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是那几个人。
“看来你的回信效果不甚理想。”莱昂对坐在自己身旁的海姆达尔说,卡罗和里安则把注意力放在他抱着的大束桃红色的西洋水仙上。
“哪个追求者送的?”卡罗拨了拨花束,没看到卡片。
“不知道,进城堡的时候家养小精灵递给我的,我问它送花者是谁,它副受到冒犯的样子,都快把身上的茶巾抠破了也不肯告诉我。”海姆达尔把花摆在桌上,卡罗发现附近的气氛因为花束的出现变得微妙起来,不由更加兴致勃勃。
“我不肯收它就撕心裂肺的哭喊尖叫着往最近的堵墙上撞,大清早欣赏它们层出不穷的自残方式不在我的计划之内,只好收下了。”海姆达尔转向莱昂。“这花你有用吗?”
“你上次给的鸢尾到现在还没用完呢。”
过了会儿海姆达尔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
“这花有点眼熟。”里安自始至终都没把目光从花上挪开。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就是想不起来”海姆达尔迟疑道。“这也是我开始不肯收的原因。”
“想那么多干嘛,反正你只是个毫不知情的收取人,至于这些花从哪儿来,跟你点关系都没有。”卡罗素来提倡简明扼要,杜绝小题大做。
“你说的对,我把这些事看的过于重要了,还非常愚蠢的放任它们干扰我的思考能力,事实上它们远没有那么重要。我昨天晚上躺在床上,发现过去的天几乎没有效率可言,我在浪费时间,我想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海姆达尔露出轻松的笑容,“卡罗我亲爱的,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卡罗假装恼羞成怒(shubaojie),挥舞着拳头叫嚣,“除非你让克鲁姆滚蛋,不然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几个朋友笑作团,为卡罗惟妙惟肖的表演鼓掌喝彩。
“那些追求者到底在信里写了什么?你又是怎么回复的?”里安好奇的要死。
“两个人坚持让我用昵称称呼他们;三个人给自己临时起了十几个十分考验忍耐力的肉麻爱称,还让我看着办,我就奇怪了,如果我真的按照那些临时起意的名字中的个来称呼他们中的某位,他们能反应过来我说的是谁么;剩下那个遮遮掩掩的透露他其实有个教名,并用大串绕口令似的描述让我猜他的教名是什么,可惜我对这个谜语点兴趣都没有。”
“听上去你当时很痛苦。”里安同情的说。
海姆达尔对他飞了个媚眼,感谢他的关怀。
“你怎么回复他们?”
“没有必要;没有必要;无法接受;无法接受;无法接受;了然无趣。”
三位好友哈哈大笑,卡罗说:“我出个铜纳特,申请亲眼目睹他们读信时的表情。”
“不管怎么样收到情书总是让人心情大好,无论最终结果会指向哪里。”里安很乐天派的说。
“你是怎么解决你那封的?”海姆达尔问。
“找到他面谈,抱歉的告诉他我已经有情投意合的女朋友了。”
“然后呢?”
“然后就没然后了,我怀疑那位师兄只是时冲动,他根本没准备好面对这些。”里安说。“我的拒绝正好贴合他的心意,我敢打赌如果我点头他肯定会尖叫着逃跑。”
“间接说明那位师兄是个头脑清醒的人。”海姆达尔仍然认为给他写信的这几个情绪失控。
“但那是情书啊情书。”里安强调。
“好像弄的我没接到过情书似的。”海姆达尔不以为然。
“你接过?送花的那次不算,还有谁?”里安好奇道。
海姆达尔看看仨注视自己的好友,“当然是威克多,还能有谁?”
对哦,把克鲁姆忘记了。
海姆达尔叹气,“我曾经试图通过写信的方式跟他做.爱,可惜没能进展下去,他好像挺禁不起刺激的。”
情.爱书信?仨好友面面相觑,可怜的克鲁姆
“你不准备把这星期学校内的有趣变化告诉克鲁姆吗?”卡罗发现海姆达尔似乎不打算对他的男朋友透露些什么。
“点都不有趣。”海姆达尔证实了卡罗的猜测。“我不打算告诉威克多,”然后,他看着三位好友,“威克多很爱我。”
“炫耀?”莱昂挑高边眉毛。
“当然不是嗯,也许有那么点倾向在里头吧,但这不是重点,”海姆达尔莞尔笑。“虽然表面上不大能看出他思虑过重的面,其实他很容易多想,而我就怕他多想。我不想因为莫名其妙的事给他添加额外的负担,何况根本就没什么事。”
三位好友点点头。
“等我把这切都解决了,某年某月的某天,以开玩笑的方式跟他提起,然后他会心无芥蒂的报以微笑。”海姆达尔对自己的设想很满意。“这样不是更好吗?”想到现状,他撇撇嘴,“别说那些扫兴事了天我都忘了问你们,上周日的咨询会感觉怎么样?有收获吗?”
