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_下》第 59 部分阅读

    开黑绒布,紧接着呼吸滞,屏息凝神,忘乎所以,眼中只剩下静静躺在黑绒布中的小木棍。
    魔杖?!这是魔杖吗?她的脸比刚才涨得更红了。
    “拿起来试试。”海姆达尔说。
    布塔又敬畏的看了会儿曾经让她日思夜想,此刻置于自己掌心的魔法制品,之后,她小心翼翼的捏住魔杖尾端,呼吸因兴奋而急促,肌肉因意识试图接收消化眼前之物而变得僵硬。
    “条件有限,你就先将就着用用看吧。”海姆达尔说。
    布塔拼命摇头,本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海姆达尔的话更让她受宠若惊。
    海姆达尔又道,“虽然条件比不上专门的魔杖专卖店,但也不能太寒碜。”晃了晃手里的皮袋子,“我尝试根据你的个人喜好等因素做了几根,又从以前制作的魔杖中挑选了批,矮子中拔高个儿总是可行的,咱们根根试吧。”
    海姆达尔丝不苟的语气神态与魔杖大师奥利凡德老人如出辙,在这方面的见识度为零的布塔姑娘就被他煞有介事的小模样儿震撼到了。
    b
    65·487
    第二天早,海姆达尔去了趟索菲亚的古灵阁巫师银行,在那里给她开了个户头。之前,海姆达尔委托直替自己外婆理财如今顺理成章的转为替自己理财的瑞士古灵阁银行的头头帮忙关照二,布塔每个月将在这个户头存入笔钱,用来订阅魔法世界的刊物。
    至于麻瓜货币与巫师货币将如何兑换,兑换的比例又是多少,海姆达尔全权交由妖精们处理,就像他从来不对瑞士古灵阁如何摆弄他的钱指手画脚,他的“好说话”在妖精们的圈子里还是颇有些名气的。
    瑞士古灵阁的妖精尤以爱嚼舌根出名,他们喜欢在茶余饭后说说客户们的闲话。当然,以妖精们的敬业,他们绝不会泄露客户的小金库里到底还有多少存货,他们更喜欢谈论这个巫师到底还打不打算往金库里添些东西。
    妖精比巫师更希望看到金加隆排山倒海的朝金库里倾泻,妖精们比巫师更讨厌入不敷出。如海姆达尔这样那么多年没往外取过个金加隆的客户,妖精们自然是爱在心口难开。海姆达尔去年又次入选瑞士古灵阁年终活动“最受行长喜爱的十大客户”的获奖名单,并收到块由行长亲笔签名的圆碟状中央镌刻鸡心图纹的银奖盘,鼓励他来年继续个纳特都不取。
    截止到现在,他已经收到了三枚相同的奖盘。
    他还经常和瑞士古灵阁的妖精们通信,有时和行长,有时和负责管理自己财务的银行职员,总之,他的确能和妖精们搭上话,尽管信件的内容可能千篇律的乏味。
    隆梅尔始终觉得不可思议,居然有巫师能和那些脾气古怪生性多疑的吝啬鬼搭上话茬。
    在巫师世界没有固定收入的巫师很难在古灵阁开上户头,妖精们认为你“养不起”他们的金库。如果以麻瓜身份申请,需要由当地魔法部门开具证明,当中的手续很繁琐,巫师世界的办事效率不总是迅捷的。
    海姆达尔现在开始收获他无形中和妖精们建立起的良好关系所带来的丰硕成果,他对那位如同遭了抢劫般神情抑郁的妖精接待员送上了瑞士古灵阁巫师银行行长的亲笔书信,十分钟以后,他从妖精手中接过了金库钥匙交到布塔手中——这时刻的布塔犹如只从笼子里飞出来被大自然弄得晕头转向的哑了嗓子的黄鹂般无所适从——并告诉她如何填写剩下的表格。
    又过去十分钟,布塔站在古灵阁门口,望着眼前车水马龙的大街,摩肩擦踵的巫师,手中握有把捆着刻有0919小标牌的黑糊糊的黄铜钥匙,和封写有她姓名的开户证明,如梦初醒。
    他待到中午才离开,离开的时候科显得闷闷不乐,布塔也有些心事重重,身边少了海姆达尔科感到孤独,布塔则是空落落的不踏实。他们俨然把他看做了监护人,就是监护重点各不相同。
    “又不是生离死别。”海姆达尔拍拍大个子的肩膀。“我如今也是身不由己,但不管怎么样,我定会抽空来看你们的。”
    科揉揉眼睛,抿着嘴点头。
    布塔笑的有些腼腆,激动于海姆达尔说了“你们”。
    迎着正午骄阳的光和热,海姆达尔挥挥衣袖,万里无云,没有云彩可顺带,他的记忆定格在索菲亚湛蓝天空下的两张又哭又笑的年轻脸庞上。
    在克鲁姆夫人的提议下,中午全家聚餐,老太太的原话是“谁都不许缺席”。隆梅尔代表斯图鲁松家到场。
    欢送会明显比欢迎会热闹,海姆达尔觉得克鲁姆夫人话比平时多,十有八九把他当瘟神,今天就能送走老太太定很开心。
