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床底下翻出早就收拾好的包袱,然后把封书信放在自己床头。明儿阿妈醒来,见她迟迟不起就会过来察看,到时候看到这封留信也就不会太过担忧她了。
经过阿妈屋子时,她特意放轻了步子,透过窗纸的小洞,朝内偷偷看了眼,阿妈背转着身往内,犹在睡梦。心生不舍,从出生到现在,她们母女相依为命,阿妈虽然严厉了些,但也无损她们的感情,她走了阿妈定会很难过吧。
踌躇了好会,最终原欣还是背了背包袱,轻步走出了院子。不是她心狠,而是她不想就此把生都葬送在原家寨子里面,阿妈的固执并非朝夕就可以说得通的,希望等到她再回来时,阿妈原谅了她的离开。
出了大门,辨识了下方向,就在夜色弥漫里往寨子出口方向而走。远远看到前方有两个身影,心喜,加快了脚步往前,到得近处压低声音唤:“胜哥,小晴!”
那两人身子顿,立即往她走来,透过月色看清了对方。“小欣,我们快走。”只温暖的大手恰了她,另手拿过她的包袱,脸上微红,唇角却抑不住笑意。
三个人也不多言,怕闹出动静被寨子里的人发现了,均都沉默(zhaishuyuan.cc)着脚深脚浅地往外面走。虽然是走向未知的世界,但原欣心却不怕,更多的是喜悦。
桥自己的人叫周胜,另个女孩叫周晴,他们是兄妹。前不久两人因为迷(xinbanzhu)路进了她们寨子里,尤其是周晴因为水土不服,进寨子就大吐特吐,身体虚亏倒下卧病在床。就是如此,她结识了这两兄妹,周胜是个风趣又幽默(zhaishuyuan.cc)的男人,而且长得很俊朗,每次他们见面,都能听他讲外面的见闻趣事。
周晴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很快她们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她渐渐喜欢上了这对兄妹,尤其是周胜,她被他的博学多闻给折服,加上他毫不掩饰对她的爱慕,很快就陷入了爱河之1(可是原家寨子有个规矩,原家女人必须与外姓安家男人联姻,作为族长嫡系女儿,自小就被阿妈定了婚约,是住在原家寨子外围的叫根子的小伙,他是安家人。
根子是个憨厚的青年,她见过几次,谈不上太深的印象,更别提喜欢了。尤其是在见过周胜之后,她就更加肯定了自己心意,于是尝试着想与阿妈沟通≡然是不敢提周胜这事,只是绕着弯儿问阿妈能不能取消与根子的婚约,哪知阿妈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不能。因为这是从小就定下的,根子更是在儿时喝过她的血,他们两人是命定的夫妻。
若是不认识周胜兄妹的话,可能她这辈子就按着阿妈安排好的路走了,等过几年与根子结婚,生个娃娃,若是男孩那她原家传承的使命就此结束,若是女孩的话,心术能力会再传递到她身上,继续下任的原家血传承。
可是这世界没有如果,周家兄妹出现在了她眼前,而且爱上了英俊的周胜,她也开始向往外面的天地,不想再固守自封在这个山脉之。所以在阿妈不可能同意的情况下,她选择了与他们起离开。她想等过几年,阿妈气消了后,再和胜哥起回来跟阿妈道歉。
却哪里想到,她这去就是经年,更是没了那个机会向阿妈忏悔。
三人走了大半夜,进了普罗镇后,就乘坐上了车往别处而去。原欣初次走出寨子,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眼睛里都是新奇的光彩。周胜沿路都笑着给她介绍,侃侃而谈,听得她对他越发崇拜,离家的惆怅也都烟消云散了。
越往外面,视线就越加辽阔,她看到的都是原家寨子睥睨不及的些建筑,以及风土人情,暗想她的决定是对的,寨子里面太过自闭了,社会在改变,思想也在改变,哪还有指腹为婚这种说法,更别提什么娃娃亲了。若是阿妈看到外面这些,也会顿悟的吧。
这日,他们到了某个镇上,因为已经脱离了原家寨子周边范围,也就不用再紧赶路了,大家都松了口气。找了家旅店住下来,共开了两间房,原欣与周晴间,周胜间2(
这路出来,原欣发现周晴直闷闷不热的,笑容很少,似乎心事重重的,打算晚上好好问问,是有什么疑难事解不开的,说出来大家可以起想想办法。
