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视觉么。轻咳了声,假意去拿睡衣,准备去洗澡。
“你不准备跟我讲讲你又自作主张决定了什么?”
从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是听到她最后讲的话了,只好重新坐下来试着跟他讲理:“阿爵,彤彤病发了,安旻锋为了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得承认他还算有能力,与其让他去找白家兄弟,还不如收揽到咱们这边来。我是答应此去云南的路上,可定时给他少量的血,这在之前就协议好了的。同去找白家老巢,如果能帮他把子母蛊去掉,又可救顾彤彤,何乐而不为?那样,至少他不会再死咬着我不放了。”
安旻锋这人亦正亦邪,宁可收为己用,也不为敌人,才是最佳方法。而顾彤彤就是他唯的软肋,反正也就多带两个人上路而已,必要时捐献点自个的血,没准关键时候还能用到他呢。这是刚才简单在接到安旻锋电话时,突然就起的念头。
容爵挑了挑眉,没有意外她有这想法,他动怒(shubaojie)只是因为她自作主张承诺安旻锋以原家血救顾彤彤,却又拿她没有办法。她要是那种只会躲在背后等他保护的女人,可能他就不会爱上她了。闷闷的把手的毛巾扔过去,正好盖住她头顶,等她气恼的扒下来后,他已经坐在床沿吩咐:“给我擦头发!”
简单气结,咬了咬牙,狠狠盯了他后脑勺眼,却还是爬上床,跪在他身后,拿干毛巾给他擦起来,动作很粗鲁,心暗道若不是以为他是伤员,定不睬他!没有发觉,毛巾底下人的嘴角却是勾了起来。
安旻锋是第二天早带着顾彤彤到太阳城的,简单看了看彤彤气色,确实不好,脸雪白雪白。本想单独进个房间,避开容爵,可他那冷冷的目光扫掠,令人怪寒碜的,只得硬着头皮把人带进他们原来那间。
之前已经抽过次血了,所以工具齐全的,安旻锋在得知她心术恢复后,眼闪过欣喜2(如此来,应当是能暂时压制住彤彤的血症了。抽完血后,简单不敢去看容爵的眼神,从他身上那阴冷的气息也知怒(shubaojie)意极深,当目光凝到顾彤彤身上时,她忽然有个奇怪的念头在脑海浮现。
她记得当初顾彤彤讲起血症,说是顾家的遗传病,会在年过二十的时候像毒瘤般生长,长命可活三十,短命最多二十五。不是癌症的血症,医学上又从未有过此病症,三十岁是个界限。而容爵的蛊王也是三十年之说,这其会不有定的联系?否则也太巧了
于是她问:“彤彤,你这血症是谁告诉你的?”不可能是她爸爸,因为她曾说她爸爸也得过,那就是说她的父亲应该在三十岁的时候就死了,那时的顾彤彤还是个几岁孩童。
“我奶奶。”
答案出乎意料,本来还以为是她妈妈呢。顾彤彤浅笑了下,眼露悲伤:“我自有记忆以来,就是孤儿,是奶奶带大我和小斌的。她直到临终时,才告诉我这血症事。”
“对不起。”简单觉得有些内疚,她本无意刺探别人,却没想顾彤彤的身世如此凄惨,也就是说她是到成年后才知道自己患有绝症,这些年她过得定很苦。记得最初看到她时,觉得这是个风姿卓越,温柔美丽的女子,哪里会想背后是如此心酸。
暗暗发誓: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帮顾彤彤医好这绝症。
地图上能标注出来的地名真的是万千之其,有很多小地方都不为人知。行人的终点站就是这种地图上找也找不出的山沟沟寨子里,若不是白晴从白家出来,知道路怎么走,可能在云南地界里找上两个月也不见得就能找到。
白晴凭着记忆,带着大家在山里头弯弯绕绕了好几天,到后来车子开不进去了,只能走路。白家所处的那个苗寨,她记得是在个四面环山的山坳里面,只有条通道可入内。其实她心很忐忑,当年她带着蛊王偷跑,对白家来说就是叛徒,如今再回去,究竟要面临什么,都不可知3(
若不是阿爵蛊王苏醒过来,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回来的。那时父亲是族长,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三十多年过去,他如今也该有七十多岁了。
渐渐可见人烟,就知即将抵达目的地了。众人的心头都开始变得沉重,终于要窥到白家真正的老巢了,白家兄弟是否在这里,会不会有未知的危险?这些问题沉淀在每个人心上。
