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晚上九点十分。
陈强的案件结束之后,最终还要写一个结案报告的,但是顾北不理智的行为将陈强一顿暴打,陈强身上有明显的伤痕,这个结案报告应该怎么写,一名刑警开始犯了难,写实情吧,害怕给顾北添麻烦,不写实情吧,自己又实在是交不了差,简直是犯难。
林夕魇满怀心事的走到警局的门口,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嘀咕“顾北”两个字,突然,身子一顿,就站在了原地,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小声“腹诽”。
“哎呀呀!到底该怎么写呢?!”
这名刑警难过都快要窒息了,平时破案的时候,到处跑也不见得多么难,一个结案报告就要了他的命了。
林夕魇的脚步一步步的退回去,看见位于门卫室的旁边一个科室的灯还亮着,他沉思了片刻,直接转身朝着那间亮着灯的科室走了过去,手腕轻轻转动门把手。
原本就注意力不够集中的刑警,立刻十分警惕的转头,看见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看上去十分陌生又熟悉的人,他快速的在自己脑中飞快的回忆着,可是在还没有摸到头绪的时候,就听见林夕魇缓缓开口。
“狱中的陈强刚刚在自虐,幸好被发现的早,但是身上明显有很多的伤痕,看来是一个喜欢自虐的人。”林夕魇有条不紊的说着,然后挑眉看向对方,又说着:“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在结案报告里面这样写,犯人陈强有自虐倾向,身上的伤痕都是自己所为。”林夕魇说完,朝着对方笑了笑。
那笑容十分妖孽,就算是一个十成十的大男人,对人放电,也应该被浸猪笼吧。
对方似乎是听懂了林夕魇的话,又听话的点点头,似乎忘记了自己刚刚到底因为什么而苦恼,现在反而拨开迷雾见月明,豁然开朗起来。
林夕魇看见对方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脸上如沐春风的表情瞬间收敛,变成之前冰山的样子,说了一句:“晚安。”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那名刑警,看见林夕魇彻底消失在门口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说:“卧槽,这不是法医界的大神,林夕魇吗?!”他有些错愕,一脸便秘的疑惑:“可是他……他怎么……?”
依旧在镇静之中迟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通电话彻底打断了他断断续续的错愕。
“喂?什么?!”一脸吃惊的他有些不敢置信:“陈强在监狱里面自虐?幸好发现的早,怀疑是想要自杀?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的刑警,依旧满脸黑线:“林夕魇他是怎么提前知道的?难道是巧合?!我去,这法医界的大神可不是白叫的。”
他很自然的将这件事情的始末自己合理化了。
监狱之中。
陈强感觉自己有些浑浑噩噩的,面前站着几个穿警服的人,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就算我罪恶滔天,你们也不能打我啊。”陈强感觉自己身子都要被拆了,疼的精神涣散。
一旁的狱警连忙撇清关系,指了指他头上的监控器,说:“请注意你的言辞,谁打你了,要不是我们发现的早,你恐怕会是第一个把自己打死的犯人。”
陈强一头雾水,但是身体依旧很诚实的做着防止挨打的动作。
狱警看见陈强还是有求生欲的,也就纷纷散去了,毕竟这样的变态的人,他们也实在没有理由全天24小时随时看着。
监狱里面站着的丞言双手叉腰,有点岔气儿的样。
一旁的江莱像是十分失望的表情,摇头,说:“丞言姐,你说咱们林老大为什么让咱俩大半夜的过来揍他一顿?”
丞言叹了一口气,说:“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江莱看了看自己虚浮在半空中的身体,说:“你们大人就是这样,遇见关于感情的事情就磨磨唧唧的,我是小孩子怎么了,我是小孩子难道就看不出来咱们林老大貌似对那个叫顾北的愣头青有些怪怪的。”
丞言一方面讶异江莱过于早熟的事情,一方面讶异他一个小孩子居然看的这么通透。
“丞言姐,估计你还不知道,今天顾北那个愣头青把他给打了,让原本受伤的手又流血了,我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咱们林老大才吩咐咱们两个过来把他揍一顿。”江莱分析的头头是道,这里根本没有丞言任何一个发挥的余地。
丞言叹了一口气,直接抓着江莱的后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说:“赶紧回家了,晚上是你灵气最弱的时候,当心你被当成四害被干掉!”
江莱原本还生气丞言总是动不动就拎着自己,可是一听自己有危险,他立刻所着脖子,做乖巧状。
江城的四月,大风以及暴雨就十分任性,说来就来,明明早上还是艳阳高照的,可是下一秒,就黑云压顶。
坏天气就像是坏事情商量好了似的,如约而至。
今天接到一个匿名举报电话,说江城疯人院内发生了人命案,原本警局也是要进入调查的,可是谁料,这家疯人院的院长自己过来报警。
疯人院的院长叫程斌,是一个年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谈吐不俗,穿着一身休闲装,打着一把明显是两个人打的黑色雨伞,雨伞的边缘上还写着江城‘休’养院。
这个休字意义非常,因为神经病以及疯人院的字样让人看着会心里不舒服,所以他们疯人院就用了一个‘休’字来区分。
刑天看着一脸苦大仇深的程斌,说:“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顾北坐在一旁,跟着安静的分析着。
程斌像是十分懊悔,说:“事情其实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了。”
虽然顾北想要发怒,毕竟事情已经有一个月了,居然不报警,还等什么呢!可是转头看着自己的师父刑天也是一脸按捺的表情,他也就继续沉住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疯人院里面不断的有病友受伤!”
顾北听见关键字,就问:“受伤?”他看向程斌,问道:“什么样的伤。”
因为事情有可能拖延了一个月,就算是现在患者依旧有伤痕,也已经浅显的变淡了,所以顾北要问程斌。
程斌仔细的回忆着,说:“像是被野兽咬抓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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