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铳灵》三十、怪异的交集感

    砰！
    砰！
    砰！……
    “用力。”邓灵均单手持剑格挡。
    铁剑与黑剑发生碰撞，即使都没有开刃开锋，依然有火星溅出。
    “不够，再大力一点。”
    “姿势可以自如变动，但力量要通过大腿、腰腹，传递到你手中的剑上。”
    砰！
    砰！
    砰！……
    莉莉娅咬牙坚持着，沉重的铁剑有别于之前的木剑，昨天学到的，现在要重新适应，相当于重来。
    「一三式」连击，「二三式」连击，这两种昨天练习了数个小时的连击剑式，虽然还有经验，可持之铁剑，却难以连贯自如的使出。
    现在，在邓灵均的要求下，她开始练习第一式和第二式，有所不同的是，今次的练习，是以斩击他手中的黑剑为目的，他的剑置于右边，她就要以右弓步斜斩（亚索剑术基础剑式·第二式），他的剑置于左边，她就要以左弓步斜斩（亚索剑术基础剑式·第一式），以击飞黑剑为成功的一次斩击。
    这种击飞，自然是撞击邓灵均没有用力的黑剑脱离原来的位置。
    但有时他会用上一点力，让斩击无法击飞黑剑。或者干脆持剑进行格挡，出乎莉莉娅的意料，迫使她每一次都必须集中精力。
    砰！
    黑剑被击飞，邓灵均看了眼时间，没有继续下去。
    “今天就到这吧。”
    莉莉娅气喘吁吁，白皙的脸上流下晶莹汗液。
    “还没到三个小时。”
    邓灵均夺过她的铁剑，怕她私下自己乱练，练坏了身体。
    “昨天已经练习了三个小时，今天两个小时，铁剑重量对手腕负担很大，今天就到这吧。明天继续。”这么说着，但邓灵均却决定明天只让她练习二十分钟就收手。
    剑术无法一触而就。
    天才如希维尔亚，也只是把训练的时间大量缩短。该学的，还是要学，只是剑术天赋好的人领悟的也快。
    莉莉娅天赋不差，至少邓灵均认为是比自己要好很多的。如果没有未来镜像，他估计要不了一个月，莉莉娅就追上剑术天赋平庸的自己了。
    邓灵均曾与希维尔亚一起学习剑术，现在又亲自教导莉莉娅剑术。同样的基础剑式，他对此最有发言权。仅客观判定，莉莉娅的剑术天赋无法与希维尔亚相提并论。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莉莉娅很可能会追上希维尔亚。
    他在莉莉娅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势」，非常淡薄，就像被刻意遮掩，藏匿于深井之下的紫荆花，在深邃的黑暗中妖异。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自己手中的黑剑，似乎与昨天有点不同了。握剑时，总感觉触摸到了什么，每当此时，他身上凝聚不久的「势」，就会与之交集。
    初始邓灵均还以为是自身的势在无意间调动，后面持之配合莉莉娅练习，那种莫名的交集感越来越深，他才明白，那不是错觉。
    邓灵均换了另一把黑剑，发现那种交集感依然存在。
    因为要陪练，邓灵均按捺住一探究竟的心思。
    但是在半个小时后，他震惊的发现，自己对势的掌握，居然在这种怪异的交集中，不断提升着。自身的「势」，也在悄然间凝实起来。
    微弱的变化，不注意，很容易忽略过去。
    然而邓灵均吸收了数代镜像的经验，对于这种变化，十分敏感。
    这个发现给了他很大惊喜。
    可惜惊喜没能持续多久，他很快就察觉到，黑剑与势的交集，在变弱。单方面的变弱。
    他的势是有了进步，可黑剑却退步了。仿佛有什么在流失，以至于交集感大大降低。
    一个小时后，黑剑上的神秘力量彻底消失，握剑时再无交集感浮现。
    邓灵均换回之前那把黑剑，那种交集感再次出现了，非常充沛。他让莉莉娅继续斩击练习，自己则不断感受着。
    势的提升微弱而坚定。
    又是一个小时，交集感再次中断。
    邓灵均知道，这把黑剑上的神秘力量，也用光了。
    打发走莉莉娅，邓灵均一手握着一把黑剑，默默思索。
    “问题出现在黑剑上，难道黑曜铁还有这种可以提高「势」的神奇作用？”邓灵均想到这，又否决了。
    黑曜铁若是真有这种神奇作用，恐怕当时他在地龙社城区的武器商铺，看到的那些武器，价格会翻个百倍不止。
    “看来是那位打铁的大叔在里面参杂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邓灵均自以为找到了答案。
    他看过一些网络小说，其中一位白金作家瞎练，就写过这种情节，主角落魄的时候，遇上了一位打铁匠，这位其貌不扬的打铁匠，其实是来自天界游历人间的强者，强者看他被退婚，资质废材，但赤子之心，于是在打造的兵器里，注入了一滴熔炼了整个恒星精华的流星泪，每次主角锻炼到极限，就会自主修复身体，无论受多重的伤，睡一觉就彻底康复。
    想到这，邓灵均整颗心都火热起来，他决定了，明天再去打铁铺试探一下，如果打铁大叔真的来历不凡，如果来历不凡的打铁大叔看自己赤子之心，如果赤子之心的自己被来历不凡的打铁大叔收为弟子，如果成为打铁大叔弟子的自己被赠予恒星熔炼成的流星泪，如果流星泪可以变成智能芯片……
    啪！
    手臂火辣辣的痛，邓灵均瞬间从臆想中回到现实，怒瞪着莉莉娅：“你打我干嘛？嗯，你不是走了吗？”
    莉莉娅面无表情看着他：“你能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吗？很恶心。”
    邓灵均连忙伸手擦去，却哪有什么口水，一抬头，莉莉娅背影消失在门口，她的手上偷偷拿着一把铁剑。
    索性由着她去。邓灵均摸着下巴，人的情绪真是奇妙，只是稍微歪歪了一下，心情就变好了。
    之前的压抑，似乎也一扫而空。
    看来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得自娱自乐一下啊。
    再次研究了一会儿两把黑剑，邓灵均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半躺在床上看起了精灵书籍。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连忙拿出卷轴，展开一看，上面还是没有回复。
    邓灵均皱起了眉，是没有重要情报，就不屑于回复？还是……自己被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