“没什么太大的感想,”卡罗耸耸肩。“我打算本周日再去次,看看会不会有新发现。”
咨询会的每个点不是固定的,些公司和组织流动性很大,尤其是没什么背景的小公司,他们的宣传人员不会在个地点待很久,下周日可能会看到半数以上的新面孔。
“我转了会儿就回来了。”莱昂貌似兴趣不大。
“我在家扫帚设计工作室留了名字,”里安说。“他们让我下个星期再去。”
“真的?这么说你已经决定好了?”海姆达尔坐直身子。
“大概吧,我还不是很肯定。”里安摸摸头。“不过我对扫帚感兴趣这点是可以肯定的。”
“什么公司?”
“是间刚成立不满年的工作室,老板你应该还认识吧,就是你在糖耗子时的队友亚当.克劳斯,魁地奇校际赛时他还来过我们学校”
“我记得。”海姆达尔阻止他继续启发自己。这也解释了克劳斯为什么会出现在上周日的咨询会上,与他遇见时海姆达尔除了基本的寒暄,其他只字未提。
“鸢尾花。”莱昂也来凑热闹。
“谢谢提醒,我记得他。”海姆达尔顿了顿,努力把对亚当的些情绪丢开,不让它们和工作室混为谈。“那间工作室主要的工作内容是什么?生产扫帚?还是克劳斯摆弄的私人小兴趣?”
“主要研究竞技用扫帚的新型改良和设计,并不直接生产扫帚,好像跟些大的厂商有些关系,具体怎么操作我还不是很了解,就那么小半天功夫,他们不可能把什么都透露给我,我也记不住啊。”
海姆达尔点点头,“听上去不错,你知道你要什么就好。”
“谢谢,我会努力弄清楚的。”
里安继续吃盘子里的草莓奶酪烤饼。
海姆达尔倒了杯热茶,习惯性的摸向托盘另侧时发现自己抓住了糖罐。对了,学校已经开始禁酒了。悻悻放下糖罐,小口啜饮滚烫的茶,带着水果芬芳的清爽茶香溢满口腔,海姆达尔舒服的呼出口气。之后,他拿出信纸和墨水,对着毫无进展的大半空白信纸猛皱眉头。
“没有进展吗?”卡罗小声问。
海姆达尔苦笑,“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好不容易等到埃尔南多先生做完了手边的工作,着手研究那块不知名皮毛,我却无法提供更多的信息。”
这事海姆达尔只和仅有的几个人谈过,卡罗就是其中之。
“如果你都提供了,还需要那位专家做什么。”卡罗忽然想到什么,兴冲冲的说,“图书馆都去过了?”
“除了魔药学,能翻的我都翻了,包括无中生有的八卦杂志。”
“那个房间没有吧,也许你能从那里面找到不同凡响的。”
“你是说徳姆斯特朗房间?”
卡罗咧嘴笑,“我们学校的图书馆还有别的连大门在哪儿都不得而知的房间吗?”
“我没想到。”海姆达尔搔搔头。
“是没想到还是故意不去想。”
“别这么犀利行不行?”海姆达尔白他眼。“不过你说的对,可能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没那个实力,所以就”海姆达尔不得不承认卡罗是对的。
徳姆斯特朗的校图书馆有间貌似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房间——关于它的面积摆设大门的位置等全都是谜,当这个传说在德校流传时大家就已经管它叫“徳姆斯特朗房间”。它最初的名字,似乎没有人记得,也没有人在乎。据说徳姆斯特朗房间完完整整的保留下了六位创校先驱亲手创建传奇的记录,他们遗留在世间的知识宝库。但是千百年来获准进入那个房间的巫师屈指可数,房间的大门只为被六位创校者同时肯定的巫师开启,普通巫师无法获得这个荣幸,或者说没有这个能力。
“它只是传说。”海姆达尔其实有些动摇。
“学生手册上写明它确实存在。”卡罗指出。
德校手册乍看是本毫不起眼的单薄小册子,当你用魔法放大它时它的体积近似本麻瓜字典,厚重如城堡上久经风霜的块砖石。德校手册封面印有两行分别用德文和俄文书写的金光闪闪的字:亘古不变的徳姆斯特朗专科学校。这里的“不变”其中层的含义是纯血统。
“也许我可以去试试?”海姆达尔貌似自言自语,内心已下了决定。
“试试又不会掉肉。”卡罗表示支持。
“等午休时我去找卡捷”
“斯图鲁松!”尖锐的叫声骤然打断海姆达尔接下来的话,食堂内半数以上的学生都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刺耳喝叫吓了跳,纷纷投去愤怒(shubaojie)的瞥。
惹了众怒(shubaojie)的那名学生却浑然不觉,径直大踏步走向海姆达尔,然后把目光射.向静静躺在桌子角,明明娇艳欲滴却已经被它的持有者毫不留情的丢在脑后的西洋水仙。
博纳瑟拉指着海姆达尔,“犯人就是你!!!”