“到了。”白晴远眺着前方不远处的村子,熟悉的景致像是三十年没变,当初她与二哥从里头出来时,就是这幅面貌,如今依然还是。
这个村子很大,名字叫芜水村,里头全是住的苗人。分为里外两层,白家是住在最里头那层的,可算是这村子的核心。苗家蛊术虽然有名,但也不是人人都会,所以白家蛊术在这村里挺有权威的。
几人商量了下,决定让路东带着道跟来的兄弟留守在外围,剩余的人则进村,暂时先找户村民家入住下来,然后再打听下有关白家的事不能贸贸然就冲到最里头,揪起个人就问蛊王的事吧。据说像这样长久住在起的苗民很团结,别他们还没走到白家范围,就被人家给赶了出来。
白晴也同意此法,白家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她无法预料,还是小心为上。
刚走进村子,就有村民站在门口观望,眼带着防备。下子来了这么多陌生人,他们立即有了危险意识。幸好白晴会说苗语,她走到村口第家门前,与坐在那的村嫂叽里咕噜讲了几句后,可见那村嫂的神色缓了下来。随后就与自家男人说了顿,脸上带了笑容请他们进屋。
原来白晴借口说与家人回乡来探亲,在山里头迷(xinbanzhu)了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里,希望可借个宿。苗民本就淳朴,只是对外族陌生人有排外之心,听到白晴会说苗语,心里头已经把对方认定为是自个乡亲了。所以说,语言的沟通非常重要,若这次白晴不来,可能他们连踏进这芜水村第步都很难。
正好是三对人,分为三个房间。白晴跟村嫂介绍另外两对年轻人是自己两个儿子与儿媳,村嫂立即眼流露羡慕,直夸她好福气。女人与女人之间就是好交流,儿女经讲下来,彼此就熟了,从村嫂口得知她生的是个女儿,两年前就嫁给族长家的好青年了。反正隔得近,三不五时的她女儿就会回来。
听到这,白晴心念动,村嫂口的族长家好青年,是不是就指的白家?
62.老苗医
?
果不其然,村嫂的女儿当真就嫁给了白家人。白晴正好顺藤摸瓜,问起白家事,从村嫂的神情可看出,女儿嫁得如此好,她是非吃豪的。
讲到族长,更是眼浮现崇拜,然而番谈话下来,白晴也明白了件事,就是现在的族长是她大哥白平,而她的父亲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白平成为族长后,甚至要比父亲更受村民爱戴,因为他给村子带来了福利,不让这山坳里头的村子固守封闭。若是会点蛊术的,都会进到里头为白家做事,然后由族长带着出山去。
所以般村民家,若是有儿子就都自愿跟着族长去外头,女儿的话最好就是嫁给白家子弟成为白家媳妇。
白晴回头把这事跟大伙说,顿时每个人脸色都变得沉重。没想到白和平在这村上地位如此之高,也明白了那群白家子弟从何而来了,原来都是这些无知村民们的儿子。却被白家所用,如今都躺在医院里后半生残废。
村嫂说族长有些日子没回来了,此时并不在村里。此事倒有些出乎大伙意料,本以为这地方是他们老巢,白和平又受了伤,白家子弟也损了大批,定是回老巢来了。哪知他们竟然没回来!看来定是仍有别的窝可到底也是松了口气,毕竟现在容爵身上有蛊王,简单又在这,再遇他们兄弟,指不定又是场恶斗。
如此来,也就不能指望靠抓到白和平两人来解决问题了。白晴也在深思,本打算若父亲还在,就算是跪下来求,也得求他帮阿爵除去这蛊王,可现在父亲死了,大哥他们又不在这里,还有什么人可能会懂这蛊术?
简单心里却想的是另外回事,村嫂讲她女儿三天两头回家,指不定就这两日能遇,通过她与白家青年这层关系,想个法子混进里头去瞧瞧,没准能发现点什么。
第二天早,村嫂女儿还真就回娘家了,确实跑的挺勤的。那是个很热情的姑娘,看到家里有这许多陌生人,只眼微有讶异,听完母亲介绍后,就冲他们笑了笑。白晴乘机跟她们母女提起了媳妇生病事,想拜托姑娘的夫婿帮忙看下1(
顾彤彤的气色确实很不好,村嫂其实早留意到了,但对方没说,她也不好意思问。现在听白晴讲起,立即热心地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完了就拍胸脯保证,只要自个女婿来了,定能给治好。姑娘也没多歇,就连忙跑回家去找她丈夫去了。
去了个多小时,就领了个憨厚的青年回来了,不用问应该就是姑娘的丈夫。白家青年察看了下顾彤彤的气色,再搭起她脉探,顿时变了脸色。失声问:“她身上有蛊?”
