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风之谷三部曲3半身人的魔坠》第 12 部分阅读

    诺摇摇头，把脑中分心的想法甩掉，他不顾粪便与恶臭，专心地跟着在火光前端向前冲的阴暗身影。他来到个许多路的交叉点，用眼角瞄到有身影突然在他的侧面出现。
    就在他转身想要跟过去的时候，他发现崔斯特还在自己的正前方。
    “准备了！”布鲁诺喊着说，他将火把丢到身边的干地上，然后拿起了斧头与盾牌。他的警觉性救了他们所有人，因为不到秒钟之内，两个穿着斗篷的身形出现在旁边的隧道中，他们高举着剑，抽动着的鼠须底下的利齿闪闪发光。
    他们的大小跟人样，穿着人的衣服，拿着剑。他们的另外种形貌的确是人，也不令人讨厌，但是到了夜晚，他们就变成这种啮齿类的样子。他们像人样走路，但身上多出了些装饰品(长鼻子，棕色的竖毛，粉红色的尾巴)都跟沟鼠没有两样。
    凯蒂布莉儿射出了第箭，飞过布鲁诺的头盔上方。银箭像是闪电般照亮了侧面的隧道，让他们看见后面有更多邪恶的身影向他们跑来。
    后面水花四溅的声音迫使沃夫加转身面对大群冲来的鼠人。他将脚跟深深插入烂泥里，同时将艾吉斯之牙拿起，摆好了预备的姿势。
    “他们埋伏在这里等我们，精灵！”布鲁诺大喊。
    崔斯特也早已得到了相同的结论。矮人喊出第声的同时，他就离开了火光中，以取得躲在黑暗里的优势。他转身，就面对面看到两个人影，他还没把闪光高举到能看见他们多毛的额头，就已经猜到他们身为鼠人的邪恶本质了。
    然而那些鼠人却没有预先猜到站在他们面前的会是什么东西。也许他们以为敌人都在火把光中，所以吓了跳，但让他们转身就跑的主要原因却是黑暗精灵的黑色皮肤。
    崔斯特并没有漏失这个机会，他在那些鼠人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之前就用阵疾风般的快刀将他们砍倒了。然后黑暗精灵再次躲到阴影中，寻找条路从背后偷袭这些偷袭者。
    沃夫加伸直了手不断挥动艾吉斯之牙，让攻击他的人无法接近。当鼠人太接近的时候，战锤就会把它们锤到两边去，每次的锤击都把下水道的墙打落大片下来。但当鼠人们认清野蛮人的威力之后，就不太愿意直接冲上来了，沃夫加所能做的只是把它们困住，而这只能维持到他的手臂无力时为止。
    在沃夫加的身后，布鲁诺与凯蒂布莉儿干得比他好多了。凯蒂布莉儿的魔法弓(在矮人的头顶上放箭)消灭了好几列逼近的鼠人，剩下几个来到布鲁诺身边的也都因为躲避箭而失去了平衡，变成矮人轻易可解决的猎物。
    但是两边的数目实在相差太多，对这群伙伴非常不利，只要犯个失误，代价就会非常惨重。
    鼠人们不断嘲笑着，并且向他们吐口水，向后躲避沃夫加。沃夫加发现自己必须想办法开始决死战，所以往前踏了大步。
    鼠人们突然散开，逃进隧道深处，在火把光的尽头，沃夫加看到其中只正举起了十字弓发射。
    这个巨人直觉地侧身将背贴在墙上，动作非常敏捷所以没被射中，但是他后方面向另边的凯蒂布莉儿却没看到箭飞来了。
    她突然感觉到阵爆发的疼痛，接着是热血从她头颅的侧边大量流出。阵黑暗盘旋在她视野的边缘，她整个人下子昏厥过去靠到墙上。
    ※※※
    崔斯特如同死亡般静默（zhaishuyuan.cc）地穿过了那些黑暗的通道。他没将闪光从鞘中抽出，因为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光，所以是用另把魔法刀在引路。他身陷迷（xinbanzhu）宫当中，但是他自信自己可以找到路回到朋友们身边。然而每次他走进某条隧道，他总是看到另边的尽头有火光，表示有更多的鼠人正在赶来加入战局。
    黑暗大到足够让精灵躲藏，但是崔斯特直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甚至预料到他要走哪里，因而很不安。四周的道路有好几打，但是他可选择的却越来越少，因为每个转弯之处都有鼠人出现。他每走步，迂回通向朋友们的道路都越来越宽，但是崔斯特很快就知道他别无选择，只能前进。鼠人填满了后方的主通道，跟着他而来。
