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会感冒这倒是真的。”洛夏被噎住......气氛都被破坏了,好不容易感性回。
“夏天,上课了!还不回教室呢,又在这伤春悲秋?”
身后传来个大嗓门,不用看也知道是丽,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虚有的灰尘。丽用肩膀顶了顶她,神色暧昧,眼睛却是直愣愣盯在聂云枫脸上。
上课铃声响起,洛夏抛了句:“聂云枫,放学后等我1(”然后拉着丽的手,疾风般往教室跑,很快就跑没了影,远远都还能听到两个女孩的嬉笑声,刚才的忧愁和迷(xinbanzhu)茫已经扫而空。
“聂云枫,我们去坐海盗船”
“聂云枫,陪我去坐那个木马”
“聂云枫,咱们去闯鬼屋吧,让我拽着你啊,见到有危险你帮我打跑坏蛋......”
“聂云枫,摩天轮耶,走!高空看地面的感觉,定会震撼。”
......
这是周末,他们两人在游乐园里的情景,“聂云枫”三字再从洛夏口欢呼,那天,是聂云枫觉得此生最快乐的天,犹如置身天堂......那天,在今后无数的日子里,不止次想起,洛夏灿烂的笑容,悦耳的呼唤,盈亮的眼睛......
这些都是真实而鲜明的存在过,记忆告诉他不是梦,可是,为什么到后来这切却只出现在他的梦?
有些东西不去尝试,根本不知其滋味。就比如那摩天轮,聂云枫从不知道自己居然有恐高症!当摩天轮升至高空时,脸色片惨白,心率变得不稳,视线更是不敢乱瞄。额头渐渐出现微不可查的冷汗,但他死死咬住唇瓣,目光紧凝在洛夏的脸上。
洛夏目光远眺窗外,视线定在某处,“聂云枫,你知道摩天轮的传说吗?”
相传,摩天轮的每个格子都装满了幸福,它是为了和喜欢的人起跨越升空而存在的。每转圈,世上就会多对亲吻的恋人,因为天使就在摩天轮上。当人们在底下仰望摩天轮的时候,就是在仰望幸福。
聂云枫觉得有些好笑,感性起来的洛夏还真的如爱做梦的女孩般,这个世界哪里会有天使哦,这个传说不过是杜攥出来哄哄小女生的2(
洛夏扭过头来,清澈双眸如水,出口就猜了他的心思。“你定不相信这传说吧,觉得无稽之谈?我其实也不太信,但还是希望像传说的那样,当摩天轮转到最高处的时候,虔诚的许下愿望,但愿神会听到来帮我实现。”
“那么,现在已经到了最高处,你想要许什么愿呢?”
洛夏却是摇头,淡笑着说:“聂云枫,你知道吗?这是我第次坐摩天轮。”但是没有愿望,可能曾经许过,现在已经没有了意义。
聂云枫心顿起波澜,他感受到了洛夏的落寞与孤独,其实他们样,他别说是第次坐摩天轮了,就是游乐园也是第次进来。如果真要许什么愿的话,惟愿夏天可以长久快乐。
洛夏的笑有很多种:调皮的,像春天的青草,室花香;温暖的,如夏日的骄阳,灿烂夺目。而现在的笑容,像天上的流云,吹即散。
傍晚时分,两人走出游乐园,洛夏提议:“我们起去吃晚饭吧。”聂云枫捏了捏口袋里带出来的几张百元钞票,囊羞涩就是如此境地吧,很想带她去高级餐厅,可是能力有限。
脑转了圈,有了主意。他带着洛夏去了以前打工的那家西餐厅,那里的价位很公道,不会高的离谱。虽然离开了段时间,但领班和以前的同事看到他来都非常高兴,跑过来询问近况。这种氛围,不由让聂云枫健谈了许多,这还是第次在洛夏面前侃侃而谈。
等到寒暄过后,就剩两人时,洛夏睁大了眼惊奇而问:“你都认识这里的工作人员啊。”
“以前我在这里打工过。”
“打工?能赚到好多钱吗?”
这个问题出来,聂云枫不由失笑了起来,洛夏的天真并不会做作,她是真的不明白才会有此问3(但是打工的个滋味,还是不必与她分享了。
却又听她道:“聂云枫,我有个想法,你不要笑我。”
他挑了挑眉,算作回答。
“我想从家里搬出来,学你这样在外面打工赚生活费。”她说此话时神色坚定,不像是时兴起。聂云枫试探地问:“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以她住在别墅,又每天司机接送的家境,怎会要她出来打工独自生活?
