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_下》第 32 部分阅读

    众,做的工作就是接待上门咨询的巫师并对他们提供法律援助,有点类似人工客服的性质。
    说白了就是陪人聊天,而且还是免费的陪人聊天。
    巫师联合会的人工客服部门——咨询联络处——早在上世纪初就存在了,出于种种原因,该部门的营业时间总是时断时续,大战时期更是闭门谢客,直到本世纪七十年代才恢复工作。
    原来的咨询内容也少,最早建立咨询部门的初衷是为了帮助不了解麻瓜的巫师答疑解惑以及不了解巫师的麻瓜稳定人心。七十年代恢复工作以后咨询的门类渐渐多了起来,巫师联合会各部门都在客服部占了席之地,国际威森加摩近两个月刚被规划进去,斯图鲁松小文员正赶上这第波。
    可以这么说,咨询服务是面向大众的,也就是说你的背后是个部门,你就是这个部门的脸面。海姆达尔当初接到这个工作时挺紧张,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的形象大使了,万人家问的问题他答不上来怎么办?海姆达尔可没胆子拍胸脯说自己已经吃透了法律条文。
    他委婉的向法西主任传达了他的惶恐,法西很淡定的告诉他,“答不上来就说不知道。”
    海姆达尔忐忑的去了,在那里待了三天,毫无建树的三天过去后他恍然大悟,根本就没人上门咨询,他担心的事情当然不会发生。
    七十年代以后的咨询联络处的办公室设在个废弃的小型防空洞里,防空洞呈三十度角斜 插在家高档旅店的地下,入口上方挂着棕黄铯的塑料雨棚,雨棚上钉着排缺胳膊少腿的字母,听同在咨询联络处上班的其他部门的巫师介绍,这防空洞比上面的旅店年岁久,见证了大战期间本地巫师和麻瓜的次通力合作。
    的咨询窗口设立的比较晚,也比较仓促,所以办公室比其他部门简陋。条宽约1.5米的狭窄走廊左右的墙壁上林立着通往不同部门咨询处的门扉,所属的办公室在走廊最顶端的扇窄门内,那里原本是个杂物间。
    现在由国际威森加摩和害虫监控中心共同使用,上午9点12点由派人坐镇,下午2点5点归害虫监控中心。
    海姆达尔侧身让过位巫师,那巫师因为他的举动露出个友善的笑容,悬在头顶的□灯泡把他们的脸照的死气沉沉。
    他推开杂物间——现在是办公室——的木门,点都不意外的看见凌乱的桌面和满地的坚果壳团成纸团的废纸,过去的这些天已经让海姆达尔领悟到抱怨也无济于事。抽出魔杖迅速清理它们,待桌面收拾新,他坐在椅子上,飞快掏出布袋子里的三明治,边往嘴里塞边拿出厚厚的笔记本翻看。
    他们这些参加了三强争霸赛的学生的期末考试被推迟到了开学以后,几个师兄直给卡卡洛夫校长灌迷(xinbanzhu)汤借机免除他们的期末考,可惜校长也有立场坚定的时候。
    墙上的挂钟响了九下,海姆达尔合上笔记本,扎紧布袋子,开始了天的工作。
    其实就是傻等。
    上岗之前担心自己业务不过关给抹黑,如今却是瞪着眼睛希望赶紧来个抹黑自己的人。这个杂物间就跟鸽子笼似的,连个窗户都没有,狭小且密不透风,除去上洗手间的时间,其他都用来纳呆,好不容易捱到收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
    “不该来”其实有点定位不当,眼瞅着快1点了房门被敲响了,有人推门缓缓走了进来,海姆达尔站了起来。
    来的是个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老太太,橘红色的头发像鸟窝似的乱蓬蓬的顶在头上,干巴巴的脸挂满了皱纹,穿着件彩色的毛线开衫,脖子上围着团玫瑰红色的围巾,下面是条厚实的花布裙子,脚下踩着双尖头皮鞋。
    头回看到这老太太海姆达尔就觉得眼晕,他第次看见有人把那么多颜色融会贯通。
    海姆达尔绕出办公桌把老太太扶到椅子上坐好。
    “那只燕尾狗怎么样了?”
    老太太“啊”了声。
    海姆达尔又问了遍(fanwai.org),比刚才声音大了很多。
    老太太笑了起来,脸皱成了团菊花,“跑不动啦!”