海姆达尔皱眉,“你能不能用德语解释下你刚才的话?”
卡罗无声窃笑。
博纳瑟拉迷(xinbanzhu)茫的眨眨眼,“我说的就是德语啊。”
“啊,这下我听懂了。”海姆达尔点点头。
博纳瑟拉依旧(fqxs)没有领悟,不过他很快摆脱困惑,指着那束不被放在心上的花朵。
“你偷了科斯克拉尔教授的西洋水仙!”德校的数字占卜学教授
“不是我偷的,那是别人送给我的。”
难怪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花,这时刻,里安也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科斯克拉尔教授在七号温室有小片地,专门种植那些绚烂夺目的普通花草,经常去温室百万小!说闲逛的学生对此都有些印象。
“谁送的?”
“家养小精灵。”
“哈!家养小精灵?撒谎!抓到你的把柄了吧!”博纳瑟拉放肆大笑的方式就像只偷到了蜂蜜|乳|酪而洋洋得意的莫特拉耗子。
海姆达尔只是冷淡的注视着他,然后把那束花抱起来并站起身。
博纳瑟拉自从确定当选学生会主席并成功就任以后就忙着四处巡视自己的领地,以助人为乐为己任,以锄强扶弱为目标——不管对方是否真的需要帮助——大多数情况下个人匆匆来去,而不是像他的前任们那样前呼后拥,场面壮观。
今天,海姆达尔心想,他大概又得到什么线报,赶来主持公道,为民除害了。
“你还是自首吧。”博纳瑟拉居然懂得动之以情。“看在你是我的副主席的面子上,我将给予你宽大处理。”
见鬼的副主席,海姆达尔根本没答应过要当什么副主席,切都是博纳瑟拉的厢情愿。斯图鲁松室长看中的是利用助选人情换取接下来学年学生会对于实验研究室的种种便利,而不是无论做什么注定要被某人压头的副主席。
“我说了花不是我偷的。”海姆达尔直截了当。“如果跟你说不通,我去找科斯克拉尔教授,相信教授会还我个公道。”
当然,还有个方法就是让那个送花的家养小精灵给他作证,不过考虑到那让人太阳岤发胀的歇斯底里,到时候打死也不说真正献殷勤的人是谁,反而会加深博纳瑟拉毫无根据且咄咄逼人的猜忌,尽管这人几乎没什么智商可言。
博纳瑟拉回他个嗤之以鼻的冷笑。
海姆达尔火了,他谁都能忍受,惟独无法忍受被这个家伙公然鄙视。海姆达尔踩到椅子上,拿出魔杖,面向整个食堂高声宣布:“我是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很抱歉打断各位同学的用餐时间,今天早上进食堂之前我收到了束桃红色的西洋水仙,它们真是太美了”斯图鲁松室长貌似陶醉的叹了口气,瞟向众人的眼神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他的三位好友纷纷瞠目结舌,时间闹不清楚他准备干什么。
“谁能行行好,告诉我,送花的人是谁?”海姆达尔笑容满面。“我将给他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至少有三名学生跳出来声称花是他们送的,不管是真是假,水已经被引往东边。
海姆达尔跳下椅子,怡然自得的看着骤然变了脸色的博纳瑟拉主席。
那三个嚷嚷着要“惊喜”的学生急吼吼的冲上来,却被又声不期而至的咆哮喝止。
“看在伟大先驱们的份上,你们敢再重复次你们是送花的人吗?”