白晴立即装成懵懂样,“什么蛊?我这媳妇的病能治吗?”
白家青年看她们茫然模样不疑有他,其实也并非他医术高明,而是身为白家人对蛊术总有些研究,妻子在来的路上大致跟他说是家来了客人,其有个人生病了,现在探知病患身上有蛊,于是就想可能是这蛊出了问题。当下就提议他们到里面,请真正懂蛊的人来看看。
本来大伙还在烦恼要怎么进到白家核心去呢,没想机会来得如此容易。终于见识到这芜水村有多大了,他们路往内而走,竟走了半个小时,才算进到白家。难怪村嫂女儿来回要个多小时呢。
因为考虑到可能白家的老辈会认识白晴,于是就让她和容尊留在了村嫂家,两对年轻人跟着白家青年夫妻进到了最里面。从外表看,此处与外围的村子也没什么两样,只是村里人都姓白而已。白家青年把人领回了自个家,与父亲讲了这事后,两人琢磨就出门去了。
村嫂女儿跟他们解释说去找懂蛊术的人来给彤彤看病,很快就带回来了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据说是他们村子里的老苗医,医术很高明,且精通蛊术。
老人目光转了圈,探过顾彤彤的脉后,淡淡道:“她最多还有三年可活。”安旻锋脸色变,今年彤彤二十七,确实还有三年就三十了。这老人看似普通,没想只探就看出了端倪。连忙急问:“可有医治的方法?”
老苗医飘了眼白家父子俩,两人立即领会,转身走出了门外2(于是屋内就只生下他们五人,可老人却没有立即回答安旻锋的问题,而是把目光转向了直没出声的容爵,“你身上的蛊王从何而来?”没有人回答,屋内寂静。
简单却笑了,早在这老苗医走进门时,她就感觉到此人不凡,虽然白发苍苍,可眼却隐藏锐利。既然是精通蛊术的白家人,肯定能够感应的出蛊王的存在。这在深入白家老巢时,她就有想过,本想让容爵不起进来的,可想也知道这提议是徒劳,容爵绝不可能只让他们三人进来冒险。
白晴与容尊留在村嫂家,是不想白晴被白家人认出,毕竟她父亲死了,万白家对这个叛徒依然惦记着,只会徒添麻烦。另外也做第二手准备,如果在白家老巢发生什么,他们会与外围守着的路东等人冲进来救人。
只是没想到,进白家老巢,那白家父子就请来个厉害人物,瞬间就感应出蛊王了。
不等他们回答,老苗医又问:“你是小晴的儿子?”
四人脸色都变了变,简单忽然问:“你是白晴的什么人?”听这老人口吻,定是认识容爵母亲的,而且甚至知道蛊王转移的方法,不由心存了希望。
老人却只是飘了眼她,微带怒(shubaojie)意地说:“黄毛丫头别插嘴,快说,你是不是小晴的儿子?”
容爵皱了皱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老人被他这傲慢的态度给气着了,不由怒(shubaojie)道:“不是就给我滚蛋,少在这逗留!”
“那是呢?”简单忍笑问了句,她觉得这老人家有点意思,也许白家外头看着恐怖,其实里头倒并非如白家兄弟表现得那般。
老人愣了愣,神色变得怔忡,直愣愣瞧着容爵,细看他的眉眼,似乎想从他的外貌找出点与白晴相似的地方后长叹了声气道:“是的话,你们也走吧,蛊王复苏,他已经只有两个月不到的寿命,必须赶紧去找原家血,才有可能活命3(”
“难道定要原家血才能救他?就没有第二种办法?”
老人叹道:“原本并非只有此法,就像小晴母子传递之法,也是解开蛊王的种方式,但他来是男子,不可能会生育,二来时间太短了。给我看看你的手臂,黑线到哪了?是不是到肩膀处了?”
简单本听老人如此说,都觉心凉了,忽听他最后那句话,顿时又燃起了希望,她急急拉开容爵衣袖,两边都给顺了起来,那里只见古铜色肌肤,却没有任何黑线出现。“你看,他的手上并没有黑线,是不是代表蛊王未必就会两个月内反噬他?”
老人眼闪过惊奇,不由上前细细打量,确实找不到黑线,探出手指搭在容爵的脉搏上,嘴里喃念着:“奇怪,真是奇怪!”最后眼闪过了悟,他问:“你是不是已经遇见原家女人了,而且与其阴阳相合过?”