    海姆达尔也笑了。
    这老太太是五天前找上门来的,为的是豢养的狐媚子被邻居家的燕尾狗吃了,她想来咨询要怎么样才能消灭燕尾狗。据老太太自己介绍她是本地巫师,曾经到当地魔法部的害虫控制办公室寻求帮助,那边认为她老年痴呆无理取闹,不予受理,这才找到这里。
    海姆达尔还是第次听说有人把狐媚子当宠物养,把燕尾狗当害虫杀。强忍着纠正错误观念的冲动,委婉的告诉老太太他不是她要找的人。
    当然不是来找他的,也不该由他来接待,问题是下面接班的害虫监控中心的那位巫师把迟到当时尚。实际上巫师联合会的咨询联络处按规定是不可以空窗的,也就是中间休息的二个小时应该由上下接班的二位巫师分摊加班。
    本来轮值到12点钟的海姆达尔应该延迟到1点钟,本来应该2点钟接班的巫师应该1点钟上班。这样大家都有空闲时间吃饭,海姆达尔不知道别的办公室是怎么安排的,但接他班的这位却从来没有提早来过。
    次两次也就算了,五次六次还这样就是个人问题了。这就造成了原本该由害虫监控中心负责接待的巫师变成的人替他们工作,说出去真让人笑掉大牙,国际威森加摩现在连害虫都审判上了
    你在工作上为他人设想,他人却永远不把你当回事儿。这感觉就跟单恋似的让人惆怅。
    老太太可不管你是哪个部门的,门心思认定了海姆达尔,谁让看到的就是你,你必须给我想办法把事情解决了。
    怎么都说不通的情况下,再加上接班的这位不给力,斯图鲁松小文员硬着头皮迎难而上了。
    貌似,结果还不错。
    老太太端着张菊花脸,反反复复的承诺要给害虫监控中心写封感谢信。
    海姆达尔已经放弃去纠正那封感谢信的抬头了。
    有人敲了三下门,而后推门探进脑袋,是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大叔,看见海姆达尔仍然坐在办公桌后点都不觉得意外,“走不走?快两点了。”直接无视老太太的存在。
    这位是隔壁国际魔法伤病救治中心咨询联络处的工作人员,每次都会很好心的来提醒他凡事要量力而行。
    b
    37·459
    海姆达尔推开通往盥洗室的雕花镶彩色玻璃门,金色的阳光迎面照来,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奶油色的瓷砖光滑如镜,他在晨光中微微眯起眼睛。
    站在向日葵那么大个儿的喷头下往身上打肥皂的威克多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咧嘴时口大白牙闪闪发亮,“早上好,宝贝!”老爷的笑容很灿烂,比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还让他晃眼。
    斯图鲁松室长瞅了眼拢在墙边的浴帘,轻易识破了敌人狡猾狡猾滴阴谋诡计,无奈赤条条男色凶猛,那肌肉,那体格,还淋着水他扛不住啊。
    海姆达尔貌似淡定的走到台盘边,拿起牙刷往上挤牙膏,眼睛都快粘在面前的镜子上了,这角度太正好了,不用回头啥都清清楚楚。
    就凭每天早上起床能看到这么养眼的镜头也值了!这时刻斯图鲁松室长的脸显得特别猥琐。
    【嘿,小子,站稳了!】镜子觉得这掐吧眼小子鼻孔里的气都快喷到镜面上了,人镜殊途,太不检点了。
    海姆达尔赶忙正了正面容,低头,刷牙,洗脸,再抬起头时对着镜子龇了龇牙,很白,朝手掌哈了口气,很清新。
    非常好,他对镜子里的自己竖起大拇哥,又挪了挪位置,通过镜子看到另头已经在穿衣服的男朋友,毫不吝啬的送上两个大拇哥。
    海姆达尔又梳了梳头发,男朋友走过来要求亲下小嘴。
    海姆达尔转身勾住他的脖子,伸出舌头,威克多低头吮.住那小截暴露在空气中的舌头,迅速加深这个吻。威克多用力绞弄着海姆达尔的舌头,吻开始发酵,气息变得急促而热烈。海姆达尔抬起脚磨蹭着威克多的小腿,另只手从他的胸口朝下摩挲,威克多的胳膊越收越紧,海姆达尔的手指摸到蹭在自己身上的半硬的勃.起,威克多在他嘴里咕哝了声,海姆达尔的手指出其不意的绕到老爷后腰上狠狠掐住块肉。
    威克多的身体剧烈震动了下,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很显然,海姆达尔掐到了他的痒痒肉,没有直接跳起来触电般抽搐大笑充分证明了老爷变态的忍耐力。威克多很吃惊他居然能准确的找出它
    海姆达尔趁他僵住的瞬脱离出去,顺便在他的臀部上捏了把。威克多站在原地龇牙咧嘴面目狰狞,海姆达尔甜蜜的眨眨眼,飞了个飞吻,哈哈大笑着离开盥洗室。大早就隔空撩咱,咱以牙还牙!