洛夏脸垮了下来,没精打采道:“之前不是与你说了嘛,陆城回来还带了女朋友,常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想起以前的事就觉得尴尬,甚至都觉得他那女朋友看我的眼神略微带了敌意。而且也不想直做个米虫,若是找到份兼职可以自力更生,应该也没人会反对吧。”
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有些在意的,若不介意,又何必想要避开呢。
聂云枫沉默(zhaishuyuan.cc)了下来,后来她还说了什么记不清了,只是看着她落寞的神色,心底微觉难过。分析自己心态,发现对洛夏他是越来越迷(xinbanzhu)恋了,以前从未对任何人有过如此浓烈的情绪。那是个习惯了黑暗的人对光明的渴望,是个寒冷的人对温暖的需求,旦沦陷,就再也出不来了。
他喜欢看洛夏白天在游乐园里没心没肺的欢乐,那时候的笑容是因为他,也属于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落寞的神色含着无奈,却是为了别人。
晚餐后走出餐厅,星光密布,走在送洛夏回家的路上,聂云枫问出了心的疑问:“今天为什么会想约我起去游乐园玩?”还有跟他讲她与陆城的故事,摩天轮的传说,这些都意味着什么?他可以去猜测吗?
洛夏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摇摇头道:“没想过为什么啊,就是想找你陪我去玩而已。”她停下来,侧头看进聂云枫的眼里,“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会令人心情愉悦。这个理由你觉得如何?”
唇角刚露出释然的笑,却又听她转头幽幽而道:“而你不笑的时候,眼神与他很像,很像那时候的陆城,荒凉寂寞。”
愉悦瞬间消失,心沉到谷底,意想不到的话震得聂云枫手轻轻颤抖,他把手插进口袋里,垂下视线,原来她注意自己,找他陪同,不过是因为与陆城的眼神相似。也就是说,他的那些猜想与期待,不过是在......自作多情。
无声延续到别墅门口,聂云枫微冷了声音:“洛夏,告诉你件事。”
女孩回头看来,脸莫名,不知为何刚才还温和的男生突然间有些生气了。
聂云枫盯着她的眼,字句道:“不要忽视自己的魅力和轻视强者的权利!”还有句在心里:你已经扰乱了我的心,如果无法给予,就请不要再来靠近。因为那两者,无论是哪样,都会让你万劫不复......
再深看了眼,搜刮走她每丝表情,转过身毫不留恋地投进夜幕之,疾步而去。无人看到的魅夜,他垂落的眸内有暗光浮动,沉沉载载后又幻灭。
————
传说,每个摩天轮的观缆车都是爱情的锁,会紧紧的把相爱的两人锁在起,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会以分手告终。但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许下辈子不分离的愿望,就会永远直走下去......
9.再偶然相遇
?
从那天后,聂云枫没有再去高3班外面,已经知道了洛夏的答案,在自己还能控制住心的时候,早点抽离出来,对谁都好。
学校也很少再去,本来就要临近高考了,去不去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既然想要隔离,那就离的远些,等于是断了自己的念头。对他来说,生活还在继续,从那家餐厅被辞职后,他尝试找过很多份工作,可是每次都最多只做了个礼拜,就遭到了老板的炒鱿鱼。
好点的老板会意思意思给足个月的工资,差点的就不问缘由无故开除了。口袋的钱越来越少,聂云枫也只是眉宇轻皱,并不是太烦恼的样子。山到门前总有路,大不了离开这柔城而已,想必某人的心思就是要逼他离开吧。
抬头而望,阳光炽烈。这座城市,他还有留恋,故而不想离开,等到真的有天生活困顿到坚持不下去时,再离开吧。
夏天,你好吗?已经七天又十二个小时没有见到你了,你可曾想起过我?
最近聂云枫找了份送外卖的活,店里还派了辆自行车做代步工具。正往某个地点去送手上两份外卖盒饭时,随意的瞥,被花店门口的个身影给吸引住了视线,个刹车顿住,盯在那处,再移不开目光。
白色衬衫,蓝色判裤,高翘的马尾,细柔的身线......
聂云枫想:我竟是如此思念她,以致于个相似的身影都能看成是夏天。就在这时,那个身影微微侧转,露出了她半边素净的侧脸,晶亮的眼,比太阳还要灿烂的笑容。
洛夏!?花店?她怎么在这里?