话问得雅,但那意思却让简单脸刷的下红了。
容爵飘了眼她脸上的晕红,虽没有应声,却也不言自明了。他们两人的神态举止都落在老人的眼里,无比感慨地说:“真没想到啊,白家与原家斗了这么多年,几乎是水火不容,蛊王与原家纯阴女子已是断无可能再结合了,却没想在你身上发生了奇迹。”
老人把目光转向了简单,“你是原家哪代的女子?”
这问题把她给问住了,原家哪代?“我也不清楚,只知我母亲叫原欣。”老人闻言后,身体震了震,上下打量,“你是上回被他们抓回来女人的女儿?那你是原氏族长脉,你的心术能力应是原家最纯种的,难怪蛊王能如此受益了。”
妈妈曾到过这里?是被白和平他们抓了之后送来的吗?心有什么闪而过,但太快来不及抓住,没等她细想,又听到老人在陈述。
“其实,在很早以前,原家与白家并非仇敌,是住在起的,双方都靠着家族能力济世救人,白家蛊本来属于医蛊,而原家心术则为其辅助,必要时提供血液炼制血蛊来治疗疑难杂症。但到了后期,这种纯粹被利益熏染了,白家想要血蛊更强,就研制出了蛊王,它需要用原家女人最纯阴的血来灌溉。原家呢,觉得自己太过吃亏,得不到该得的利益分配,还要付上如此惨重的代价。
于是原家就开始与白家翻脸,经过番恶斗,最终原家搬出了这芜水村,另找了山头隐匿。唉,白家蛊发展到今天这样,早就失了原来的本质。蛊王其实本属于纯阳之物,最有效的提升能力方式就是与纯阴之体阴阳相融,再通过蛊术操控为己所用。”
63.除子蛊
?
简单略有所悟,不耻下问:“那蛊后的黑线是否就是蛊虫留下的毒素?”
见老人点头后,心里已经能够大致理清原委了。当她第回遇见容爵时,他体内沉睡的蛊王就隐隐受她纯阴之血诱惑要苏醒,而后来真正在起时,却因为和了蛊王苏醒后泛出的毒气,也同时可能有效控制了它对容爵的反噬。直到后来容爵发泄愤恨咬她脖子,吸了口她的血,蛊王正式复苏,加上被白和平体内蛊虫的呼唤,所以当夜容爵就发作了。
他之所以手臂上没出现黑线,正是因为他们的交融,把那蛊王的毒素给和掉了。
“如果说,我与他每日都......是不是就能解开他只剩两个月寿命的难局?”还真不习惯跟人摊开了讲这种事,尤其容爵还就坐在她旁边,几乎感觉到他飘来的视线里隐隐有着笑意。心甚为羞恼,又不能发作,只能往肚子里憋气。
却见老人摇摇头,“无用的,因为蛊王的载体不对,它本不该寄养于男性体内,男人本身阳气旺盛,再加上蛊王的纯阳之气,两相冲突,必当引起反噬。若它不苏醒,那么只要他过了三十岁,蛊王就会自动死去,可苏醒后就不可能了。据我刚才诊断,他应该已经发作过次了吧。”
老人的医术确实高明,此说法也甚为有理,可还是有问题,简单还在深思,直没说话的容爵却开口了:“你说的都是无稽之谈,按你这么说,这蛊王在女子体内就没事了?可为何我母亲也会有三十岁之劫呢?”