    崔斯特停在某凹处的影子里，仔细打量周遭的区域，他重新计算自己所走的距离，并且注意到身后的通道现在闪着火光。很明显地，鼠人的数目并不像他原本估计的那么多，在每个转角看见的鼠人可能是原先隧道出来的同群，走着跟崔斯特平行的道路，每当崔斯特看到条新路的时候，它们也有几个转进那条路的另端。
    但是发现鼠人的数目对崔斯特并不是什么情得安慰的事。他现在证实了自己的疑心是对的。有群鼠人跟着他。
    ※※※
    沃夫加转身奔向他摔倒的爱人，他的凯蒂布莉儿，但是鼠人马上就跟了过来。现在愤怒（shubaojie）驱使着这个强壮的野蛮人。他冲进敌人的行列中，用战锤把它们打得粉身碎骨，若是有人钻到他身边，他就用单手把那个家伙的脖子扭断。鼠人撤退的同时的确刺中了他几下，但是这些小伤完全没有让愤怒（shubaojie）野蛮人的动作慢下来。
    他踏着被他杀死者的尸体走了过去，他的靴子跟重重地在那些死尸身上转动碾磨。其他的鼠人在恐惧中跌倒，不敢挡住他的路。
    在它们战线的末端，十字弓手正挣扎着装上箭，这件工作由于他的视线无法移离正向自己走过来的野蛮人而变得很困难，又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这个强壮巨人愤怒（shubaojie）的焦点而变得更困难了。
    布鲁诺前方的鼠人纷纷退去，使他有时间转向凯蒂布莉儿。他弯腰观察这个年轻女子，抓起把她浓密的红褐色头发时，他的脸都发青了，因为上面沾满了她美丽脸庞流出的血液。
    凯蒂布莉儿用茫然的眼神抬头看他。“要是再偏寸，我就没命了。”她眨了下眼，然后微笑了起来。
    布鲁诺蹲下去检查伤口，发现他的养女说的是对的。箭射中了她，但只是擦伤。
    “我没事。”凯蒂布莉儿坚持说，她开始要站起来。
    布鲁诺不让她起来。“还没到时候。”他轻声地说。
    “战斗还没结束。”凯蒂布莉儿回答说，她仍在尝试把脚站直。布鲁诺要她看看隧道另边的沃夫加，和他身边的尸堆。
    “这是我们的机会，”他笑着说，“就让他以为你已经倒下好了。”
    凯蒂布莉儿看到这幕，惊讶地咬住了嘴唇。打鼠人已经倒在地上，而沃夫加还在往前冲，战锤大力击中没逃出他所经之处的不幸家伙。
    接着另个方向传来的声响让凯蒂布莉儿的注意力又转了回去。由于她魔法弓的火力暂时停歇，前面的鼠人又都回来了。
    “这些是我的份，”布鲁诺告诉她，“躺着别起来！”
    “如果你陷入麻烦——”
    “如果我需要你，你就来，”布鲁诺答应说。“但暂时先别起来！让男孩有些奋战的动机！”
    ※※※
    崔斯特试着治原先的路退回去，但是鼠人很快地从各隧道接近他。他可选的路很快就只剩下条，那是侧面条宽大无水的通道，刚好跟他希望走的路反方向。
    鼠人们快速地逼近，如果在主隧道中，他必须同时朝好几个方向迎战它们。他溜进那条通道，背紧贴着墙。
    两个鼠人跑到这条隧道的入口处，向黑暗里面窥探，然后叫第三个鼠人拿火把来。然而它们等到的光却不是火把的黄|色光线，而是闪光出鞘时发出的蓝光。在它们抽出武器自保前，崔斯特就已经到他们身边，刀插入了只鼠人的胸膛，又旋转另把刀，画出条弧线砍上了另只鼠人的脖子。
    当它们倒下之时，火把的光笼罩了它们，只映照出黑暗精灵站在那里，两把刀都在滴血。离他最近的那些鼠人开始战栗；有些丢下了武器开始逃，但更多只则是拥而上，挤满了这区所有的通道入口，数量上的绝对优势让这些鼠人有了勇气。它们互相对看寻求支援，慢慢地步步逼近崔斯特。
    崔斯特考虑要冲过其中小群人，以杀出重围，但是鼠人在每个通道都至少都围了两层，有些甚至有三四层。即使他的刀法再精，身手再敏捷，也无法在背后不被攻击的状况下下子冲出去。
    他冲回侧边的那条走道，召唤了个黑暗结界来封住入口，然后跳到结界的区域之后，摆出了准备攻击的姿势。
    那些鼠人看到崔斯特突然消失在那条通道中，于是加速向前冲，当它们转入片无法打破的黑暗区域时，它们突然停住。开始，它们认为是自己的火把熄灭了，但是那黑暗实在太深了，他们很快就看出那其实是黑暗精灵的法术。他们在主通道中重新集结，然后小心地走进去。
    即使有夜视力的崔斯特也看不穿他自己施法造出的黑暗，但是他站在黑暗的另边摆好姿势，认出了头两个走进来的鼠人的剑尖。当黑暗精灵出手将它们的剑打飞，并且改变角度让弯刀插进它们身体的时候，它们甚至还没有从黑暗中出来。它们痛苦的惨叫将其他鼠人吓得跌跌撞撞，跑回到主通道，并且给予崔斯特更多时间来思考自己的处境。
