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大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早点成家,早点生娃,这样子人丁才会兴旺,家族地位也会更稳定。
等孩子长大后,搞几个联姻,如此才能彻底稳固你老王家在京城中的地位,就再也不用担心没落了。
甚至你自己都可以娶几个勋贵家的庶女,这样以后在朝中也不再是孤家寡人了,遇到些什么事,也会有人站出来替你说话了。
一个皇帝,竟公然教唆他的臣子拉帮结派,实在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不过他自己确实也是那样做的,把份量最重的一个养女嫁给杨延昭,其实就是拉拢的意思。
从此杨家正式跨入勋贵豪门的行列,他老赵家也多了一个最忠实的盟友,可以放心的把兵交给他们,让他们为老赵家把守国门,一举数得。
虽然是政治婚姻,倒也不全是不幸的,而且勋贵家的长子嫡女,其实也只能选择这样的婚姻,否则门不当户不对的,也不一定幸福。
杨延昭就挺幸福的,与和尚一样,自从成亲之后,整个人那是容光焕发呀,这变化也太大了,一个月前,还是两眼无神,瑟瑟发抖呢,这才过多久,就一脸的真香了。
说到最后,赵老大甚至还很隐晦的表示,如果你不喜欢徐家丫头那风风火火的性子,他有个小姨子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小蝶又去了一趟公仔铺,自从邻居大哥的《春江遗梦》完本之后,公仔铺子的生意又冷清了许多,已经濒临倒闭了。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心血,所以还是要抢救一下的,所以这回她是背着一架银版照相机过去的。
忙活了半天,终于为她的小姨,也就是宋皇后的胞妹,拍下了第一张银版黑白照。
照片那栩栩如生的精致脸庞,把所有人都给惊呆了,围着银版照相机找了半天,都没能在那个小木盒里揪出一个会画画的小人,最好也只好承认这是一件神物了。
银版照相机没有底片,底片就是相片,而且每一张相片,都是镀银的铜板,光制铜板,镀银,然后打磨这一道工序,就已经繁琐至极,何况这材料也不便宜,此外,每拍一张照片,都差不多要捣鼓大半个时辰。
再者这拍出来的照片尽管栩栩如生,却只有黑白两色,远远比不上水彩画的炫丽多彩。
造价贵,耗材也贵,操作麻烦,成品时间长,还不能量产。
这显然又不是寻常百姓家能玩得起的,所以被改成照相馆的公仔铺子,依旧是前途渺茫呀。
不过不要紧,图的就是一个新鲜感嘛,相信这玩意儿,又能火上一阵了,公仔铺子也能华丽的转身,从而扭亏为盈。
另外趁着拍照的间隙,小蝶还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番她的江南之旅,从姑苏曼陀山庄的语嫣姐姐,阿朱姑娘,再到桃花岛山的黄教主,又讲到翁山县新上任知县的寇大侠。
把一锅大杂烩讲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更把寇大侠的少年英姿描绘的有声有色,有血有肉。
寇大侠不但富有同情心,爱民如子,清正廉洁,还非常的有才华,在翁山县的时候,就写了好几个诗,她这回也一并抄了过来。
那些诗自然是绝美的,都是后世大家的经典款,把个宋小娘子看得花容失色,春心萌动。
最后,小蝶还说服宋小娘子给寇大侠写信,让俩人成为一对纯友谊关系的笔友,共同探讨诗词创作的精髓,还要走了一张银版相片,准备偷偷寄给寇大侠。
老爸说了,这段缘分,是前世注定了,所以必须帮个小忙,把那根红线给重新接起来。
正月将尽,大街小巷中,吹吹打打的动静终于渐渐小了下去了,连续听了一个多月的婚礼进行曲,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终于可以清净清净了。
清净是不可能的,因为早就约定好的新一轮交子认筹会,即将在太府寺的钱庄总行举行。
来自全国各地的钱庄老板陆续达到京城,一个个都是装了整船整船的准备金过来的。
一箱一箱的真金白银被抬进太府寺,把个闻讯赶来的老徐沈相等人看得热泪盈眶,这钱也太好赚了,印几张纸,就能换到这么多钱,这才是如假包换的一本万利呀。
每每看到朝中老臣们的这种表情,王浩总会有一种无力吐槽的感觉,说了多少遍了,这钱只能放在太府寺的国库里,是一文都不能动的。
然而他们才不管,放进国库的钱,那就是朝廷的钱了,暂时没打算动,只是因为国库里还有余钱而已,倘若有一天国库没钱了,你这太府寺的钱库还能捂得住?
不过现在朝堂上的那些老家伙对大司农的偏见倒是少去了许多,怎么说每年由太府寺送入国库的钱是实打实的。
正所谓有钱好办事嘛,对朝廷来讲更是如此,手头宽裕,办事也能利索不少,办事利索了,连带着矛盾都少了不少。
当赵老大隔一年就要带着大军去转一圈这样的大事,也能轻松承受的时候,他们这帮寻常视金钱如粪土的高洁之士,也开始念起钱的好处来了。
“这些只是定金。”
看着一旁捋着山羊须,笑得跟朵花似的几人,王浩决定再加点料上去。
“啊……?什么定金?”
沈相闻言,双眼就是一亮,老家伙今年已经七十二了,精神矍铄,老当益壮,自年前薛相告老之后,沈老已经晋升为首相了。
虽然他的年纪比薛相还要长两岁,但架不住人家身子骨好啊,表示再干个五年不成问题,瘦得跟一把枯柴似的,两眼却还是闪闪发光的,况且这才到达人生的巅峰好不好,怎能服老。
“太府寺规定,参加此次交子认筹的商户,每家都必须先交纳五万贯的定金。”
“唉……贤侄呐,你这把印花纸当成钱来花,老夫总觉得很是不妥呀。”
另一边的老徐将笑容一收,略带忧色的说道,这小子的语气太得瑟了,按照惯例,应该稍稍敲打一番了。
“您老可莫要小看了这一张印花纸。”
把这花了无数心血的交子叫做印花纸,足见他们对这交子有多么的不屑,说话间,王浩从兜里掏出一张即将面市的最新版交子,打算好好给他们补习一下。
老徐接过那张交子,仔细端详了一会,手感确实不错,只是这轻若鸿毛的一张纸,就值一百贯钱,一百贯钱可能就是一家寻常百姓的全部家当了,总觉的哪里怪怪的,于是只好继续敲打道。
“老夫观这印花纸也并无出奇之处嘛,若是被人仿造,那岂不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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