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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我想我今天要不给他手机号,我是别想回家了,于是就给了他,反正下次见着陌生手机号码不接就是了。
李鄢一边往手机里存,一边说一定介绍他的朋友给我认识。
我抬了抬眉毛:“上次那个?”
李鄢有点没反应过来:“诶?上次哪个?”
然后恍然大悟:“哦,你说谭恬啊。”
“是吗?他叫谭恬啊。”
我现在装起傻来谁也别想拆穿我,神级别的。
“呵呵,”李鄢一边按键一边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存一下。”
我说:“林梦非。双木林,做梦那个梦,不是的那个非。”
他说:“像小姑娘名字。”
然后盖上手机往口袋一插:“对了,刚刚说什么来着,谭恬啊,我一定会介绍他给你认识的,不过他这个人有点神经质,可能一开始对不熟悉的人有点爱理不理的,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他其实人还不错。”
谭恬爱理不理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第一次跟他说话,他就像个傻子似的。
我说:“我恰好也是不太理人的,看来我跟他不合。”
李鄢很爽朗地笑了起来,也没反驳我,看来对我跟谭恬合不合真的没什么把握。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你们是不是……他是你男朋友?”
李鄢呆了一下,说:“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我说不会,从袋子里拿了刚买的香烟,拆了一盒,点了支抽上。
李鄢一直看着我的动作,好像在琢磨一件事。
半晌他低下头去:“我在想你跟我们是不是同类人?”
我笑了:“同性恋?”
我说:“我比你们更糟糕。”
*
想到很久没有跟家里联系了,我趁周末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她很高兴,也许压根没想到我会打电话给她。
我说:“妈,要不要我回来看你一趟,很久没见你了,想得很呐。”
老妈就在电话那头笑到气喘:“林梦非,让你出去读书,不是叫你学人家油嘴滑舌哄女人的。”
那一瞬间,我有些恍惚,好像存在于我们之间的事情只是一个假象,我在他们的心里,还是一个会喜欢女人的正常孩子。
老爸出差不在家,我和妈妈约了地方喝茶,一开始我说想在外面见她时,还怕她问为什么,没想到老妈一口同意了。
电话里我说我现在赶回来,下午能到,其实我现在过去那家餐厅不过一刻钟。
我进餐厅的时候,老妈已经坐在位子上看起茶水单来,我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妈,”我说:“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在我印象里她一直很会保养。
她笑:“你什么都看不出来?”
“看出来什么?”
“我的肚子。”
“你的肚子?”
“恩。”
“不是吧?!”
老妈点头。
“不是吧,我爸威猛不减当年啊。”刚说着,老妈手拿茶水单子在我头上来了一记。
“怎么说话越来越不正经?”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我不约你,你是不是要等到我弟弟还是妹妹出生才通知我。”
老妈说:“之前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打掉么不忍心,不打么,这把年纪了,想想这生下来,以后也不知道管得动管不动。”
老妈生我时年纪很轻,我想她再生一个应该是没问题的。
我说:“还是生下来好,家里多个人热闹点,我又不能常常回来。”
老妈说:“我去医院让医生看过了,说是男孩,你马上有一个弟弟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后半部分完全需要重视起来..(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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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整个大二,我的状况都很糟糕,人生没有目的,就好像一潭几百年没人光顾的死水。除了依旧和高兴他们那群人混在一起,我干脆连课都不去上,大学里的同学给我电话,我直接掐掉,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摆在我面前的只有退学这一条路,但我根本不在乎,一想起高三那会我拼了命想往大学里挤,我就很想笑,觉得自己特别可笑,在夜店玩的时候,经常有不认识的男人上来和我搭讪,碰到不错的,我就留下他们的电话号码,他们的号码在我的手机里存着,我一次也没打过,但那就好像一个定时炸弹,还有几步,还差几步我就能让自己彻底堕落。
我甚至对高兴说:“说不定有一天,这些陌生的手机号码就能养活我,让我不至于饿死,说不定还过得很好。”
高兴一边调他吉他的弦,一边心不在焉地说:“随你喜欢。”
半夜里有时候我会突然惊醒,呼吸困难,头皮发麻,手脚冰凉,好像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抽得干干净净,每一次呼吸对于我来说都痛苦得好像是我能活着吸到的最后一口气,我会痛哭着摇醒身边的高兴,一遍遍地对他说:“我要死了,我快死了。”
他说:“那我们死一块吧。”
然后我会求他抱我,用力地抱我,最好让我痛得晕死过去,那就不用清醒着接受折磨。
*
然后有一天,我接到李鄢的电话,其中都隔了好几个月了,我以为他不会联络我,但是他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里他说:“我们打桌球,你来不来?”