    【啊!啊!啊!他真带劲不是么!】镜子发出人性化的尖叫。
    老爷的愤怒(shubaojie)的看了它眼。
    他和威克多住的不是个房间——罗多彼庄园女主人的坚持——但是盥洗室是共用的,也就是所谓的夫妻套间,虽然海姆达尔直不太明白有钱人家的小两口为什么非要“分居”。
    这是海姆达尔入住罗多彼庄园后迎来的第十个日出,他很高兴能在男朋友的家乡过暑假。嗯,上次不算,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勾搭上。
    在得知海姆达尔的暑假计划后,父亲和叔叔对他的决定采取了默(zhaishuyuan.cc)认的态度,或许在他们眼里只要离开英国哪里都是度假天堂。
    直到双脚踩在保加利亚国土之上,海姆达尔都没有再接到西里斯·布莱克的度假邀请或者这方面的暗示。布莱克先生的取舍相当明确,把亲生儿子隔离在恐怖气息之外,他自己陪着哈利在英国同生共死。
    海姆达尔站在衣柜门前叹了口气,伸手打开柜门。
    脚步声传来,克鲁姆夫人的目光扫向在座位上突然坐立不安起来的大儿子,抿了抿嘴唇。这时候威克多已经大步上前,俯身亲吻她的面颊。
    “早上好,奶奶。”
    “早上好,亲爱的。”克鲁姆夫人的宽和从来都是对人不对事的。
    威克多让开步,海姆达尔朝女主人微笑点头,“早上好。”
    “早上好。”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
    海姆达尔毫不在意,因为他另有目标,迅速转向另边的普洛夫·克鲁姆,无视浑身不自在的男人显而易见的排斥,热情洋溢的走上前去,“早上好,普洛夫。”
    威克多爸爸扯出个难看的笑,“早,斯图鲁松”
    “您怎么还是那么见外呢,都跟您说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您看,我叫您的名字不是很顺利嘛!”忽略普洛夫腮帮子的不自然运动,看向威克多妈妈,“早上好,安娜。”
    “早上好,里格。”安娜浅笑着,比她丈夫可从容多了。
    二人落座,早餐开始。
    普洛夫松了口气,那小子的“热情”实在让他难以招架,普洛夫头回真诚感谢母亲近乎苛刻的条条框框,吃饭时不许说话真是太棒了。
    普洛夫拼命朝嘴巴里塞东西,稀里哗啦的声音时断时续,“声情并茂”的吃相让克鲁姆夫人皱起了眉头,张嘴要教训两句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忍耐的翘了翘眉角,垂目继续吃自己的盘中餐。
    普洛夫呼噜的丢下句:“我吃饱了,失陪。”推桌挪椅的跳起来,在克鲁姆夫人难以置信的惊讶目光中落荒而逃。
    安娜也是怔楞了片刻,转而看向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这时放下手里的勺,用餐巾抹抹嘴,站起来说:“失陪。”快步离开了餐厅。
    餐厅内戏剧性的鸦雀无声,从来没有情感交流的婆媳破天荒的交换了个眼色。
    “里格吃的太少了。”安娜看向那盘几乎没怎么动的盘子。
    克鲁姆夫人倒是没有因为媳妇在餐桌上说话而表示出丝毫不满。
    “等会儿给他多装”威克多现在有点同情自己老子了。
    “巫师联合会不给饭吃?为什么他天天带饭?”克鲁姆夫人说。
    安娜听了婆婆的话有点想笑,看来里格的到来让家里的老老小小都坐不住了,夫人可从来不过问厨房里的事情。
    “他说我们家的饭菜好吃。”威克多对祖母笑了笑。
    克鲁姆夫人听了没有再说什么。
    这边。
    海姆达尔走出饭厅,豆荚就从暗处窜了出来,海姆达尔伸出胳膊,豆荚借着靠墙摆放的铜像底座的半人高花盆顺着他的胳膊跳上他的肩膀。
    [奶糖看着他回的房间,小八监视中。]豆荚飞快传递消息。
    海姆达尔拍拍黑猫的脑袋,快步朝自己的房间奔去,长条廊道内精雕细刻的魔法装饰镜带起阵阵咋呼:【哦!天哪!哪儿来的野小子!】
    与此同时,普洛夫提起工具箱般大小的篮子准备往外走,身后的窗户传来啪啪啪的敲打声,普洛夫转身,而后仰天长叹,他不想理会,但是那啪啪声誓要把玻璃震破般经久不衰。
    普洛夫放下竹篮,气鼓鼓的冲到窗台前,用力推开窗户,对不停扑棱翅膀的大黑个儿咆哮,“你这个傻瓜信使,要我说多少遍(fanwai.org),我不是斯图鲁松,这里也不是斯图鲁松的房间!”