    ※※※
    当十字弓手的最后两个同伴拼命冲向两边，逃避愤怒（shubaojie）的巨人之时，他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了。他最后次笨拙地将箭装上，然后将弓举了起来。
    但是沃夫加已经太近了。野蛮人直接抓住十字弓，然后从鼠人手上将它把扯得飞了出去，由于力道太猛，所以在撞上墙壁之时立刻断成两截。鼠人想要逃，但是沃夫加恶狠狠的瞪视却让他动也动不了。当沃夫加两手抓起艾吉斯之牙，他只能恐惧地眼睁睁看着。
    沃夫加这击是令人无可置信地快。鼠人根本没察觉到致命的击已经开始。它只是突然发觉自己的头顶爆开了。
    地板快速地上升来迎接他；他还没啪声落在粪便之上就已经死亡，沃夫加的眼眶含着泪水，猛烈地击打着已经破碎的尸体，直到变成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为止。
    身上溅满了血污物以及黑水，沃夫加终于背靠着洞壁瘫了下去。他让自己从充满了整个心的愤怒（shubaojie）中释放出来，就听到后面有人在打斗，他转身看见布鲁诺击退了两只鼠人，而这些鼠人后面还有好几排同伴。
    凯蒂布莉儿在矮人身后靠墙躺着。这幕又燃起了沃夫加心中的火焰。“坦帕斯！”他对自己的战神狂吼，然后重重踏着粪便往反方向的隧道奔去。那些面对着布鲁诺的鼠人急着要逃离而互相绊到脚，又给了矮人多砍倒两只的机会——他很高兴能完成任务。鼠人们急忙逃回坑道组成的迷（xinbanzhu）宫之中。
    沃夫加想要追过去砍倒每只鼠人来报复，但是凯蒂布莉儿起身拦住了他。她跳了起来，害他讶里地滑向边，她的手臂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然后用超乎他所能想象的热情亲吻他。
    他在目瞪口呆的困惑中用手抓住她的身躯，直到微笑带走了他脸上所有其他的情感。然后他紧紧地抱住了她，想要给她另个吻。
    布鲁诺把他们拉开。“精灵呢？”他提醒他们。他捡起现在已经有半沾上了污泥，并且微弱地烧着的火把，然后带他们继续沿着通道前进。
    他们因为害怕迷（xinbanzhu）路，所以不敢转弯进入旁边的通道。主通道是最快的条捷径，不管会把他们带到哪里，他们也只能期盼瞥见个景象或听到个声音，引领他们到崔斯特那里去。
    然而他们找到的却是扇门。
    “公会吗？”凯蒂布莉儿低声问。
    “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沃夫加回答，“只有小偷的房子才会有通到下水道的门。”
    门上方的个秘密房间中，恩崔立正好奇地看着他们三人。当那晚的稍早，许多鼠人开始在下水道集结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些事情不对劲了。恩崔立希望它们能赶快离开到市区去，但是很明显地，那些鼠人打算留下来。
    然后这三个人就出现在门前，黑暗精灵却不见人影。
    恩崔立用手掌撑着下巴，考虑他的下步行动。
    布鲁诺好奇地仔细观察那扇门。在人类眼睛高度的地方钉着个小木盒。矮人觉得没有时间玩猜谜，就马上伸手把那个盒子拆了下来，然后小心地窥视里面有什么。
    当矮人看到内容物，他的脸因为更困惑而扭曲了。他耸耸肩，把东西递给沃夫加与凯蒂布莉儿。
    沃夫加不是那么困惑。他之前曾经看过类似的东西，就在柏德之门的码头上。那是另样阿提密斯·恩崔立送的礼物半身人的另根手指。
    “杀手。”他咆哮说，然后肩膀用力朝门撞。门整个从门枢上掉了下来，沃夫加跌跌撞撞地进了那个房间，他把抓住了门。在他还没来得及把门丢到边去之前，他就听到后面有吱嘎声，发现了他刚才的行动有多愚蠢。他落入了恩崔立的陷阱。
    道铁格闸门落了下来，把他跟布鲁诺还有凯蒂布莉儿隔开了。
    ※※※
    长矛的矛尖引领着鼠人们回头穿过崔斯特的黑暗结界。黑暗精灵还是把第个人砍倒了，但是接着他就被后面的人逼得往后走。他不固守于地，而是用防御性的刀法抵抗对方的戳刺。每当他看到空隙，他的刀就快到能够马上砍中目标。