“行啊。”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高兴不在家,我一个人坐家里百无聊赖,对着个电视机目光空洞地发呆。
反正不会更糟了,我套了牛仔裤,换了件干净T恤就出门了。
我按着他说的找到那家桌球房,刚走进那个门,就听到李鄢叫我,模模糊糊看到他那个方向周围围了一圈人,我也没去注意到底有谁,就朝他们那边走过去了。
一看到我,李鄢就吓了一跳:“哎呀,林梦非,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病了?”
“没啊。”
“那怎么比上次我见你时还瘦上一圈,你那些朋友搞乐队的,你不是跟着他们抽大麻吧?”
我说:“我想抽也没钱买啊。”
大麻我倒的确抽过两次,不过也没那么沉迷,而且它们会让我呕吐。
“我给你们大家介绍一下啊,这是林梦非。”
我很快地冲着那圈人扫了一眼算打了招呼,接着就管自己坐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出来的原因,刚走了一回路,脑袋就晕眩起来,也有可能是中暑,我想。
旁边还坐了个人,我也不知道那是谁,就问:“有烟没?”我快晕了,得点根烟提提神。
那人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子,很快就给我点上一根,打量着我说:“嘿,你是李鄢的朋友?玩乐队的?”
“不是,”吐了几层烟圈,我说:“我做鸭的。”
我倒不是存心想给李鄢难堪,只是觉得那人的目光盯在我脸上的目光让我很不喜欢。
“呵,行啊,那我们上厕所来一发。”
“你带套子没?”
他一愣:“那我去买。”
我摆摆手:“我有艾滋的。”说着站起来朝李鄢走过去。
李鄢才不知道我几秒前跟他朋友之间进行的那些龌龊的对话,笑说:“怎么样,跟我一队。”
我说:“我不会。”
他睁大了眼睛:“那你刚才干嘛不说,早知道带你去别的地方了。”
我说:“没事,你喜欢就行。我看着你打。”
然后我就靠在那里看他打球,桌球房的空气实在太浑浊,过了一会,我又开始胸闷烦恶起来,就一个人跑到外面大口喘气。
“阿非。”
我听后面有脚步声追上来,很久没人叫我“阿非”,导致我有点不确定是不是在叫自己。
我回头看到一个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孔,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终于给我想起来是那时候牛哥一伙人里的一个。
他说:“我刚刚听李鄢叫你林梦非,一直没敢认你,两年不见,你变得太多了。”
“是人总要变的,不变的那是天上的神仙。”
他说:“你现在跟谭恬还有联系吗?”
“没了。”我说。
没了。
哪儿还有呢?哪儿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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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我不知道是不是李鄢跟谭恬说了我的事,李鄢跑来跟我说,谭恬要见我。
我想都没想,就说:“行啊,你要不嫌我现在的样子给你男朋友丢脸就行。”
有时候照着镜子,我都不认识自己,苍白的肤色,凹陷的眼眶,尖得能把人磕死的下巴,我以前说高兴是纸片人,现在轮到我,我都不知道如何形容比纸片人还薄的那一种人叫什么。
高兴半夜里被我磨得不行,实在看不下去就带我去了趟医院,结果挂号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挂哪一科,高兴认真地说:“难道是精神病科?”就被我拽着他回家了。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我这种症状,结果还真被我查出来一个叫什么精神官能症的,我自己也不确定,就把自己当成精神病处理吧。
*
我,李鄢,谭恬三个人坐在一间餐厅里。
李鄢和我坐一块儿,谭恬坐他对面。
李鄢说:“林梦非,我说要介绍你们认识,没食言吧。”
我说:“你就是谭恬,我见过你,你记得吗,李鄢在卫生间里吐的那回。”
你要看我就看吧,爱看多久看多久,你不就想看我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有没有人告诉你我做鸭?有没有人告诉你我有艾滋?