到得夜间时,两人躺在床上,原欣就问出了心疑问。可是周晴却总是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神都还有些闪烁。心动,莫不是事情与她有关?那就更要问清楚了。
“小晴,我们是不是好姐妹啊,你看我都把所有心事都讲给你听,你有什么解不了的难题也不要瞒着我啊,未必说我定就能帮你,但总能给你找找法子的。”
周晴从床上坐起来,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原欣只好也坐起身,把被子拉过两人肩膀,靠在床沿并不催促,没过会周晴就抬起了头,眼浮现坚定。“小欣,我不想再骗你了。”
原欣愣,没有想到周晴开口第句是这,很是迷(xinbanzhu)茫,她骗了她什么呀。
“我姓白,我哥也姓白,我们都是白家人。”
心沉了下去,她是原家人,自然知道白家人所谓的涵义是什么,可是她不信!“是哪个白家?”周晴眼神黯,轻道:“是你心想的那个白家,白家蛊的白。”
原欣身体震颤了下,白家蛊原家血,至死方休!这是阿妈自她懂事起就告诉她的件事,而她们之所以固守在原家寨子,以及要与安家联姻,原因就是这。白家蛊是所有原家人的噩梦,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要的是原家女人的血和命。
周晴,不是,应该说是白晴眼底满是愧疚:“小欣,对不起,我们骗了你。我是蛊王的载体,它必须要吸食最纯正的原家血得到能力提升,否则它会与我同湮灭。所以我们混进了寨子里面,把目标锁定在你身上,只要把你骗出寨子,就可以带你回白家,从此以后你就成为我们白家的血人。”
残酷的真相撕扯着原欣的神经,她茫然抬头问:“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她这么傻,抛弃阿妈跟他们出山,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就把她给带进白家了3(
原欣又问:“那胜哥呢?他对我的感情,也都是假的吗?”
白晴沉默(zhaishuyuan.cc)了下来,别开了头,不敢去看那双惊慌失措的眼。整件事里,最让她愧疚的就是她与二哥同时欺骗了原欣的感情,她骗了她的友情,而二哥骗了她的爱情。她们利用她的纯真,将她骗得团团转,最后更是要把她带回火坑。
“不,我不信,我要去问胜哥。”原欣慌慌张张从床上下地,走了两步差点栽过去,白晴大惊,连忙追上去拉住她,“小欣你不能去,二哥若是知道切后,你就再没机会逃跑了。”见她仍在挣扎,只得用力抱住她的腰,不让她移动分毫。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小欣,你小声点,求你了,要是被二哥听见的话,我和你都完蛋。”幸亏白胜与她们的房间隔开的,并不在处,否则如此大动静早就引起他的注意了。
终于原欣不再挣扎,身体却在往下滑,白晴拉不住她,与她同跌倒在地上,抬起眼就见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唇死死咬住不让哭声溢出。上前抱住原欣,附耳在她耳边轻声道:“小欣,你逃吧,乘着现在二哥还不知情,你赶紧逃,逃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被白家找到。”
小欣太单纯了,到了明天她的异状定会被二哥有所发现,到那时再想逃根本就不可能了。只有乘着此时二哥心情大好,又胸有成竹的时机,逃得无影无踪,才可能逃过此劫。
原欣没有说话,只默(zhaishuyuan.cc)默(zhaishuyuan.cc)流着泪,说不出的悲伤与难过,这种欺骗和背叛以及阴谋背后的算计,对她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痛。等到情绪渐渐平复时,才觉浑身冰凉,她们两人竟坐在地上个多小时了。
侧头去看身旁眼染忧虑的白晴,对她却生不出怨恨来,“我走了,你怎么办?”