    然后阵奇异的味道盖过了下水道的气味。那是种甜味，勾起了黑暗精灵久远的记忆。鼠人越逼越急，就好像那种气味重新激起了它们的战斗欲样。
    崔斯特想起来了。在他诞生的魔索布莱城，有些黑暗精灵会养发出这种气味的宠物。这些怪物被称作毛苔怪毛苔怪：类似黏怪的怪物，全身长满毛茸茸的触手。触手会分泌强酸，具有强大的腐蚀力。，它们全身上下都是凹凸不平的突起，有黏性的触手会轻易地吞灭并溶解所有靠太近的东西。
    现在崔斯特开始步步为营地作战了。他的确被数量远超过自己的敌人逼得只有两条路好走，不是面对恐怖的死亡就是要准备被抓，因为毛苔怪吞灭敌人的过程非常缓慢，而且只有液体才能摆脱它的掌握。
    崔斯特感到不安，回头望向身后。毛苔怪离他只有十尺了，并且已经对他伸出了上百根黏性的触手。
    崔斯特的弯刀挥动着，旋绕着，他以往最精彩的招数也不过如此。只鼠人在发现自己被砍中之前，已经被砍了十五刀。
    但是那里的鼠人数目就是远远超过崔斯特能解决的，他守不住自己所站的位子，看到毛苔怪也激励得它们更勇敢了。
    崔斯特感觉到触手离自己背后只剩下几寸了。他现在根本没有可回旋的空间了；那些矛头定会逼得他扑向怪物。
    崔斯特微笑了，他眼中饥渴的火焰燃烧得更旺盛了。“这就是结局吗？”他大声地叹道。他突如其来的大笑震慑住了那些鼠人。
    崔斯特让闪光宝刀引路，转身投进了毛苔怪的怀抱。
    第十九章 诡计与陷阱
    沃夫加发现自己站在个正方形，毫无装懂的石造房间中。两把火炬挂在墙上微弱地燃烧着，照出了前方的另扇门，就在铁闸门的正对面。他将坏掉的门扇抛到边，回头去找他的朋友们。“帮我看好背后。”他对凯蒂布莉儿说，但是她已经想好自己该扮演的角色，并且已经拿起弓对准房间另边的门了。
    沃夫加揉了揉双手，准备要将铁闸门抬起。闸门真的很重，但是野蛮人不认为那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之外。他抓住了铁闸门，然后很沮丧地向后倒，他甚至还没试着去抬看看。
    铁棒上面都已经涂了油。
    “恩崔立干的，要不然我就是长胡子的侏儒！”布鲁诺抱怨说，“你太深入敌阵了，男孩。”
    “我们要怎样才能把他弄出来？”凯蒂布莉儿问。
    沃夫加回头望向封闭着的门。他知道他们只是站在那里的话什么也做不成，他也很害怕铁闸门落下来的声音已经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受人注意对他的朋友们来说只可能带来危险。
    “你不要跑到更里面的地方去。”凯蒂布莉儿抗议说。
    “我还有什么选择？”沃夫加回答说，“也许那里有打开铁闸门的杠杆。”
    “那里更可能有个杀手在，”布鲁诺反驳说，“但我们还是必须试试。”
    当沃夫加向门走去之时，凯蒂布莉儿紧紧拉着弓弦不放。他试了试门把，发现已经上锁了。他回头看看朋友们，然后耸耸肩，接着转身重重踢了脚。木头门裂开了，里头是另个房间，没有点光亮。
    “拿个火把过去。”布鲁诺告诉他说。
    沃夫加迟疑了。有些东西让他感觉不对劲，或是嗅起来不对劲。他身为战士的直觉第六感告诉他第二个房间不会像第个样是空的，但是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好跑去拿火把。
    布鲁诺与凯蒂布莉儿都专心看着房间里的动静，没注意到段短距离之外坑道墙上隐藏的房间中跳下的人影。恩崔立思考了他们两个的事好阵子。他可以轻松地解决他们，甚至丝毫不发出声音，但杀手却转身没入黑暗中。
    他已经选择了他的目标。
    ※※※
    瑞西塔弯腰察看躺在侧边通道的两具尸体。他们正在从老鼠变回人变到半的途中，所以他们死时的极端痛苦是非鼠人者所无法想象的。就像主坑道里的那些尸体样，这些人被极精准的刀法砍死，如果这些尸体还没有清楚地标出敌人的路线，那么隧道口的黑暗结界就担负了这个角色。瑞西塔知道他布下的圈套发挥作用了，虽然代价十分高昂。
    他蹲到墙角开始往前爬，当他穿过黑暗到另边去的时候，几乎被他们公会同伙的尸体所绊倒。
    鼠人进了通道之后无法置信地摇了摇头，他每走几尺就会踩到具鼠人的尸体。这个用刀高手到底杀了多少人？