三个冒充者偃旗息鼓,脚底抹油的滚蛋了。
博纳瑟拉眼睛亮,以为黑恶势力被颠覆了,正准备重拾旧(fqxs)山河,下秒,怒(shubaojie)喝者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他面前,以微弱的身高优势两眼凛然的望着他,“花是我送的,博纳瑟拉主席有什么意见吗?”
博纳瑟拉吓得往后退后退再后退,等海姆达尔再想起已经找不到他人了。
“室长!”里安大吃惊。
怒(shubaojie)喝者就是扫帚研究室的室长。
海姆达尔把西洋水仙用力丢回那室长怀里,娇嫩的花骨朵经受不住扑簌簌的往下掉,幸好科斯克拉尔教授不在这儿。
“别给我来这套,你想要什么明说!”海姆达尔弹掉身上的花瓣。
“我就是单纯的想送你束花,谁知道会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某室长脸委屈。
“所以就偷教授的花?”海姆达尔毫不领情。
某室长强词夺理,“反正那些花待在温室里也是给人看。”忽而面容正。“我代表大家来追求你。”
海姆达尔困惑的眨眨眼,“麻烦你启发我下。”
扫帚研究室的室长向后招手,群学生呼啦啦的拔地而起,瞬间包围了海姆达尔,海姆达尔惊讶的扫了圈,这不是各研究室的室长么?!
魔杖研究室的副室长从扫帚研究室室长怀里接过那束奄奄息的西洋水仙,再次递向海姆达尔,“其实这些花我们每个人都有份,请您不要拒绝我们的心意。”
“你们室长呢?”
这位副室长从容笑,“以后我就是室长了,您看您是不是能消消气?”貌似想和前任撇清关系。
当这位副室长屏息静气的等到几近绝望时,海姆达尔翘起嘴角,接过了花。
副室长如释重负,脸上的笑容比之前轻松很多。
“还有我们,你不能厚此薄彼。”别的研究室室长七嘴八舌的表示不满。
“行了行了,我明白了,原来也不这样啊,你们今年都是怎么回事?”斯图鲁松室长认为那位什么法国专家简直是误人子弟。
那六封信中的封解决了,扫帚研究室室长就是那个坚持让他称呼昵称的二人组之,海姆达尔转身面对另个1/6,同时也是昵称二人组中的另人。
“你说你个三年级来凑什么热闹?!”海姆达尔对巫师棋研究室室长摇摇头。
帕普利亚斯不好意思的傻笑两声,“我以为这样就能顺理成章的跟在您身边学习。”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海姆达尔依计划去了教职员工休息室,之前从卡罗那里打听到了最新口令,门口的两匹天马雕像用力扑腾翅膀相互环绕着朝上跃而起,海姆达尔从它们下方的洞口穿过,进入到休息室内。
教授们几乎都在这里,喝着茶,吃点心,聊着天,海姆达尔的出现让房间内安静了秒在正对进门处的尖顶大窗户下的天文学教授路易斯曼苏尔拿下叼在嘴边的烟斗,摆出副夸张的受惊表情。
“斯图鲁松先生,您终于决定利用休息时间钻研天文学了?居然都追到这里来了?还是由于我老眼昏花?”
刚刚结束的就是天文学的理论课。
教授们哈哈大笑,海姆达尔窘的不行,但是又不能不把话讲清楚。
“很抱歉教授,我正在找卡捷宁教授。”
坐在那头的卡捷宁朝他扬了扬手,似乎并不打算立刻起身,专心致志的吃着小碟点心。
曼苏尔教授假装可惜的叹气,然后响起科斯克拉尔教授的声音,“西洋水仙好看吗?斯图鲁松先生?”
那时刻海姆达尔有点心虚,但很快克服了这种没来由的感觉。
“我让家养小精灵找了只漂亮的水晶花瓶,它们现在应该已经在我的宿舍里了。”海姆达尔避重就轻的回答,他不知道那束桃红色的花好看在哪里。
“卡捷宁教授!”曼苏尔教授显然是个急性子。
“来了来了,我听到了。”卡捷宁拍掉身上的点心碎渣,起身迎向海姆达尔。“走吧,孩子,我们出去谈。”
海姆达尔毕恭毕敬的和各位教授道别,尾随在卡捷宁身后离开了休息室。
b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目前没有更新的打算。对现在的咱来说有时间其他剧情,不如用在正文的更新上,不过不会是坑,也许等到正文结束以后吧。
今天开始尝试屯文,争取尽早恢复日更,还请各位亲爱滴继续支持,求奶求光环3
100·523
他们路过排千姿百态且獠牙毕露的大理石喷火龙雕塑,风景画在火龙对面的冰冷墙壁上怒(shubaojie)放着四季的精彩,踩着透过工艺繁复的大大柳叶窗照射进来的光线——被五彩玻璃击碎后在平整的地面上组合出不规则的斑斓,德校先驱们的传奇在眩目而又绚烂的光晕中日复日的重现。
最后,他们在走廊尽头的卡捷宁的房间外止步。
“你是说你想申请先贤室的使用权?”