谭恬很嚣张地说:“不记得了。”
我说:“这不就认识了嘛,李鄢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谭恬一双眼睛说有多冷就有多冷,说起眼神的问题,高兴那是漠然,不在乎,谭恬那是在□裸的藐视你。
他说:“我家李鄢有时候就是喜欢在外面结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我自然得多看着他点,别让他带点乱七八糟的人回来,一颗真心碰上驴肝肺,你既然把他当朋友应该能理解吧。”
李鄢一怔:“你说什么呢,我在家不都跟你说了,林梦非不是我那些狐朋狗友……”
“我知道,”谭恬截住他的话头,淡淡地说:“我刚才见了他也觉得他不错,所以才这么说。”转过头来对我无比真诚的笑了笑:“我跟你道歉。”
我点点头,回头对李鄢说:“没事,我这个人任谁看上去都觉得不是好人,你男朋友也是关心你,很正常。”
李鄢这才松了一口气:“林梦非,你这人脾气还真好,我还当你要生气了。”
我漫不经心地笑:“真为了这点事,犯不着。”
和李鄢一起玩了几次,就知道他是那种心思很直白,什么都放在脸上的男孩,不是蠢,而是他不屑于去想事物很阴暗的那一面。所以我想谭恬跟他在一块的时候,肯定是挺放松也很自在的。
中间李鄢起身上了一次卫生间,谭恬很不屑地看着我:“林梦非,你到底玩什么花样?”
我冷笑:“我不玩什么,李鄢喜欢跟我玩,我也不讨厌他,就这么回事,你是李鄢的男朋友,我免不了要碰着你,你要不想见我,那你说一句,我以后不跟李鄢见面就是了。”
谭恬那样子看我简直就像在看一只跗骨蛆虫似的:“林梦非,玩心思我玩不过你,不过你要是敢伤害李鄢,我不会让你好过。”
我笑:“那你得留心,能伤得了他的人,只能是你。”
李鄢回来之后,我说我也喝多了,要去解个手。
前脚刚踏进卫生间,两条腿就软了,我靠在卫生间的门上,外面有人敲门,我也顾不上了,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上冒出来,我觉得自己的心***一分钟都快二百跳了,赶紧打电话给高兴让他来接我。
关机。
糟了,这会他在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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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我呆呆地看着自己手机里的电话簿,没有一个电话能打,爸妈不行,高兴他们在演出,虞路在十万八千里远的北方,有一瞬间,我真的想扔了手机,然后从卫生间的窗户跳下去,过了一会,我颤抖着拨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电话里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说:“你还记得我吗,上周在**酒吧?”
男人很快地轻轻“哦”了一声,接着就等我说话。
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百炼成钢的人物了。
我说:“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把自己关在卫生间不知道洗了多少遍冷水脸,才假装没事人一样走出去。
“林梦非。”李鄢吃惊地看着我:“怎么上了个卫生间,脸色差那么多?”
我说:“我肠胃有点小问题,今天可能吃多了,不太舒服。”
谭恬冷漠地看着我:“那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我说:“不用,你们等会该上哪玩就上哪玩,我真是不好意思。”
李鄢忙摆摆手,说一会还是我们先送你回去。
半个小时后,一个看上去挺沉稳优雅的中年男人就走到我们这桌边上。
那个男人看着我笑了笑,不动声色的,经常流转在高档酒吧宴会的那种微笑。
我站起来,有些失神:“哦,忘了介绍一下,这是——”
该死的,他叫什么来着。
“梦非,”那男人看着我微微摇了摇头:“我自己来吧。”
“你们好,我是关一峰,梦非的朋友。”
我看着李鄢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就好笑,他的脑袋瓜里估计得转好一会才能琢磨出我跟那个男人的关系,他边上的谭恬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和那个男人离开餐厅,走向车库,他在一辆银色别克边上停下来,我看了一眼那辆车,果然跟他一样,沉稳但不老套。
我说:“你真的叫关一峰?”