聂云枫翻身下车,把自行车随意仍在旁,缓缓走过去。
“欢迎光临,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可以为你服务的吗?”洛夏面带微笑看来,发现是他,眼闪过惊讶:“聂云枫,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没有去上课?”
洛夏脸的无力,张眼睛道:“你忘了今天是星期天呀,当然不用上课了1(我在这里打工,给客人介绍花的品种。”笑脸洋溢,瞬间暖了聂云枫的心,他好久没去学校,都忘记今天是周末了。
“洛夏,有客人来了,快招呼。”店内老板吆喝了声。
洛夏俏皮地吐了吐舌,也不跟他多说,转身钻进了店内,走到顾客的旁边热情洋溢地解说着。或许是她真挚的表情,也或许是她纯净的笑脸感染了那人,很爽快地就买下了大束的玫瑰花。
聂云枫就站在店门外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似乎想把这七天又十二个小时的思念都补回来。原来不是不想念,而是不敢去想念,当再见时,心无法控制的在狂跳。
客人陆陆续续进门,店内就洛夏个人在招呼,她忙得不亦乐乎,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聂云枫没有再去打扰她,看了眼门上的工作时间,准备等打烊的时候过来送她。
转过身,提着外卖盒饭往回走,之前处处碰壁的阴霾心情扫而空。他确实对柔城有留恋,因为舍不得离开他的夏天,不管她心里是否有自己,能这么远远守候也是好的。
再回到刚才的位置时,发现他的自行车不见了,柔城的治安居然坏到这种程度,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车子就被偷了。送完外卖回到店里时,老板得知他把自行车给弄丢了,也不用谁来威胁了,直接就把他给炒了,并扣去了他这几天的工钱作为自行车赔偿。
聂云枫本就不是喜欢计较的人,而今天虽然又失去了份只做了几天的工作,却点都不影响他的好心情,因为他遇见了夏天。
看看时间不过才下午三点,被辞退了也就不用再去送外卖了,他直接步行到花店的对面,找了个地方靠站着,远远看着里头忙碌的身影,心暖暖的2(
那时聂云枫并不知道,次的相遇是巧合,两次的相逢是缘分,而他们的再偶然遇见,就是孽缘......
等到傍晚,终于花店不再有客人上门,里头老板与洛夏两人开始整理收点剩余的花,准备关门。聂云枫直起身,快步走过马路,洛夏第时间发现了他,眼睛亮。花店老板看了看门外,笑着与她说了句什么,然后就见洛夏提着自己的包走出了花店。
“可以走了吗?”聂云枫笑着问,洛夏点点头。
去她家的那条路他很熟悉,不知走过多少次了,可洛夏却道:“不走那边,我们去乘公交车。”走上辆公车,但路线却是与她家相反的方向。见他疑惑的神情,洛夏笑着解释:“之前不是与你提过吗,我想要搬出来住,现在与人在外面合租了个房子。”
这回真叫聂云枫惊讶了,他本以为那不过是她偶尔的异想天开,却没想到不过个星期,她就贯彻执行了。不得不说,这个度委实惊到他了,很显然她搬出家里的原因应该不光光是因为陆城的关系。
“别惊讶,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老实告诉你吧,前阵子,我跟我爸吵架了,意见不和,他想送我去国外留学,可是我想留在柔城。而且我对那钢琴并不太感兴趣,只是纯粹喜欢音乐而已,可爸爸却想我成为个优秀的钢琴家,梦想遥不可及又不切实际。我的运气很不错,碰到了个也在找合租对象的女孩,我们就起租了现在的房子。”
虽然洛夏说得轻描淡写,可她的眉色里却不是那么回事,看来这架吵得很凶。聂云枫没有再多问,毕竟是她的家事,他干涉不来。
很快就到了那个出租屋,很普通的两室厅的房子,陈设虽不新但也不旧(fqxs),环境很不错。底下小区门口有保安与门卫,安全问题不太用顾虑。没过多久,洛夏口的那个合租人回来了,她叫许雅,看就是个挺单纯的女孩,正在读大学年级。
聂云枫因此也放了心,既然洛夏想尝试这种独立的生活,也未尝不可3(
第二天,聂云枫回到久违的学校,发觉空气依旧(fqxs)如往常样清新,既然想开了也就没必要再躲着夏天。只是走到高班级门外时,发现洛夏没有来,而现在却是上课时间。
耐着性子等到下课,找到丽,得知早上洛夏并没有来上课,打电话也不接。不由皱起了眉,难道她为了打工竟然荒废学业?怒(shubaojie)气冲冲跑到花店,却不见她人影,问店老板,原来洛夏并没有撒谎,她跟老板约定的就是放学后和周末两天来花店打工。
那不是跷课来上班,难道还在出租屋内?或者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
抱着试试的心态去到那个小区,还没进大门就见小区楼下人声鼎沸,群人围在处。只听有人在议论:“真是可怜啊,这么年轻,居然就轻生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她家大人知道了可要多伤心哪。”“是啊,看那模样应该二十不到吧。”“唉,五楼跳下来,救不活了......”