老人愣了愣,才道:“你说的是小晴吧,她虽是女子,但阴气不够盛,蛊王自小植入在她体内,吸食她的阴气而生长,长到定程度时,她的阴气就供应不足蛊王了,所以最多只能活到三十岁。”
简单算是听明白了,等于这只蛊王是为原家而生的,看的就是原家的纯阴之血。等于说那蛊王会在人体内不断生长,长到定程度,若没有足够的阴气供给它,就会反噬自己的母体,于是就有三十岁年限之说。所以,在母体三十岁之前,务必要用原家纯阴之血喂它,以求达到阴阳和,从而让其继续长1(但说它是蛊王,其实就是条虫子,就跟人样,长到定高度时就不会再长了,于是就达到饱和,这时候它也无需再吸食阴气。然后白家就可通过蛊术来操控它,从而达到所想要的目的。
忽然她想到种可能,刚这老医生说蛊王与纯阴之体结合后就会相互和,有没有种方法把蛊王移转到她体内,令其阴阳相融呢?她是原家纯阴之血的主人,以她的身体作为蛊王的寄养体,不就可抵掉那纯阳之气吗?如今只是与容爵在起,就能消去那些毒素,她的纯阴之血也定能消融毒素吧。就是不知,那虫子会不会在她体内吸食她的血液。
就最后那个可能觉得挺阴森恐怖的,可这法子如果能成型的话,就能解除现在的危机了。就算仍过不了三十岁的年限,那至少她今年才二十七,还有三年时间呢,不至于像容爵那样只剩两个月吧。心思虑了周,已有了决定,脸上没动声色。
她知道自己若把这想法讲出来后,容爵定是翻脸,且坚决不会同意。倒不是她有什么自我牺牲精神,而是忽然觉得这个方法的确可行,除去把虫子植入自己体内微觉恐怖外,别的都还好,尤其是能化开现在仅剩两月寿命的危机。能彻底解决问题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三年也比两个月要来得时间充足得多。
于是,决定暂时岔开话题,私下里找个机会单独问问老人看。
还没想好,安旻锋见大伙停下话头,连忙询问:“那老医生,她的血症可有法子解?”前面原本就是请他来给顾彤彤看病的,哪知话题绕到了容爵身上,他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旁干着急。终于寻到这个空问出自个焦虑。
“她?”老人飘向面色苍白的顾彤彤,“我劝你最好还是把子母蛊给除去吧。定是喂她喝过原家血了吧,若原家血与蛊王没结合,或许还能用其血来炼制血蛊,阻她血症。可现在她的身上有蛊王的气息,那原家血只会令她体内的子蛊越来越弱,最终死掉。所以早除早好,免得蛊毒再危害身体。”
安旻锋呆了,意思是他费劲心思求得原玥肯拿血救彤彤,反而是害了她?简单也是心惊,追问:“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彤彤这件事上,她也算是当事人,所以也比较急2(
“若是蛊王可不死,能力提炼而成,或许还能救,现在......恐怕是难。”
也就是说,除非用她的血喂足那蛊王,然后才有可能救得了顾彤彤?简单发觉陷入了个死循环,容爵因为蛊王会死,除非用她血喂祭,而顾彤彤则需要用能力提升后的蛊王来施救,他们三人的命给牵在了起,而最重要的根本却是要她舍命。
顾彤彤原本直没出声,此时也再忍不住:“老先生,我现在开始出现昏睡现象,是否代表我要病变了?三年之期会提前吗?”
“昏睡?那就是蛊毒反噬的后果了。看来这子蛊需立即除去,否则三年寿命也将缩短。”
顾彤彤轻声道:“那就有劳老先生了。”这老人是白家蛊医,定然是会去除蛊虫之法的,除了也好,她体内的子蛊死,旻锋那的母蛊也会自动死去,他就再不用受反噬之苦了。
老人声重咳,门外的白家父子就走了进来,他吩咐他们去取医箱,然后视线飘过容爵与安旻锋,淡淡道:“我施医的时候,不喜欢太多人旁观,除了这原家女娃留下来帮忙,你们都在门外等吧。”
安旻锋虽担忧,却也不敢违逆这老人的意思,刚那番话确实令他害怕了,昏睡症出现已经是被蛊毒反噬身体败坏之态,此事再不能延误。
等两个男人都出去后,老人也不墨迹,拿过医箱打开,里头是大堆的工具,他从取了根银针,见简单傻站在旁看,眼睛瞪轻喝:“还不过来帮忙?”