海姆达尔点头,同时也收获了那个神秘房间的正式名称。
阻挡在他们的画作漆黑片,右上角看似遥远的山顶之上坐落着闪烁点点烛火的古堡,鬼气森森忽明忽灭,仿佛有不知名的猛兽蛰伏在墨色中伺机而动,整幅画弥漫着幽深阴郁的气质。但是,上面没有活物,准确点说除了偶尔飞过几只黑压压的貌似蝙蝠的东西,看不到个能和他们沟通的人。
“您换肖像画了?”海姆达尔记得原来并不是这幅。
“作为个阴沉孤独的半吸血鬼,他却总喜欢到处乱跑。”卡捷宁对海姆达尔无奈笑,用力敲画布。“尤里三世!滚回来给我开门!”
不会儿,急促的叫喊从画里传出。
【等等,马上就来。】话音刚落,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出现在画作之中,但不给人任何羸弱的感觉。瘦高个儿,脸狭长,总的来说是个英俊的人。眉眼透着些许萧索,眼神飘忽而漫不经心。这种凡事皆不以为意的腔调让海姆达尔想起了约翰,那位教官也是个活的随心所欲的混血吸血鬼。哦,不样,眼前这位已经不是活的了。
【口令。】尤里三世懒洋洋的说。
“黑色翅翼刺透胸膛后滴落利齿的鲜红血液无比美味。”卡捷宁教授干巴巴的报出长串口令,显示出他有多么的不情愿,海姆达尔露出个同情的眼神。
【正确,请进。】
等二人进到房间之后,尤里三世突然改先前的孤高,欢快的好似个有血有肉的活人,脸颊上恍惚染上了两团嫣红,他兴致勃勃的对卡捷宁说:【你是不是时半会儿不准备出去了?不需要我给你把门吧?】
“暂时不需要了,”卡捷宁貌似习以为常。“你们又有什么活动?”
【那个老是以男爵自称的匈牙利傻瓜和另几个头脑简单的莽撞骑士组织了场赛马会,我必须,我和猎鹿人守林人下了相同的注。】
“事实上我直都很疑惑你们到底使用什么作为赌注。”卡捷宁摆摆手。“滚吧滚吧,就算不让你去你也只会给我捣乱。”
丢下串模糊的嘟囔,尤里三世的画像迅速沉寂下来。
“画像们经常举行,嗯,社交类的活动吗?”海姆达尔摇摇手拒绝教授给他服务,自己动手倒了杯茶,泪流满面的尝到了魂牵梦萦的伏特加的滋味。
“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谁知道他们还要在那里挂多久。”卡捷宁提醒道,“关于你刚才说的”
海姆达尔放下杯子,正襟硒。
卡捷宁扬起嘴角,“你要做的就是写份申请表,向学校申请房间的使用权。”
“具体要写些什么。”
“姓名,年级,还有你想申请,就这些。”
“不用写上申请理由吗?”
“活着的人不问理由,那是死去的人要做的。”
海姆达尔诧异的眨巴眼睛,与此同时,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有时候简单不定是好事。
晚餐开始前,怀揣着没来由的忐忑海姆达尔向校长办公室正式递出他的申请。
第二天清晨,海姆达尔照例在整个冰雪世界苏醒前带着他的动物朋友们出门遛弯,当奶糖小八和小面包跑的不见了踪影,他没有立刻赶到某片屋檐下补充热能的念头,踏着被家养小精灵从深及膝盖的积雪中新开辟出来的湿漉漉的石板道,漫无目的的向前移动。
假装没有注意到某位教授不合时宜的“跟踪”——自从拒绝了戈尔登借用奶糖的要求,这位教授总会时不时的与他狭路相逢——经过岔道口时选择了与平时相反的方向,成功摆脱了戈尔登的继续跟进。可见这位教授并非真想当什么跟踪狂。
豆荚跳上路边尊衣着清凉的古罗马风貌的坐姿雕像的肩头,并在上面嬉戏玩耍,当它又次从高处落在遮盖□的片隆起衣饰上时,海姆达尔的牙齿有点发酸,如果这位有感觉,现在定相当痛苦。
“你知道我们学校的先贤室吗?”海姆达尔伸出手,对自己的“恐.怖.袭.击”浑然不觉的豆荚跳到他怀中。
[知道。]
“它在哪儿?”