    中饭结束,威克多提出和海姆达尔到林子里走圈消食,大家纷纷抬头遥望大玻璃窗外热辣辣的晃眼日头,再看看明显经常窝在屋檐下的小脸儿白嫩的宅男斯图鲁松室长,又把目光移到明显经常在日头下挥洒汗水的深褐色肌肤泛着健康光泽的克鲁姆老爷,而后瞪着他无声抗议。
    老爷无比淡定的拉着海姆达尔的胳膊往自己的臂弯上勾,轻松愉快的出了门。
    树荫底下漫步并不觉得酷热难耐,还有徐徐清风吹送,缓解了身上的暑气,海姆达尔舒服的深吸口气,被老爷趁机口含住嘴唇耳鬓厮磨了好会儿。
    “我请了位助理。”调.戏罢了,威克多从口袋里摸出张照片,海姆达尔伸手接过。
    照片的背景貌似间办公室,照片中央端坐着位神色严厉的女士,看上去大约四十来岁,穿着得体的深色长袍,每粒纽扣都系的整整齐齐,衣服上的每条皱褶,仿佛经过精确计算般有条不紊。
    “看上去很有工作效率。”海姆达尔评价,把照片交还给威克多。
    威克多笑了起来,貌似挺开心,“我也觉得她定不会令我失望。”
    般说来助理与雇主的距离比保镖与雇主的距离近多了,相当于公事上的保姆,有些雇主甚至把保镖的工作安排也交给助理去做。海姆达尔立马想到那位随心所欲的孔雀蓝不过这是威克多的事儿,又很快把这个念头丢开。
    “怎么突然想起来请助理了?”
    威克多说:“正式离开校园以后工作突然多起来了,教练建议我请个助理给我列个工作表,在适当的时间里告诉我下面应该干什么。”
    海姆达尔笑道,“教练肯定是担心你疏忽练习和比赛。”
    “我现在还是个球员,我不练习不比赛还能干什么?”说的好像自己很不中用,又很委屈似的。
    “你给人家做代言,钱就哗啦啦的进账。”海姆达尔老嫉妒的。
    老爷听到这里突然咳嗽了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本杂志。海姆达尔把杂志拿到手里,定睛瞧,某页夹了色泽鲜艳外形绝对难以忽视的书签,海姆达尔抬眼瞄了下威克多,威克多貌似不在意的别开眼。海姆达尔憋着笑,低头顺着书签翻开那页。
    是幅跨页的广告,当中的人物毋庸置疑的,自然是威克多·克鲁姆先生。
    “哎哟,这迷(xinbanzhu)人的绅士是谁啊?!!”海姆达尔夸张的咋呼,眼睛都快贴到彩页上去了。
    威克多沉默(zhaishuyuan.cc)片刻,抓起他的下巴,抬高他的脸正对自己。
    海姆达尔对老爷的逼视视而不见,举高手里的杂志,差点巴掌拍在老爷的脸上。
    “不瞒您说,人家可比您帅气多了,瞧这动作,瞧这气势,瞧这风度,瞧这眼神儿,瞧这风马蚤的穿着”说到这里,海姆达尔斜眼瞥了下广告右下角,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是薄荷糖?我还以为是衣服或者鞋子的广告!”亏老爷摆出那么性感的姿势,眼神儿那么勾人。
    “这薄荷糖叫啥?”海姆达尔又问。“法语我看不懂!”碰到读不懂的语言就自发的把人家归类为“法语”。
    老爷从海姆达尔的话语里找到了平衡感,这孩子就是这么的闷马蚤。
    “这是意大利语。”威克多哈哈笑,作势要去抽杂志,被海姆达尔巴掌拍掉。
    威克多作罢,勾住他的肩膀,“我如今吃这牌子的薄荷糖不要钱,我已经让家养小精灵给你包了份,你带到学校里请同学尝尝。”
    “克鲁姆先生还挺有头脑的嘛,变相的为厂商做广告啊。”海姆达尔非常“自觉”的把杂志并收下了。
    下午五点,隆梅尔陪着海姆达尔抵达学校,转身去找卡捷宁教授喝茶,威克多也没有停留,去了木棉镇,收拾当初租借的屋子。
    海姆达尔的行李被送去了西塔,如果不出意外,他将在这座寝室塔里住满两学年。如今的海姆达尔慢慢学会了不要把事情想的太满,这世上没有万无失,尘埃落定前切皆有可能。
    推开了寝室的大门,看见熟悉的室内陈设——每座寝室塔的内部结构都差不多——壁炉的火焰噗的蹿高,跑到窗前朝外张望,能看见掩映在林边的信使棚屋。
    “里格!”披着件连帽斗篷的卡罗·琼斯如头从冬眠中醒来熊似的咚咚咚的跑进来扑向他,宣泄着他的喜悦之情。
    海姆达尔在他的喜悦中翻了白眼。
    “你的吨位更有杀伤力了。”海姆达尔猛抽了口气,小腿哆嗦着差点不支。
    卡罗刷地掀开斗篷,秀出水桶腰,摆了个自以为很潇洒的造型,“你不觉得我更帅,更有男人味了吗?”