白晴苦涩地笑:“傻丫头,我骗了你,你还顾虑我?记住,逃走了之后,先别急着回原家寨子,因为二哥定是要沿原路找你的,最好是在外面绕个圈,在哪躲上阵子,然后再回去。以后都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多留个心眼,快走吧,别耽搁了。”
原欣默(zhaishuyuan.cc)默(zhaishuyuan.cc)拿起包袱,拉开门后回头凝看了眼白晴,轻声道:“小晴......”开了口话却堵在喉间说不出来,因为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再见吗?她姓原,而她姓白,再见时就是劫难。
最终转身而走,再没有回头看眼,匆匆下了楼,没入了夜色。
白晴看着门外消失的身影,心情很是复杂,只迟疑了下,就做了决定,立即也收拾了东西连夜离开。她把原欣放走,父亲定不会轻易饶恕自己,白家的刑罚可不是常人能承受的。于是就在当夜,她与原欣两人前后地离开了旅店,各奔东西。
118.从此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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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欣并没有回寨子,因为她觉得没脸回去。可能再没有像她这样的傻子了,倾心的男人从头至尾不过是为了她体内的原家血,那些花言巧语不过是诱骗的手段。
而且重回寨子,就代表着她依然要走回老路,与根子结婚,生生世世呆在寨子里面。这不是她想要过的生活,可是决定容易下,实践起来却很难,尤其是她毫无在外生活的经验。
在寨子里,每家每户都是自给自足,可是到了外头却是没钱寸步难行。之前有白胜路付着相关费用,那晚离开前白晴塞给了她两百块钱,这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了。哪怕她再省吃俭用,也还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没有办法只能开始打工挣钱。
因为怕白家人追来,所以不敢在个地方多留,每次打工挣到够去下个城市的费用就立即离开,过得十分艰苦,可算颠沛流离,可她直紧咬着牙根坚持,这是她选的路,没有回头路可走。
辗转来到了柏城,个还算比较大的城孰那个知道真相的夜晚已经有将近年时间了,这年里基本没有发现白家人的可疑行迹,原欣也在心里稍稍放松下来。于是决定暂且就在这座城市安定住下,找个稳定些的工作,因为她并未正式读过什么书,能力也有限,所以找的工作最多就是去店里端端盘子这些。
后来经人介绍说去夜场里面做服务员工资要比外面端盘子高很多,于是她就走进了家叫“幻梦”的夜场。并非她运气好,在夜场里没碰上什么色狼,而是因为有心术异能,所以在遇到坏人时使出迷(xinbanzhu)心术,次次都化险为夷了。
对原欣来说,走进“幻梦”,最幸运的事,并不是工资确实要比以前赚得多,从而生活得到改善,而是认识了张谦睿。他是个很清俊的青年,因为是吧台内的调酒师,每次她去端酒时就会与他接触,几次下来就熟悉了。
有次她又碰上了毛手毛脚的客人,男人到夜场里寻欢,酒喝多就上头了,也就会不管不顾起来。正想旧(fqxs)计重施时,忽然身旁伸来只手握住了那醉酒男人的狼手,回头看正是张谦睿1(灯光在他脸上摇弋闪过,可见他微冷着脸色警告那名醉酒男人,很快保安过来处理了这处纷争。跟在他身后起回到吧台前时,他就提议:“不如你跟着我学调酒吧,做我的助理如何?”
原欣惊讶莫名,真的可以吗?她只知道似乎老板很看重张谦睿,而他的调酒术据说也是远近闻名的,很多客人都是慕名而来,就为了喝他调配的酒。若是能做他的徒弟,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再不用跑去招呼客人还要担心被吃豆腐。
从那天开始,她就正式拜师学艺了,张谦睿在教课的时候十分认真,不仅是工作时间会带她,更会在业余时手把手教她如何运用腕力去甩那酒瓶子。他的性情也是温和好说话,从不会因为她没做到位就肆意指责,就是在这种氛围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
渐渐的,她开始越来越多的时间会去偷偷瞧他,而下班后又总是想起他。其实原本在经历过次被欺骗的爱情后,她是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很是畏惧这种感情的变化。可是张谦睿的好,是那种她想阻挡都阻挡不了的,根本就控制不住对他的心动。
直到有天,他在下班时,忽然凑到她耳边轻声问:“我可以请你去吃碗面吗?”她有些不敢置信地侧头去看他,只见他脸颊有些微红,那红晕都染至他耳根处,这还是第次见到他如此羞赧的样子。几乎没有迟疑的,她就点了头。
两人相携着走出夜场,往附近的个面馆走去,热腾腾的面把他们的脸都给熏红了,却是浑身都暖融融的。等到吃完后,张谦睿送她回去,突然就拉了她的手,面上热,却没有挣开,就那样两人等于是确定了关系,似乎切尽在不言。
热恋里的两人,永远都不会时间过得漫长,只觉太过短暂。他们工作时凑在处,不工作时也凑在处,很自然的她把她最宝贵的第次献给了深爱的他,他们钻在被窝里山盟海誓,起向往着美好的未来。
但偷吃禁果的后果很快来临,她怀孕了。当例假迟迟不来时,她就偷偷跑去医院检查,这查把她给吓蒙了,更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失魂落魄从医院里出来,只有个念头就是立即去找张谦睿商量这事2(
可是在去往张谦钼屋的路上,可能是出于某种感应吧,随意往街对面看了眼,就整个人凝固住了。那边听着辆面包车,车上下来两个男人,其个就是化成灰她都认识,正是那骗她出原家寨子的白胜,另个长相与他酷似,应该也是白家人。
身体比脑子先反应过来,已经躲进了墙后,正巧白胜转过脸来,险些被他给发现。心跳的快要蹦出来了,不是那种心动的加,而是恐惧。白家人追来了!就像是道惊雷突然劈下,把她从美梦里劈醒,所有切与谦睿美好的愿望都不可能再实现。
白家蛊对原家血有着敏锐的嗅觉,只要她在这里,他们就可以凭借蛊的感应找到她。突然白胜和身旁的男人四处环视,似有所觉。原欣心颤,她不能再留下了,多留分钟就多分危险,可是谦睿要怎么办?