他说:“可不是,上星期五我才跟你说过。”
我说:“你能不能先带我去兜兜风。”
我把车窗开到最大,拼命地呼吸新鲜的迎面扑来的空气。
等红灯时,他不动声色地打量我,他说:“你感觉怎么样,好像很痛苦。”
我苦笑着把我的感受告诉他。
他说:“哦,听起来很像过呼吸。”
“过呼吸?”
“全名是过度呼吸症候群。”
我说:“你怎么知道?”
他说:“有一阵我事业上出了点问题,被合伙人背叛,欠了一屁股债,得过这个毛病。”
“这病一般都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你年纪轻轻怎么也会这样?”
我摇摇头。
“高三的时候,”我说:“我爸妈给我请了个心理辅导师,他们觉得我精神上有问题,可我知道我没有,但我现在觉得自己真得了病,很严重的病,却没去看医生,这还真有意思。”
他突然说:“你知道人怎么才能活吗?”
我说不知道。
他笑:“凑合,凑合了才能活。”
该来的还是会来,我不会天真到以为他会带着我一直这么兜风兜下去。
关一峰很礼貌地问我:“我家?”
我说:“你不介意我弄脏你床单的话。”
他说:“你以为像我这样的人会自己洗?”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没有那种很得意的叫人讨厌的表情,而是有一些孩子气的狡黠。
所以我想,如果对象是他的话,还不至于让我太想死。
我先洗完澡,睡在他铺着白色床单的大床上,我一直认为用白色床单的人都有精神洁癖,可是这个男人却带了一个陌生人上他的床,想着想着我眯着眼睡了一会,再睁眼时,看到他一边拿毛巾擦洗完的头发一边站在床边看我,他说:“刚刚我在想,我想如果你就这么睡着,我一定不会叫你。”
我说:“哦,现在我醒了。”勾勾腿让他过来,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就多□,反正很多人都说我的腿漂亮,那我就发挥自己这唯一的优势好了。
鼻尖萦绕着那个男人身上淡淡的男香,这是第一次,别人戴着套子进入我,我有些难过地皱起眉头,他在我耳边问我:“不喜欢?”
我摇头:“就这样,我很脏。”
“你怎么会脏呢,你在我眼里是最干净的。”
为什么,为什么?反而是陌生人对我说这种话。
为什么我最亲的人说:“我留着他有什么用,让他去被男人搞?!”
“在我眼里你是最干净的。”
不对的,我早就不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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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回到家里,我像滩烂泥似地倒在床上,把腿抬在半空中,欣赏它们,高兴洗完澡往床边一坐,口气平淡地说:“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
“是啊,”我一脸开心地说:“我背着你偷男人去了。”
高兴第一次露出他的心不在焉以外的表情:“你别那么贱行不行。”
这种表情让我变成了人。
我把自己蜷了起来,从背后抱住他的腰,笑容还没褪去脸就被眼泪给湮没了:“高兴……高兴……”
我不高兴,人要高兴怎么那么难呢?
我叫他的名字,抱着他哭了整夜。
**
“高兴,你爱我吗?”
我带着很茫然的表情问出这个问题,我从来没问过别人这个问题,一定是我脑子的哪个部分出了问题。
“我不会说的。”
“说什么?”
“什么都不会说。”
“为什么?”
“说出来就完了。”
“什么完了?”