    不等他得瑟完,有人拍拍他的肩膀,胳膊伸把他挤到旁,“不好意思,这话应该是说我的吧。”
    海姆达尔和卡罗双双睁大眼,看着眼前这位明显有米八以上个头的帅小伙儿,30度角仰视的俩人嫉妒的脸都狰狞了。
    里安很享受这时刻,春风得意的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
    “是不是被本帅哥的气质迷(xinbanzhu)住了?”
    “你吃什么了?”海姆达尔啧啧称奇的围着挺拔的里安兜了圈,瞧这催化的,比膨大剂还惊人。
    “我知道种药,”卡罗摸着下巴,又来摆弄他的“渊博”学识。“吃下去确实能激发骨骼再生,但是有个致命的副作用。”说着,很猥琐的瞟向里安的下.身。“会让男人的命根子大幅度缩水。”
    里安摘下帽子,打算去抽小胖子的馒头脸。
    “别不相信,这种药水确实存在。”最后个到场的莱昂力挺卡罗的说辞。
    在魔药方面再没有比莱昂更合适的见证人了,卡罗欢喜的和他握了手。
    这是谁发明的药水?海姆达尔无语,真是歹毒的药。
    “我认为这药的市场前景相当可观。”卡罗脸的深沉。“毕竟个头谁都能看见,欺骗以貌取人的无知少女相当管用,命根子就不然了”别有深意的又去打量人家的下.身。
    里安跳起来要去跟他拼命,跳到半站住不动了,彼时,卡罗慌乱摆出个防御动作,看他突然卡住似的不由得奇怪道,“怎么了?难道命根子真的不适了?”
    里安脸悲愤的作势要去脱裤子验明命根子的正身,莱昂直接往某处聚焦,脸淡定;卡罗抚颊尖叫,巴掌挥出,捂住海姆达尔的眼。
    海姆达尔抓下他的手,“你尖叫捂我的眼睛干什么?!”
    卡罗茫然,“大概是条件反射”实际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气呵成。
    “我又不是女人!”海姆达尔吐糟。
    “我认为克鲁姆不会希望你去看别的男性的命根子。”卡罗指出。
    海姆达尔的表情木了木,“我没打算去看别的男性的命根子,再说了,别的男性有的我自己也有。”
    卡罗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脸羞射滴猛力拍海姆达尔的背,“讨厌!不正经!”
    头雾水的海姆达尔被他的肉爪子砸的差点跪地上。
    晚上有迎新会,全校师生都得参加,几个孩子挺兴奋,去年的这个时候心思都在别处,如今的二年级他们个都不熟,正好趁这机会认认脸,让他们见识见识身为师兄的威严。
    出门前海姆达尔搬出威克多给他包的麻袋薄荷糖,是的,您没看错,就是麻袋。几个死党诧异的望着那袋子,当海姆达尔把男朋友的广告拿出来显摆得团团转后就说不出话来了。海姆达尔大把大把的往他们怀里塞,嘴里不停的说:“吃吃吃,别客气啊,我还有很多——”
    几个死党不由感到牙酸。
    出了西塔几人齐齐哆嗦了下,纷纷裹紧身上的毛斗篷。
    “这里的天气还是这么的该死,奇怪的是在霍格沃茨的整个学年我不止次做梦想起这滋味。”卡罗张大嘴巴想放声大笑,风雪毫不留情的灌进口鼻中,豪迈的笑声无疾而终,天地间再度响起的是被呛的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因为我们是徳姆斯特朗。”海姆达尔说。
    “没错!”咳红了眼睛的卡罗无视斗篷上积下的层厚厚冰晶,亲昵的勾住海姆达尔的肩膀。
    几个孩子突然齐声嚎叫,疯了似的朝举办迎新会的透天礼堂奔去,风中吹来串串模糊的尖叫和大笑声。
    去透天礼堂的路上与几股人流相汇合,大家七嘴八舌的询问他们关于霍格沃茨的事情。
    “这学期的校报要好好说说三强争霸赛。”有同学对卡罗提出这样的要求。
    卡罗明白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连连点头,“放心吧。”
    话题又绕到各自的假期生活之上,当有人提到魁地奇,威克多自然而然的成了话题主角,海姆达尔又次“勉为其难”的把广告拿出来炫耀,嘴里叨叨着谦虚,那小模样儿那真是说不出的心花怒(shubaojie)放。
    几位好友的牙又开始酸了。
    “斯图鲁松!”