借着对地形的熟悉,绕了别的路跑离了那处,用最快的度冲回了夜场宿舍,收拾能带走的东西,又悄无声息地潜出了夜场。按理她该立即跑去车站,乘坐最快的大巴车离开这里,可是她却躲在了夜场对面的小卖部里,眼睛眨不眨地盯着那门口处。
她知道,谦睿如果见她迟迟不去他那边,就会来夜场宿舍找自己,因为每天都在起,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通讯设备,向就是这样你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你的方式。等过个多小时,就远远见到谦睿往这边走来,他如既往穿着那身白色衬衫黑裤子,英俊不凡。
痴痴地凝望着,直到他的身影走入了夜场,眼角的泪终于滑落。提了提手的背包,她知道,此别会是永远。她不能把危险带给谦睿,尤其是现在的她怀孕了,若怀的是女孩,那么极有可能带给他灭顶之灾。白家是没有人性的,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有远离他,才可以把危难带走,她走了,白家人自然也会在这座城市消失。
谦睿,把我忘了吧。这是我仅能为你做的最后件事——从此不见3(
巴士车缓缓而行,离柏城越来越远,也离她的谦睿越来越远,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擦也擦不去,她把头扭向车窗那边,不想失控的情绪被别的乘客发现,就是抽泣也都死死压在了喉咙里。两段爱恋都是无疾而终,可她从没后悔爱上张谦睿,是他教会了自己什么是爱。
因为柏城重遇白家人,原欣知道白家从没放弃过寻找她,他们直都没有死心。从此她再不敢麻痹大意,也再不敢多与人相处,更加不敢长时间停留座城市。四处漂泊的日子很苦,可是她有女儿在身边就不觉得苦了,每当巨痛侵袭而来时,她就抱着小玥回忆着那与谦睿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即便很短,却也足可以她回味生了。
或许真的就是原家女人的宿命吧,几乎每代原家女人产下的都是女儿,她也没有例外。生下小玥之后,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心术能力消失了,这对她来说是极不利的件事,因为她没有了自保能力。孤儿寡母在外,难免会受人欺负,于是她学会了卑谦看人脸色,尽量不与人起冲突。
到得小玥稍微大些的时候,原欣找了个懂武功的师傅来教女儿,因为她们身份特殊的原因,她必须防范于未然。学习防身术,对小玥来说是必备的,女儿很听话懂事,并没有因为说生活困苦,性情变得扭曲,反而有着股很强的韧性。
原欣并没有把原家与白家的恩怨告诉给女儿,她希望那些事可以慢慢湮灭在时间的洪流里,所以就连心术这回事,她也从未教过女儿。有时候身怀异能并非就是好事,还不如做个普通人,无忧无虑的好。
年年过去,小玥长成了大姑娘,而她也老了。可能是她们行踪不定,这期间里再没有遇见过白家人,想着可能对方也放弃了吧,毕竟这过就是二十年啊。
人随着年龄老去,想得就会越来越多,她时常会想远方的阿妈是否身体安康,而放在心底深处的那个人,她却不敢去深思,因为怕思念起就会泛滥。其实她心里很明白,这么多年,张谦睿不可能直活在过去,他应该是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与妻儿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这样就好,远远思念着,只要他幸福。
刚给小玥学校那边挂了电话,她说这个长假会回来,确定了车的班次后,特意去菜场买了好多菜回来,精心准备了桌,听到门铃声传来,心喜,小玥回来了。
女儿去学校就读,因为离得远,基本上得学期才能回家趟。兴匆匆地打开门,却惊愣在当场,犹如被人桶冰水从头浇到脚。
门外的人朝她咧嘴笑,透着阴森:“小欣,我们终于见面了。”
作者有话说:这两段故事都只在正里通过片段的回忆与阐述来组织的,现在就把它完整的呈现在大家面前。有人可能觉得原欣很傻,可是从她所处的环境站在她的立场去想想,其实她并不傻,只是最初的她太过单纯了,根本不知道人性险恶。
