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惜迟眼神一放,双脚生风离了地面,须臾之间便出现在了叶山隐面前,他吃惊之下双掌拍出,月惜迟见状也双掌迎下左右各发来的一掌,四掌相碰,叶山隐只觉来劲奇强,身子不得不往后倒退几步,当下生起一丝惧意。
月惜迟收势旋身回到了地面,因出关的急,尚未调息好的她不禁轻咳了一声,只觉血腥上涌,急忙用捏着方巾的手捂了捂嘴。
此举被混迹在人群中的一名年岁约莫四十七八的男子瞧了个遍,他不紧不慢地走出来说道:“危月宫的少主貌美如花,却是个病秧子,真是可惜了这幅好皮囊。”
月惜迟看着缓缓而出的男子,眉尾微微挑起,又轻瞥了一眼身旁数名早已心生不满蓄势待发的下属,只轻轻一个眼神,他们便又按兵不动。月惜迟回望这名男子,打量了一番便问道:“阁下是…?”
“赖一潭。”男子声如洪钟意气风发道。
月惜迟下一刻便笑了出来,缓缓道:“赖帮主有心思与我切磋几番?”韦陀帮的帮主赖一潭武功平平,人却极其好色,妻妾成群,儿女成堆,月惜迟向来看不起这种人。
赖一潭充耳不闻,四处打量着她,摇头晃脑自顾自地说道:“脸蛋长得精致,身材嘛…虽然你以斗篷遮蔽,但我能感受到你胸前的柔软定是丰腴挺拔,就是不知这危月宫少主的胸,揉起来与旁人有什么不同。”
话音未落,齐刷刷一声响,危月宫众门人都武器出鞘,灵烟与魅吟更是已经来到月惜迟的身旁,厉色看着赖一潭。为首的铁七朋听见他光天化日之下竟做此番言语也有些许难堪。
月惜迟缓和的面色已不在,她身形未动,眼珠轻转瞥向两边,其余人等似会意一般,纷纷收了鞘,灵烟与魅吟相视,二人嘴角勾出了若隐若现的一抹笑,同时往后退去。
月惜迟嘴角上扬,眼中却杀意已现,说道:“不如我给赖帮主说个故事吧?”
赖一潭听见她声音变得柔软起来,更是来了兴致,只痴痴问道:“哦?什么故事?”
“一个,你死去的故事。”话音一落,月惜迟面色一冷,一记“马踏飞燕”便轻点着来到了他面前,不由分说向他拍出一掌,赖一潭惊愕,单手迎掌却被她奇高的内力震出了数丈之外。
他站定,右手往后一展轻喝一声:“递剑!”
这时一柄出鞘之剑疾飞而来,尚未到赖一潭手中便被月惜迟用斗篷甩出的劲风掸向了空中。赖一潭当下一惊,腾空而起接剑,却见她再次举掌击来,同时又将下落的长剑甩到了空中,赖一潭无奈只得出掌抵御,二人真力相抗,赖一潭只觉对方一股灼热之气汹涌而至,片刻工夫脸便涨得通红。
眼见月惜迟下一掌接踵而至,赖一潭便左手圈转拍出,岂料月惜迟便是寻得他难顾左右的时机,朝他右侧发了一掌击中其右肩,赖一潭登时觉得气血上涌,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不住地摇晃,向后倒去。
这时月惜迟已在空中轻描淡写般做出凌空一脚,乃是“惊沙腿法”中的“游雨惊尘”,足背轻撞赖一潭的脸颊,不过三成力的劲道便痛得他脸色大变,他狠狠摔落在地,捂着胸口呕着不停往外涌的鲜血。
月惜迟已落地,手轻柔往空中一捞,那把颠簸在空中历经了整场决斗的利剑落到了她手中,她持着剑,缓缓走近赖一潭,眼中布满狡黠,开口道:“我的故事说完了,赖帮主可喜欢?”