    正当海姆达尔拉着位同学指着那本杂志滔滔不绝,声高亢的吆喝像装了推进器似的直直扎进他耳朵里。
    不止他,圈人全部回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名人高马大的金发男子气势汹汹的走来,海姆达尔身边的学生不由自主的给他让道,等这位走到跟前海姆达尔才堪堪认出他是哪位。
    埃达·博纳瑟拉?
    “博纳瑟拉?”海姆达尔微微笑。“好久不见了,你好,找我有事吗?”
    博纳瑟拉像根晾衣杆子似的立得笔直,海姆达尔不禁挺胸收腹,对他欲言又止欲拒还迎的纠结神态很是不解。
    “斯图鲁松!”博纳瑟拉上前步握住他的两只手,目光闪闪,脸恳切。“海姆达尔!里格!”
    海姆达尔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有事您请说。”
    “请投我票。”
    海姆达尔没弄懂是啥意思,就听卡罗咋呼起来,“犯规犯规!不能私下拉票!”
    博纳瑟拉置若罔闻,个个执手相看无语凝眸的握过去,凝眸完了以后的台词都是样的,“请投我票。”
    “投票?投什么票?”也有和海姆达尔样消息不灵通的。
    “从本学年开始学生会会长将由全校学生投票选出。”卡罗爆料。“校长不再包办会长人选。”
    望着越走越远,路“深情款款”而去的博纳瑟拉,有人奇道,“他也是候选人?”
    卡罗说:“据说五年级以上都可以参选。”
    b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看央视关于青海的纪录片,终于知道什么是老酸奶(︶︿︶
    66·488
    透天礼堂的每幅外立面看上去都像喷刷了层芝士蛋糕上的透明糖浆般闪闪发亮,走到门口的学生不由自主的仰头打量,新老师生们在熠熠生辉的诱人光泽中眯起了眼睛,也许大家恍惚以为那上面会出现颗草莓或者几片黄桃。
    紧接着,回神后的大家突然发现个直至刚才猛然间意识到的问题,校长或许打算干点什么,也或许就从他们目睹了草莓其实没有出现的这时刻开始。
    四年级以上的孩子们穿过门洞后脸的若有所思,四年级以下的孩子仍旧(fqxs)懵懵懂懂。
    本届新生人数只有六人,虽然没有打破德校历史上的最低入学人数的记录,卡卡洛夫还是很不痛快。他的不痛快有迹可循,据上半年国际巫师联合会公布的份关于巫师人口统计数据显示,近三年巫师人口出生率与三年以前相比上升了九个百分点,其中纯血统占了半数以上,然而,德校的入学率却是逐年下降。
    属于大环境的现实日益丰满,属于德校的现实骨瘦如柴。
    六个,卡卡洛夫老郁闷的,有个叫耶和华的花了六天时间创造世界,第七天决定给自己放假。难道巫师生孩子也需要安息日?星期不应该有七个吗?卡卡洛夫陷入了天马行空后带来的自我混乱中。
    他也不想想,近三年出生的孩子怎么到徳姆斯特朗上学。
    海姆达尔行人在熟悉或可能熟悉,亲密或假装亲密的互道友好的氛围下穿梭于人头济济的礼堂中,摆脱群扯着他要某球星签名的六年级师兄,奋力朝五年级的座位挤去。前方有个本来背对着自己的同学在转身的那刻给自己让道,海姆达尔感激不尽的抬头,看到张熟悉的面孔,这位可是真的熟悉。
    “法利埃!”:不晓得还有几位筒子记得,这人是里格二年级时选出来的二位助手中的人,比里格高个年级;还有人当初是年级,如今是四年级的师弟。此二人偶尔出来打打酱油。
    “你好,室长。”法利埃面带微笑的握住海姆达尔伸来的手。
    “我打算迎新会结束以后去研究室转圈。”海姆达尔兴致勃勃的东张西望,“凯恩是不是已经来了?”:凯恩是另位助手的名字。
    出乎意料的是法利埃只是耸耸肩,貌似不太热切。
    回想到二人当初带给他的互帮互助,亲密无间的印象,海姆达尔的不解显而易见,法利埃的笑容缓了缓,犹豫了下,选择言不发。
    此时此刻却由不得他多问,走在他身后的莱昂推推他的肩膀,“快点,校长出来摆脸色了。”