    普洛夫挥舞着拳头把傻瓜信使赶跑了。
    梅林在上,奥拉尔怎么可能送错地方。
    普洛夫关上窗户,再次拎起竹篮,却发现推不开房门了。
    门外,小八正用力抵住房门,无论里面的人再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觉得差不多要把里面的人惹毛了,对方可能要拔魔杖了,小八迅速后撤往上攀爬。
    房门像被什么东西撞开般啪的声打在墙上,普洛夫“飞”出了房间,差点跌个狗啃泥。普洛夫狼狈的爬起来,上下左右张望,天花板上的小八躲在繁琐的装饰吊顶形成的阴影中动不动。
    普洛夫从喉咙里发出不快的嘟囔,拍了拍衣服,整了整裤腿,掏出怀表看了眼,低声咒骂了句,拿起掉在地上的竹篮子朝大门方向行去。
    大门前,早已整装待发的海姆达尔转过头来对他笑道,“要出去吗?”
    普洛夫脸麻木的点点头,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不期而遇”了。
    每天早上,海姆达尔都不会错过与普洛夫同散步的机会,尽管对方好像并不是那么的期待,或者说恰恰相反。
    这段各怀心思的晨间散步共将近千米的距离,然后他们会在个显著的岔道口分道扬镳。
    普洛夫左转继续沿着林间小道行走到条贯穿森林的河流旁,那里有个沿河搭建的小木屋,里面摆放了各种钓鱼用具,钓鱼是普洛夫欲罢不能的爱好。
    如果想要领略更为悠闲的生活,海姆达尔会在岔道口幻影移形到索菲亚,乘坐那里的巫师马车;如果坏天气影响了心情,海姆达尔会直接移形到布鲁塞尔——巫师联合会大楼旁规划出了个专供巫师幻影显形的区域。
    今天天气不错,但是海姆达尔仍然决定幻影移形。
    普洛夫是个很沉闷的人,至少面对海姆达尔时他经常言不发△为个乐观向上的人,凡事必须往好的地方去想,所以海姆达尔坚定的认为他只是性格不够开朗。
    路上大多是海姆达尔在说,普洛夫只管听,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多少。
    “您知道您的儿子有多么迷(xinbanzhu)人吗?”岔道近在眼前,海姆达尔尝试在独角戏的结尾打破僵局,他成功了。
    闷声不吭的普洛夫猛地抬起头来。
    也许觉得刺激的还不够充分,海姆达尔脸深沉的说:“他的屁股很性感。”
    普洛夫瞠目结舌,脸下子涨的通红,显然,这位敏感的正派人士被震撼到了。
    带着满腔的成就感,海姆达尔幻影移形了。
    时间还早,不到上班的时间点,国际威森加摩的楼层片寂静,偶尔有两个维修管理部门的巫师从眼前跑过,手脚麻利的往天花板和窗户上布置今日气象。海姆达尔先在办公区域门口的告示牌前停留片刻,然后走到右手边的第二间房间,这里是换衣间。
    带门的木头柜子贴墙站着两排,每个柜子上都挂着个号码,柜子的主人通过手里的钥匙对号开门。海姆达尔第次看到这换衣间就特别有亲切感,让他想起了水声和人声块儿鼎沸的水□公共浴室。
    步履轻快的来到最里的个角柜前,掏出把铜钥匙开了柜门,拿出里面的紫红色长袍。虽然这件长袍是个空架子——没有徽章,没有刺绣,甚至连银线滚边都没有——说的形象点就是警服和劣质保安服的差距,但第次接到这套衣服还是让他喜出望外。
    海姆达尔把装饭盒的驴皮袋子放在旁,脱下外套,把长袍穿在短袖恤的外面,挂好外套合上柜门。
    斯图鲁松小文员的天正式拉开序幕。
    先去资料室兜圈,把已经归拢的很整齐的文档撤下来再码遍(fanwai.org),把某些已经确认作古的人物资料从架子上撤除到另个柜子,这当中会抽空瞄上几眼。
    等这些枯燥的工作做完,时间来到八点,迎来了第批上班的人潮。
    海姆达尔锁好资料室的门,敲开监督检查办公室的门,在该办公室的负责人法西面前晃圈,算是打卡上班。法西会扯着他闲聊几句,问问前天的工作情况,直到该办公室的第二位巫师应卯上岗,他才被放行。海姆达尔有理由相信法西是拿自己打发时间呢。
    之后,他会乘坐电梯来到地上层。