简单被他吼的莫名其妙,但还是走上前去问:“我要怎么做?”刚以为老人也就是说说的,这取子蛊她能帮什么忙啊。老人让顾彤彤掀开上臂的袖子,直推到黑线尽头处,然后搭指上去摸了摸,转头对简单道:“你用那银针刺你食指,然后用最小的针管取些血样出来3(我需先用你原家血吸引子蛊现身,再用血的腥味把它给移到管子里面去。”
心头烦闷啊,搞了半天又要她出血,合着她的血比那“熊猫血”都还精贵呢。心里这么嘀咕着,手上却没迟疑,按老人的吩咐照做了。
只见老人用她刚使用过的银针,扎进了顾彤彤手臂上黑线的最末端处,很快就看到有反应了,似乎那里有什么在血管里蠕动,然后老人取过装有她血的针管套在了那银针上头。原来这针管设计很巧妙,在底部有个小盖子,只有针孔那么大,银针戳就顶开了盖子,正好伸进了血液里头。
等于是现在那银针把她的血与顾彤彤体内的蛊虫给链接在起了,但凡白家蛊都有着天生的对纯阴之血的渴望,于是终于看到有条白色的极小虫子从那手臂处钻体而出,若非他们都全神贯注盯着看,很容易就忽略掉了。那虫子沿着银针慢慢往上爬,直到身体都没入针管的血液里,像是吸食甘泉般的兴奋,可过了几分钟后,它却不动了。
“它死了。”老人解释,“这种蛊登记太低,本身就受不住纯阴之血补给,还被蛊王的气息压制,所以几乎进那血液,它就承受不住死了。”
“那母蛊会怎么样?也需要这样的方法引出来吗?”顾彤彤问。
老人看了她眼,“你是担心那年轻人?放心,他体质很好,子母蛊本身就是遵循母蛊操控子蛊的定律,若母蛊死,带有子蛊的人定也死。相反子蛊却无法影响母蛊,子蛊死了,子母蛊就自然解开了,他体内的那只母蛊也死掉了,最多呕吐个阵,等到把黑色毒素吐清了就会没事。”
这样说,顾彤彤提起的心就放松了下来。深呼吸了几口气,确实觉得要比原来舒服许多,不会再有胸闷之感了。所以说,那蛊虫在有效控制住她病情的时候,同时也在毒害她。
简单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乘着这会容爵不在的时间把之前她那想法讲了出来,等到她讲完,不止顾彤彤满脸震惊,就是老人也是眼浮现惊异。
等了会,见老人陷入沉思迟迟没有答复,不由焦虑而问:“怎么样?这方法可行吗?”她看这老苗医确实医术不凡,除去诊断准确外,更能轻松除掉顾彤彤体内的蛊虫,所以对那个提议更添了几分信心。
64.族长
?
又等了片刻,老人才迟疑地说:“我为医几十年,从未尝试过为蛊王转体,不能保证可以定成功。而且蛊王从未在原家女人身体里寄养过,所以无法预料它到底会变成怎样,如果你有这决定的话,就得先做好这些心理准备。可这法子......”他的眼闪烁了对医术精研的兴奋,“确实可以尝试,纯阳与极阴融为体,可能比吸食原家血还要来得有效。”
简单知道这种方式之所以没有被白家人想到引用,是因为白家要操控蛊王,断然不能就便宜了原家女人,把蛊王给双手奉上吧。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选择用原家血,来补足蛊王缺少的纯阴之气。
在决定之前,她得问老人个问题:“请问老医生是白晴的长辈吗?”从他之前的表现可见,他对白晴有着非比常人的关心。老人愣了下,没想到她会问这,眼浮现忧伤,“我是小晴的......父亲。”
啊?父亲?是白家前族长,白和平他们的那个父亲?想到白家兄弟的血腥残忍,顿起危机感,眼浮现防备。却又听他长叹声,眼幽幽泛着泪光,“别人都以为小晴是大哥的女儿,其实是我的。家族遗训,蛊王需由族长传承,而那时到了我们这代,也就我与大哥两个兄弟了,大哥生的是儿子,唯我生了个女儿,就把她选作蛊王的母体。
这事除了我和大哥,没有人知道。那蛊王的母体转移法是我在小晴离家前偷偷告诉她的,没想到她那走就是走了三十多年,再也没回来过。幸而我知道只要白家蛊没全灭,蛊王就定不会死,小晴肯定还好好活着。这回她是不是也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看这老人神态,几十年无法与女儿相认应是也非常痛苦吧。简单还没答复,顾彤彤已经深感同情地点头说:“嗯,她在外村,没有跟着进来。”
屋门被打开,老人背着药箱走了出去,在那头吩咐白家父子该注意细节,临出门时富有深意地看了眼容爵,随后叹了口气才离去。
安旻锋立即跑进屋内,拉住顾彤彤的手问:“怎么样?取出来了吗?”