    卡卡洛夫立在挂有徳姆斯特朗盾形徽章旗帜的讲台后方,满脸不耐的扫视着乱哄哄的会场,毫无保留的传达着对于效率低下的不满。
    挤在最前方的里安已经到了五年级的座位区域,伸脖子踮脚招手的时候脑门撞在了悬挂在走道上方的水滴形吊灯——听说开学前刚挂上去,额头立刻鼓起个大包。里安哀嚎着捂住脑门。
    卡罗很想幸灾乐祸的大笑三声,不经意的抬眼往上扫,绷紧了馒头脸。水滴形的灯盏如同根根尖锐的冰柱,锥子般朝下的头让挤在下方的学生阵阵胆战心惊。高个子的同学更是如履薄冰。
    “!这是谁的主意!”卡罗忍不住抱怨,用力往前推搡。
    海姆达尔也顾不得和法利埃说话了,相互打了个手势,在卡罗犁地般的带领下“翻江倒海”的来到了座位旁。
    混乱又持续了将近三分钟,待所有的同学全部坐下,大家不约而同的吐了口气。
    与此同时,讲台后方的卡卡洛夫已经用脚板击打地面百下不止。
    实际上今天的毫无效率主要源自座位的突然归拢,原本,学校的迎新会只笼统的规定按年纪从低到高由前至后的铺展开去,并不强行规定每排每人都要紧挨着坐。德校连续几年生源疲乏,学生数量逐年减少,礼堂本就坐不满,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学生进场以后都能看到后面的座位被拦了起来,于是乎,不管年级高低都得往前挤。
    海姆达尔回头扫了眼,至少空了半座位。
    正当大家伙以为校长要开始慷慨陈词,他却不慌不忙的说:“家长们可以进场了。”
    学生席上片哗然,争先恐后的回头。
    家长们进场可比孩子们有序多了,三三两两有条不紊,有些甚至脸轻松惬意的和旁人说着笑话踏进礼堂。他们穿的都很体面,仿佛来熏陶高雅艺术。
    与刚才的嘈杂混乱形成强烈对比。
    海姆达尔看见了人群中的隆梅尔,和几个他不认识的男士女士们说着什么,脸部表情看不出分明的情绪,然后在悬着“锥子”的隐患走道边友好的握手分别,走向各自的座位。
    隆梅尔坐下时,周围的家长们或跟他握手,或礼貌的点头,不管真心与否,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家长们很快就坐,目视前方讲台并自觉的保持安静。
    大概长辈突如其来的到场起到了定程度的震慑作用,也可能出于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现心理,多动症们安静的连他们自己都开始自我怀疑,爱嚼舌根的也破天荒的三缄其口。
    总之,大家集体进入到“装”的状态。
    这个时候,校长也进入状态了。
    凡是参加过徳姆斯特朗迎新会的德校学生普遍(fanwai.org)存在个共识,那就是校长的发言只听次就够了。身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有为德校生,当然不能对低年级的师弟们传达诸如“陈词滥调”“空泛”“废话”之类有碍学校形象的概念,所以大家始终坚持个说法:校长是个记忆力不太好的谨慎人。
    被这个说法忽悠了整个学年的二年级模糊的发现,校长的开场白貌似在哪里听过
    年级们正襟硒——谁都有过的时刻。
    二年级们悄悄回头,师兄们的表情在忧郁与狂躁中达到了微妙的平衡,种被先验意向驱使的隐喻——这是某些书看多的文艺小青年的内心独白。说白了,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木然的表情下暗藏着颗渴望澎湃吐糟的心。
    所幸,校长激愤的爆发期有限,因为卡捷宁教授会选择个十分恰当的时机,十分恰当的暗示他,应该在十分恰当的时刻进入下个十分恰当的环节。
    师兄们麻木的神态十分恰当的焕发新生。
    “我在这里很遗憾的告诉大家,我们的乔纳森教授教黑魔法决定离开徳姆斯特朗,教授认为自己的精力有限,无法继续胜任这份工作。”卡卡洛夫的脸上适时流露出丝无奈,下秒话锋转,眼神儿豁然亮。“我很荣幸的宣布,从本学年开始,将由尼禄·戈尔登教授接替乔纳森教授,担任我们徳姆斯特朗的黑魔法教授!”