    “黑暗精灵！”瑞西塔转最后个弯的时候突然领悟而大叫。他战友们的尸体在那里堆积如山，但是他看的却是那后面的东西。他会愿意付出如此高的代价以换取眼前看到的奖赏，因为黑暗的战士已经落在他手里了，他居然俘虏了个黑暗精灵，他定会得到巴夏·普克的宠信，升到比阿提密斯·恩崔立还高的地位。
    在走道的尽头，崔斯特静静地靠在毛苔怪身上，他被千只触手吊在空中。他还拿着那两杷弯刀，但是手臂却无力地垂在两边，头低着，眼睛也闭着。
    鼠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他希望黑暗精灵还没死。他仔细地检查了自己的皮水袋，里面装满了醋，他希望自己带的够多，能够让毛苔怪放松触手，放黑暗精灵下来。瑞西塔非常希望自己的战利品还活着。
    这样普克会更欣赏这个礼物。
    鼠人用他的剑伸出去刺黑暗精灵，但是突然在疼痛中缩手，因为把匕首从他身旁飞了过去，削过了他的手臂。他转身看见阿提密斯·恩崔立，手上拿着军刀，黑暗的眼眸中是非致人于死不可的眼神。
    瑞西塔发现自己被自己所设的陷阱困住；这条死路没有地方可逃。他跌了跤，背靠到墙上，抓着自己流血的手臂，开始步步向后退。
    恩崔立眼睛眨也不眨地跟着他。
    “普克不会原谅你的。”瑞西塔警告说。
    “普克不会知道的。”恩崔立轻蔑地反驳说。
    瑞西塔大惊失色，跑着冲过了杀手的身边，他预料经过的时候旁边会伸出把刀。但是恩崔立并不关心瑞西塔；他的双眼转向通道去观察无助又被击败的崔斯特·杜垩登。
    恩崔立走过去拔自己刚才射出的匕首！他还没决定要去砍怪物放黑暗精灵下来，还是让他慢慢死在毛苔怪的掌握中。
    “你就这样死了。”他擦去匕首上的烂泥之时叹息道。
    ※※※
    沃夫加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踏进了第二个房间。就像第个样，房间是方的，并且没有任何装潢，但是有边被面从地板延伸到天花板的布幕遮住了。沃夫加知道后面藏着危险，也知道这是他盲目冲进的恩崔立所设计的陷阱其中部分。
    他没有时间去责备自己缺乏判断力。他走到房间的中央，仍然在朋友们的视野之内，然后将火把放到脚下，两手抓起了艾吉斯之牙。
    但是当那个东西冲出来的时候，野蛮人却发现自己站在那里看呆了。
    九个蛇般的头交互舞动着，犹如在嘲弄他，就像个疯女人同时用许多根针织件衣服样。然而沃夫加在那刻点也不觉得有趣，因为怪物每个头上的嘴里都长满了排排刀刃般的利齿。
    当凯蒂布莉儿与布鲁诺都看到沃夫加向后退了步之时，他们就知道他有麻烦了。他们猜想在那里等他的是恩崔立，或者大群士兵。接着九头蛇怪1就出现在门口里面。
    “沃夫加！”凯蒂布莉儿惊慌地大喊，射出了枝箭。银箭在其中根蛇颈上炸开了个深洞，九头蛇怪在痛苦中大吼，将其中个头转向侧面的攻击者。
    其余七个头开始向沃夫加猛攻。
    ※※※
    “你让我很失望，黑暗精灵，”恩崔立继续说，“我以为你的水准跟我相同，要不然至少也差不多。我为了跟你决高下，把你引到这里，我所操的心跟冒的风险，竟都是场空！我只是要向你证明，在个真正的战士心中，是容不下你紧抓着不放的那些感情的。”
    “但现在，我发现我之前都是在浪费力气，”杀手难过地说，“这个问题已经有了解答，如果它曾经是个问题。我绝不会再落人类似的陷阱之中了！”
    崔斯特只眼睛半张向外窥探，然后抬起头正对着恩崔立的视线。“我也不会，”他说。他把死去的毛苔怪无力的触手从身上甩去，“我也不会。”
    崔斯特往前走开之后，毛苔怪身上的伤就显露了出来。黑暗精灵只刀就宰了这个怪物。
    恩崔立的脸上浮现了笑容。“干得好！”他摆出攻击架势的同时大喊说。“真不赖！”
    “半身人在哪里？”崔斯特咆哮道。
    “这件事与半身人无关，”恩崔立回答说，“跟你愚蠢的玩具，那头豹也无关。”
    崔斯特很快就把让他脸部扭曲的怒（shubaojie）气转化掉了。
    “哦，他们还活着，”恩崔立嘲讽说，他希望能够用怒（shubaojie）气使敌人分心。“也许吧，也有可能已经死了。”
    脱缰的怒（shubaojie）气常常帮助战士们对付较弱的敌人，但是在两个刀法样高超之人的战斗中，招式都必须要无比精准，防御也不能放松。
    崔斯特双刀合击迎了上来。恩崔立用军刀把它们格开，并且用匕首反击了次。