[图书馆。]
“图书馆的什么地方?”
[就是图书馆里。]
“你其实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吧?”
豆荚正要反驳,阵异样的声响从前方的树林中传来,海姆达尔搁下问题,朝声音来处快步走去,如果听的没错,那是博纳瑟拉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不太愉快。
当他逐渐接近声源时,几道身影出其不意的从树后闪出,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朝他扑来,海姆达尔转手腕,魔杖落在手中,抬起胳膊,第个魔法掷在首当其冲的那位身上。
跨过丛矮灌木,绕过几株大树,鞋底落在积雪上发出的碾压声惊动了前方的人。
博纳瑟拉张口欲呼,把他推压在株树干上的学生立刻捂住他的嘴巴,也不回头,有些不快的说:“让你们看着点周围,跑来这儿干什么!我还没开始教训他!”边说边冷笑着欣赏着博纳瑟拉陡然瞪大了眼睛,以为对方因此变得更加恐惧了。
“不好意思,你的那些朋友不太友善,我想他们可能有点累了,所以决定让他们休息下。”
这名学生就像他的那些同伴样石化不动了,区别在于他的同伴们是真的被石化,而他则是因为那根顶在身后的魔杖。
“你要帮他出头?!别开玩笑了!这里没你的事!斯图鲁松!”这几个同谋大部分是意大利学生,别的可能是被煽动的临时同盟者,自小拉卡利尼毕业以后,他们已经很久没组织过什么“大型活动”了。
“你们正好挡在我经过的路上,我又正好路见不平,就顺理成章的拔刀相助了。英雄人人都想做嘛,你说呢?”海姆达尔的魔杖在他后背画着甜蜜的小圆圈,那个学生猛地抽了口气。
“松手,放开他!”海姆达尔发现这人点都不受启发,只好自己来了。
博纳瑟拉脸色煞白的捂着脖子,惊魂未定的跑到海姆达尔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袍子,这与其高大身形极不相符的软弱举动换来豆荚极度鄙视的瞥。
海姆达尔发现眼前这位学生肌肉紧绷的都快痉挛了,于是好心的说:“我不会伤害你,大家都是同学。”
意大利学生不禁松了口气,下秒,他的身体接受到突如其来的魔法的强硬催化,魔法效果触即发。尽管意大利学生脑中所想的是转过身去咆哮对方撒谎,如果可能的话对着那张漂亮脸蛋上的鼻子报以记老拳,但是已然遭到魔法的控制变得身不由己。
你骗人他的眼泪在心里哗哗的流。
海姆达尔收好魔杖,对这位被自己石化的学生说:“我说过不会伤害你,没说不石化你。”
海姆达尔沿原路返回,不去搭理坠在身后亦步亦趋的博纳瑟拉。
当他又次来到当初的岔口,博纳瑟拉赶上来堵住他的去路,脸讨好的道谢。
“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复原能力无比强大,转眼又没脸没皮上了。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着了什么魔,大概被鬼附身了,赶紧回去找串黑曜石带着辟邪。”海姆达尔咬牙启齿,副很是悔恨的样子,豆荚喵喵的笑。
“我的副主席!”博纳瑟拉忘情地扑到他身上,被海姆达尔个利落的肘击击退。
博纳瑟拉抱着肚子哀嚎,这已经不是第次了,他从来不知道反省。
“多大的人了,魔杖都不会用吗?!”经博纳瑟拉这么搅合,海姆达尔想起“正事”来了。难以置信,这家伙居然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就这么可怜兮兮的任人宰割?
博纳瑟拉傻愣愣的望着海姆达尔,包括那张张合的嘴。
“你已经七年级了,明年面临毕业,离开学校以后就是名自力更生的巫师,不是悬浮咒都用不好仍可以理直气壮的年级,你还有多少个七年可以挥霍!”
“里格!”博纳瑟拉满脸激动的死死抱住海姆达尔,“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你永远不会抛弃我!”后者猝不及防,又次差点被他勒岔了气。
“去你的关心!”海姆达尔脸冷酷的使劲推开他。“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丢脸,因为这同时关系到学校的声誉,以及我们这些师弟的将来,我痛恨在粥锅里拉屎却还脸无知的耗子!”