    连接前方高台的侧角门开启,身墨灰色巫师袍满头华发的尼禄·戈尔登在卡卡洛夫夸张的拍手声中面无表情的登台亮相。
    突如其来的寂静笼罩下来,整个礼堂约有分钟极富戏剧性的鸦雀无声,学生和家长都被这事实弄懵了,只有极少数知情者镇定自若——海姆达尔庆幸自己是其中之。
    乔纳森教授辞职的消息不是秘密,接任人选众说纷纭,德校始终讳莫如深,不予表态。
    家长们张口结舌的瞪着那个与风烛残年的脑补相去甚远的白发老者,“他就是戈尔登?”的将信将疑在脑海里不断膨胀,折磨着每位被这个消息轰炸到的家长的神经。
    嗡嗡的议论声首先自学生席爆发,些孩子对校长神气活现的介绍方法感到不解,不是所有学生都“识货”。
    卡卡洛夫慷慨的让出讲台,戈尔登教授站到讲台后。
    他只说了句话。
    “我会好好调.教你们的。”陈述句,不带任何情绪爆发,平静的仿佛在宣告个他已经预见到的无须怀疑的事实。
    回音在礼堂上空袅袅回荡。
    礼堂又次陷入寂静。
    戈尔登说完转身离去,把所有的切丢在身后,步履轻巧,不失威严。
    卡卡洛夫率先回神,这次再不用卡捷宁教授提醒,十分恰当的进入到下个环节。
    迎新会后五年级被留下,五年级学生们的家长也并被留下,全体五年级隐隐感到有什么事即将从他们这届发生变化。
    大家惴惴不安的等待着答案的揭晓。
    “就业咨询。”卡卡洛夫放弃了讲台,来到五年级席位的前几排。身体前倾,两只手撑在座位旁的扶手上,举目望着他们。这样的动作从心理上给人种无形的压迫感,很多学生不禁屏住呼吸。
    “徳姆斯特朗的就业咨询日期将提早至五年级,就从你们这届开始。”校长说。
    绝大多数五年级的孩子面面相觑,似乎有些无所适从。
    徳姆斯特朗的就业咨询按惯例于七年级上半学年的第周周末举行,学生们到时候要做的就是确认自己的工作意向,然后找每位授课老师谈谈心里话,接受课业方面的指导。学校会安排多场已毕业的校友回校开讲座,谈谈社会,谈谈工作经验,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与此同时,学生们还可以根据学校为他们挑选的可信赖的工作单位的宣传册子进步明确自己未来的方向。
    然后向学校递交第份意向说明——这份意向可以递交三次,以最后次的意向为准,期间允许你有两次改主意的机会。接下来的辅导课根据最后这份意向来规划学习。
    上半学年结束前周周末,学校会联络部分工作单位负责招聘的巫师到木棉古镇开办咨询会,有这方面意向的学生可以前往咨询了解。
    总之,这切的切都是七年级的事情,离现在的他们还有近两学年的距离。若打个比方,如今新代五年级们的不知所措类似于原本暗喜还有年时间可以逍遥的高学生突然被通知他们今年就要参加高考时的那种震惊和茫然。
    大多数孩子根本没想过未来的出路,或者说他们还来不及去想。
    孩子们频频回头,那双双可怜兮兮的小鹿似的眼神儿,让家长们的心都揪起来了。
    也就是说家长们开始起镇静作用了,不管怎么样,在做校长方面,卡卡洛夫还是比较合格的。
    隆梅尔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胳膊支住下颚,目光朝下扫,理所当然的没有接到来自儿子的任何暗示。儿子倒是有回过头,开始就回过了,不过丢来的眼神儿却是“我知道我要干什么,您放心吧!”诸如此类的从容到让爸爸咬牙切齿的暗示。
    隆梅尔情不自禁的咬紧了后槽牙。
    左手边的位母亲从刚才开始起就和眼睛长在脑袋后面的满面愁苦的儿子含情脉脉的对视,不断用粉色绣花蕾丝手绢擦拭眼睛,拉着隆梅尔——也许因为主席先生是唯个不怎么忙碌的人——颠三倒四滔滔不绝的诉说她的儿子是多么的听话可人和敏感脆弱。
    隆梅尔脸平静的脑补把她的手绢塞进她的嘴巴里,再用力合上她的下巴颏,以堵住那段段像被什么东西掐住喉咙的断断续续却又抑扬顿挫的尖利哽咽声。
    隆梅尔的心情在次次用心险恶的脑补中获得升华。
