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沉沦》第四十六章 巫术药剂

    “滋！”
    突然一声怪异的猴叫在廖宇耳边响起，他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右前方跳了半步，反手握住了腰间的匕首，扭头看向身后那个用尾巴倒挂在帐篷内的瘦小猴子。
    “苏，想不到你居然怕猴子。”正在无所事事打量帐篷内事物的杰克转身看见了这一幕，当即笑着说道。
    廖宇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不，我只是讨厌猴子。”
    杰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近了那只猴子，一边尝试抓住他一边回应廖宇道：“相信我苏，在大海上，比猴子还要令人生厌的东西太多了。”
    “你们两个如果不想被仪式所反噬，麻烦先闭上你们的嘴吧。杰克，把那边那瓶药剂递给我。”巴博萨头也不回地说道。
    正当杰克一脸疑惑的时候，旁边的那只猴子一个翻身，极为敏捷的几个跳跃便窜到了帐篷内的一个角落，伸手抓住了一个转满绿色液体的原地烧瓶。随后它一边滋滋地叫着，一边三足并用地小跑到了巴博萨的脚下，顺着巴博萨的腿爬上了他的肩头。
    “杰克？”杰克斯派洛一脸怀疑人生地看着巴博萨。
    “Aye，有什么问题么，杰克。”巴博萨接过猴子递来的药瓶，扭头双眼微眯地看着杰克，露出了与刚才相同的笑容。
    “我想，我也开始讨厌猴子了。”杰克先前的笑容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就这样看着巴博萨一个人在那里鼓捣着，廖宇在内心暗自祈祷药剂里不要加入一些奇怪的东西。
    “伟大的海洋之神，请给您虔诚的仆人一点怜悯吧，给予我们解除痛苦的能力吧。”巴博萨对准面前的火盆高声祷告着，一股火苗毫无征兆地从盆中腾起。
    廖宇好奇地凑了上去，伸头瞄向那个散发着恶臭的火盆。火盆里是巴博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稀奇古怪的药物，满身红纹却还未死去的毒蛇，干枯发皱的蟾蜍皮，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几根不知名的状似树枝的东西，都被巴博萨一股脑扔进了火盆。在这股奇怪的火焰下，这些东西纷纷变形、软化，最终溶解在了那绿色的药剂中。
    廖宇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诡异的巫术与深奥的魔法之间本来有相通之处，可惜以廖宇浅薄的知识，暂时无法明白眼下的景象究竟是如何运转的。
    巴博萨微微弯腰眯着双眼，如鹰隼般的眼神紧盯着眼前的火盆。约莫五分钟后，巴博萨猛地扯开了左侧蓝白花纹的麻布，露出了下方最后需要使用的东西。
    廖宇定睛一看，那麻布下赫然是一个放置于木盘中央干枯缩小的人头！
    那带着苍白毛发的人头是如此的逼真，连人死去时脸上的神态都一分一点地还原了出来。而只有拳头大小的人头显然是经过了什么特殊处理，这才从正常大小慢慢地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没过一会巴博萨骤然一声高喊，随后猛地掰开了死人头的嘴巴，从它嘴里倾倒出了一股黑色的液体。这些液体一接触到燃烧的火盆，就如同沸油中倒入了清水，瞬间火盆中的混合物直接暴起两三米高，刺鼻的烟雾充斥着整个房间。
    房间内三人同时捂住口鼻，廖宇更是接连退了好几步，满脸嫌弃地看着那个火盆，心中对这个时代的医术充满了怀疑。他转念想到莫不是要自己把这样一碗混合物全部喝下去吧，想起那些散发着奇异味道的液体和在其中沉沉浮浮的昆虫、毛发，廖宇不禁开始有些反胃。
    倒是杰克斯派洛一脸好奇地趁着烟雾变小凑了过去，还伸头闻了闻。
    “咦，这烟雾味道中反而没有什么刺鼻的感觉了，唔，还有股奇异的清香，这个奇异的人头是怎么回事。”杰克显然对巴博萨手中那个人头兴趣盎然，绕着那个人头转来转去。
    巴博萨眯着眼睛歪头看着杰克。“这是猎头部落的秘法，将一个人头用秘法保存下来，因为这些人都是自愿被后代或者是心爱的情人做成这个样子的，所以这些人头会奇异地继承这些死者生前的部分力量。”
    “谁会自愿做这种蠢事。”杰克满不在意地调笑道，甚至想要伸手触碰那个人头。
