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商》第40节:激情的奴隶(17)

    对于右利手的人,处理消极情绪的关键中枢位于右半脑,而主管语言的中枢位于左半脑。戴维森的研究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一旦个体的右半脑识别出令人不安的词语,它就会通过位于大脑两个半球纵裂底部的胼胝体,把信息传递到语言中枢,语言中枢作为回应辨认出该词语。戴维森借助精心设计的透镜,使词语只落在受测者的半边视觉区域。由于视觉系统神经绊网的作用,如果向视觉区域的左半边展示词语,对不安极其敏感的右半脑就会首先识别出来。如果向视觉区域的右半边展示词语,它就不会被理解成不安的信号,而是直接传到左半脑。
    如果词语被传递到右半脑,镇定者就需要一个时间差来作出反应—不过只有在词语包含不安意味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这种现象。他们对中性词语的联想不会存在时间差,只有在词语传递到右半脑而不是左半脑的情况下才会出现时间差。简而言之,他们的镇定似乎是由于某种神经机制在起作用,神经机制延缓或干扰了不安信息的传输。也就是说,他们对不安情绪的无意识并不是假装的,而是他们的大脑把这种信息屏蔽了。说得更准确些,由于左前额叶的作用,愉快的感觉覆盖了不安的感觉。戴维森在测量受测者前额叶活动水平时意外发现,前额叶对“愉快中枢”左半脑的活跃度具有决定性的作用,而对消极情绪中枢右半脑的影响则没有那么明显。
    戴维森告诉我,这种人“凡事总是朝好的方向想,乐观向上”,“他们否认受到压力的困扰,而且在坐着休息并联想到积极感觉的时候,出现了左额叶激活的模式。这种大脑的激活也许是他们自我感觉良好的关键,尽管他们基础的生理唤起看起来很紧张”。戴维森认为,大脑激活,即用积极的态度应对令人困扰的现实需要能量。生理水平的不断唤起也许是由于神经回路需要持续努力以保持积极的感受,或者压抑甚至阻止消极的感受。
    总之,镇定是一种乐观的否定和积极的分离,而且很可能是在创伤后应激障碍引发的严重分离状态下,神经机制发生作用的一种信号。戴维森指出,在单纯涉及镇定的情况下,“这似乎是情绪自我调节的一种成功策略”,不过要以牺牲自我意识为代价,而且代价几何尚属未知。
    (wetware)就像一片泥潭,充满了错综复杂、不停搏动的神经化学物质,完全不像整洁有序的硅晶片可以对心理发出指令。在认知科学家中盛行的心理处理信息模式没有意识到,理性受到感性的指引或者控制。从这一点来说,认知模式对心理的认识存在很大的局限,不能解释狂飙突进式的情感冲突和激发会为理性注入新的活力。为了坚持自己的观点,认知科学家不得不忽略这种心理模式与他们个人的希望和恐惧、婚姻中出现的争吵以及对同行的妒忌之间的联系,即抹杀了情感给生活带来的趣味以及紧迫感,而且忽视了情绪无时无刻不在(巧妙或蹩脚地)影响信息的处理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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