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藏1937》传说中的天父会(7)

    三人走进清倌书寓的前厅，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鸨母坐在椅子上，看见茹淡月进来，皱眉道：“你怎么又回来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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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走进厅中，淡淡说道：“没有她要找的人，却有我找的人。”说着大大咧咧坐在太师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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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鸨母打量他一眼，道：“先生，您要找人，可以去报社登寻人启示，再不行就去巡捕房。这里是堂子，是玩儿娘们的地方，您找错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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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道：“没错，我找的就是这里。”拿起桌上的五只茶杯，摆成梅花状，将茶壶搁在茶杯之上，壶嘴朝南，壶把朝北，壶盖翻起挡住一半壶口，用食指的指尖蘸了些茶水，在桌上点了三点，道：“你进去传个话，就说常五求见阎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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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鸨母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转身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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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站在一旁，忍不住小声问道：“他摆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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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这是江湖的秘语，不同的摆法代表帮派中不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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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道：“这法子挺好，将来学会了，照样摆出来，找人岂不是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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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哼了一声，道：“说得倒轻巧？冒充进洪，一刀两洞。你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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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听见了没有？冒充帮派中人，是犯了大忌，轻则致残，重则损命，你可别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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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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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儿，鸨母带领一个人走了出来，来到常云天面前，双拳一抱，道：“五人分开一首诗，身上洪英无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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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回礼道：“此事传与众兄弟，后来相会团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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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点了点头，道：“请随我来。”前面带路，三人跟在他的后面，从清倌书寓的后门走出，沿弄堂拐了几个弯，来到一个僻静的小院中。一进院门，门后闪出两个保镖，腰间鼓鼓囊囊，显然都带着硬家伙。那人转过身，将手一摊，道：“您知道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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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道：“那是。”扬起双臂，保镖上前仔细搜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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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和茹淡月也照样被搜查之后，那人才道：“走吧。”走进屋中，穿过厅堂，来到西首一间小屋子。屋中挂着窗帘，十分昏暗。一张大床占了半间屋，床上躺着一个人，光头赤膊，身上盖了一条薄纱被，侧身卧床，叼着一条烟枪，嘴里喷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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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路那人必恭必敬道：“阎爷，人给您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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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双眼微眯，仿佛没听见他的话，直到一个烟泡抽完，才缓缓坐起来，眼皮一翻，露出左眼一个黑洞，煞是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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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走上前，道：“阎爷，您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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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道：“是常五儿吧？多年没见，你还活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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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笑道：“托阎爷的福，我还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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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拍了拍床沿，道：“过来，坐这儿。”将烟枪递了过去，道：“来，闹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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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推开烟枪，道：“这个我可不成，还没学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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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道：“不抽？好，不抽最好。大烟这玩意儿，一沾上就戒不掉了。你小子比我有出息……”活动了一下胳膊，道：“我也戒过好几次，可是一身的伤，逢上阴天下雨，疼起来恨不能把自己剁了才好，妈的一狠心又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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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安慰道：“抽两口也不碍事，我看您身子硬硬朗朗的，精神头儿不减当年。”从衣袋中掏出三根金条，放在床头，道：“本来早该过来孝敬您，只是手头上一直不宽裕，这点烟钱，您别见笑，晚辈的一点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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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叹道：“难得你还记着我这个长辈，我收的那些徒子徒孙，可没你这么厚道。”顺手将金条塞到枕头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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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又道：“这一趟过来，还要麻烦您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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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苦笑道：“我这一把老骨头，已经掀不起风浪了。不过以前的事倒还记得不少，你要打听什么事，我或许还能帮上一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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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云天道：“您是明白人，一句话就点破了我心思。”取出方隐锋给他的照片，道：“您看看，这是哪家帮派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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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爷将窗帘拉开一条缝，凑着光亮看了看，脸色沉了下来，道：“死者是什么人？与你有什么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