    曾经有那么瞬,斯图鲁松主席怀疑自己身处大战后方的医院,被生离死别的悲壮场面所包围。
    说实话,隆梅尔不知道该怎么让这位多愁善感的母亲闭上嘴巴,她的心情他多少能够理解。
    然而可恨的是早已眉来眼去完了的他的里格都不知道再往后看看,抛几个眼神儿,解救爸爸于“危难”之中。
    卡罗和莱昂表现的都很平静,就和海姆达尔样的平静。他们俩早有目标,个打算往新闻媒体方向努力;另位要回家继承家业,咨不咨询影响不大。
    只有里安和周围的很多同学样,面色偏于小苍白,那是种对于未来方向的束手无措。
    “大家不要急。”卡卡洛夫安慰惶惶不安的学生。“不是让你们现在就做选择,你们有整个学年的时间考虑,期间,学校会安排各种校友讲座,木棉古镇上也会安排咨询会,拿不定主意的同学可以多参加几次讲座和咨询会后次就业意向表的递交时间是本学年最后个星期的周末。六年级开始,你们的课程将变动为根据各自的就业情况自行选修。”
    虽然没有彻底消除心底的不安,卡卡洛夫的话还是起到定的安抚作用。
    小苍白下去了片。
    “霍格沃茨就是五年级举办咨询会。”卡罗突然说。
    于是乎,大家伙都明悟了。
    b
    65·487
    第二天早,海姆达尔去了趟索菲亚的古灵阁巫师银行,在那里给她开了个户头。之前,海姆达尔委托直替自己外婆理财如今顺理成章的转为替自己理财的瑞士古灵阁银行的头头帮忙关照二,布塔每个月将在这个户头存入笔钱,用来订阅魔法世界的刊物。
    至于麻瓜货币与巫师货币将如何兑换,兑换的比例又是多少,海姆达尔全权交由妖精们处理,就像他从来不对瑞士古灵阁如何摆弄他的钱指手画脚,他的“好说话”在妖精们的圈子里还是颇有些名气的。
    瑞士古灵阁的妖精尤以爱嚼舌根出名,他们喜欢在茶余饭后说说客户们的闲话。当然,以妖精们的敬业,他们绝不会泄露客户的小金库里到底还有多少存货,他们更喜欢谈论这个巫师到底还打不打算往金库里添些东西。
    妖精比巫师更希望看到金加隆排山倒海的朝金库里倾泻,妖精们比巫师更讨厌入不敷出。如海姆达尔这样那么多年没往外取过个金加隆的客户,妖精们自然是爱在心口难开。海姆达尔去年又次入选瑞士古灵阁年终活动“最受行长喜爱的十大客户”的获奖名单,并收到块由行长亲笔签名的圆碟状中央镌刻鸡心图纹的银奖盘,鼓励他来年继续个纳特都不取。
    截止到现在,他已经收到了三枚相同的奖盘。
    他还经常和瑞士古灵阁的妖精们通信,有时和行长,有时和负责管理自己财务的银行职员,总之,他的确能和妖精们搭上话,尽管信件的内容可能千篇律的乏味。
    隆梅尔始终觉得不可思议,居然有巫师能和那些脾气古怪生性多疑的吝啬鬼搭上话茬。
    在巫师世界没有固定收入的巫师很难在古灵阁开上户头,妖精们认为你“养不起”他们的金库。如果以麻瓜身份申请,需要由当地魔法部门开具证明,当中的手续很繁琐,巫师世界的办事效率不总是迅捷的。
    海姆达尔现在开始收获他无形中和妖精们建立起的良好关系所带来的丰硕成果,他对那位如同遭了抢劫般神情抑郁的妖精接待员送上了瑞士古灵阁巫师银行行长的亲笔书信,十分钟以后,他从妖精手中接过了金库钥匙交到布塔手中——这时刻的布塔犹如只从笼子里飞出来被大自然弄得晕头转向的哑了嗓子的黄鹂般无所适从——并告诉她如何填写剩下的表格。
    又过去十分钟,布塔站在古灵阁门口,望着眼前车水马龙的大街,摩肩擦踵的巫师,手中握有把捆着刻有0919小标牌的黑糊糊的黄铜钥匙,和封写有她姓名的开户证明,如梦初醒。
    他待到中午才离开,离开的时候科显得闷闷不乐,布塔也有些心事重重,身边少了海姆达尔科感到孤独,布塔则是空落落的不踏实。他们俨然把他看做了监护人,就是监护重点各不相同。
    “又不是生离死别。”海姆达尔拍拍大个子的肩膀。“我如今也是身不由己,但不管怎么样,我定会抽空来看你们的。”
    科揉揉眼睛,抿着嘴点头。
    布塔笑的有些腼腆,激动于海姆达尔说了“你们”。
