,她会无法接受到崩溃。
有时候,太过保护,不见得就是好,她该学习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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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灯,个小屋,等候与归来的人,组建成了家。往往,幸福与温暖来自于平凡。
35.折翅 平安夜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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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命运注定两个人在起时,聂云枫就不想再放开自己的手,而如果想要坚持下去,不先谈将来,起码得安抚好夏天的情绪。这些他愿意坦白给她知道的事实,也是变相的为她上堂理论课。
这个世界不是白,就是黑。好人不定有好报,坏人也未必有恶果,但人始终要相信命运。他欣然接受这个命运的安排,尤其这可能是他沉在黑暗湖底的心,怎么都无法奢求到的唯的次希望,他会紧紧握住。
无声的沉默(zhaishuyuan.cc)在两人之间晕染开,洛夏默(zhaishuyuan.cc)默(zhaishuyuan.cc)把空盘子端去了厨房间,等再出来时发现聂云枫还坐在位置上,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聂云枫抬起头来,飘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点多了。“夏天,睡吧,你明天还要上课的。”两人相对无言躺到床上,间的帘子并没有拉上,心情都不平静。
良久之后,洛夏突然说:“聂云枫,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瞒我了好吗?就像刚才那样讲给我听,让我与你起承担。哪怕我力量微薄,帮不了什么,但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在家等你。”无声的等候,是她唯可以给予的支持。
聂云枫的心里丝丝甜意涌起,但同时泛滥而起的是心疼,最终化为句:“我知道了。”这是他给予的承诺,虽然有底限,却定会尽量做到。之后听着身旁的呼吸逐渐均匀,他却久久难以入眠,眼睛闭上脑子里都是之前见陆城这件事。
从跟着洪爷走进别墅开始,像过电影般,不停重复。从陆城细微的每个表情,到每句话,还有最后他与阿列不经意的眼神磨着,分析着,满脑子牵绕的线令他觉得烦躁。耳边传来细微的鼾声,侧过头去看,那方洛夏侧躺脸正对着他,嘴巴微张,眉宇间的皱褶散开,明显已经沉睡入梦。
她应该很累吧,眼底的暗影那么深,是他不回家,直都睡不好吗?不管怎样,今晚似乎他们之间关系又上了个阶层,那些被忽略了的猜疑和忧虑烟消云散。有时候,信任只在于你做或者不做,选择坦白,就成功地迈出了抵达对方心的那步1(
聂云枫就是在这种释然的心情里渐渐入眠的,两张床之间的距离不过米多,两个人的呼吸却在空气里交汇着,心也紧紧融在起。
清晨的骄阳照亮打底,也唤醒沉睡的人,洛夏睁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聂云枫,他眼睫轻阖,嘴角弯起,像是做了什么美梦。悄悄起身,帮他把被角掖好,就去了洗手间里梳洗,等再回来时,凝看了他侧躺着的背影,心有了个决定。
黑夜与白昼的交替,是千古不灭的定律。而生与死,也是人类无法逃脱的宿命。她不想聂云枫的人生就此定格,也不想他堕入宿命的轮回。
“城哥,洛小姐打电话到我手机上,说想见您。”马七小心翼翼地开口,看着站在落地窗前陆城的脸色,心微有些惶恐。
城哥对洛夏小姐的态度,他有些摸不准,看似无情将人驱离了洛宅,但派到她身边监视的人却始终没有召回来过。洛夏的举动,每个礼拜都会以报告形式放在城哥的桌上。也是因此,洛夏打电话到他手机上,觉得还是征询下城哥的意见为好,不想暗自揣摩错了城哥的意思。
陆城闻言后,脸上浮起戏谑的笑容,却道:“阿七,你跟她关系不错嘛,居然电话打到你那了?”马七听立即额头开始冒冷汗,城哥的语气令他心里发毛,“城......城哥,我想洛夏小姐是找不到您,才不得不拨我号码的吧。应该是上次的时候,她把我的号码给记了下来......”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陆城在这时候冷冷看过来,眼底寒光隐现。
有些意识到城哥要的不是他的解释,而是光洛夏把电话打给自己这个举动,就惹毛城哥了,可怜他也不想啊,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安排吧。”冷漠视线收,浅沉声音传来。
马七微愣,眼带疑惑问:“城哥,您的意思是......”却得来陆城更冷削的眼神,连忙点头称是,急匆匆地退出了房间2(到门外,立即摸出手机回拨过去,只想了两声,洛夏温婉的声音就在对面问:“他同意见我了吗?”