    没错,的确是地上层,而且这里还不是最终的办公地点,海姆达尔的办公地点在街道的另头,这次暑假他被分派到巫师联合会的个外设窗口面向大众,做的工作就是接待上门咨询的巫师并对他们提供法律援助,有点类似人工客服的性质。
    说白了就是陪人聊天,而且还是免费的陪人聊天。
    巫师联合会的人工客服部门——咨询联络处——早在上世纪初就存在了,出于种种原因,该部门的营业时间总是时断时续,大战时期更是闭门谢客,直到本世纪七十年代才恢复工作。
    原来的咨询内容也少,最早建立咨询部门的初衷是为了帮助不了解麻瓜的巫师答疑解惑以及不了解巫师的麻瓜稳定人心。七十年代恢复工作以后咨询的门类渐渐多了起来,巫师联合会各部门都在客服部占了席之地,国际威森加摩近两个月刚被规划进去,斯图鲁松小文员正赶上这第波。
    可以这么说,咨询服务是面向大众的,也就是说你的背后是个部门,你就是这个部门的脸面。海姆达尔当初接到这个工作时挺紧张,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的形象大使了,万人家问的问题他答不上来怎么办?海姆达尔可没胆子拍胸脯说自己已经吃透了法律条文。
    他委婉的向法西主任传达了他的惶恐,法西很淡定的告诉他,“答不上来就说不知道。”
    海姆达尔忐忑的去了,在那里待了三天,毫无建树的三天过去后他恍然大悟,根本就没人上门咨询,他担心的事情当然不会发生。
    七十年代以后的咨询联络处的办公室设在个废弃的小型防空洞里,防空洞呈三十度角斜 插在家高档旅店的地下,入口上方挂着棕黄铯的塑料雨棚,雨棚上钉着排缺胳膊少腿的字母,听同在咨询联络处上班的其他部门的巫师介绍,这防空洞比上面的旅店年岁久,见证了大战期间本地巫师和麻瓜的次通力合作。
    的咨询窗口设立的比较晚,也比较仓促,所以办公室比其他部门简陋。条宽约1.5米的狭窄走廊左右的墙壁上林立着通往不同部门咨询处的门扉,所属的办公室在走廊最顶端的扇窄门内,那里原本是个杂物间。
    现在由国际威森加摩和害虫监控中心共同使用,上午9点12点由派人坐镇,下午2点5点归害虫监控中心。
    海姆达尔侧身让过位巫师,那巫师因为他的举动露出个友善的笑容,悬在头顶的□灯泡把他们的脸照的死气沉沉。
    他推开杂物间——现在是办公室——的木门,点都不意外的看见凌乱的桌面和满地的坚果壳团成纸团的废纸,过去的这些天已经让海姆达尔领悟到抱怨也无济于事。抽出魔杖迅速清理它们,待桌面收拾新,他坐在椅子上,飞快掏出布袋子里的三明治,边往嘴里塞边拿出厚厚的笔记本翻看。
    他们这些参加了三强争霸赛的学生的期末考试被推迟到了开学以后,几个师兄直给卡卡洛夫校长灌迷(xinbanzhu)汤借机免除他们的期末考,可惜校长也有立场坚定的时候。
    墙上的挂钟响了九下,海姆达尔合上笔记本,扎紧布袋子,开始了天的工作。
    其实就是傻等。
    上岗之前担心自己业务不过关给抹黑,如今却是瞪着眼睛希望赶紧来个抹黑自己的人。这个杂物间就跟鸽子笼似的,连个窗户都没有,狭小且密不透风,除去上洗手间的时间,其他都用来纳呆,好不容易捱到收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
    “不该来”其实有点定位不当,眼瞅着快1点了房门被敲响了,有人推门缓缓走了进来,海姆达尔站了起来。
    来的是个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老太太,橘红色的头发像鸟窝似的乱蓬蓬的顶在头上,干巴巴的脸挂满了皱纹,穿着件彩色的毛线开衫,脖子上围着团玫瑰红色的围巾,下面是条厚实的花布裙子,脚下踩着双尖头皮鞋。
    头回看到这老太太海姆达尔就觉得眼晕,他第次看见有人把那么多颜色融会贯通。
    海姆达尔绕出办公桌把老太太扶到椅子上坐好。
    “那只燕尾狗怎么样了?”
    老太太“啊”了声。
    海姆达尔又问了遍(fanwai.org),比刚才声音大了很多。
    老太太笑了起来,脸皱成了团菊花,“跑不动啦!”
