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成为游戏中NPC的这件事》第278章 错误正义

    他嘴里吐出两个字，轻蔑的看着我。
    是人类的语言，看来是为了让我听到。
    “是吗，这是你的……名字?”
    我瞪大眼睛，朝他墨绿色的脸上轻轻吐出一口气。
    低头，站起来。
    再看向他的脸，带着戏谑。
    我要怎么回答你呢?
    “你刚才，是不是在说我?”
    我侧耳指指自己，想从他的嘴里听到别的话。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明明只是一个犯人，一个肮脏的蝼蚁，你为什么要挣扎呢，享受你拥有的一切是多么的美妙！神可以鄙视我，可以蹂躏我，可是你不行啊！那种目光真是让人恶心，让人……陶醉啊！”
    兴奋占据了眼睛，我抬脚跺向了兽人的脸。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只要承认就好，身体的痛苦不能让你绝望吗?你还在考虑什么，思考什么……你这个初醒的人哦，根本不明白世间的人哦，我对你的无礼表示由衷的哀悼，由衷的悲痛！”
    直到靴子后跟断裂才停下机械重复的踩踏。
    自己都不记得踩在肉体上多少次。
    我靠在桌子旁，看着兽人的脸。
    他的脸已经血肉模糊。嘴唇外突出的两颗尖牙已经断了一颗，另一只也松动着。眼角尽是血丝，他的鼻梁断了，沉重的呼吸夹杂着淤血在鼻子里嗡嗡作响。应该是没注意到他的耳朵。
    ——流下了血。
    真不爽。
    我盯着那颗松动的牙。再三考虑后，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巨大的钳子，一步步朝兽人走去。
    “不疼哦，就当是看牙医。”
    我对准了他的牙齿，可惜这家伙扭动的太厉害，总是在我准备用力的时候缩回去，一次这样，第二次也这样，第三次……
    “啪！”
    我扇了他一巴掌。
    “乱动个卵子！把别人对你的好当做放屁吗?！真是不懂感恩的家伙！”
    扔掉钳子，甩到了他的下体上。
    “真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啊，难不成你真的是沃斯卡斯凯帝国的狗吗?我想我没猜错吧。你这个样子，让妻子和儿女看到怎么办?他们会伤心的吧，伤心的吧！……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父亲变成这般模样！”
    想起了自己的内侧口袋还有落音水晶，我闭上嘴。
    捏碎了水晶，里面渐渐的飘出一个女人的边哭边乞求的声音，接着是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和女人声嘶力竭的呼救，接着是衣服撕碎的声音，接着是……
    我看着兽人，笑容展开。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的眼睛睁开了，完全睁开的那种，用“瞪”来形容最好不过。
    “你这混蛋！帝国的混蛋！混蛋！！败类！！我诅咒你！诅咒你！！！”
    他开始挣扎，伸长脖子吼道。全身的肌肉因为愤怒在颤抖，胸口的伤痕再次裂开流下了丝丝血迹。我看着被怒火吞噬的人，窃笑起来。
    只可惜他被锁在了刑架上，如同一只……
    待宰的鸭子。
    “哎呀哎呀，你终于注意到我了。”
    我捂着脸，被承认的快感在胸口四处乱撞。
    “还没完呢，”我笑着说，“看来抓住的那女性真是你的妻子，真是年轻漂亮的人呢。我想……士兵们为了把你们赶出去流了血流了汗，怎么补偿呢?”