“嗯,洛小姐,你现在在哪?我派车立刻来接你。不用?你自己过来?呃,你知道在哪的吧?嗯,今天城哥在洛宅,好的。”电话挂掉后,马七苦笑,他就不明白,明明可以直接挂电话给城哥的,为什么要找他来传话?这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书房内,陆城仍旧(fqxs)伫立窗前,他站的位置是别墅的二楼,恰巧可看到底下的大门。没过多久,个清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内,隔得有些远,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从那纤细的身子来看,有些弱不禁风,少了以前的阳光气息。
小夏,外面的生活是什么滋味?你的翅膀不够硬朗,还是飞不了太远,总要让你体会下何为艰苦,翅膀折断后才会甘心停止不飞吧。
脑浮现她小时候的模样,总是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仰头看他,笑起来嘴边有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她会娇俏地笑称那是“美人旋窝”,确实她属于那种极其标志的美人,但适合养在温室。
你叫陆城吗?——这是他们的初见。
陆城,你要多笑,你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好看。——这是他们的熟悉。
陆城,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我的哥哥?——这是他给她下的情殇。
陆城,你回来了!——这是他们再相见时的开场白。
陆城,求求你,放了爸爸。——这是他们的决裂。
幕幕,全在脑深处,原来他从不曾遗忘。越来越近的身影,渐渐清晰,看清了她脸上的神色,忽然间他笑了起来。这样的小夏真是可爱,她脸上的那种表情是坚定和......绝望吗?是现实让她绝望,还是聂云枫给了她绝望的感觉?
小夏,回来吧,聂云枫不适合你3(他太弱,自身都难保,又有什么能力来养活和保护你?回来我的怀抱吧!只要你安安静静的,我将许你生宁静的天地。
有人说,如果可以,如果能够,要成为那美丽的向阳花,在艰辛的生命坚强地灿烂地绽放。洛夏曾经就是那朵向阳花,此刻的她昂起头与宿命做抗争。窗口的视线,像道烈火灼烧在她身上,自然知道那视线来自谁,更知道此刻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那个曾经依恋如今却已经是陌生的脸。
但她始终都没有抬头,只是步步,不紧不慢迈进了别墅。门口木牌上,“洛宅”两字并没有被划去,依旧(fqxs)保留着原样,却刺痛她的眼。曾经的那幕,是她最深的噩梦,如果可以,她宁愿此生都不再回来,但现实逼得她不得不低头。
马七满脸笑容迎上前,“洛小姐,城哥已经在楼上的书房等你了,要我为你带路吗?”
洛夏摇摇头,径自走上了楼梯,这是她家,何需到别人引路的地步?每个角落,都有着她曾经的回忆在,但回忆有多美好,现在她的心就有多痛。爸爸倒下的位置,至今都深刻到犹如昨日发生,她天之内,同时失去了两个生命最重要的人,父亲重病不知所踪,而曾信赖依恋的人化身恶魔怒(shubaojie)指是洛家的仇人。
天翻地覆的命运几乎推翻了她所有的信念,若不是聂云枫在身旁,可能早就无法承受而崩溃;同样若不是因为聂云枫,她也不想再见噩梦的源头。从走进屋子开始,就觉得有种彻骨的寒,曾经的家再也给不了她的温暖,或?br />电子书下载.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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