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柳云生带了几个手下去办事儿,除了美美地饱餐了一顿外,还着实捞了不少的油水,心大好,回到警察局,时间还早,他就想着去看个戏,给自己放松放松。
出了门,左走不远就到了戏园子,这里真是闹非凡,人头攒动,小贩们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柳云生仰着脸看着门旁张贴的海报,眼睛的余光中有个熟悉的人影一闪,回过神来细看,是麦子场的那起命案死者的媳妇丁淑。
跟着赵三剪的子,丁淑过得真的很烦闷,好不容易得闲,自己出来逛逛,谁也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办案警察柳云生。
“柳警官,你也在这里呀?”丁淑微微点了下头,先是开了口,“孟家贵的事儿有眉目了吗?”
她今天出门,特意精心打扮一番。
银灰色的短衫配着下面深蓝色的裤子,衣服缝制得合体贴,衬托着她的凹凸有致的材。她的面容依旧美,略施了脂粉,看上去,比上一次胖了些,倒也更加地丰腴了。
“还在办!”柳云生说。“你别急,急也没有用的!”
“知道。”丁淑淡淡地说。
孟家贵活着的时候,也没对她有什么好儿,要说夫妻意,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但这点意早就与她对他的恨相抵了,如今他死了也就死了吧!丁淑确实不那么伤心!这是事实!如今,她又跟着赵三剪,子也过得下去,所以该打扮还是要打扮!该出门闲逛,也还是要出来闲逛!想看场戏,就看戏!反正,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怎么?这么巧,你也过来看戏吗?”柳云生问。
“嗯,今天得闲,天气也舒服,随便走走,散散心。”丁淑说。
“也好,出来多走走!回去后,心也大不一样。嗯,就你一个人出来么?”
柳云生这话一说出口,立马就后悔了。这女人死了男人,不一个人出门,还能成双能对?这句话,自己问得实在是多余。
“嗯!”
丁淑看着柳云生,粗壮结实的肩膀,拔的材,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惆怅。她与赵三剪的事儿,他是不知道的,她也没有必要叫他知道。她如果不是怀了孩子走投无路,她是不会上赵三剪的的。
丁淑对自己当初的这个愚蠢的决定感到后悔,他那疲惫的,苍老的体,已经开始令她作呕。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游离到了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的体上,散发着成熟男人人气息的健壮而俊拔的体令她心矿神怡。
同样,她注视着他的痴呆的目光,令柳云生也一样神魂颠倒,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暗自搓了搓手。
“今天的戏是个名角儿演的,叫什么尚言。”柳云生眯着眼睛看着前面拥挤的人群说。
“什么尚言?”
“我也记不得了,好像是叫吴尚言,嗓音浑厚,圆润!这部戏应该好看的!”
“应该是!”
“孟”他停了一下,说:“淑!”。
她依然如醉如痴地望着他。
“淑!”
淑这个称呼,似乎一下子拉近了他们之间的直线距离,没有从那个死去的男人那里再拐个转儿的直线距离。他没有称她孟家少,虽然他差一点这么称呼她,但是她的目光让他不自觉地换成了,淑!
“嗯!”她回应得清脆而自
然。
“要不,我陪你吧!”
他为自己的直白而有些不好意思,补充说:“你看,今天既然遇到了!还不如在一起!在一起,两个人都闹。”
其实,丁淑长得并不是很漂亮,而且在一般人看来,她的高颧骨,她的尖下巴让她缺少了一种女人的柔美气质,说得不好听,就是克夫相。但各花入各眼,在柳云生看来,她的言谈举止带了点泼辣劲儿,这一点却很合柳云生的味口。
柳云生,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是真的。
但是,今天,他意外地发现眼前这个女人那游离的,痴迷的目光有种说不出来的魅力,令他琢磨不透,令他着迷。
“陪我?哦!”
有人站在石头墩子上,大声吆喝着,招徕着观众。吆喝声很大,柳云生后来又说了什么,她没能听得太清。
他不自觉地搂了一下她的肩,她看了他一眼,他有些不自然地放下了手。
他们两个进了戏园子,柳云生的手别进了西装裤兜子里,丁淑的手,很自然地挎在了他的胳膊上,一切尽在不言中。
园子里,是一张张的方桌子,不少已经坐满了观众。柳云生和丁淑找了靠边儿的一处桌子,正巧有空的座位,便坐了下来。
……
“道长,我打断一下!”林陈说。
道长微微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着茶。
林陈找了张纸,又从怀里掏出了支笔,在那张上写下了“吴尚言”三个字,用手指将那带字的纸滑到了道长面前。
“刚刚你说到了一个唱戏的名角的名字,道长,你看一下是这三个字吗?”
道长放下茶杯,拿起纸看了一下,很诧异地看着林陈。
“这三个字完全正确!”