“一切都完了。”
这就是我们之间近乎于绕口令的对话,所以到最后我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在我心里,我到底爱不爱高兴,同样是一道无解的题。第一次在乐器行见到他的那眼,那时候我心里想着我会迷上他,到现在我还是很迷他,因为我看不懂他,就像我看不懂我自己。
*
我在学校旁边租了个房子开始读书,早上六七点钟起床,去食堂买个早餐,然后带去教室上课,坐最后一排,一个人,偶尔有人坐在我身边,期末考试以前,我通宵复习,可是却被告知我平时出勤率太低,考了也是白考,到最后一样要挂。
别人期末考试的时候,我一个人在租的房子里看着天花板发呆,发呆的日子过不了多久,我很快就接到电话,学校要劝我退学,我去找校长,问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校长说:“林梦非,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有思考能力,有行为能力,你要为自己的举动负责。”
我说:“判了死刑的人表现好的还有死缓,您就直接把我枪毙了?”
校长说:“你叫你家长来学校一趟,谈一谈你的问题。”
我想,林梦非,你也个是有思考能力有行为能力的人了,想了想,我说:“我退学,你不用通知我家长。”
屋子还没租满两个月,我又回到了高兴那儿。
*
谭恬生日的时候,李鄢打电话叫我一起过去,我担心会碰上以前高中的同学,拆穿谭恬跟我的西洋镜,就没肯,后来谭恬自己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请我那次都是大学里的朋友,叫我别瞎操心扫了李鄢的兴致,我才答应去了。
那天我、李鄢,谭恬还有他的那些同学一直玩到凌晨三四点钟,谭恬破天荒的没有喝酒,把他们那些个同学一个个送回家,然后是送我。
谭恬开车,李鄢坐在驾驶副座已经睡得很沉了,我一个人占据着后排,最后忍不住开了一点窗户。
谭恬说:“李鄢睡着了,会着凉。”
我把手放在那个自动按钮上,却没有动,有些央求地说:“就开一点点行吗?”
谭恬在后视镜里扫了我一眼,刚想开口,我说:“或者你停车你把我放在这里也成。”
我心理上越是注意到了自己不好的情况,就越发紧张,头皮发麻。
谭恬压低声音咒骂了一句:“林梦非,你到底捣什么鬼?”脚上反而踩深了油门。
车停在高兴他们租的房子楼下,我松了一口气,打开车门刚往外探了半个身体,谭恬也从前面的驾驶室里出来了。
我说:“谢谢你,我上楼了,也帮我谢谢李鄢。”
谭恬说:“谢他什么?”
我一愣:“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他。”
我轻手轻脚地关上车门,刚提脚走了两步,谭恬就拽着我的手把我扔在车门上。我脑袋一片空白,谭恬身体压过来的时候,我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你会不知道我干什么?”谭恬一脸轻蔑地看我,手里一点没放松地扯开我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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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我反应过来,又是不敢相信又是气极:“你***——”
话还没说完,谭恬就给了我一巴掌。
“怎么,林梦非,这时候装贞洁烈妇会不会太晚了点?”谭恬说着手已经伸到我的牛仔裤里狠狠地握住了我,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你!你放开我,你有病。”
我的手拼命地抵着他的肩,可我估计我这会的力气还没我高中那会大。
“对,我有病,你没病,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谭恬三下两下就扯开了我的衬衫,手在我身上粗鲁地抚摸揉捏,抵着我的部位也越来越火热。
“关你什么事,你住手!”