119.烟雾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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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容磊,今年五岁,是个妈妈不疼,爸爸不爱的孩子。
先讲讲这个名字的由来,在我出生刚满月的时候,爸爸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抓周这说,就别出心裁的想用抓周来让我选择名字。可是人家抓周是到周岁的时候才有这个仪式的,我个刚满月的娃能有什么作为呢?连爬都不会爬,更别说自己意愿了。
而且,别人抓周放的是笔墨纸砚钱币书籍等,爸爸却搞了个金木水火土五行,妈妈为表参与,给在其多加了个石,金取其本意就是只金戒指,木自然是块木头,水用了瓶矿泉水,火是打火机,土是花园里的块泥,石顾名思义就是随处可见的鹅软石了。
抓周的方式更令我扼腕顿足,妈妈抓着我的小手,采用点兵点将的方式,点到哪个就是哪个。不用说,最后点到了石头,我的名字被定为磊。这是后来有次爸爸跟妈妈两人在与别人介绍我名字由来时被我听到的,庆幸当时幸亏我点到了石,要不然以他们的思维逻辑方式,点到金叫鑫,木叫森,水叫淼,火叫炎,土叫垚,不觉阵后怕,都不如磊啊。
也因为三块石头组成了磊字,于是我小名就叫石头了。
至于妈妈不疼爸爸不爱这个观点,并非我杜攥,而是有理有据的。打从我出生,妈妈就把我当个玩具似得,哭的时候逗我笑,笑的时候又惹我哭,不哭不笑时就挠我痒痒。妈妈说我是狮子座的,就该打小锻炼与培养,可怜我因年幼,连抗议的权利都被剥夺。
而爸爸却因为我从产房出来时,第个交付到他手,然后痛痛快快在他怀里撒了泡尿,至此就再没给过我好脸色。其实我心里跟个明镜似得,他爱妈妈胜过我,但凡妈妈哪天对我好点,他那张脸就拉得比谁都长。
这也就罢了,我最恼的是他们居然乘我还在睡觉的时候,偷偷跑去国外补度蜜月了,直接就把我扔给了爷爷奶奶,你说还有哪对父母像他们这样不负责任呢?我才五岁啊!
所以我决定,绝不原谅他们1(既然抛下我跑出去玩,那么我也不让他们就此玩得省心。
午后时分,我与奶奶同来到游乐园门口,跟随而来的保镖去排队买票了,我左右观望了下,诡秘笑,抬头道:“奶奶,我要嘘嘘。”
就在售票口的旁边,有个公共厕所,奶奶领着我到门口,“石头,你自己进去,记得要洗手哦。”我乖巧地点了点头,就往里头冲了进去,但我却没有真的到最里面,而是躲在墙后观察。保镖还在那边排队,无暇兼顾这边,奶奶口袋里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她举起手机侧过身接电话。
机会来了!借着刚巧出来的大人打掩护,我从厕所里溜了出来,然后绕到背后,就开始拔足狂奔。跑过了路口,看到辆公共汽车停在站台上,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连忙掩藏在人群后也挤上了公车。
公车路经游乐园门口,我透过玻璃窗看到奶奶与保镖焦急寻找的身影,不由笑了起来,这下爸爸妈妈要从国外赶回来了吧。可是没过会我就烦恼了,要去哪呢?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这是妈妈买给我的,里面存了好多人的电话号码,很想打给东叔叔,可是我知道只要打给他,立即就把自己给暴露了。
忽然,眼睛亮,我看到了个熟悉的地方,正巧公车停下,连忙从车上跳了下来。幸亏我个子矮,被车门前的大人们挡住了,要不然估计司机伯伯会赶我下车。
抬头看了看招牌,串英,确定是之前妈妈带我来的那家,兴匆匆地推开了门。
“子琪阿姨,我能和明子起玩吗?”我对吧台后惊讶的女人要求,脸上挂着我招牌式的露齿笑容,向来都是所向披靡的。妈妈和我是这家咖啡店的常客,而她家的明子比我小了两岁,每次来就喜欢粘着我玩,很是烦他。不过这次,我倒是要利用他来做借口。
“石头,你怎么个人来了?你妈妈呢?”