    崔斯特回旋闪过了危险，转了整圈然后用闪光下劈。恩崔立用军刀挡住了这击，所以两把武器的柄碰在起，使得两个战士靠得非常近。
    “你在柏德之门有收到我的礼物吗？”杀手笑着说。
    崔斯特点也没退缩。瑞吉斯与关海法现在已经不在他的脑海中了。他惟的焦点就是阿提密斯·恩崔立。
    惟有阿提密斯·恩崔立。
    杀手进逼了过来。“面具？”他带着邪恶的笑容问道，“戴上吧，黑暗精灵。假装成样你不是的东西吧！”
    崔斯特突然施力，将恩崔立向后弹开。
    杀手没有抵抗地向后退，他很乐于分开点再继续战斗。但是当思崔立试着站稳的时候，他的脚踩到块光滑的烂泥，于是他只腿跪了下去。崔斯特冲了过来，两把弯刀都哭嚎着挥了出去。恩崔立的手臂动得也是相同的快，匕首与军刀旋转着挡格。他的头跟肩膀都上下急动，并且脚也往后收。
    崔斯特知道他已经失去了优势。更糟的是，杀手逼得他边的肩膀太靠近墙壁以致不能伸展手臂。就在恩崔立要站起来的时候，崔斯特往后跳了回去。
    “你认为这么简单吗？”当他们两人再次摆好架势时，恩崔立问他说。“你认为我期待这场战斗期待了这么久，会在刚开始的序幕就死吗？”
    “我猜不到阿提密斯·恩崔立所在乎的事情，”崔斯特走了回来，“你对我而言太陌生了，杀手。我不会假装去懂得你的动机，我也不想知道。”
    “动机？”恩崔立咆哮说，“我是个战士纯粹的战士。我不会拿温柔与爱的谎言填满我的生命。”他再次伸直手臂，将军刀与匕首拿到身前。“它们是我惟的朋友，有了它们——”
    “你什么都不是，”崔斯特打断他说，“你的生命本身就是无价情的谎言。”
    “谎言口？”恩崔立吼了回去，“戴面且的是你，黑暗精灵。你才是必须欺瞒的人。”
    崔斯特用微笑接受了这番话。在几天之前，这句话肯定会刺伤他，但现在，他有了凯蒂布莉儿给他的领悟，所以这些字句只是在崔斯特的耳中浅浅地回响着，“你才是谎言，恩崔立，”他平静地说，“你只不过是上了箭的十字弓，是把毫无感情的武器，永远不会了解生命的意义。”他开始走向杀手，咬紧了牙根，因为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恩崔立也带着相同的自信向前走。
    “过来受死吧。”他不屑地说。
    ※※※
    沃夫加敏捷地向后退，在面前来回挥动战锤，以阻挡九头蛇怪令人晕眩的攻击。他知道他不能直这样撑下去。他必须找个方法挫挫对方的锐气。但是面对着七张猛咬的嘴，交织成片炫惑之舞分进合击，沃夫加根本没有时间准备连串的攻击行动。
    凯蒂布莉儿拿着弓站在怪物头所能攻击的范围之外，因而得到了较大的优势。她眼眶中含着担心沃夫加的泪，但是她还是用绝不放弃的决心忍住。另枝箭射中了注意她的那个头，在它双眼中间烧出了个洞。那个头颤抖着向后缩，然后砰地声落在地上死了。
    这次的攻击，或者说它所带来的疼痛，似乎让九头蛇怪身体其他的部份麻痹住了秒钟，称命的野蛮人没有错失这个机会。他向前冲了步，用全力把艾吉斯之牙打在另个头的鼻子部位，将它打得向后仰。它也落在地上，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让它直出现在门口！”布鲁诺大叫。“你自己不喊的话，不要经过那里！要不然你定会被女孩射死！”
    如果说九头蛇怪是种愚蠢的动物，那它至少也应该懂得觅食的策略。它身体转了个角度挡住了门，阻止沃夫加有任何经过的机会。两个头已经掉在地上，枝又枝的银箭射了过来，这次射中了怪物庞大的身躯。刚疯狂地跟鼠人们打了仗，现在又狂乱地挥动战锤的沃夫加开始累了。
    其中个头伸过来时，他没有躲掉，力量强大的下颚咬住了他的手臂，在他肩膀的底下咬出伤口来。
    九头蛇怪想要摇动脖子把这个人的手臂扯断，这是它贯的伎俩，但是它之前从没碰过个像沃夫加样有力的人。野蛮人紧紧夹住腋下，忍住痛苦，让九头蛇怪动弹不得。沃夫加用空的那只手抓住战锤头的下方，将锤柄戳进了怪物的眼睛。怪物松了口，沃夫加将手抽出来向后倒，刚好躲过了另五个头的猛咬。
    他还能再战，但伤势让他的动作更慢了。
    “沃夫加。”凯蒂布莉儿听见他的呻吟，再次喊叫。
    “别站在那里，男孩！”布鲁诺叫道。
    沃夫加已经在动了。他往后墙的方向倒下，然后滚过了九头蛇怪。两个最靠近的头跟着他的动作，低下来准备要咬住他。