谭恬高高在上地压迫着我:“是不关我事,我现在只想干你。”
“你他妈疯了……”
“早疯了。”
说着他很容易就抬起我,把我抵在车门上,在我的身体没半点空间能容纳他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冲了进来。
这种□简直比死还难受,我痛得快晕过去的瞬间,谭恬在我身体里猛烈地□起来,让我快晕过去的神智又在疼痛中恢复了,不仅恢复,还变得异常敏锐,我语不成调地叫嚷:“你要我死,你痛快点杀了我啊。”
谭恬的额头上也都是汗,不知道是不是痛出来的:“你叫吧,最好把李鄢叫醒,让他看我怎么干你。”
我真想一个耳光抽过去,可我现在身上没有半点着力的地方,只能紧紧地搂着他,咬牙不发出声音。
在这种凌迟性质的□结束后,谭恬连裤子也没帮我拉上,像扔垃圾一样把我扔了之后,开着他的车跑了。我双脚打着颤,平时十几秒的楼梯我走了半小时才到家,我把自己放在浴缸里,睡了一夜,而这一夜我竟然没有沉到水里淹死。
一整个星期我都发着低热,呕吐恶心,死活不让高兴带我去医院。
最后他也生气了:“行,我就等着给你收尸吧。”
*
过年的时候,我回了家,老爸盯着我看了半天,不快地说:“怎么瘦了那么多?”
我笑着说:“学校的饮食不太习惯。”
我妈趁着我在家,烧了很多我爱吃的菜,说要给我补补,我知道她是真心想把我养胖,不愿意扫她的兴,每一餐都吃的很多,然后趁他们不注意,跑到厕所里全部吐了,我的胃已经被自己弄得千疮百孔,稍微多吃一点都要疼死。
有时候他们会问我学校里发生的事,为了搪塞,我总是会变着法子问起妈妈肚子里弟弟的事情,说着说着老爸跟老妈也就忘了先前问过我什么了。
有一天,我刚要睡觉,老妈跑到我的房间里问我:“非非啊,妈妈有了宝宝,你会不会觉得不大高兴。”
老妈要讨好我的时候,就会叫我“非非”,多少年的习惯了,也不知道她自己发现没有。
我说:“没啊,这不挺高兴的事么。”
老妈看着我,探究着我脸上的表情。
接着我又说了句:“我只想知道,这次怀孕是不小心的,还是你们商量好的?”
老妈的表情突然僵硬了。
我想,我死以后一定会被打下地狱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明显很幻灭 主人公们纷纷颓废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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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那年高兴的生日,也是我和他两个人过。
我像去年那样问了他相同的问题:“不高兴,今年你高兴吗?”
这次他懂得迂回战术了,反问我:“你高兴吗?”
我点头:“高兴。”
他说:“为什么?”
我靠在他肩上:“我们都已经二十了呀。”
**
三四月份的时候,我开始认真地考虑,我是不是应该找一份工作了,可是像我这样,历史上有污点的人谁会用我?
找工作一直都很不顺利,我干脆跑到夜店去应征牛郎。
有些中年发福的经理问我:“酒会不会喝,酒量怎么样?”
我说:“酒精过敏。”
经理很不可思议地说:“那你会什么?”
我说:“陪人睡觉。”
那经理扫了我一眼:“做不到的事情何必去说。”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就站起身准备走人,本来我到这里来也不是真的想在这里找一份工作,只是想找个地方发泄发泄罢了。
走到门口,那经理说:“这样罢,你还是先留着,每个月我先出你基本工资一千,你看怎么样?”
我说:“那我要干什么?”
他说:“你先在这里学习学习,看看有什么你能做的?”
学习学习,那就是什么也不需要干。
我说:“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说:“是没这么好的事,要不是看你脸长得不错,早把你扫地出门了。”
刚在那上了几天班,李鄢就给我打电话,说要来我学校来找我玩,我说我退学了,现在找了个地方在上班,什么时候你有空就过来玩吧,他在电话里问了一堆,为什么退学啊,是不是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我爸妈什么态度啊。
我一句,经理找我呢,先挂了,通通挡了回去。
没过两天,李鄢就带着谭恬和一帮朋友来给我捧场,李鄢问我在这里会不会被人吃豆腐,占便宜。
我说:“那倒不会,这里被人腰里捏一下,大腿上摸一把都是有小费的,不会平白无故给人搞。”说着冷冷地看了谭恬一眼。
谭恬一张脸都白了。
趁着别人没注意,谭恬把我拉到一边,严肃地看着我。
“林梦非,我真的不明白你,你到底要做到哪一步?”