“妈妈跟爸爸有事去了,就把我送到门口离开了,阿姨,我想你和明子了2(”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个道理我从小就懂。果然见子琪阿姨笑了起来,她朝着门外看了看,并没有怀疑,只摸了摸我的头道:“明子天天都念叨你,等下要乐死了∵,阿姨带你去楼上跟明子起玩。”
我满意地点点头,正合我意。
楼上明子的玩具房我来过好多次了,推开门,果然见小明子正钻在里头玩得起劲,我轻咳了下,明子闻声回过头来,小脸立即浮现惊喜,跌跌撞撞向我冲来,“石头哥哥!”
余光里看到子琪阿姨正笑看着我们,我脸上的笑也和乐隆隆的,走上前拉住明子的手,任他把口水往我衣服上蹭,没有任何皱眉不悦的样子。
“好了,明子你招呼石头哥哥玩,妈妈还要去楼下顾店,两个人可不许吵架哦。”子琪阿姨交代了声就转身下楼了,我走到门边看了看,随手把门给关上。回过头就板了脸道:“明子,你再敢把口水蹭我身上试试!小心我揍你!”
明子委屈地缩回了手,肥嘟嘟的小手擦了擦下巴上快滴下来的口水,然后往衣服上蹭了几下后,又讨好地想来拉我。我皱皱眉,没有理他,径自走到玩具堆前,扬声问:“遥控汽车呢?怎么没见了?”明子听,眼睛顿然亮了起来,立即跑到角落的箱子里,把汽车和遥控器都找了出来,哪知跑来的时候脚被什么给绊了下,“咕隆咚”就跟个冬瓜样摔倒在地,还在地上打了个滚。
看得我捧腹大笑,明子就这点有趣,胖的跟个球似得,我笑着上前拉了他把,捏了捏他的脸颊,他还乐呵呵地冲我直笑。个响指敲他脑门上,他连连呼疼,我又乐了起来。欺负明子,就是我的乐趣,谁让这小子崇拜我的呢。
小时后,我拉着明子往门外冲,路往楼梯而下,明子冲向吧台大哭:“妈妈,上面着火了。”我也惊慌失措跟上:“子琪阿姨,好多烟!”
子琪阿姨急急忙忙从吧台内出来,探头看,果然见玩具房内浓烟滚滚而来,连忙打了消防电话3(底下顾客们看到房子着火,纷纷争相跑出门外,子琪阿姨不敢多呆,手拉个把我们俩都带到门外,焦急等待消防人员抵达。
不出十分钟,消防员就来了,但没过会就从楼上下了来,那消防叔叔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怎么会给孩子买这种装有烟雾弹的枪?并没有起火,不过是玩具枪里的烟雾弹太过逼真了。”子琪阿姨愣在了当场,围观人群议论纷纷,都凑上前来要见识那消防员手的玩具枪,大伙还从没听说过这类玩具的。
我跟明子交换了个眼神,私下里比了个“”的手势,演戏成功!
送走消防员叔叔,子琪阿姨无奈地看着我们,“这枪哪来的?”我抬头看天,明子埋头看地。她又问:“是谁的主意?”我们同时保持沉默(zhaishuyuan.cc)。
笑话,明子要敢出卖我,那以后都别想再跟着我混了,在此之前我可是对他三令五申的警告过的。至于那玩具枪,自然是我藏在棉袄里头带进来的,还真以为我漫无目的就离家出走吗?早就计划好了,目标就是子琪阿姨这里。
我和明子被安排坐在了楼下的椅子里,见子琪阿姨拿着手机往里头走,我悄悄跟了上去。
“喂,简单啊,我说你什么时候来接你家小魔头呢?什么?你不在国内?那石头怎么说......”偷听到这里,我满意地转身,重新坐回明子身旁。
时间掐得刚刚好,奶奶急匆匆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爷爷。早在楼上的时候,我就已经给奶奶打去电话了,让她过来这边寻我。
“奶奶!爷爷!”在他们的惊喜,我扑进了怀里琪阿姨已经闻声而出,礼貌又客气地唤:“容叔,容姨,你们来接石头呢。”爷爷严肃地点了点头,并没有道明我悄悄从游乐园门口跑掉这件事。
等到上了车子后,我趴着车窗去看站在门口的子琪阿姨与哭得满脸都是眼泪鼻涕的明子,笑得十分开怀。早前就听妈妈说过,子琪阿姨曾经差点把爸爸给抢走,那虽然妈妈不疼我,但容家人有个通病就是护犊子,为妈妈报仇这事牢记在心。正好借着这机会,又报仇又达成我所愿,此为石二鸟之计。
至于爷爷和奶奶就比较好应付,假意留两滴眼泪,声称从厕所里出来没找着奶奶,然后自己跑到别处去寻,结果迷(xinbanzhu)路了,越走越远,直走到了子琪阿姨的店那边。理由充分又合理,奶奶不仅没有责怪我,反而检讨自己当时不该接爷爷的电话。
我埋头在奶奶怀里,偷偷地笑了。妈妈说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可妈妈也说善意的谎言可以原谅,所以我这是善意的谎言啦,为了不让爷爷和奶奶担心嘛。