    沃夫加翻个身站了起来，然后改变方向，威力强大的挥打碎了怪物的其中个下颚。凯蒂布莉儿在目击沃夫加拼命搏的同时，又射中了另个头的眼睛。
    九头蛇怪在痛苦与愤怒（shubaojie）中转身，现在有四个失去生命的头在地板上弹跳着。
    沃夫加退到房间的另边，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布幕后面的东西。“有另道门！”他对朋友们大叫。
    当九头蛇怪向沃夫加追过去之时，凯蒂布莉儿也射了最后的箭。她跟布鲁诺听到门的枢轴断裂的声音，然后是另道铁闸门在高大的男人身后落下的砰然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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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崔立不断出手，他的军刀连刺崔斯特的颈部，而同时匕首则是连攻下盘。这是很大胆的行动，如果杀手的刀法不是那么精湛的话，崔斯特早就找出破绽，刀插进他的心脏了。虽然黑暗精灵用尽了切的招数，也只能举起手的弯刀挡军刀，放低另手的弯刀将匕首弹开。
    恩崔立重复着连串双手同时攻击的模式，每刀崔斯特也都躲掉了，在恩崔立最后被逼得退回去之前，精灵只有肩膀被刺了个小伤口。
    “第滴血是我刺出来的。”杀手喀喀笑着说。他用根手指滑过军刀的刀刃，特意让黑暗精灵看见红色的污点。
    “最后滴血比较重要。”崔斯特拿刀冲过来之时反驳说。双刀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迎向杀手，把刺向他的肩膀，另把则对准了他肋骨的下缘。
    恩崔立像崔斯特样，用完美的闪躲避开了这些攻击。
    ※※※
    “你还活着吗，男孩？”布鲁诺大喊。矮人听到了背面通道中重新响起的杀伐声，让他松了口气，因为这个声音告诉了他崔斯特还活着。
    “我没事。”沃夫加回答说，他正在观察他所进的另个房间之环境。那里面只放了张桌子跟几把椅子，似乎这阵子是用来赌博的。沃夫加确信他现在是在某栋建筑物底下，最有可能的就是盗贼公会。
    “我后面的路被隔断了，”他对朋友们喊着说，“找到崔斯特，带他回到街上。我在那边跟你们会合！”
    “我不会离开你的！”凯蒂布莉儿回答。
    “我必须暂时离开你。”沃夫加反驳说。
    凯蒂布莉儿看着布鲁诺。“救救他。”她央求道。
    布鲁诺的眼神也是样的坚决。
    “我们如果直待在这里，不会有任何希望，”沃夫加大喊说，“我已经不能退回去了，即使我打开闸门，杀了九头蛇怪。走吧，我的爱，请相信我们定会重逢的。”
    “听那个男孩的话，”布鲁诺说。“你的心要你留下来，但是你继续待在这的话，也帮不了沃夫加。你必须要相信他。”
    凯蒂布莉儿向前重重地靠在铁栏杆上之时，油跟她头上的血混在起。听来更深处的房间又有扇门被破坏了，就像个大锤把木桩打入她的心中。布鲁诺轻轻抓着她的手肘。“来吧，女孩，”他轻声地说，“黑暗精灵现在需要你的帮助。请相信沃夫加。”
    凯蒂布莉儿迫使自己离开，跟着布鲁诺走进了隧道。
    ※※※
    崔斯特步步进逼，在前进的过程中仔细地观察杀手的脸庞。他已经成功地升华了对杀手的恨意。他听从了凯蒂布莉儿的话，并且记得他这趟冒险优先要完成的目标。恩崔立对他而言变成不过是解救瑞吉斯之路上的个障碍。崔斯特带着冷静的头脑，将焦点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他对敌人攻击的反应非常镇静，就像在魔索布莱城的练武室中样。
    认为自己因为缺少情感而能够成为更伟大战士的恩崔立，此刻的表情常常猛烈地扭曲，他的愤怒（shubaojie）几乎要爆发了。恩崔立真的痛恨崔斯特。黑暗精灵虽然在生命中得到了温暖与友谊，但他的武艺还是到达了几乎完美的境地。每次崔斯特躲过思崔立重复的攻击招数，并且用相同精妙的刀法反击时，他就揭露了杀手存在的空虚。
    崔斯特看出了恩崔立心中的愤怒（shubaojie），并且想要找出个方法来利用它。他又发出另波的假动作，但还是没得手。
