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大笑过后,严宽注视着陈令仪的双眼,坦言道:“郡主,恕严宽僭越了。您还真不适合说谎,心里想的什么,现在可是都写在脸上了。”
玩笑般说过这句话后,严宽立刻严肃起面容。
只见,他正襟危坐注视着陈令仪,郑重道:“其实,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就好。之前我就有言在先,严宽的命都是郡主救得,所以我的心愿达成后,自然会供郡主任意差遣。”
听到严宽这话,陈令仪瞬间愣了一下。
一来,是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如此容易就被看穿了;二来,也是诧异严宽真的打算践行当初的承诺。
其实,当时将严宽从皇后的坤宁宫救出来,完全是顺手而已。尤其是在与严宽达成交换条件是,陈令仪根本没将严宽说的要用报偿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哎,这应该说是君子言出必行的品性吧?
但如今,严宽显然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里,还毫不自知。
抿了抿唇后,陈令仪半真半假的玩笑道:“可你既这样说,那到时候我要是吩咐你去做杀人放火,违背天理的事儿呢?那时,凭你这性子,是做是不做?”
挑眉看了看严宽不解的表情,陈令仪不等对方回答,就先轻笑着继续道:“严宽,我觉得你以前一定也是个获得十分洒脱随性的人,只不过现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已。嗯,不过算了,估计现在我无论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的,等你最终得偿所愿后,咱们再聊吧。”
话闭,陈令仪不由分说的让严宽去找侍从来,将宇文恺抬回卧房醒酒,他也自去休息。
将残局安排好后,陈令仪自己也让小厮掌灯,并将自己送回了凌风阁。
一路上,陈令仪边走边自顾自的在心底暗道,哎,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倔呢?
但大概也是还不到时候吧,而且也是我今天太心急了。什么都没调查,只这么心血来潮的就直戳别人心底的秘密,能成功的话那得要多大的运气啊!
边在小厮的引领下前行,边如此反省着自己的陈令仪,并没觉得自己走了多远。可一抬头却见凌风阁的牌匾,就在不远处了。
小厮正上前叫门,陈令仪却将视线上移,望向头顶的苍穹,并站在原地有些愣神。
没有霓虹闪烁与高楼大厦的这个时代,冬日无月无星的天空,黑的好像一块上等的天鹅绒一样,让人窥不到边际与深浅。
黑的如此纯粹的夜空,也让陈令仪脑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阴魂不散缠着自己的黑衣人。
说起来,我穿越过来后不仅没过一天的消停日子,现在的处境好像还越发危险了呢?
正当陈令仪脑中感慨着这番奇妙的境遇时,守门的侍女来面前行礼,打断了她的神游。
“郡主有礼。”
收回视线,有丝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后,陈令仪边跨入院儿门边开口问道:“恒少爷,小包子和鸢儿呢?”
闻言,侍女又按规矩低身行了一礼后,才迅速禀报陈令仪道:“少爷和小姐看天色太晚,郡主还没回来就先用晚膳了。这时候,只怕鸢儿姐姐应该在哄少爷小姐他们睡觉了吧。”
侍女话中晚膳两字,突然让陈令仪意识到,我好像只吩咐给李老准备晚膳来着,呃,现在难道我又错过了凌风阁的晚饭?
陈令仪越想,好像肚子里还真有点儿饿了的感觉,翻江倒海的难受了起来。
哎,自己这郡主当得,不仅一点儿清福都没享受到,现在是连顿饱饭都混不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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