120.金木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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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烟雾弹”事件,是我的计划,代号为——火。
既然当初我的名字有六分之五的机会是金木水火土,那我就也来个b计划,样样试过来,看看爸爸和妈妈能坚持到我第几个计划再回来。
接下来,我把目标锁定为彤彤阿姨家。
与子琪阿姨相比,我比较喜欢彤彤阿姨,因为他们家有个十分可爱的妹妹叫贝贝。这次我也不采取什么招数了,直接就跟奶奶要求想去醉心亭吃饭,基于平时我只顾着玩不热衷吃饭的先例,听我提这要求,他们立即欣然同意。
很顺利地就来到醉心亭,店内宾朋满座,彤彤阿姨看到我们来很是高兴,领着我们进了特设的个专属包房内。据说是爸爸签下了年的单,要求不管生意有多好这个地方都得给我们空着。我自然是坐不住的,连忙问起贝贝在哪,乘着等菜时间就跟奶奶请示去找贝贝玩。
走进院子,就见贝贝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玩什么,凑过去看,原来是个小桶内养着几条金鱼。那边铁栏里面是铁笼子,两层阻拦后是两条藏獒狗,正目露凶光看着我们。我冲它们做了个鬼脸,再凶的动物养在笼子里,不过是笼兽而已,不足为患。
不过......我低头看了看还玩得起劲没发现我的小丫头,嘴角露出调皮的笑,探手从桶内捞,捞出条最大的红金鱼,贝贝茫然回头看来,看是我立即笑着欢呼:“石头哥哥来了啊。”而我却在那时,假意把手上的金鱼往笼子里面扔,眼见个红色物体自由落体进了笼子,两条藏獒狗跳窜起来张口衔住。
贝贝愣愣地看看我,再看看那边咀嚼着的藏獒,明白了什么,“哇!”的下,就大哭起来,眼泪扑簌簌地落,正待我准备去哄她时,突然她推了下我,然后“啪嗒啪嗒”跑出去了,面跑面喊着:“妈妈,石头哥哥把鱼扔给旺旺吃了。”
我见势不好,连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贝贝,别哭!看哥哥给你变魔术!铛铛铛,你看,这是什么?”手掌摊开,正是那条红金鱼1(贝贝立即止了哭破涕而笑,脸上还挂着泪珠,奇怪地问我:“石头哥哥是怎么变出来的?”
我得意的拍拍胸道:“也不看看我容磊是谁?”眼角余光看到彤彤阿姨似乎听到动静往这看来,我立即拉着贝贝的手重新走回院子里,并且把那条大金鱼给放回了桶里。哪知不晓得是不是我刚才抓得太用力了,那条鱼进了桶后居然不会游了,奄奄息的。
贝贝见状又开始抽泣准备放声而哭,我连声哄她,“别哭别哭,哥哥给你想办法。我看这鱼是缺水,这桶太小了,它游不开,必须要找更大的地方来养,你家里有没有大点的脸盆装水的?”
贝贝眨巴了两下眼睛,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我纳闷地问:“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她煞有介事地说:“没有脸盆,但是浴缸可放水,那个够养鱼吗?”我听,竖起大拇指夸赞:“好主意!走,我们去浴缸里养鱼。”
桶由我提,从院子里走回屋内,往旁走到暗门处,轻轻推门就开了。找到浴室,两人分工合作,我去放水,贝贝把桶里的鱼倒在浴缸里。水越注越多,小鱼儿在里面游得欢畅,贝贝高兴地直拍手。
我见旁边的衣篮里堆着衣服,就问贝贝:“这是谁的?”贝贝低头看了眼,乖巧地回:“爸爸的,都是脏衣服,要让妈妈来洗的。”乘着那边浴缸还在注水的时候,我跑到洗衣机跟前研究了下,与我家里那款是同类型的,于是提议道:“贝贝,我们帮你妈妈把这衣服给洗了吧,等下你妈妈看到后定夸你能干又聪明。”
贝贝眼睛亮,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们来洗衣服。”
滚筒式全自动洗衣机,体化,即开即洗,完全不用我们操心。衣服放进里面,关好门,记得妈妈还在机器的小盒子里加上什么,我四处找了找,找到个貌似洗衣液的瓶子,打开瓶盖,朝那小盒子里倒了两瓶盖,想想可能不够,又加了瓶盖完这切后,让贝贝亲手按了开始按钮,里头就听到注水声音,大功告成!
