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媚,红鸾春曲。
万家灯火,喜怒哀乐在不同的地方同时上演。
有的人以为自己聪明无限,算计了天下人,其实早已落入他人的陷阱;有的人看似憨傻愚笨,实则万般动静匿藏于心,可谓“一脸猪像,心中嘹亮”;有的人心比天高,才疏学浅,终落得命比纸薄的悲惨境地;有的人天生富贵,却勤奋努力,所得不过所付之回报。
各有各命,各有各运。羡慕、嫉妒,不过徒增伤悲。算计不成,终遭致厄运。
秦菲朦胧醒来,只觉浑身酸痛无比,整个人仿佛被车轮碾压过般,而身体某处更是钻心的疼。她紧皱眉头,抬手摁了摁发痛的太阳穴,意识终于渐渐恢复了。
昨晚,她请司寒羽吃饭,赔他被她弄脏的裤子。按她的设计,他应该被迷香所惑,与她共赴巫山云雨。可是,现在她为什么……
秦菲摇了摇头,费力地睁开眼,雪白的天花板,奢华的水晶灯,豪华的陈设。这里的确是她之前订的酒店。但是……她忍不住转过头,看了看身旁,凹陷的枕头,凌乱的被褥,的确是有人睡过的迹象。
这时,一串水声隐约传来。
她循声而望,断定声音是从房门紧闭的卫生间里传来的。
秦菲挣扎着坐起身,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床单。
雪白的床单上星星点点的暗红色血迹仿似初春的寒梅赫然绽放。
她心满意足地笑了。
这两天是她的排卵期,昨儿又是她的初夜。她不信这回还不能让司寒羽束手就擒。只要成了司少奶奶,再有个儿子傍身,她日后必然拥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美梦即将成真!
不,美梦已经成真!
秦菲不禁用双手抚着她的小腹。或许她和司寒羽的儿子此刻已经在她肚子里孕育着了。
突然,“砰砰砰”的敲门声骤然而起,犹如一把利刃割断了秦菲的美好思绪。
不过,秦菲并不慌张,而是镇定自若地下了床。她赤着脚,走到衣柜旁,推开柜门,取了件白色浴袍披在身上,并在腰间松松地系了个结。
她低头看了看微敞的领口,白皙的胸脯,rugou若隐若现,再配上泛着猩红血迹的白色床单,一切恰到好处。
急促的叩门声还在持续喧嚣。
就要走向房门的秦菲蓦地顿住脚步。她回眸又瞧了瞧那证明她初夜的床单,不由转过身,将被褥掀到了一旁,让那红色的污迹能更加分明地暴露出来。
这时,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同样披着白色睡袍的颀长身影径自走向房门。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秦菲笃定他一定是司寒羽。想到她和司少共度春宵的事即将被媒体曝光,她不由心花怒放,甚至加快了走向房门的脚步。
“咔嚓”,房门被打开,一群媒体记者端着长枪短炮冲进了屋。只是他们兴奋贪婪的眸光触及门旁男子的一瞬不约而同变成了疑惑。
已经笃定心想事成的秦菲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记者,“你……你们怎么能这么无礼?寒羽……”说至最后,她故作委屈状,理了理微敞的衣襟,仿佛害怕被人看到一点春光般。
记者们面面相觑,神色越发怪异。
秦菲走到他身旁,伸出手臂,挽住他。“寒羽,这……这怎么回事?”说话间,她噙着笑,仰起头,看向他。
眸光触及他侧脸的一瞬,秦菲的脑子顿时“嗡”地一下变成了一片空白。
不是司寒羽?!
他是谁?
秦菲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挽着的这个陌生男人。
男子没事人似地笑道,“darling,寒羽是谁?你昨儿晚上可是叫了他一夜?!”
秦菲猛地抽出手臂,就要扬起巴掌,朝男子脸上扇去。
男子眼明手快,猛地捉住秦菲的手腕,阴恻恻地笑道,“怎么,把我睡了,你就要翻脸不认人?昨晚上,可是你把生拉活扯地把我拽来的!”
“胡说!”秦菲疯也似地尖叫道,“你胡说!”
男子冷笑一下,用力甩开秦菲,径自朝屋里走去。
秦菲被他强大的力道一带,整个人向门外倒去。她狼狈地摔倒在地,泪早已盈满了眼眶。不甘、愤怒和委屈全都化成了一颗颗泪水,似断线的珠子般不断淌落。
怔愣一刻的记者此刻已经回神,将摄像头对准了秦菲,不遗余力地拍下她难堪的模样。
就算男主角不是司寒羽,就秦菲这自导自演的闹剧也一样能成为新闻热点!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谁又会错过?!
只是此时的秦菲早已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兀自沉浸在她自己功败垂成的悲惨境遇中,……
“从滨海飞抵京都的……航班已经……港。”
郑天的心立刻“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不过是即将见到他的亲生父亲,可他就是按捺不住地紧张。
从小到大,他父亲郑全一直偏爱他大哥郑浩。郑浩从小学习成绩优异,是老师口中的乖孩子,不像他,除了打架、逃学、请家长,就没有一件能给他父母争脸的事。所以,对于郑全的偏心,他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和难过。可如今大哥已去,他母亲再婚,他父亲只有他一个儿子了,他迫切地期望自己能和他父亲和睦相处,获知至少能让刚刚出狱的父亲体会到一点家庭温馨和天伦之乐。
郑天低下头,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简单的米色翻领T恤,藏蓝色的西裤,想要找出不妥之处很难。然而,就这样平易的装束,一个小时以内,郑天都已经检查了不下十次。他非常希望给他父亲郑全一个好印象,让他父亲真正意识到当年那个不成器的臭小子已经长大成人。
郑天确认一切无误后,方才抬眼,望向闸口。
几架航班几乎同时到港,使得不宽的出港口,人潮涌动。攒动的人头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人们或翘首张望、寻觅亲朋,或目标明确地走向航站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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