赖一潭惊恐异常,往后挪却发觉已背靠大石无路可退,未等他辩解求饶,月惜迟已剑尖抵住了他的咽喉,轻轻一送,只见赖一潭双眼一睁,嘴唇发着已听不清声音的字节,双足不停搓挪抖动,双手紧紧握着剑身。
月惜迟不为所动,仍缓缓送着剑身,慢条斯理的动作只因她不想自己一身雪白沾染了污浊的血气。
随着赖一潭被刺穿颈部的同时他的人也没了气息。月惜迟松了剑,换上一副平和的脸色,转身对着人群道:“还有哪位想上来赐教?”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的同时也不敢再作声。立于陶敦逸一旁的向籍因适才二人的口角之争,当下心生一计,大声道:“漓渊阁与危月宫是世敌,这妹妹与敌人难分高下,既然危月宫的少主已出手,陶阁主岂有不迎敌的道理。”
莫名被针对的陶敦逸不禁握紧背于身后的手,漓渊阁在江湖中久负盛名,历代阁主也都一马当先成为剿灭邪恶势力的带领人,实实在在的戴稳了“江湖大哥”的帽子,正因如此才让多数好驱逐名利的人分外嫉妒。
月惜迟看向陶敦逸,捏紧了藏于斗篷中的手中的丝巾,思道:“我出关不久,封锁的经络尚未完全疏通,若强行对抗他,只怕难有胜算。”
此时陶敦逸的眼神已在她身上游离许久,缓缓说道:“月少宫主今日身子不适,陶某不想乘人之危。”
听闻这话的月惜迟不经意地舒了口气,却见他又说道:“不过,既然向帮主放了话,我若不出手便是没了漓渊阁的名声,如此,那便请危月宫出人与我对招吧。”
月惜迟闻言脑袋微侧余光瞥向身后面面相觑的下属们,陶敦逸作为陶悫的长子,天赋奇高,更有传言说当年季明昭能得“南季”之名,全因他淡泊名利未与其争锋,这样的名声自是让人忌惮的。
此时空中飞来一声轻喝,随着声音落地的两名男子,一名男子身着连帽黑袍,个头不高,较另一名男子而言更为年长,模样瞧着阴险至极。这便是“贺兰五绝”中通阴阳,晓占卜之术的老二,“通天”乌觉明。另一名则是老四“移山”,盛莽。
陶敦逸心中略过一丝惊讶,不过又很快恢复平静,“贺兰五绝”依附危月宫的事他向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盛莽单手握着武器走来,重百斤的镀金狮头杖于他手中如蝉翼般轻盈,他站定月惜迟面前行礼道:“见过少宫主。”
月惜迟则扬出一抹笑,也难得回礼。
“属下迟到而来,只因那马不听使唤,我叫往它东,它偏往西,我气急,便将它的头锤了个稀巴烂,使了轻功飞奔而来,只怪我轻功奇差,费了老半天才到这里,不知他们可有伤了您?”此时的盛莽发出震耳欲聋的嗓音,面带憨笑,四处扫视着月惜迟周身确保她安然无恙。
月惜迟轻笑一声,瞥了一眼赖一潭尚未凉透的尸体,转而面向那一群人,却是在说给盛莽听:“他们可都对我出言不逊呢,以盛先生所见,该如何是好?”
一听这话的盛莽顿时勃然变色,“哦?有这等事?岂有此理!”
随后右手用力一放,将长杖插入土中足足一尺深,瞪着对面数人,喝道:“什么人敢对我家少主不敬?”随后一面抬手一一指过,一面说道:“是你?还是你?”
陶敦逸哪能忍受的住他的指手画脚,于是背着手上前,身形在男子中称得上高大的他,面对身高近八尺的盛莽,也如稚童般矮小。盛莽看向来人,瞪着大眼傲慢道:“是你对我家少主不敬?”
陶敦逸发笑,不做辩驳,只轻描淡写一句:“是又如何?”
盛莽一时气急,又仔细端详了此人一番,问道:“你是什么人?”
“陶敦逸。”
盛莽一怔,急忙恢复了冷静,轻撇嘴唇道:“原来是陶悫那个老小子的儿子。”
陶敦逸不耐他口中对先父不敬的言语,激道:“那就让我这个‘小小子’看看你的斤两!”
被挑衅的盛莽当下一怒,右手一握将巨杖拔出,大跳过去将兵器挥向他。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