    海姆达尔也笑了。
    这老太太是五天前找上门来的,为的是豢养的狐媚子被邻居家的燕尾狗吃了,她想来咨询要怎么样才能消灭燕尾狗。据老太太自己介绍她是本地巫师,曾经到当地魔法部的害虫控制办公室寻求帮助,那边认为她老年痴呆无理取闹,不予受理,这才找到这里。
    海姆达尔还是第次听说有人把狐媚子当宠物养,把燕尾狗当害虫杀。强忍着纠正错误观念的冲动,委婉的告诉老太太他不是她要找的人。
    当然不是来找他的,也不该由他来接待,问题是下面接班的害虫监控中心的那位巫师把迟到当时尚。实际上巫师联合会的咨询联络处按规定是不可以空窗的,也就是中间休息的二个小时应该由上下接班的二位巫师分摊加班。
    本来轮值到12点钟的海姆达尔应该延迟到1点钟,本来应该2点钟接班的巫师应该1点钟上班。这样大家都有空闲时间吃饭,海姆达尔不知道别的办公室是怎么安排的,但接他班的这位却从来没有提早来过。
    次两次也就算了,五次六次还这样就是个人问题了。这就造成了原本该由害虫监控中心负责接待的巫师变成的人替他们工作,说出去真让人笑掉大牙,国际威森加摩现在连害虫都审判上了
    你在工作上为他人设想,他人却永远不把你当回事儿。这感觉就跟单恋似的让人惆怅。
    老太太可不管你是哪个部门的,门心思认定了海姆达尔,谁让看到的就是你,你必须给我想办法把事情解决了。
    怎么都说不通的情况下,再加上接班的这位不给力,斯图鲁松小文员硬着头皮迎难而上了。
    貌似,结果还不错。
    老太太端着张菊花脸,反反复复的承诺要给害虫监控中心写封感谢信。
    海姆达尔已经放弃去纠正那封感谢信的抬头了。
    有人敲了三下门,而后推门探进脑袋,是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大叔,看见海姆达尔仍然坐在办公桌后点都不觉得意外,“走不走?快两点了。”直接无视老太太的存在。
    这位是隔壁国际魔法伤病救治中心咨询联络处的工作人员,每次都会很好心的来提醒他凡事要量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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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460
    把着门等老太太挪着小碎步走出来,海姆达尔关门上锁。
    “你明天不来?”身着绿色的绣有国际魔法伤病救治中心标志——顶端闪烁火光的直立魔杖——长袍的胡子大叔双臂抱胸等在旁。
    “对。”明天是光临魔法机构的日子,海姆达尔跟他聊天的时候曾提过,这位大叔记忆力很好。
    胡子大叔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海姆达尔不明所以的眨巴下眼睛,胡子大叔朝外指指:“出去再讲。”
    他们在接班时分的狭窄走廊内举步维艰的穿行,那位老态龙钟已不见了踪影。
    他们钻出走廊来到开阔处,开阔处连接通往地面的通道,照明很充足,这里被设置成简单的休息区,摆放着摇摇晃晃的桌椅板凳。来访者可以在这里等候排队,所以免费的茶水总是不够喝。喜欢抽烟的内部员工经常聚在这里吞云吐雾,办公区域内严禁吸烟。
    胡子大叔喜欢抽烟斗,当海姆达尔问他要不要解解瘾头,大叔拒绝了。
    休息区砌了个高大的老式壁炉,多数员工会选择飞路回巫师联合会以节省时间,海姆达尔从来不用,胡子大叔以为年轻人做事情随心所欲,嘱咐他如果因此迟到了会被上司惦记。
    “我就怕上司不惦记,您知道,我从来不打小报告。”海姆达尔嘿嘿笑着,显得特别没心没肺。
    他应该1点钟下班,每天却要拖到两点以后才回去,这是怎么回事?海姆达尔不用壁炉是因为他需要利用步行回去的这段时间吃中饭,顺便把某个关乎切身利益却无法马上引起重视的情况推波助澜,放大他的任劳任怨以及树立国际威森加摩无以伦比的容人雅量,可谓举数得。
    胡子大叔听了哈哈大笑,这孩子绝不是他表现的那么老实。
    从那以后,胡子大叔也不用壁炉了,按他的话说:“我为国际魔法伤病救治中心鞠躬尽瘁的快把嘴皮磨破了,需要时间疗伤。”
    跟海姆达尔不务正业的忙碌不同,大叔是真的忙。每天每天都有堆巫师排队等着和他说话,如果有门槛,国际魔法伤病救治中心的咨询联络处的大概早就被踏平了。
    在走回巫师联合会大楼的路上,他们边吃着简单的自带午餐边闲聊。
    “你没跟那老太婆说你明天不来吧?”大叔口齿不清的问。