“放心吧,已经用我的血把子蛊给引出来了1(”简单在旁帮着讲述了刚才施医的情形,最后又道:“晚些白家兄弟会端来催吐毒素的药汁,你和彤彤都喝碗,把那毒素给清干净了,那子母蛊就算正式离体了。今天看样子是没法回去了,得在这借住宿。”
容爵拉起她的手指,看了看那食指上的红心,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药汁很快就端来了,白家兄弟说已经让他媳妇回娘家去跟他们的父母报备声,让他们今晚就留宿在他家。并非是他有意客气热情,而是安旻锋与顾彤彤在喝下药汁后,就开始歇斯底里的吐起来,边吐还得边喝清水,等到吐了不知道多少回后,那水终于从黑水开始慢慢变干净了。这番折腾下来,别说顾彤彤,就是安旻锋这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已经虚脱的瘫在了床上,再也没力气动弹。
就这情况若还坚持要回村嫂家住的话,那可就得抬着回去了。
等到夜里的时候,万籁俱寂,点声息都没有,这时候简单却悄悄起来了,她打开了门,老医生赫然已经等在外面了。这在之前,他们其实就说好了的,故意多留晚,为的就是晚上好行动。容爵在睡前被她骗喝了杯水,里面加了老医生给的深度药,为的就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那转蛊手术。
切准备妥当,就等老医生来施医了。
沉重的医箱放在了桌上,老人走到床前看了看沉睡的容爵,手指上前探了下鼻息,确定已经是昏睡过去。那药其实还带了麻醉药性,所以进行过程他不会被痛醒。简单就没那么好运了,因为她是受蛊者,必须全程都清醒着,所以不能打麻醉。
方法就是,在容爵的右手掌心割开条血缝,老医生利用抹有原家血的银针慢慢从他的上臂把蛊王给引下来,直到它从那掌心裂缝钻出。与此同时,简单需同样割裂条血缝,作为蛊王的接入口。所以她必须与容爵的掌缝是连在起的。
若非如此,即便是用银针把蛊王引到掌心的时候,它也不会钻出来2(之所以为蛊王,它有种相对的自我保护能力,旦被引出而没有载体,自然就意味着它将会死亡,所以唯有原家血引渡和诱惑它,才能使得它离开原体,重新进驻新载体。
过程有些漫长,掌心里血粘腻着,都快凝结了。老医生的银针引导还只到容爵的小臂,那蛊王委实很狡猾,又想吸食纯阴之血,又似乎害怕是陷进,所以移动下,要过上好几分钟。容爵整个人是坐靠在墙上的,而她的手掌则紧紧抵住,凝看着他闭上眼睛的脸,心感叹:她是真的很爱他,否则断然是不会愿意作此牺牲的。
难熬的时光终于过去,老医生已经把蛊王移到他的手腕处,而到了那里后,可能是她掌心的原家血比较浓烈,那蛊王居然自动往前进了,不再需要引诱。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之间有什么在蠕动,她压抑住恶心的感觉,闭了闭眼,安慰自己眼不见心不烦。可是感觉太强连,仿佛所有的神经都凝聚在那点,微痒之后,就觉虫子开始没入她掌心之,从那没入的度可发觉比之前顾彤彤体内取出来的长了很多。
终于全部没入后,凉凉的感觉往上钻,直到越过手腕才停下。
简单收回手掌看了看,这应该就是把蛊王转移过来了吧—头想去喊老医生给容爵包扎手上伤口,却对上双满是兴奋与激动的眼,且那眼眸有着闪烁的寒光,心漏跳了拍。
忽闻老医生双击两掌,他们的屋门被推开,从外走进的人正是那白家父子俩,简单心惊疑,可在听到两人走到跟前对老人恭敬称呼时,她的心沉了下去。
“族长。”
老医生原本谦和的神态顿时收敛了去,换上了凌厉的眼神,淡淡吩咐:“先帮他包扎了伤口,喂他喝下药汁去残余毒性。”说完视线转到简单脸上,见她没有半分惊异神色,微微有些诧异,不由问:“你不觉得奇怪他们为何唤我族长吗?”
简单盯着他看了半饷,才冷笑着说:“有什么奇怪的,你本来就是族长3(你是白平白胜和白晴三兄妹的父亲。”见他眼浮现惊讶,心里更肯定了几分,“你早就设好了陷阱等着我们往里头跳了吧。”
老医生问:“何出此言呢?难道是我之前说起小晴的身世里有什么漏洞?”
“何止漏洞,是漏洞百出!在你说出我妈妈曾在这里时,我就几乎猜到了你的身份了。白家兄弟为何会把我妈妈藏在这芜水村的白家老巢里,因为这里有你,你是白家最精通蛊术的人,有个原家血的资源自然要送来给你做研究,以求培植出更好的血蛊。”
老医生点点头:“分析合理,然后呢?”