    “噢，好了，别碍事，杰克，让开。”巴博萨推开了一旁的杰克斯派洛，拿起一个木碗就……在火盆的上方虚扣着。
    廖宇心刚刚提起来，看见巴博萨不是要他直接喝这个魔鬼般的液体，立刻松了口气。
    巴博萨对着两人指了指手中的碗，在他们惊讶的眼神中，那个翻过来倒扣在烟雾上方的碗里开始凝聚起了点点滴滴淡黄色的液体。这些液体奇异般地违背了地心引力，紧紧地贴在碗壁上，很快就汇成了一小碗药水。
    巴博萨这才翻过来将碗递到了廖宇面前，廖宇小心翼翼地闻了闻，发现只有一些淡淡的腥味，接受程度顿时高了不少。正当他打算接过一饮而尽的时候，却发现巴博萨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廖宇只好尴尬地慢慢放下了已到嘴边的碗。
    “这是敷在您可怜的额头上的，亲爱的苏。”巴博萨别有意味地说道。
    廖宇翻了个白眼，任由巴博萨接过木碗将药剂涂抹在自己的额头上。
    随着一阵阵清凉穿透了额头，沁入了脑海，廖宇感觉胸口原本的沉闷与脑海的刺痛感都开始迅速褪去。
    随着药效被证实，状态好转的廖宇忍不住起了偷师的心思，甚至在脑海中已经开始模拟巫术与现代医学的结合。
    似乎察觉到了廖宇的想法，巴博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子，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最好这几年还是先老老实实养伤吧，一次药剂调配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然而出乎廖宇意料的是，在他发问前一旁的杰克就突然向巴博萨伸出了右手。
    在廖宇不解的眼神中，巴博萨先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随后在用眼神向杰克确认后，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剂。
    “好吧，好运的小子。”
    “船长大人会给你足够的补偿。”
    杰克说罢便将药剂塞入了廖宇手中，
    “300毫升巴博萨亲自调配的核心秘药，可以用以修复受损的精神世界，提高使用者对魔力和巫术的亲和力，无法交易。”
    傍晚，在小岛的沙滩上，杰克与廖宇并肩走在沙滩上，巴博萨已经独自前去见蒂格船长了。
    “你应该知道，唔，船长大人是我的……父亲。”在提起自己的父亲时，杰克似乎神态显得有些不自然。
    “嗯。”廖宇有气无力地回应道，在药效过去后，廖宇的精神立马陷入了虚弱中。若非此刻抹杀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还挂在头顶，廖宇实在想就地躺下立刻开始沉睡。
    “莫尼芙大人，当然就是我的母亲了，所以……杰克侧身认真地盯着廖宇说道，“谢谢。”
    “我既然已经加入了黑珍珠号，为船长大人效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廖宇口头应道，心中却是时刻关注着炎印的消息。
    杰克却是摇摇头，坦诚说道：“海盗跟海军可不一样，忠诚对于海盗来说，实在是一件很奢侈的东西。从你们这批新船员上船后，我们至今还没有给你们分赃呢。”
    “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那就再另外给我点补偿吧。”
    “这就是为什么我找你出来的原因了。”
    杰克一边说着，一边照顾廖宇的伤势，就地找了处无人的沙滩坐了下来。
    廖宇缓缓弯下身子，双手撑在温暖的沙子中，一点点将身体轻柔地放在白色的细沙上。他感觉自己的精神世界就如同一个刚刚粘合好的破碎瓷器，稍微剧烈的撞击就能带给他巨大的痛苦。
    “这是什么。”
    廖宇有些疑惑地接过杰克从怀里取出的一支燧发枪，当他右手完全握住这把枪的那一刻，炎印立刻传来了讯息。
    “杰克斯派洛向你赠送燧发枪破甲，是否选择接受。”
    廖宇先是一愣，随后心中立刻选择了接受，炎印当即传来了有关破甲的基本信息。
    “燧发枪破甲，经由基本的炼金术改造，能够每隔一小时自行吸取魔法元素形成子弹，子弹上限六颗。破甲有效射程为五十米，其附魔效果为威力将随着距离缩短而直线上升，当距离缩小到三米时达到最大威力，能够击穿有牧师祝福的重剑士盔甲。”
    “无法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