    “没。”海姆达尔摇头,顿了顿,又自嘲道,“大概我潜意识里不想再看见她了。”
    大叔对他的高觉悟予以赞赏,“你看着吧,她明天肯定不会来。”
    海姆达尔起初没反应过来,片刻后哈哈笑了两声。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大叔以为他不相信。“我太知道这些老头老太了,不顺心就装糊涂扮可怜博同情,没有人会跟他们过不去,不然你就会变成主流媒体的头版头条,面对全世界的口诛笔伐。”大叔举起爱妻便当,“我可以用今天的午餐打赌,她刚才肯定耳聪目明把该听的都听进去了。”
    海姆达尔的咀嚼动作缓了缓,感觉他今天格外暴躁,虽然他本来就不是个心平气和的人。
    “碰到难缠的巫师了?”胡子大叔很照顾他,海姆达尔借着说话替他分担些压力。
    这是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大叔教导他如何运用刻薄的目光洞悉别有用心的来访者,海姆达尔利用不存在利益冲突的非正式小文员的身份引导他往外倾倒垃圾。
    “不知道变通的保守派,整天疑神疑鬼的认为自己得了散花龙痘疮。”大叔干巴巴的大笑两声。“真是天才的发明!我已经在国际魔法伤病救治中心干.了二十年,第次听说这种病症。”
    这个海姆达尔知道些,龙痘疮是龙痘疮,散花痘是散花痘,前种是传染病,后种是没有传染性的皮肤病,不能混为谈。
    “我知道那些家伙不满意我什么,他们看我不顺眼,因为我看上去不是他们心里认定的那种正派人。”胡子大叔爱惜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很抱歉,我是中年人但没有秃头,也没有诚惶诚恐,我对我头发的浓密程度很满意,暂时不想改变造型。我不喜欢把长袍扣子全系上,没有把裤子熨烫的像两层夹板,更没有时不时就弯下腰摆弄裤腿,维持裤缝笔直。我说话不够谦卑,待人不够真诚。你相信吗?!就因为我不肯把胡子剃了,他们居然四处散播谣言说我心术不正!”
    “如果是我,我就恐吓他们得了不治之症,而且还是很难根治不易察觉发作就会要人命的那种。”海姆达尔吊着嗓子模仿惊声尖叫,“散花龙痘疮?!天哪,您到底做了什么让梅林如此憎恨您!”
    胡子大叔使劲拍他的肩膀,被他惟妙惟肖的表演逗的开怀不已。
    “难以置信,我居然被个和我女儿般大的男孩开导了。”胡子大叔突然沧桑起来了。
    “说明您的心态还很年轻。”海姆达尔恭维他。“像您这般年纪的成年巫师只会用根甘草棒棒糖打发我。”
    他们在走上巫师联合会大楼外的阶梯时吃下最后点午餐,然后在大堂的电梯门口分道扬镳。
    “斯图鲁松!”
    快步往前赶的海姆达尔停了下来,回头看见霍林沃斯法官站在办公室门口朝他招手,他连忙返身奔了过去。
    “别的地方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不要在国际威森加摩的办公区域内奔跑。”
    还没站稳,霍林沃斯严厉的指责就扑面袭来。
    海姆达尔低眉顺目闷不吭声,难道他把自己拦下来就是为了责备自己不够从容?暗示他不应该回来的那么迟?
    就在海姆达尔用胡思乱想让自己忍住回嘴的冲动时,霍林沃斯又说:“看来警察部队的洗脑课程进行的还算顺利,虽然我有九成把握你现在定在肚子里诅咒我,但是从你的脸上我看不出丝毫端倪。”
    海姆达尔差点脱口而出:您老真是英明神武!
    霍林沃斯看到他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就知道自己猜的□不离十,脸上泛出小小的微笑。
    海姆达尔畏惧的缩了缩脖子,不认为这是某种友好的表达,整个国际威森加摩他最怕眼前这位前途无量的年轻法官惦记自己,那沉稳劲比某些久经沙场的老将还厚实几分。海姆达尔每次看到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隆梅尔,虽然他们俩就模样上来说半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但是样的“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海姆达尔这个不成气候的小狐狸最怕的就是老巨猾的大狐狸。
    “很遗憾的告诉你今天下午的课暂停。”霍林沃斯看了眼他身上的紫红色袍子,“去把警察部队的长袍换上,然后回到这里来。”
    “我能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吗?”