“然后我们踏进芜水村,其实就被你们白家人发现了,我想那白家兄弟在这里的吧,哼,躲在阴暗角落背后就跟死老鼠样。我只是没想到就连村嫂那样看似淳朴的人,也会受你们白家所惑来欺骗我们。白家兄弟请我们上山都在你的计划之内,为的就是把我们给引进白家核心。”
“既然你都早就怀疑我了,为什么还要进行今晚的转蛊手术呢?难道你就不怕我将计就计,直接拿下你用你全部的血来喂祭蛊王?”老医生镇定地问。
简单扬起笑容,“因为我赌两是在这之前你原本的想法可能是要用干我的血,可我那方法提出后,尤其是在看到容爵身上出现的没有毒气黑线的情况后,阴阳相融体,会让你觉得更加可行,也更有利于蛊王的能力提升。
另外点,是你讲起白晴时眼的情绪,那悲伤的感情若非是你太会演戏,就是真情流露。所以白晴定是你女儿,容爵也就是你外孙,人说虎(fuguodu.pro)毒不食子,你看着他的眼神偶尔会流露欣慰,应不会置他于死地。”
老医生笑了起来,“女娃确实头脑聪明,比起你母亲要强得多。但我要告诉你,刚才那些分析大多都是错的。关于小晴的身世,我没有骗你,她确实是我女儿,却在儿时就过继给我大哥了。我叫白青山,大哥叫白远山,白家族长位传长不传末,所以大哥生来就是族长继承人。他专攻蛊术,我呢专攻医术,也就是俗称的蛊医。
蛊王其实就是我研发出来的,所以自然知道该如何转移了,否则岂会让小晴作为载体呢?只是我没想到三十多年前,她会离家了去不回。我大哥那人比较极端,凡事喜欢走捷径与偏路,连着他两个儿子也是如此,尤其是阿平,比其父更为残忍。若非我在后头为他们兜着,这白家早就自取灭亡了,哪里来新的白家蛊诞生?”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简单却在心道原来白和平在外看着风光,不过也就是这老头的傀儡而已。
65.蛊医的痴迷(xinbanz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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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又传来白老头的话:“所以,大哥虽然担任族长职,其实都需听我指令做事。直到他因蛊毒反噬而死,他儿子白平继任族长,开始渐渐有了反骨之势,不在我掌控之了,于是我就任期放任,知道终有天他们两兄弟会碰鼻子灰回来。
这不,这回他们两人带了几十个白家子弟出山,回来就剩了他俩人,还是遮遮掩掩跑进里头来的,所以村子外围的村民们并不知他们回来过,你刚才是错怪了村嫂,她所知道的都是实情,并未有意欺瞒你们。至于我发现你们进村,是因为白家媳妇回来找人去看诊时,正巧我在,问详情就心里有了底。因为安家小子当初向阿平求子母蛊救人,正是经过我的手,所以对那病症很是熟悉。”
这么说,其实是他们自己露出了马脚,当时为求逼真,把顾彤彤的病情半遮半掩的大致讲了些症状,哪知偏偏就被这白老头给看出来了。
简单眯起了眼,猜测地问:“现在白家兄弟被你关起来了?”否则面前这对白家父子不会称他为族长了,很显然白和平两兄弟跑回山后就立即被拿住,他们害白家损失惨重,又什么都没有得手,定是这白青山以此罪除去了白和平的族长之位,自己当族长了。
难怪在外头怎么都找不到白和平兄弟呢,原来果真是跑回老巢了,他们若想东山再起,必然是要回这里找他们的叔叔用新蛊操控另外批白家子弟出山,却不知,白青山等的就是他们惨败的这次机会,或者说,在白和平两兄弟不在山里的时间内,白青山早就成了白家乃至芜水村的精神领袖,故而借此机会举把族长之位夺下。
权利的纷争,处处都在,就连个小小的白家,也这般家族内斗。
白青山的脸上浮现冷酷,他哼了声后才道:“那两小子罪大恶极,若非看他们带回了蛊王的消息,早就可以死了。现在不过利用他们身体来炼制新蛊而已,算是便宜他们了。”
简单心头寒,光听那用身体炼蛊就知非好事,而这老头口说得像是大恩赐样,看来这白家从上到下除去白晴,果真都是天性残忍1(到底那白家兄弟不是他儿子,也还是他侄子吧,那口吻像是对条狗似得,不过想想自己妈妈被白家兄弟给折磨成的模样,又觉解恨,也是该他们尝尝各种痛苦的。
“你觉得我对他们残忍?”
简单凝滞了下,暗想她脸上表情有那么明显吗?“你如此行为,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却见白青山不赞同地说:“他们以蛊谋求利益?br />免费.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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