“里格,你就是喜欢说反话,我懂。”博纳瑟拉似乎坚定的认为海姆达尔只是不善表达。
试图跟他讲理简直比经历场噩梦还要痛苦,为什么自己还不认清现实呢?海姆达尔疲惫的叹口气。
“学生会并非只有你个人,即使你真打算像个巡逻员那样每天在校园里巡查,也要制定份计划,组织学生会的干事们跟你起行动。你是主席不是么,主席不需要事必躬亲,况且你这么做,也不会为你的名声带去多大的助益。”
事实上博纳瑟拉的巡逻计划已经激起了小部分民愤,大多同学表示出了不同程度的反感。可以说博纳瑟拉适得其反,他自以为是的行动是失败的。不知道当初决定投他票的学生是否躲在阴郁的角落画着悔恨的圈圈。
“还有,我记得你的魔咒学学的还不错,相信你的魔杖会很高兴出来展示下成果。”不想和他多做纠缠,海姆达尔挥挥手,走出十步后脸狰狞的返身喝阻某只听不懂人话的背后灵,带着豆荚快步离开了那里。
上完了安排在上午的关于占星术的选修课,本就冷清的教室转眼走空,海姆达尔帮曼苏尔教授整理资料时眼睛老是往墙壁上的珠串上扫。天文学教授兼职占星术
“你想要什么?去拿个吧。”教授没有假装不知情。
反而是海姆达尔不好意思了,不过没有推却教授的好意,选了颗成色普通的小黑曜石。曼苏尔教授白了他眼,大方的摘下个桂圆大小的彩虹眼黑曜石,海姆达尔呆呆注视着表面犹如层层涟漪般的几十种彩色圆圈,比水晶浓郁比玉石绚烂,比他想要的满月眼黑曜石还要缤纷。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啰嗦什么,你从开学到现在直主动留堂帮我收拾东西不就是打我这些石头的主意,达到目的了反而畏畏缩缩的看了让人心烦,看在你还算勤勉的份上,奖励给你的。”不当回事似的随手丢,海姆达尔吓得赶忙去接。
海姆达尔捏着彩虹眼嘿嘿傻笑,“谢谢教授。”
曼苏尔教授撇撇嘴,“彩虹眼有满月眼样的功效,只要携带的巫师懂得个中奥妙,最浅显的就是显示出月相说多了你的大脑大概也装不下,滚吧!”曼苏尔对海姆达尔的星象占卜意识早就不抱希望。
海姆达尔笑着呲了呲牙,抱起书本溜烟跑出门。
“对了,卡捷宁教授让你下课以后去校长画廊外等他,如果你还记得路。”曼苏尔教授的声音从后方追赶上来。
海姆达尔匆忙收好彩虹眼,加快脚步朝楼下跑去。
“各位教授还是这么精神。”
“废话!”
海姆达尔缩了缩肩膀,因为把握不准该怎么和“死人”寒暄,所以总是多说多错,那么多肖像画起嚎让人吃不消,忍住捂耳朵的冲动,他悄悄挪到了卡捷宁教授身后伏低做小。
【你要申请使用先贤室?】
这声音海姆达尔熟悉,是德校的上任校长,同时也是卡捷宁教授的好朋友裴迪南教授。他从卡捷宁身后探出脑袋,找到裴迪南肖像画悬挂的方位,“是的,教授。”
【你知道那房间里有些什么吗?】
海姆达尔转过头去,面向另堵墙上的贝托.普罗迪,“听说收藏了很多珍贵的资料,我猜测它有点类似霍格沃茨的“□区”,普罗迪教授。”
贝托貌似满意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海姆达尔不知个中缘由,没有放在心上,别的校长纷纷对贝托投以鄙视的目光,这无聊的家伙肯定就是为了试试人家还记不记得他才突然冒出这么句缺乏话题延伸度的废话。
【虽然并不对外开放,但和霍格沃茨的□区概念不样。】说话的人是德校历史上唯位女校长乔琳娜.阿克雷。【学校并不禁止师生使用先贤室,只要能够通过审核。】
“那么我能通过吗?”海姆达尔小心翼翼的问。
【让他去试试。】裴迪南说。
【我不看好他。】贝托摇摇头。
【当初很多人看好你,你不也没成功么。】裴迪南轻易揭穿了贝托的老底。
贝托恼羞成怒(shubaojie)的咆哮起来。
眼瞅着校长们又要开始新轮的窝里斗,卡捷宁赶在爆发前大声道,“这么说各位同意斯图鲁松先生去接受审核?”