聂云枫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洛夏住的不就是五楼?而且正是群众围住的这幢!不会的,怎么可能是夏天?颤着手拨开人群,挤到最里面,有警务人员拉了线维持现场,而正央个女孩蜷曲着身体,身下大摊的血水。尽管女孩只露出血色弥漫的侧脸,他还是看清那不是洛夏,长舒了口气,停止摆动的心终于回转。
但再细看时,发现那个女孩略微有些熟悉,蓦然眼睛突睁,那不是与洛夏同租房子的许雅吗?惨白着脸抬头,跳楼的是她,那么洛夏呢?推开人群拼命跑上五楼,发现洛夏租的那间被封住了,门前站了几名警察正在问话,却不见洛夏身影。
聂云枫挤上前急声问:“这里住着的另外个女孩呢?她在不在里面?”
在做笔录的其个警察转过视线,把他看了看后面色严谨地问:“你是她的谁?”
“我是......她的朋友。”略微迟疑了下,还是以朋友自居,在洛夏心应该把他当成是朋友吧。警察冷声回:“她被带回警局录口供了。”
聂云枫僵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许雅为什么要自杀?而夏天......居然进了警局!不管是什么原因,这对夏天来说都是个沉重的打击。
警局门前,聂云枫跟门卫警员解释了半天也没能入内,只能守在马路对面眼睛眨不眨盯着铁门。到此时,才知自己的渺小,除了等候在外,点办法也没有。他不知道夏天在里头经受着什么,时间没过去分钟,心里就越慌乱分。
从上午到下午,洛夏在警局呆了多久,他就在外面守了多久。
直到黄昏的残阳铺满街面,警局门口汀了辆黑色轿车,车上走下来的黑衣男子,聂云枫认识,是陆城。
陆城身旁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走到门卫警员那不知说了什么,居然就放他们进去了。聂云枫眸光变暗,权利与威望无所不在,这就是天差地远的距离吗?
————
向左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作者有话说:关键语:次的相遇是巧合,两次的相逢是缘分,而再偶然遇见,就是孽缘......
10.成长的代价
?
进去前后不到半小时,洛夏就被陆城环着肩膀走了出来,她紧咬着嘴唇,脸白的像纸,眼睛红肿。聂云枫心刺痛,在里面的几个小时,她到底经受了什么?如此清白单纯的女孩,居然被当成了嫌疑犯般审问。
想到以前常听人说局子里审问犯人的手段,手就控制不住颤抖。洛夏怎么可能经受得住那些事?很想冲过去抱住她安慰,可是陆城在那,他要以什么身份走到他们面前?
就在他迟滞不前的时候,本已走到黑色轿车前的两人似乎起了冲突。洛夏扭了头想离开,可陆城却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硬要把她塞进车里带回去。
聂云枫没有再迟疑,走到洛夏身后臂的距离,“洛夏,需要帮忙吗?”