我们两人心满意足地回头去看小鱼儿,却惊恐地发现不知何时那浴缸里的水已经注满了,正在往外溢出,脚底下已经开始有水蔓延过来2(贝贝下就着急了,扑过去要抢救在水翻腾的鱼,怕小鱼也满到外面摔地上去,我则跑去关那注水龙头。
可是手忙脚乱下不知道碰了哪个开关,注水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水流得更急了,哗啦啦的下子溢出来的水打湿了我和贝贝两人身上的衣服,鞋子里头也进了水。尤其是那开关自动固定住了,左右都再掰不动,眼睁睁看着小鱼儿不敌汪流涌动,被冲出了浴缸,而贝贝脚下滑,直接屁股摔坐在地,恰好坐在了鱼身上。
不用说,那小鱼儿的命运,最终没有逃过死亡的厄运。这回,贝贝张大的嘴巴再也合不拢,浑身落汤鸡似得边哭边走出了门外,而我还在与水龙头较劲,做着殊死搏斗。
很快彤彤阿姨赶了进来,随后进门的是爷爷和奶奶,此时不止是浴室,整个屋子都已经水漫金山,没有处不是水渍。三个大人都惊得张大了嘴,久久合不拢。突然门后出现个矫健身影,我抬头望,原来是安叔叔回来了,他环视圈后,嘴角抽了抽,大步走到我身边,伸手过我头顶把水龙头往上扳,泉涌般的水流瞬间止住。
我愣住,原来不是左右旋转的啊?怎么就没尝试上下扳呢?嗯,学到了招。
奶奶连声说着抱歉,彤彤阿姨只能无奈地摇头说无碍。忽然瞥到还在转动的洗衣机,走到近处看,迟疑地问:“这里面在洗什么?”我还没说话,哭闹不止的贝贝突然停下来大声道:“是我和哥哥帮爸爸洗的衣服。”
我观察到安叔叔的脸色变得有些黑,而彤彤阿姨有些无力地问:“你们在里面加了什么?”这次贝贝茫然了,她巴望着看向我,我挺了挺胸,理直气壮道:“我见妈妈洗衣服时要放洗衣液,所以也按她的方式在小盒子里放洗衣液了,喏,就是那瓶。”
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我指向看去,我见彤彤阿姨上前拿起那个瓶子,苦笑着对我说:“石头啊,这是漂白剂,不是洗衣液啊3(”呃,我被口水噎住,心虚地去看洗衣机的滚筒窗口,原本安叔叔的几件深色衣服如今全都变成了白色,却因为定时的时间没到,仍然在心酸地旋转着。这回,我不去看安叔叔的脸色了,相信应该要比包公还黑了吧。
爷爷紧抿了唇没说话,奶奶又再次道歉,领着我走出门时,听到身后是彤彤阿姨无力的声音:“单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管管你家小魔头啊。”
醉心亭午饭之行宣告泡汤,爷爷和奶奶把我带回车上后,气氛时凝固后只闻奶奶叹息道:“石头啊,你怎么就......那么调皮呢?”我埋低了头不吭声,妈妈教过我,犯了错要态度诚恳,长辈说话时不得插嘴。
因为视线是垂下的,所以我清晰看到爷爷从兜里摸出了手机,几个数字按,就把电话拨出了。“喂?你们俩是打算在国外都不回来了是吗?宝贝儿子往家里扔,两个人在外面逍遥?给我立刻马上订机票回国,以后别想我跟你妈帮你们带孩子了!”愤愤然电话挂断,爷爷式的独裁,够酷!我在心竖起大拇指称赞。
得逞的笑容浮现在我低埋的脸上,悄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b计划——水,成功!像我这种惊世奇才,又怎么会不懂水龙头的设计呢?而洗衣液和漂白剂,早在我三岁的时候,妈妈就教过我辨认了。据闻那时候安叔叔送给爸爸的礼物,让妈妈恨得牙痒痒,经此这箭之仇,我又帮妈妈给报了!
看来是不用我再使用计划了,其实我金木土的设计,要比水火更加高端,甚至连下个目标都想好了。唉,可惜没法试验了。爷爷的扼制令确实有效,到了第二天清晨,爸爸跟妈妈就已经出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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