    霍林沃斯面无表情:“我希望听到你说‘是的,先生。’”
    海姆达尔低下头绕过他朝更衣室而去,没有奔跑,用走的。
    耳畔充斥着噼里啪啦的噪声,如硕大的雨点敲打在玻璃窗上,海姆达尔在黑洞洞的空间内抬起头张望,黑暗在眼周如影随形,1.5的视力还是让他毫无收获。
    前方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光线从条凭空出现且不断朝外推挤的缝隙间喷薄而出,如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光芒四射,瞬间击退了黑暗。胃部顿时涌上股被挤压的剧烈不适,好像要把体内所有器官压缩并拉扯出身体,海姆达尔猛然间捂住嘴巴,另只手按紧胃部。
    有人扶住他的肩膀,把他往身边带,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以挽救他因为不适而瘫倒在地的噩运。根据路走来的脚感来判断,滑溜溜湿漉漉的地上并非铺设着光可鉴人的瓷砖。
    给予他支撑的是霍林沃斯法官。
    海姆达尔想开口道谢,翻腾的胃部使他犹豫,他怕自己张嘴就吐在霍林沃斯身上——从某个在脑中闪而逝的念头来看,他其实挺想那么干的。
    “行了,留点力气在脚上吧,我不是直能腾出手来的。”霍林沃斯在逐渐光亮的环境里眯了下眼睛,仿佛知道他的心理活动般言辞笃定。“几乎每所监狱都会给新来的巫师造成类似的困扰,希望你能早点适应。”
    “我不是新来的。”海姆达尔不想跟他顶嘴,但有些是原则问题。监狱里新来的?还会是什么,太晦气了!
    霍林沃斯短促笑,“看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很高兴,已经不难受了么,不错,继续保持。”
    海姆达尔小脸煞白,该死的,他刚刚让自己模糊焦点,别在这种时候跟他较劲!海姆达尔认为霍林沃斯法官以强凌弱,胜之不武。
    在随着霍林沃斯走进那片光芒中的短暂的瞬间,海姆达尔突然想到当初练习幻影移形时爆发的痛苦跟眼前的感觉何其相似,就像有人给自己开膛破肚,在缝合之前装错了下水的位置。用翻江倒海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当初直面了惨烈和凶险,最终赢来了“只要条件许可再也不需要为路费投注进个铜纳特”的革命性胜利,这次也要和敌人周旋到底坚决不吐!
    他们现在正处于座海底监狱之中,据霍林沃斯介绍,这座监狱位于直布罗陀海峡附近。具体方位海姆达尔无所知,因为他是跟着霍林沃斯幻影移形过来的。
    所以刚才他听到的下雨声十有□出于他自己的幻觉,即便不是幻觉,也不太可能是他认为的那种声音。至于那到底是什么声音,海姆达尔没问,他对这个疑问不存在不打破砂锅不罢休的好奇。
    直布罗陀海峡附近确实沉着座“亚特兰蒂斯”,可惜不是麻瓜们猜测争论寻觅了几个世纪的桃源乡。
    赫丘利斯监狱,魔法世界五大著名监狱中排位最末,在巫师司法界,它以关押条件优异而出名,罪无可恕的犯人十人中有九人希望自己最终能在这所监狱终老,剩下的那个无动于衷的属于孤陋寡闻。赫丘利斯是在押犯的向往之地,监狱中的伊甸园。
    外面都是这么传的。
    海姆达尔今天能有幸来这所闻名遐迩的监狱参观说他不激动肯定是撒谎,能够从课堂转移到实践,说明他的课程告段落以及他的表现得到了某种肯定,只是这份激动来得太突然,他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刚培养点情绪又被胃痉挛消耗光了所剩无几的热情。
    所以,当海姆达尔咬紧后槽牙黑着张脸跟在霍林沃斯之后出现在监狱长的办公室里,这位貌似弱不禁风的监狱长对他的第印象就是太年轻,在分析了他持之以恒的“凶恶”神态后立马给出了“稳重深沉”等评价,看就是那种临危不惧的后起之秀。
    他把海姆达尔因痛苦而扭曲的面部表情理解成了嫉恶如仇,对他毫不动摇的正义情怀大为赞赏——私下里,虽然水到渠成充满了戏剧性,却给海姆达尔以后的工作带去了不少便利。
    监狱长的办公室给了海姆达尔很大的鼓励,它比咨询联络处的鸽子笼还要寒酸,被白蚁蛀了几个孔洞的胡桃木色书桌,监狱长坐在书桌后的仿皮椅子上,把没有靠背的木凳摆放在书桌前的正中位置。
    书桌两侧是两只铁皮柜子,柜门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字条,墙壁布满了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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