洛夏回头的瞬间,陆城凌厉的目光射了过来,阴寒的视线里有着沉沉的怒(shubaojie)意,聂云枫却只是沉默(zhaishuyuan.cc)对视,不卑不亢。或许面前这个男人有钱有身份有权威,但是那又如何?哪怕他是夏天的哥哥,也不能勉强她做不愿意的事。
洛夏盈盈的双眸在看到聂云枫时,终于忍不住滑下泪珠,语带哭音:“聂云枫,我不想回去。”从来都是乐观开朗的女孩,此时是说不出的委屈与无助。
聂云枫拉住她伸过来的另只手,宽慰地看了她眼后,就把目光调向陆城。顿时场上形成了对立局面,左右两个男人分别拉住洛夏的手,互相用眼神较劲。尽管陆城给人的感觉盛气凌人,而且会有种特殊的气场,但聂云枫就那么随意而战,眼眸光不屈,却不输他分毫。
终于陆城是视线垂落,盯着洛夏极力想要甩脱的手,沉了声音道:“小夏,我允许你去散心,但是天黑之前我要在家里见到你。”抬起眼时松开了手,转身就钻进车内,汽车如箭般冲了出去,呼啸而离。
聂云枫仰头看了看残阳,天黑估计也就个多小时的事,迟疑了下就拉着她的手开始往另个方向走。可以感觉到洛夏的身体禁不住在轻微颤抖,现在的她特别孱弱而纤小,像失了灵魂的牵线木偶般,他走哪就跟着走哪1(
“去我那边坐下,喝杯热茶吧。”这样在街上乱逛也不是回事,虽然他租的房子很简陋,可是洛夏现在的情况很不稳,该找个地方坐下来让她平复下∵到路边,喊了辆的士,坐进车后座后,她就像无所知觉样,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慑慑发抖。
聂云枫很是心疼,她何时有过这样脆弱的,像个玻璃娃娃般碰就碎。他住的地方离警局不远,不过十分钟的路程,拉她进了门后按坐在椅子上,想去倒杯热水给她暖暖。可是刚起身,她却拽进了他的手不肯松开,仰着头乞怜道:“聂云枫,别走,不要丢下我个人。”
“我不走,就是去给你倒杯热茶喝喝,这是我家,我还能去哪啊。”软着声音故意用轻松口气与她说话,想借此转移她的注意力。但洛夏不管不顾地直接搂住了他的手臂,哽咽着说:“聂云枫,许雅......她死了。”眼泪再度滑落,顺着脸颊如断线的珍珠。
聂云枫只得轻轻抱住她,手在她背后轻拍着,“夏天,我知道,没事了,已经过去了。”
“不,许雅是自杀的,我亲眼看着她从窗口跳下去,我想去拉她,都勾到她的衣片了,可我没有抓住,她就那么滑了下去......”洛夏急切又激动地诉说着当时的画面,满是泪痕的脸上全是惊恐。
聂云枫双眉紧蹙,早有预料到当时的情况很糟糕,却怎么也想不到那许雅是当着夏天的面跳下去的,这对她是多大的打击呢。
不能怪他不去同情那个已经失去生命的女孩,那不过又是个外来女孩到异地读书的悲剧故事。这样的故事在每座城市,甚至每天都会发生,有人为情自杀,有人为了躲债,有人为了莫名的理由,就算社会再强大,也无力阻止悲剧的发生。
他关心的只是受到这件事影响的夏天,那个画面她需要花费多久的时间与心力来遗忘?“夏天,不要再去想了2(”安慰的话其实很苍白,没有亲生经历根本体会不出那种惶恐与不安,但他只能在这时候默(zhaishuyuan.cc)默(zhaishuyuan.cc)地抱着她轻声安抚。
窗外的天色暗沉下来,洛夏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本已经情绪稍许平复下来的她,又因为突然而至打破宁静的铃声吓得惊跳起来,直觉摸出手机,却又瞪着上面的来电显示,言不发。
聂云枫飘过视线,意料的,陆城的电话。眼闪过讽意,还真是言九鼎,说好天黑之前,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他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了环住洛夏的手,默(zhaishuyuan.cc)看着她。
对面似乎很有耐心,并没有因为这边迟迟不接就挂断,响到自动断后又再继续拨,洛夏叹了口气,终于明白对方是不打通誓不罢休。按了接听键,放到耳边听了会,幽幽道:“陆城,可以让我明天再回去吗?”语声祈求,却也多了示弱的口吻。
很显然陆城拒绝了她,洛夏面露失望,又听了几句后侧过头来问聂云枫:“这里的地址是?他说要来接我。”她的眼还残留着晶莹泪花,比之往常,更多了分清亮。
聂云枫平静报出地址,知道她已经妥协。本也没抱希望将她留下,尤其他是男生,对夏天来说会有损名声,更不放心她回那租屋了,所以还是回家最好。这观点上,他并不反对陆城的做法,毕竟这是对夏天好。