    迎着正午骄阳的光和热,海姆达尔挥挥衣袖,万里无云,没有云彩可顺带,他的记忆定格在索菲亚湛蓝天空下的两张又哭又笑的年轻脸庞上。
    在克鲁姆夫人的提议下,中午全家聚餐,老太太的原话是“谁都不许缺席”。隆梅尔代表斯图鲁松家到场。
    欢送会明显比欢迎会热闹,海姆达尔觉得克鲁姆夫人话比平时多,十有八九把他当瘟神,今天就能送走老太太定很开心。
    中饭结束,威克多提出和海姆达尔到林子里走圈消食,大家纷纷抬头遥望大玻璃窗外热辣辣的晃眼日头,再看看明显经常窝在屋檐下的小脸儿白嫩的宅男斯图鲁松室长,又把目光移到明显经常在日头下挥洒汗水的深褐色肌肤泛着健康光泽的克鲁姆老爷,而后瞪着他无声抗议。
    老爷无比淡定的拉着海姆达尔的胳膊往自己的臂弯上勾,轻松愉快的出了门。
    树荫底下漫步并不觉得酷热难耐,还有徐徐清风吹送,缓解了身上的暑气,海姆达尔舒服的深吸口气,被老爷趁机口含住嘴唇耳鬓厮磨了好会儿。
    “我请了位助理。”调.戏罢了,威克多从口袋里摸出张照片,海姆达尔伸手接过。
    照片的背景貌似间办公室,照片中央端坐着位神色严厉的女士,看上去大约四十来岁,穿着得体的深色长袍,每粒纽扣都系的整整齐齐,衣服上的每条皱褶,仿佛经过精确计算般有条不紊。
    “看上去很有工作效率。”海姆达尔评价,把照片交还给威克多。
    威克多笑了起来,貌似挺开心,“我也觉得她定不会令我失望。”
    般说来助理与雇主的距离比保镖与雇主的距离近多了,相当于公事上的保姆,有些雇主甚至把保镖的工作安排也交给助理去做。海姆达尔立马想到那位随心所欲的孔雀蓝不过这是威克多的事儿,又很快把这个念头丢开。
    “怎么突然想起来请助理了?”
    威克多说:“正式离开校园以后工作突然多起来了,教练建议我请个助理给我列个工作表,在适当的时间里告诉我下面应该干什么。”
    海姆达尔笑道,“教练肯定是担心你疏忽练习和比赛。”
    “我现在还是个球员,我不练习不比赛还能干什么?”说的好像自己很不中用,又很委屈似的。
    “你给人家做代言,钱就哗啦啦的进账。”海姆达尔老嫉妒的。
    老爷听到这里突然咳嗽了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本杂志。海姆达尔把杂志拿到手里,定睛瞧,某页夹了色泽鲜艳外形绝对难以忽视的书签,海姆达尔抬眼瞄了下威克多,威克多貌似不在意的别开眼。海姆达尔憋着笑,低头顺着书签翻开那页。
    是幅跨页的广告,当中的人物毋庸置疑的,自然是威克多·克鲁姆先生。
    “哎哟,这迷(xinbanzhu)人的绅士是谁啊?!!”海姆达尔夸张的咋呼,眼睛都快贴到彩页上去了。
    威克多沉默(zhaishuyuan.cc)片刻,抓起他的下巴,抬高他的脸正对自己。
    海姆达尔对老爷的逼视视而不见,举高手里的杂志,差点巴掌拍在老爷的脸上。
    “不瞒您说,人家可比您帅气多了,瞧这动作,瞧这气势,瞧这风度,瞧这眼神儿,瞧这风马蚤的穿着”说到这里,海姆达尔斜眼瞥了下广告右下角,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是薄荷糖?我还以为是衣服或者鞋子的广告!”亏老爷摆出那么性感的姿势,眼神儿那么勾人。
    “这薄荷糖叫啥?”海姆达尔又问。“法语我看不懂!”碰到读不懂的语言就自发的把人家归类为“法语”。
    老爷从海姆达尔的话语里找到了平衡感,这孩子就是这么的闷马蚤。
    “这是意大利语。”威克多哈哈笑,作势要去抽杂志,被海姆达尔巴掌拍掉。
    威克多作罢,勾住他的肩膀,“我如今吃这牌子的薄荷糖不要钱,我已经让家养小精灵给你包了份,你带到学校里请同学尝尝。”
    “克鲁姆先生还挺有头脑的嘛,变相的为厂商做广告啊。”海姆达尔非常“自觉”的把杂志并收下了。
    下午五点,隆梅尔陪着海姆达尔抵达学校,转身去找卡捷宁?br />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