    打个响指。
    “现在的你是补偿不了我失去士兵的痛苦，你对帝国的罪也不可能是你一个人能还的起的。”
    “那么……让你的妻子偿还吧，毕竟是雌性。你的孩子还可以当奴隶呢。不过请不要抱着复仇的心思，我会在不知不觉中杀掉他们的……哎呀呀，为什么眼神要移到一边呢，想要逃避现实吗?”粗鲁抓住他的辫子拎起头，我扭过他的眼睛，“真是个悲哀的人。”
    “来吧，让我瞧瞧你屠杀村子的气势吧！”张开双臂，我喘着粗气，瞪的自己眼珠都有些疼痛。
    “耗尽多少国家资源，葬送了多少士兵和劳动者的性命，帝国对你们的好就是让你们这样做的吗?他们是什么，他们是太明的士兵，是我们的亲人。我尊重你，只是因为你天生愚昧可怜，而不是我必须这样做！他们流下了冤屈的血，悲壮的血……这债，你来还，你的同伴来还！”
    拉扯在痛楚与冲击下皱著脸的兽人，朝自己身后推去。尽管手脚的刺痛已经伸到极限，他还在向后退。
    这种痛苦感和眩晕感，舌头因为大口呼吸而变得干燥，后背从内的散发出热气。我冷眼看着他，见时机差不多，一脚踏在兽人的肚子上。
    “说吧，告诉我你的名字。不然我会在你面前把所有人杀掉，说到做到。”
    短暂的沉默。
    他浑身颤抖，那么大一个男人竟然哭了。他在呜咽，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奇怪的词语，脖子上的项链失去了绿光。刚才的踢击让项链断了，再加上他的挣扎，骨头项链洒落在地。
    他的肩膀垂了下去，是真的垂下去。
    我没有继续问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微笑的看着他。
    我看到一座山倒了。
    “阿特努格’狼牙。”
    “这不是很好吗?或许我会放了你的老婆和孩子。”
    “那，职业?”
    “大酋长。”
    “很好，继续保持。你看一开始这样做，也不至于受到那么大的痛苦，你的这份倔强可是让你的老婆孩子们受了大罪。还有呢?”
    真是开心。
    他没再说话，低着头。
    “又来这一套吗?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等一下！
    原来如此啊……“很抱歉很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绍。对待客人怎么能不说自己的名字呢。你一定是很好奇今天怎么审问自己的是一位大美女，并且对自己那么好?你心里一定偷着乐吧。”
    “……真是抱歉，我连最基本的交流常识都没有做到，这是我的失职。”
    九十度的鞠躬，我伸出手轻轻依在左胸，左手握拳在背后，做了一个标准的外交军礼。
    说出自己的头衔。
    “我是太明帝国中央军第三军团前锋战场将军，帝国征西大将军之女，王都的后备军八大守护者之一……”
    我缓缓的挺起上身，看着兽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报上名字。
    “嘉芙丽尔’加百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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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提里托城比平时热闹了许多，昨天还是阴沉沉的天，今天没想到是阳光明媚。三个主街道口迎来了大批的车队，大部分是来自各国和各地的商队们，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神话精灵族商人的骆驼。为了大赚一笔，胖乎乎的精灵老板穿上了精灵族的典型长袖服饰，他带着自己的妻子们，坐在了骆驼队最前面的豪华马车上，不时地指指点点，脸上露出商人应有的微笑。
    今天是开茂日，是提里托城的大日子。各国商队都会来这个地方做生意，年轻人说每年这时候比过年末节的时候还热闹，小孩子会把自己一年积攒的零用钱换成比西亚金票带在身上，他们会买下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谁要买的好买的奇，这足够那个人在伙伴面前炫耀一整年的。
    在商队的后面，悄悄的跟着几只华丽的深红色马车，和前面的马车不同，它们没有过多的装饰，也没有走在两旁的仆人，静悄悄的。但没有引起街上的人群注意，或许这是哪几位大老板的私人马车罢了。
    到了主大街，在烟火和酒店的吆喝声中，车队挨个停下，由酒店的伙计牵到后院空地。唯独那几辆深红色的马车在绕过大街后，朝远处的深蓝城堡驶去。
    深蓝宫殿外，站着几位官员。他们穿着五等官服，站立的领子和下摆的大披风是他们最显眼的地方，胸口的地方上根据官位高低绣着花鸟鱼虫。仆人在两旁站列，低着头迎接客人。