报了地址后,洛夏就把电话挂了,擦了擦脸上的泪,柔柔而问:“有吃的吗?我很饿。”早上受了惊吓,后来就被带进了局子里面,她整整天没有吃东西了。
聂云枫愣了两秒,洛夏的情绪转变之快令他有些措手不及,回过神来连忙道:“有,有白粥。”想了想后觉得不妥,“是昨天剩下的了,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能有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再好不过,让他去买什么都愿意。
“不要了,就白粥热热好了,出去买的话,可能陆城就到了。”
聂云枫点点头跑进厨房去热白粥,这是他昨天晚上熬的,可是等他热好盛在碗里端出来时,屋外响起了汽车按喇叭的声音3(
脚步顿住,陆城来了。
洛夏看了眼他手的白粥还冒着热气,冲他抱歉地笑了下,直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聂云枫没有跟出去送她,只从敞开的门看出去,依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站在车前,手指间夹着根黑色的香烟,在夜色闪着明明灭灭的光。不用看清男人的脸,从他的身形就可知是陆城,在看到洛夏走出门时,他随手把烟扔在了地上,然后抬脚踩灭。
很快,车子启动,缓缓而行,只剩下尘嚣落地以及汽车的尾声。
聂云枫沉默(zhaishuyuan.cc)着走过去把门关好,然后坐到桌前,凝目看着桌上的两碗粥,还有盘拌粥小菜终把两个碗都端到了自己面前,口口喝起来,不会太快,也不会太慢。
清淡的白粥如往常样,没有太香浓,也并不难以下咽,只是他觉得,今晚的粥有些苦涩。喝完碗,把空碗放到边,又开始喝另碗,随着时间的流逝,第二碗皱已经凉了,但聂云枫并不在意,最终全咽进肚里。
明明觉得洛夏跟着陆城回家,是对她好,可是却就是难以抑制那种失落感。他不是在意她的离去,而是在意她又次的食言。上次是去看钢琴之约,这次是喝粥之约。
连着几天,聂云枫都没有在学校看到洛夏,那个他常关注的位置总是空着。丽说,洛夏病了,请了个星期的假。他走到别墅门口,隔着铁栏往内看那幢房子,以前常常能听到的琴声,没有再飘出来。
他知道,对夏天来说,这是个治疗的过程,哪怕他不是身不由己进不去这别墅,就是呆在她的旁边,也未见得就能帮到她。要走出阴影,只有靠她自己。
个礼拜后,再次在校园里看到了她的身影。她又坐在了那个座位上,神情专注盯着黑板,认真倾听老师讲课。下课铃声响,她走出教室,唇间含着微笑向他看来。
没有再是打工时穿的恤判裤,换回了她原来的装束,白衣长裙,多了分柔弱,却不再像刚出事那天时失魂落魄了。脸上的笑没了以往的天真无邪,多了丝忧愁。
其实,这或许就是成长的代价,虽然残酷,但洛夏还是从阴霾走了出来。
————
每个人都在成长,在接触和磨练的过程,得到或失去些意想不到的。
11.未知的危险
?
聂云枫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洛夏的状态很好,可以拿起也能放下。但是他还是问:“没事了吧?”洛夏笑着点头:“疯过哭过病过,然后放下了些事,总不能跟着起去吧。”调侃的口吻,带着浅淡的伤愁。
忽而她转头迷(xinbanzhu)离看向远方,幽幽开口:“聂云枫,成长的代价,真的好大。”
“夏天,其实当你走在大街上,形形色色的路人,哪个人的背后没有故事?谁的身上没有受过伤?或深或浅。万千百态的社会形态就是如此,你要记住,人总是边受伤着,然后边学会坚强。”低垂的目光抬起时,正对上洛夏惊异的眼神,他瞬间察觉到自己说得太多,也说得过了。
洛夏不禁询问:“聂云枫,为什么你总给我种很独特的感觉?就像......”她找不到形容词来表达,明明眼前这人只比自己大了两岁,可属少年,但他却总会在不经意时讲出深沉的话语,非常富有哲理性,这不像是个高三学生可能会有的思想,他比实际年龄要来得成熟许多。
那时洛夏不懂,等长大些后终于明白,很多事都是需要经过历练才会懂得。而聂云枫远比她所看到的表相,还要深奥。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想太多了,小丫头。”聂云枫抬手去敲她的额头,自己都没发现口吻里满含了宠溺。
“不要敲我。”洛夏佯怒(shubaojie)着埋怨,却又释然而笑:“不过,我喜欢你唤我夏天。”