海姆达尔听了愣,啥意思?
吵闹戛然而止。
不会儿,校长们表决致通过,批准斯图鲁松先生前去接受审核。
“等等,我不明白,”头雾水的海姆达尔不解道,“我现在不就是在接受审核吗?”
肖像画们纷纷发出笑声,好像在嘲笑他怎么到现在还弄不清楚状况,事实上这是卡捷宁的疏忽,该通知的都通知了——包括众死人——却忘记知会下活蹦乱跳的当事人。
【当然不是亲爱的,】乔琳娜笑眯眯的说。【审核你的另有其人,我们还不够资格。】
“那么为什么让我先到这儿来?”
【当然是为了先睹为快。】
【祝你好运!】贝托用意大利语歌剧般的颤声叫道。
“”
b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上传的顺利程度让咱十分惶恐【挖鼻
100·523
他们路过排千姿百态且獠牙毕露的大理石喷火龙雕塑,风景画在火龙对面的冰冷墙壁上怒(shubaojie)放着四季的精彩,踩着透过工艺繁复的大大柳叶窗照射进来的光线——被五彩玻璃击碎后在平整的地面上组合出不规则的斑斓,德校先驱们的传奇在眩目而又绚烂的光晕中日复日的重现。
最后,他们在走廊尽头的卡捷宁的房间外止步。
“你是说你想申请先贤室的使用权?”
海姆达尔点头,同时也收获了那个神秘房间的正式名称。
阻挡在他们的画作漆黑片,右上角看似遥远的山顶之上坐落着闪烁点点烛火的古堡,鬼气森森忽明忽灭,仿佛有不知名的猛兽蛰伏在墨色中伺机而动,整幅画弥漫着幽深阴郁的气质。但是,上面没有活物,准确点说除了偶尔飞过几只黑压压的貌似蝙蝠的东西,看不到个能和他们沟通的人。
“您换肖像画了?”海姆达尔记得原来并不是这幅。
“作为个阴沉孤独的半吸血鬼,他却总喜欢到处乱跑。”卡捷宁对海姆达尔无奈笑,用力敲画布。“尤里三世!滚回来给我开门!”
不会儿,急促的叫喊从画里传出。
【等等,马上就来。】话音刚落,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出现在画作之中,但不给人任何羸弱的感觉。瘦高个儿,脸狭长,总的来说是个英俊的人。眉眼透着些许萧索,眼神飘忽而漫不经心。这种凡事皆不以为意的腔调让海姆达尔想起了约翰,那位教官也是个活的随心所欲的混血吸血鬼。哦,不样,眼前这位已经不是活的了。
【口令。】尤里三世懒洋洋的说。
“黑色翅翼刺透胸膛后滴落利齿的鲜红血液无比美味。”卡捷宁教授干巴巴的报出长串口令,显示出他有多么的不情愿,海姆达尔露出个同情的眼神。
【正确,请进。】
等二人进到房间之后,尤里三世突然改先前的孤高,欢快的好似个有血有肉的活人,脸颊上恍惚染上了两团嫣红,他兴致勃勃的对卡捷宁说:【你是不是时半会儿不准备出去了?不需要我给你把门吧?】
“暂时不需要了,”卡捷宁貌似习以为常。“你们又有什么活动?”
【那个老是以男爵自称的匈牙利傻瓜和另几个头脑简单的莽撞骑士组织了场赛马会,我必须,我和猎鹿人守林人下了相同的注。】
“事实上我直都很疑惑你们到底使用什么作为赌注。”卡捷宁摆摆手。“滚吧滚吧,就算不让你去你也只会给我捣乱。”
丢下串模糊的嘟囔,尤里三世的画像迅速沉寂下来。
“画像们经常举行,嗯,社交类的活动吗?”海姆达尔摇摇手拒绝教授给他服务,自己动手倒了杯茶,泪流满面的尝到了魂牵梦萦的伏特加的滋味。
“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谁知道他们还要在那里挂多久。”卡捷宁提醒道,“关于你刚才说的”
海姆达尔放下杯子,正襟硒。
卡捷宁扬起嘴角,“你要做的就是写份申请表,向学校申请房间的使用权。”
“具体要写些什么。”
“姓名,年级,还有你想申请,就这些。”
“不用写上申请理由吗?”
“活着的人不问理由,那是死去的人要做的。”
海姆达尔诧异的眨巴眼睛,与此同时,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有时候简单不定?br />好看的电子书.b2.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