林陈的目光扫视的大家,“你们可否记得,叶江川病房隔壁死掉的那个人,那个著名电视主持人也叫这个名字!”
“我刚才也注意到了!难道会是巧合?”胖子说。
“恐怕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叶江川说。
林陈点了下头,“难道说这个吴尚言前世是个唱戏的,今世便做了电视主持人,唱戏和做主持倒也是行业类似!我前世是个裁缝,今世做公司小职员,叶江川,你的前世应该是柳云生吧!警察!”
胖子嗫嚅着,“道长,我的前世到底是哪一个啊!不会真的是那头白猪吧!”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你的前世是那头白猪了!”道长着茶,笑着说。
“不是白猪就好!道长,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没那么强烈的自卑了!”
林陈笑道:“胖子,你不是一直在为自己的前世是仙猪而自豪嘛!怎么,突然又自卑了呢!”
胖子眨了眨眼睛,喃喃道:“那只是说说而已,说心里话,谁愿意自己的前世真的是口被杀了吃的,又懒又臭的肥猪啊!”
“哦,我原以为咱们胖子同学很有想法,很另类呢!看来,我错了!胖子同学也有口是心非的时候,胖子同学也要面子啊!”
林陈呵呵地笑着,笑会传染,几个人也一同笑了。
林陈又补充说:“不过啊,道长大人,你说这孟家也真是太惨了,死的死,散的散!你们看,孟老爷真可怜啊!辛苦一生,到头来几乎是家破人亡,这些都发生在了出
游图丢失之后,记得孟喜昌曾说过,这是幅奇画,如若丢失,必将灾难降临,诡异丛生!看来,此话好像真的不假!道长大人,你说说,从孟家贵的死,二太太肚里孩子流产,秋水儿上吊,到大太太也被轰出门去,这一件件的,都是可怕的!这些是不是都与出游图丢失有关啊!”
道士放下茶杯,点了下头,叹道:“这是奇图啊!我曾听我的师傅提及过此物,此画出自何人之手已经无从知晓,只知道他本来画的是钟馗伏魔,但众魔变成了小童的样子,迷惑了钟馗的眼,所以这画上只有七个小童,没有钟馗!上天知道此画,便下了咒,此画一旦丢失,便意味着众魔失控,诡异丛生,所以,图上的小童便会逐个死去。”
“现实中,那些画上的七个小童是众魔?”林陈问。
“此画流传已久,被其所害之人数不胜数!众魔也早已被钟馗降伏,但上天的咒依然还在,那七个小童便演变成了与之相关的人,故事中恶灵的出现又起到了助纣为虐的作用!”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此画丢失,让孟家上下频繁出事儿,搞得是家破人亡啊!”
叶江川打了个哈欠,将子向后靠在了椅背儿上,说:“秧及不仅仅是孟家!说心里话,打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个丁淑与赵三剪不合适!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类的人!赵三剪多厚道,老实!给人家顶了个缸,自己还不知道!丁淑还不满意,真是欺负老实人啊!人家救她于危难,她还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洗衣做饭,照顾孩子,这些女人都要做的事儿,在她眼里就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她以为她是谁啊!穷瑟个什么!要我是赵三剪,早就把这个女人轰出家门了!”
“我完全赞成叶江川的观点!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赵三剪太老实了!娶了这么个女人,出轨是迟早的事儿!不是柳云生,也会是别的什么男人!这种水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白给我我都不要!”胖子说着,似乎还来了气,脸涨得红红的。
林陈指着胖子,哈哈地笑道:“胖子,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以前可是说丁淑好的女人呀,不就生不出个孩子嘛,生不出孩子又不一定是她的错!要是你,你能让她生出一个排的孩子!怎么?现在变卦啦?”
“那不一样,当时,我只知道孟家人欺负她,替她打抱不平!可越往后听,越觉得这女人不地道!不是什么好女人!”
许阿琪插话道:“什么是好女人?我觉得这对丁淑不公平!她不喜欢又老,又乏味的赵三剪是可以理解的,她也有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的自由啊!就说潘金莲吧,书里把她和西门庆描述成夫妇,可她确实不武大呀!她西门庆有错吗?”
胖子说:“她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没错!但她不该害人!”
林陈连连摆手,“好了!好了!你们先别争了!咱们还是继续听道长讲后面的事儿吧!”
“嗯!我倒是想知道我的前世是究竟哪一个!”胖子说。
许阿琪拿着笔在纸上随意地写着,“前面讲过的,我对对号,赵小双是林陈的前世,柳云生是叶江川的前世,孟家贵和秋水儿有可能是杨远山和张妮的前世,这是咱们猜的,还不能确定。我的前世应该是薛上花,对吗?林陈!”
林陈点了点头。
大家安静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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