从那以后,夏天成为了聂云枫的专属称呼。
洛夏的打工生涯以及离家独立的计划,维持了周,宣告结束。而聂云枫与她不同,她没了工作没了租屋还可以依靠家,他却只有依靠自己。渐渐他发现,自己成了老板的拒绝雇佣户,每次只要做上两天工,就会被老板炒掉,而那两天也就成了白工。
他想,若不是现在租的屋子的房东不在柔城,恐怕连房东也会受到威胁恐吓吧1(背后那个人在经过这次洛夏事件后,是铁了心要他离开柔城,终于这天有人找上了门。
聂云枫刚被家超级市场给拒用,落寞的往家的方向走,经过间橱窗时,只是随意的瞥,心顿了下。橱窗的玻璃上浅印着个倒影,后面他留了神,确实身后有脚步声直尾随着,他被人给盯上了。
唇角勾了冷笑,又是哪个不眨眼的家伙送上门来找揍?他正因经济困顿拮据而郁结呢,有人想给他做出气筒,那可别怪他。前方转过弯就到他家门口了,那边有个死胡同,思量着把人引到里面去再动手。
可是抬眼间,发现他的平屋前坐着个熟悉的身影,等看清时,她正好侧头看过来,居然是洛夏!今天他没有去学校上课,自然也没有陪她同走到校门口,却不想她会跑到他的住处来找自己。可是他的身后......暗恼早知如此就不该把跟踪的人往家门口带了。
洛夏看到他,直起身向他走来,脸上挂着明亮的笑。“聂云枫,你回来了啊,今天你怎么没有去学校上课?”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跟前,眸光晶亮。
“快高考了,老师让我们自己复习,不定要去学校了。我刚才去找工作了,你怎么会过来。”并没有隐瞒生活困顿这件事,因为从他住的地方看就显而易见了。
“有没有成功?”洛夏追问,看他摇摇头后不由笑了:“诶,你怎么是个职场杀手呢,就没份工作可以做长久的。”无伤大雅的取笑,聂云枫也不在意,耸了耸肩,他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若真没家店愿意聘用他,那么不妨试着做些别的工作。
暗暗往后飘了眼,刚才的影子似乎不见踪迹了,看来是放弃了。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突然手顿住。洛夏奇怪地探头而望,见他只把钥匙插进孔内,却没有任何动作,“怎么不开门呢?”
聂云枫本还含着浅笑的唇角已经拉下,面上染了肃冷气息,眸更有森森寒意。因为他发现门被动过,有强烈的直觉,门里面是未知的危险2(若此刻就他个人,他根本不怕,会坦坦然打开门,但是洛夏在身旁,他不能冒险。
收了钥匙转首笑道:“先不回家了,我们去街上吃小吃吧。”
洛夏眼睛亮,立刻举双手同意,“好也,我们去小吃街,之前就跟丽去过次,好想念那臭豆腐的味道,还有里脊肉。”因每天都有司机接送的原因,她甚少接触到小吃这类食品,还是之前打工时,跟丽约着起去吃过回。
两人转身正准备离开时,忽然从路央横开过来辆白色面包车,“吱——”的声刹车在他们跟前,门被哗啦啦拉开,从内走出五六个身材矫健的男人,而就在此时,他们身后的屋门也被从里面拉开,群带着同样萧杀气息的人走了出来。
洛夏立即扯住聂云枫的手臂,微微慑缩了下。聂云枫眯起了眼,冷冷扫视圈,这些人显然不像上回黄毛那群末流小混混,他们的身上带着沉暗与凝冷的危险气息。
衡量着局势,每种可能都在脑过了遍(fanwai.org),心情异常沉重。因为没有哪种是可以带着洛夏起全身而退的,身前身后的人初步数了下有十五人以上,把他们两个团团包围在间,这可能就叫“瓮捉鳖”。
他不能冒险带着洛夏逃跑,因为承受不起她会受伤的可能性,尤其是那辆车内很可能还藏着大砍刀,这可不是黄毛等人的弹簧小刀能比的。
其个男人走前两步,像是这群人的头,他冷声道:“马爷想见见你,请吧。”虽然口上说了“请”字,态度却很倨傲,根本就没把聂云枫放在眼里。见他不动,又轻笑了下说:“马爷知道你的身手很不错,所以让兄弟们都过来关照下,如果你觉得可以个人打倒我们二十个人,而且还能让她分毫不伤的话,那么你可以试试。”
阴冷的眼飘向被聂云枫侧身挡住的洛夏,威胁出自他口,并不是危言耸听。
最终,聂云枫妥协:“我跟你们走,但是有个条件,放她离开3(”洛夏听手上立即紧了几分,想开口说话,却又被空气里对峙的氛围骇得不敢出声,只好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连指甲扣进去也不自知。