    官员们行色紧张，有人不时的擦擦汗，或是窃窃私语，稍微大点声时就被站在中间的紫发女子瞪了回去。
    “玛丽娜大人。”站在女子旁边的矮个男人说话了，“您说那家伙气势那么凶，要是真的……我是说假如，她把您拉下去了，小的们怎么办?小的没有私心，小的只是想多服侍您几年呢。”
    女子微微扭头，眉宇间多了份不耐烦。
    “那家伙……那家伙这三个字是你说的?！真是没大没小的东西。”见玛丽娜发怒了，男子连忙缩缩脑袋，他把头埋的更低了。似乎怕挨打般，他条件反射的向后退，却无意撞到了背后的戴眼镜的女性官员，惊吓之余他回头道歉，不断的骂着自己是废物。
    过了会，他又一脸奉承的笑着说:
    “是是是，大人所言极是，是小的太过愚笨。不过小的真心是为大人着想，那位刑部的巡判在咱们地界呆了两个多月做了多少事！不说其他人怎么想，就街上的乞丐都会唱歌颂那位爷的歌。”
    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男子又是握拳又是跺脚，脸上义愤填膺。
    再看玛丽娜，虽然没有过多和男子一样的动作，可下扯的嘴角和远眺的目光将她的心思不禁扯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真的是……那群该死的难民。等这件事结束后，你带几个人去街上，能撵走就撵走，撵不走的……”
    她与男子对视，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规矩。”
    “是是是，小的会照办的。”男子愣了愣，然后满脸堆笑，他随即皱起了眉毛，为难的挠挠头。
    “可是……大人，那几个乞丐在街上时间那么长，而且还有人听他们唱歌，如果突然消失了，您说会不会引起议论啊。”
    “引起议论?哼，本来就不是我城的人，我城的人怎么会有乞丐呢，有乞丐那简直是对我的侮辱。”玛丽娜瞥了眼男子，“你不用怕，有什么事我顶着。”
    得到了保命的首肯，男子点头哈腰。
    “是是是，有玛丽娜大人撑着，小的万感荣幸。”
    “嗯，知道就好。别废话了，去前面迎接几位大人。”
    说话间，马车已经来到仆人队列中，两旁早已准备好的仆人们先是下跪，接着站起身清扫马车。
    男子小跑的来到第一辆马车前，他掐媚的鞠躬，然后打开了车门，对里面的人做了一个拙劣的请安后，借着势头又向后两辆马车做了同样的动作。
    是时候面对了。玛丽娜深呼吸一口气，她带着矜持的笑容，朝第一辆马车走去。
    下来的人朝她走过来，仆人将马车牵走，留下了一片空地。第一辆马车下来的老人穿着黑貂皮的披肩，头上是杏红的头冠。现在是入夏，天气稍微的炎热起来，可老人穿的比其他人要多，外面是亮丽的深蓝色的大衣，里面是洗的发白的衬衫，他脸上铁青，最引人注目的是连心的眉毛，手中锃亮的狼头拐杖明显不能稳住他摇晃的身体，两旁的女仆扶着老人的手臂，慢慢的向前。
    “几位大人，有失远迎。”玛丽娜拱手说道，她矜持的微笑，一一朝前来的几位人物鞠躬致礼。除了老人外，其他两位穿着比普通人好一点的布衣，腰间佩戴的玩物和熏香在阳光下闪着金光。他们没有头冠，手臂下夹着纸和笔，脸色庄重。
    “见过贝拉’罗尔杰文书大人，泰文’哈莱克律典大人。”玛丽娜再次致意，三人公式化的问候后，她让矮个男子先带着这一男一女两位大人去审判堂等候，顺便见见那位“大人物”。
    等走远后，玛丽娜走到老人身边，真诚的一个鞠躬。
    “老师。”她说。
    老人点点头，伸出手摸摸玛丽娜头发，没有说话。
    玛丽娜没有因为老人的动作而发怒，她脸色微红。
    “几年不见，真成了大姑娘了。”老人慈祥的说。
    “我们有十年未见了，老师。您身体还好?”说着，玛丽娜自然的挽住了老人的臂膀，两人如父女一样，慢慢地向城堡走去。
    “还好，还好。”甘博格揉揉自己发白的鬓角，“倒是你，还没结婚吧。”
    他低头看向玛丽娜左手小指上的戒指，笑着说。
    “唔……老师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玛丽娜挠挠头发，脸上略有羞涩，“学生确实有不结婚的想法。自从……”
    “自从阿斯坦走后，你再也没有遇见过心仪的男性。”
    甘博格看向远方，他们现在走在一处走廊间，左右的侍女被玛丽娜撵走做别的活去了，喷泉缓慢的流动，园丁在修剪着草坪，见是他们后连忙起身鞠躬。一一抬手回应后，两人没有直接走向审判堂，而是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凉亭。
    凉亭正对着城堡中心的小小湖泊，偶尔有饲养的天鹅游过，波光粼粼。
    “先说说事情吧，老师要看看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