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藏1937》传说中的天父会(8)

    常云天道：“我跟他不认识，只是受人之托，帮忙打听一下，是谁下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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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郑重说道：“我劝你一句，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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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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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道：“为了保住你的命！”顿了顿，道：“过去咱们都是混江湖的，我瞎了一只眼，你断了三根手指。如今好不容易洗手退出了，何必再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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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道：“阎爷的苦心，我心领了。不过，我既然答应帮朋友的忙，就要给人家一个交待。这事的来龙去脉，请您跟我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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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沉吟半晌，缓缓说道：“你听说过天父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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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摇了摇头，道：“天父会？什么来路？谁是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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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道：“没有人知道，但是它确实存在。九十多年前，天父会的前身叫做拜上帝会，短短几年时间，不少弟兄入会，势力越来越大，终于兴兵起义。一路势如破竹，大败清军，不久就打下了武汉三镇，随后挥师东下，攻克南京，并在此定都，改称‘天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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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一惊，脱口道：“太平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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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道：“对，太平天国！太平军打下了江山，拜上帝会的骨干战功赫赫，被赋予至高无上的权势。可是他们不知怎么触怒了洪秀全，突然一夜之间，天京遭到血洗，自王爷至军卒，无数拜上帝会的骨干成员被秘密屠杀，熨斗烙背、跪火链、缠火链都是那时流传下来的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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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道：“天父会又是怎么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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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道：“听说是受命于洪秀全的一支近卫军，专门替他打探消息、剪除对手，这些人行踪诡秘，除了洪家兄弟之外没有知道他们的底细。同治三年，清军几路大军围困天京，太平天国风雨飘摇，洪秀全病危之际，曾命天父会的成员冒死突围，替他保守住一个重大的秘密。数日后，洪秀全病死，天京失陷，一场屠城之后，太平军被赶尽杀绝，但是天父会却神秘失踪，无人知道他们的下落。曾国藩几度下令捕杀，希望破解洪秀全遗诏的内容，却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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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道：“隔了这么多年，满清早以灭亡，天父会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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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道：“这可不好说。天父会不象普通的帮会，他们是子承父传、世袭延续，从不招收外人。几十年来，天父会的成员默默守护着洪秀全的秘密，没有参与任何江湖争端，所有人仿佛消失了一般。”顿了顿，又加重语气道：“可是，如果有人窥觑他们守护的秘密，必将遭受极惨的报复！他们的手段毒辣，只要与那秘密沾上一点边儿，绝对不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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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道：“这些事，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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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指了指那些照片，道：“这些情景，我不是第一次见到。我的三爷爷曾经是湘勇参将，攻陷天京后，奉命追杀天父会余党，不料中了埋伏，受尽折磨而死，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四肢都被缠了火链。多年之后，我九叔在衙门干上捕快，立志为父报仇，跟上一条天父会的线索，查了两个多月，突然失踪，一个月后发现尸体，同样被缠火链。”沉默了好一阵子，低声道：“从这些酷刑就能看出，他们杀人不眨眼，事后不留一点痕迹，一旦被盯上，防不胜防！常五儿，你混江湖的年头也不短了，心里明白什么事可以管，什么事不能插手。我把知道的事都跟你说了，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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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点了点头，道：“我会小心的，谢谢阎爷！”转身对方隐锋和茹淡月道：“听见了吗？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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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正要出门，茹淡月忽然上前几步，结结巴巴道：“阎……阎爷，您……您见过这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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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一愣，见她递过来一张照片，看了一眼，神情微变，道：“你找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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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道：“不干什么，我……我只是想见一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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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打量她一眼，独眼中射出一道骇人的光芒，道：“你见不到她了。这人……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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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又是吃惊，又是失望，喃喃道：“早死了？她……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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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冷冷说道：“是谁指使你打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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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道：“没人指使，是我自己想找她，我……我想问她一些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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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一字一字道：“我不管是谁让你找她，你回去转告那人，不要再找了。否则的话，你们别想活着离开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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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莫名其妙，道：“找人也犯不上死罪啊！既然她已经去世，您能不能告诉我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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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脸色愈发阴沉，道：“哪来那么多废话？阎爷说的话，你觉得是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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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见他神色不善，忙道：“阎爷，小辈不懂事，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向方隐锋道：“管住你女人的嘴，少废话，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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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一愣，心道：“怎么成了我的女人？”他毕竟见识广，察觉出气氛不对，一把抓住茹淡月的胳膊，道：“别说话，跟我走！”将她拖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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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刚刚走出小院，院门“咣”的一声紧紧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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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挣脱开方隐锋的手，又急又气，道：“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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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你看不到当时的情景吗？阎爷，那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惹他动怒，你不要小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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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道：“我找人，碍到他什么事了？他不肯帮忙也就是了，凭什么威胁人？要打要杀的，难道天下没有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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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叹了口气，道：“都说上海滩是冒险家的乐园，在这块土地上发迹的人物，没人把法律放在心上。你做事这么单纯，迟早会吃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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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无言以对，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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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道：“你们俩说完了没有？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