男人见状眸闪过狠戾,面上却是笑着说:“看来你很重视她,那只好请这位小姐起了,否则我怕你不肯合作。”聂云枫心惊疑,他们居然连洛夏也要抓!脑闪过无数念头,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她给带上,可是脚刚跨出步他就僵住了身体,耳边传来洛夏的尖叫。
把黑漆的枪堪堪指在他的额头......他们居然有枪!这才是真正的黑社会。
聂云枫眼情绪几番变化,最终还是垂下了视线。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如果蛮干,那只是呈匹夫之勇,他就是身手再好,也不想拿命去拼,何况身旁还有洛夏。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只能暂时接受,走步看步,随机应变。
很快就有人从车里拿了绳子出来把他们的双手给缚住在身后,眼睛用黑布蒙上,压上了面包车。洛夏的表现有些令聂云枫惊讶,居然不惊不喊,明明恐惧到极点却并不会表现得歇斯底里。暗暗赞了句,果然是他的夏天,够临危不惧。事实这种情况下,哭闹并无大用。
车开得不快,但也开了有半个多小时,抵达了目的地。从路程来计算,聂云枫知道这批人并没有把他们带往别的城市,依旧(fqxs)是在柔城,而且可能连郊外都没有去,只在市区故意绕了圈,因为耳旁时常能听到汽车鸣笛声。
从车上下来,有两人扭住了他的胳膊推着往里面走。听到后面细碎的脚步声,暗暗松了口气,对方并没有把他与洛夏分开。很快就感觉进了个密闭空间,之前那个领头的男人淡声道:“你们就在这等着吧。”随后就听脚步声离去,最后门被重重关上,只闻洛夏因为惊怕而显得粗重的呼吸声。
“夏天,你怎么样?”聂云枫朝她的方向靠去,用肩膀碰了碰她。阵静默(zhaishuyuan.cc),只觉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正心焦虑时,听到她颤着声音说:“聂云枫,我好怕,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找你?刚才那指着你的是枪吗?”
似乎到了这时,她的情绪才开始失控,尤其脑子里不断重复着那个男人拿枪指着聂云枫额头的画面,这不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聂云枫心痛,夏天的声音听着好无助,“别怕,没事的,等下若有人来不管什么条件我答应他们,就不会有事了,你别害怕。”安慰的语言很苍白,但此种情况下他也无力。其实现在就连他也不能肯定究竟得罪了谁,这背后操控的人到底想要怎样。刚刚那男人透露了个名字叫马爷,这马爷是什么身份?他又为什么要抓他们?
看来之前他确实想错了方向,以为是陆城在背后动手脚,如今看来不像。反绑的手轻轻挣动了下,正打算解开死结,却听门口传来开门声,手上动作顿住。
听声辨位,个跨步把洛夏挡在身后,让她紧紧抵住自己的背,自己则面朝门的方向。
————
未知的危险铺天而来,是前进,还是退缩?我不知道。
12.有效的筹码
?
抽气声清晰传来,却没人说话,气氛压抑。
接而就听有人咬牙切齿地怒(shubaojie)喝:“跟我出来!”然后脚步声走出门外,门再度被关上,但门外的语声隐约传过来。
“谁让你......也抓来的?”
“呃,马爷,我们去抓那小子......不合作,怕他路上动什么歪脑筋,当时看他对那女人......,就把人给带回来了,不怕他敢反抗。”
“啪”的声巴掌很是清脆响亮,听得里面聂云枫与洛夏都微惊了下,接而是男人震怒(shubaojie)的声音:“混账!”很显然这个马爷似乎脾气很不好。
门再度被打开,感觉到面上被好几道目光注视,对方打量了半天才道:“你叫聂云枫是吗?听说你身手不错呀,我这里别的不多,兄弟最多了,陪你练练怎么样?”
聂云枫虽然看不见面前来人模样,却唇角勾起抹讽笑道:“这样比?眼不能见,手不能动,还不如不比。呵!”最后声笑加重了音,显得特别挑衅。
“小子,不要太狂!来人,给他松绑,解开他的眼罩,把女人拉到旁边去。”
“是!”
立即有人上前解开聂云枫的束缚,他拉下黑色眼罩,把说话的男人打量了个遍(fanwai.org),他就是马爷?老实说,此人说话的威势与长相极不相符,微胖脸圆圆的,只是眼底暗藏着狠辣的光。但可是确定,?br />电子书下载.b2.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