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前缘》第二二八章 红杏出墙 (一)

    小磊的到来让丁淑沉陷于与恨的矛盾漩涡中,但当这个孩子真的被赵三剪擅自抱还给了孟府,丁淑的心一下子变得空空落落的,为此她与赵三剪大吵了一架,并跑到孟府去要人,却被生生地挡在了院门外。
    下人传来老爷的话:孩子是孟家的,不能抱走!
    她要见何青萍,希望二太太能帮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平里与她亲如姊妹,说话和和气气的二太太,居然见都不见她。
    孟家对她居然如此绝,这让丁淑彻底寒了心。无奈,丁淑只得窝着闷气回到裁缝铺,令她郁闷的不仅仅是因为见不到孩子,是这孩子就这么还了回去实在是便宜了孟家,她心不甘!她与赵三剪的关系越发紧张。
    不过,事也不是那么糟糕,没了家中小磊的牵挂,丁淑似乎又找回了从前的自己,她有时间把自己重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可以在外面随意闲逛,当然,她心中始终惦记的还是那个叫她心萌动的柳警官。
    皮子巷12号。
    柳云生给她留下的这个地址就像是被烙铁烙过一样,深深地被她记在了心里,每当想起柳警官孔武有力的体,回忆起那个与他**的夜晚,丁淑冰凉的心就似乎触摸到了一丝久违了的暖,让她在平静如死水般的子中有了一种企盼。但,看着自己额上新出的几根白发和渐憔悴的面容,不知为什么,丁淑突然没了去找他的勇气,就在这样的企盼与犹豫中,子不紧不慢地飞逝而过。
    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那边,柳云生可就没那么淡定了。与丁淑的上次见面,柳云生从此心中便放不下这个女人,他以为她会来找他,但她终究没有来。他会在无意间想起她,她是他脑海中的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让他坐卧不宁。
    终于,他让人给她捎来了一个精美的朱红色小百宝嵌。
    丁淑在赵三剪不在的时候,悄悄打开了这个小盒子。里面是红艳艳的一包相思豆,还有一块碧绿丝帕,上书:
    世人皆知相思苦,唯有相见解相愁。
    捧着这块光滑的丝帕,丁淑哭了。受尽委屈,尝遍世间凄苦的这个女人,终于发现还有一个如此在意自己的男人,居然还有个人在思念于她!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让她措手不及,让丁淑这颗苍凉的心变得有些不适应起来。
    千言万语在她的心里汇成一句话:
    柳云生是我的!至死不休!
    擦干了泪水,略施粉黛,丁淑便匆匆走出了家门。
    从此,丁淑一有空闲就往柳云生那里跑,皮子巷12号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她的另一个家,她的子从沉闷变得逍遥快活起来。
    这天,两个人又聚在了酒馆里。
    几杯酒下肚,柳云生说:“淑,你有,我有义,来!为我们能够走到一起,咱们干一杯!”
    丁淑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喝酒?”
    “我什么不知道!”
    “吹牛!你什么都知道?好,我问你孟家贵的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眉目,你怎么就不说呢?凶手到现在还没有归案,你为办案警察,实在是失职啊!”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谁?”
    柳云生四下看了看,凑过来把声音压得低低地说道:“我不能说,有人出钱把案子压下了!白拿钱的好事儿为什么不干!再说,杀人者也已
    经死了!这案子到此为止,已经结案了!不查了!有那时间,我们还快活呢,还用得着劳心劳神地为了那个死鬼孟家贵申不平吗?”
    “啊?”
    丁淑一脸的愕然,柳云生伸过来一只胳膊,搂着她笑着说:“他要是不死,我们也不会走到一起,坐在这里谈天说地,喝美酒!你说,对不!”
    “那,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吗?”
    “嗯!你还要怎么样?”
    “这?”
    “别这不这的,唉,淑,咱们说点别的,没必要还想着那个死鬼!就是我给你把凶手捉住,又能怎么样?那死鬼也不能复活!就是复活了,又有你什么好处?难道你还要去找他?再说,你不是一直恨他的么!所以,我说,你就别再问这个事儿了!”周围人声嘈杂,柳云生四下看了看,“说点高兴的,你有没有想过也开这么个酒馆,很赚钱呀!”
    丁淑听罢,嘴角上勾:“好,不查也好!我说柳警官,你不是喝醉了吧!我可不是经营生意的材料!”
    “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云生一仰脖子,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丁淑试探道:“我一个女人家,搞这么个出头露脸的酒馆,你就那么乐意呀?再说了,哪有那么容易呢!”
    柳云生静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愿意就弄,不愿意,也罢!我就是觉得吧,贵为少的你,为了一口饭跟着那个老裁缝可惜了!”
    “你以为我愿意!还不是因为走投无路!”
    柳云生听了,半晌没说话。
    正说着,一个穿破旧补丁衣服的卖花小姑娘,走过来问:“先生,买花吗?买一束花吧!”