什么叫我要做到哪一步,这人现在说话越来越抽象了。
“由得我选吗?”我冷笑。
他走上一步,我立刻尖声说:“怎么,你还想再□我一次?”
谭恬没有再靠近我,气势汹汹地跟我对视了一会,他平静下来说:“我要去找你爸妈,把你的事情告诉他们。”
我扬起眉毛:“你敢?!”
谭恬说:“到时候你等着吧。”
我像是想到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那样笑个不停。
谭恬皱着眉:“你笑什么?”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靠在一边的柱子上:“谭恬,我爸妈是不会见你的,就算见了你,他们也不会理睬你,就算理了你,也不会相信你。”
谭恬说:“为什么?”
“因为啊,他们早就知道你跟我的关系,都恨得你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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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见谭恬愣着不说话,我摆了摆手说:“现在你知道了吧,我可是为你好,尤其是我爸看见你,还不上来跟你拼命。”
谭恬奇怪地看着我:“这事有那么好笑?”
我纠正他:“不是好笑,是可笑。”
“我不管他们是恨我也好,要打我也好,我一定要去找他们的。”
我收了笑脸:“谭恬,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敢见我父母,我就把你□我的事告诉李鄢。”
“随便你。”谭恬冷着脸看我。
我怒气冲冲地看他,过了半晌,面色转和,笑眯眯地说:“那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让你睡十次,你不许去找我爸妈。”
“啪。”一声入耳清脆的巴掌落到我脸上。
连带上次他强要我时的那记,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真怀疑谭恬现在有了不小的暴力倾向,想扇我就扇我,把我当什么了。
“林梦非。”他心痛地看着我:“你是真想把自己毁了。”
“对,”我说:“这里边也有你的一份。”
**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打算把我的事情告诉我爸妈,但两天以后,事情就变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那天中午午休,我一个人跑到外面抽烟,老妈突然打电话过来。
“儿子,你这周上完课回来吗,你爸老是跟我说你多久没回家了,人老了就是这样,唠叨的不行,我快被他烦死了。”
“这周啊,我还有两个论文没写呢,估计不成了。”
“那你带回来写行不行啊?让老妈好好看看你。”
“那不成,在家里一点手感都没有。”
“真是的,你们学校功课怎么那么多啊,我看人家大学生都轻松得很。”
“我也想轻松一点啊,不如你去跟我们学校院长投诉一下……”
正说着,我手里的烟掉在了地上,我看到老妈正面朝着我走过来。
“你别说,要不我真的去投诉一——”老妈笑着抬头,笑容凝固在脸上。
“林梦非,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学校吗?”
我脑袋里一片混乱,拔腿就跑,可我听到老妈在身后叫得惨痛,不禁回过头去。
她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看着我。
**
医院里,我坐在病床边上看着她,原来是这种心情吗,我记得几年之前我被人打得进了医院,妈妈也是这样坐在我身边看我,原来竟是这种心情。
孩子没了。
我一遍遍地问,是我的原因吗?是我杀了自己的弟弟吗?
可我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呀,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呀。
那么我道歉的时候,要叫谁的名字呢?
我忏悔的时候,脑子里要想着谁的脸呢?
爸爸一声不吭地走进来。
我说:“爸,对不——”
他经过我,好像我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过了一会,他说:“我只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站在那里自己跟自己战斗了几十秒,终于泄了气:“我被学校开除了。”
他说:“林梦非,你以为我会责怪你吗?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骂你?打你?”
“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你不想读书也好,要跟男人搞在一起也好,我不会再来管你了。”
我到底是知道了,哀莫大于心死,说这句话的人真他妈是天才,我当时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我觉得甚至我连自尊都可以不要,让我跪在那里对他们磕头也行,我想等我妈睁开眼睛之后就冲过去,对她说:“妈,我会做个好孩子的,我会乖的。”我想对老爸说:“爸,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真的不敢了,我一定要听你们的话,你们要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们要我活我不敢死。”可是当我听到我爸这么说的时候,我觉得我想说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什么都完了,然后我就默默地转身,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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