    然后他突然双刀齐刺，两把刀中间只隔了寸。
    恩崔立伸出军刀将两把刀都拨到旁边，他对崔斯特明显的错误露齿而笑。恩崔立邪恶地大吼了声，拿着匕首的那只手臂迅速攻入黑暗精灵大开的门户，直逼心脏。
    但是崔斯特早已预料到了这招甚至老早就设计好了。恩崔立要用军刀挡他前面的那把弯刀之时，他低身将刀转平，滑过恩崔立的刀刃底下，往回砍。恩崔立拿着匕首的手臂刚好伸向弯刀必经之路，在杀手刺穿崔斯特的心脏之前，崔斯特的弯刀已经砍伤了他的手肘后面。
    匕首落入了地上的污物之中。恩崔立抓住他的伤臂，表情在痛苦中扭曲。他向后逃出了战场。他的眼睛眯着瞪崔斯特，既愤怒（shubaojie）又困惑。
    “你的饥渴蒙蔽了你的能力，”崔斯特向前踏了步的同时对他说。“今晚我们都在看面镜子。也许你不喜欢在里面所看到的影像。”
    恩崔立大怒（shubaojie），但是没有反驳。“你还没赢。”他轻蔑地说，但是他知道黑暗精灵已经占尽了所有的优势。
    “也许还没，”崔斯特耸耸肩，“但是你许多年之前就输了。”
    恩崔立邪恶地微笑了，深深鞠躬，然后开始向后面的通道冲去。
    崔斯特很快就追了上去，但是当他来到自己造出的黑暗结界边缘时突然停了下来。他听到另边有扰动的声音，于是让自己打起精神来。他觉得那个声音太大，不可能是恩崔立，所以他猜是某些鼠人回来了。
    “你在那里吗，精灵？”个熟悉的声音问道。
    崔斯特冲出了黑暗，跑到他吓跳的朋友身边。“恩崔立呢？”他问道，希望受伤的杀手还没逃得不见人影。
    布鲁诺与凯蒂布莉儿都好奇地耸耸肩，转身跟着崔斯特跑向隧道的黑暗里。
    ※※※
    1九头蛇怪(r)：虽然被通称为九头蛇怪，但r不定是九个头，最多可以达到十二个头，最少则是五个头。九头蛇怪是非常凶猛的爬虫类，每个头都可以喷出致命的毒气或酸液。
    ..
    第二十章 黑与白
    沃夫加几乎被疲倦与手臂上的疼痛击倒，重重地靠在条上升通道的光滑墙上。他紧紧抓住自己的伤口，希望能够阻止生命之血流出。
    他感到多么地孤独。
    他知道他要朋友们走是对的。他们无法帮他什么，站在恩崔立所设陷阱前面空荡的通道中也太过危险了。沃夫加现在必须自己前进，也许会走进恶名昭彰的盗贼公会之心脏地带。
    他放松了手臂上的肌肉，并且检查伤口。九头蛇怪深深地咬了他口，但是他发现他的手臂还能动。他极度小心谨慎地挥了几次艾吉斯之牙。
    然后他再次靠向墙上，试着要为几乎不可能达成的目标想出行动的步骤。
    ※※※
    崔斯特走过条条的隧道，有时放慢脚步来听帮助他追赶的微弱声响。他并不是真的期望听到任何声音；恩崔立移动起来跟他自己样安静无声。而杀手跟崔斯特样，在黑暗中也不会点火把，甚至蜡烛。
    但是崔斯特对自己所选的路径感到很有信心，就好像他是按照跟恩崔立相同的思路来前进样。他感觉到了杀手的存在，他了解那个人甚于自己所愿意承认的，恩崔立要从他手里逃掉，就跟他要从恩崔立手里逃掉样地困难。他们的战争几个月前开始于秘银之厅或者也许这只是场更庞大的争斗具体化的缩影，开始于宇宙之初——但是，对身为这场永恒的原则之争棋子的崔斯特与恩崔立而言，除非其中人宣告胜利，要不然这战斗的篇章绝对不会结束。
    崔斯特注意到侧边的坑道有微光并不是火把发出的闪烁黄光，而是接连不断的银光。他小心地走了过去，发现了扇敞开的大门，月光直接照了进来，突显出通往下水道墙内的潮湿铁梯。崔斯特很快地环视了下周遭——非常快——然后就冲了上去。
    他左边的阴影突然动了起来，崔斯特及时看到刀剑闪耀出的光芒，转背闪躲这击。他蹒跚地向前跌，感觉到背后阵灼热的痛楚，然后血水就从斗篷底下汨汨地流出。
    崔斯特不顾疼痛，他知道任何的迟疑必然带来死亡，他奋力转身，将背往墙壁上用力撞，用两把弯刀在身前挥出了防御性的回旋。
    恩崔立这次没有嘲弄他。他猛烈地冲了上来，用军刀不断砍劈，他知道自己必须在偷袭造成的讶异与冲击结束之前解决崔斯特。凶猛恶心毒代替了优雅精确，疯狂的恨意吞没了受伤的杀手。
    他跳向崔斯特，用他受伤的手臂绕住了崔斯特的手臂，试着用他失去理性的狂乱力量将军刀插上对手的颈子。
    崔斯特很快就镇静下来，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