    丁淑扫了一眼女孩手里的花束,“蓝色的呀!这花好漂亮!”
    “嗯!漂亮!”柳云生说,“漂亮就来一束!”说着掏钱买了一束,送到丁淑的眼前,“送给你,喜欢吗?”
    丁淑用手指在他的额头上一戳,“明知故问!”然后接过花束,放在鼻尖上轻轻地闻着。
    “这种花真美,还是头一次见到!”
    那卖花的小女孩收了钱,正要走,被柳云生叫住:“这花叫什么名字?”
    “蓝色彼岸!”
    女孩清脆地回应着,蹦跳着离开了。
    “蓝色彼岸!”
    望着小姑娘的背影,丁淑重复道。
    柳云生将视线从小姑娘上收了回来,他摇晃着杯子中的酒,看着润红的酒液在晶莹的杯子中起伏dàng)漾,幽幽地说道:“知道这花代表什么意思吗?”
    丁淑眨了眨眼,“我知道蓝色姬代表,估计蓝色彼岸,和玫瑰花一样吧!或者和勿望我,满天星什么的一样吧!代表的意思是”她看着柳云生顿了顿,抿嘴笑道,“代表的意思是你我呗!”
    柳云生也笑了,“算你聪明,不过呢,这花和那些花还是不一样的,这不是一般的花!”
    丁淑先是一愣,然后看着手中的花,“怎么不一般?”
    柳云生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目光幽幽地看着丁淑:“这花的样子是不是很像一种花?”
    丁淑看了看,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可是看不出,这种花我是真的没有见过,像哪种花呢?”
    “你可知道彼岸花?代表跨越生死的!”
    “嗯!开在了黄
    泉路上!”
    “是呀!”柳云生点了点头。
    丁淑仔细观望着手中的花,嘀咕道:“你是说,这花样子像彼岸花?我知道彼岸花是红色和白色的。”
    “是啊!红色和白色的。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花开败了,叶才开始生长,虽是同根生,但两者从不相遇,从没见过对方。相念相惜永相失,如此轮回而花叶永不相见,也有着永远无法相会的悲恋之意。”
    丁淑笑着说:“从没见过对方,又怎么能相恋的呢?”
    “那只是个寓意罢了,你还真的认真上了!”
    “彼岸花,我不喜欢!我可不喜欢相的人永远不在一起!”
    “所以,我不是把这束花送给你了吗!这可是与彼岸花的寓意刚好相反!”
    “这个我喜欢!只有你对我这么好!”
    柳云生怔了一怔,看着丁淑还是不放心的神,言道:“时间很会作弄人,它让一些人相遇,让一些人分离,还让一些人永不分离。以前,你都遇错了人,有缘的人,无论走过多少路,曲曲折折,但他们终究是会在一起的!蓝色彼岸!一样代表跨越生死!代表我对你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丁淑一笑,给柳云生的碗里夹了一大块的红烧桂鱼,“尝尝这个!好吃着呢!”
    柳云生没动筷子,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丁淑的脸颊:“你相信我嘛?我是你的!”
    “此话当真?”
    “当真!有这花为证!”
    说到这里,柳云生伸出食指,在酒杯中蘸了一下,在桌面上写到:“,至死不渝!”
    “你刚刚还说,这花是跨越生死的呢!”
    柳云生笑着擦掉了刚才的字,重新蘸酒,在桌子上写到:“,生死相依!”
    丁淑看了桌子上的字,抬起眼睛一个劲地看着柳云生,激动而幸福得双眼湿润。
    “你边众多的女人,为何偏偏看上了我?”
    柳云生笑了笑,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滋滋有味地咀嚼着,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口酒。放下筷子,回头叫小二,“豌豆黄儿做好了没有?”
    “马上!”
    小二回应道,随后,小二送上了一盘鲜嫩人的豌豆黄儿。“先生,你的豌豆黄儿来嘞!”
    “嗨!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丁淑说。
    柳云生拾起筷子,夹了一大筷子豌豆黄儿放进了丁淑的碗里。
    “怎么没有回答你呀!这豌豆黄儿就是答案!”
    “此话怎么讲?”
    柳云生“扑哧”一声乐了,“就是说,你听好了!就是说,你是我的菜!”
    丁淑放下筷子,凝眸道:“这话当真?”
    “嗯!种在心头的菜!”
    柳云生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女人,这女人,有种“”!
    “”这个字,是柳云生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他觉得只有这个字才能恰到好处地形容她,也正是这一点,恰恰让他着迷。
    柳云生的嘴唇微微上扬,好像她摇着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在他的心头上蹭了一下。
    “我这盘菜,好吃么?可合柳警官的胃口?”丁淑笑道。
    柳云生抬起头来,一本正经道:“那带用问!”还用筷子敲了敲盛着豌豆黄儿的盘子,“又鲜,又嫩!香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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