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还没能开演,整个场子乱哄哄的,小贩们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叫卖着花生瓜子,香烟,有人给倒上了茶水,丁淑也是渴了,端起茶杯子,一骨脑儿喝了下去。柳云生要了香烟,给自己嘴上衔了一支,又从烟盒里取了一支递了过来。丁淑摆了摆手,道:“我是不吸烟的!”柳云生把烟放了回去,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又慢慢吐了出来。
“这地方闹!我常来!”
丁淑说:“我已经是很长时间没看戏了!”
“我也只是图个闹,虽说是看戏,可也并不会欣赏,只知道上面伊伊啊啊的,听着好听,很多时候是听不懂的,不知姑娘可是听得明白?”
“以前,母亲在世的时候,我也陪着她去戏院看戏,她看得懂,我看不懂,常常是她看了再讲给我。要是说听得多明白,我和你一样,也只是图个闹吧!现在她不在了,我也就不怎么看了。”
“哦!”
柳云生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圈儿,用眼睛扫着一旁丁淑丰满的部。
“但是看得多了,也能知道个一二,一些叫得上名的戏,演来演去无非就是那点儿事儿,就是看不懂,也能猜出什么意思了。”丁淑继续说。
这个戏台设计很是简单,一块板就把台子分成了前和后,有彩色的帷幔挂在上面。
似乎快开演了,人越发的多起来。
经过一番聊天,柳云生对边的这个女人感觉好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就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一样。
“太太,您不买些葵花籽么?”有人向他们兜售着食品。
“不用!”
丁淑说着,眼睛看了看柳云生。
四目相对,柳云生笑了笑,他觉得,那声“太太”让他感到了一种非常奇异的甜蜜的感觉。
台下,不知道为了什么,有人在起哄,那些站在前面的人在往后拥。
柳云生借势往丁淑这边靠了靠,两个人紧紧地挨坐着。
那种异常亲密的感觉尤其强烈,柳云生觉得自己成了某个小说的男主角,正有一个神奇的旅程在等着他,不!应该是和一个女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没想到,这么多的人呀!”柳云生煞有介事地说。
“是呀!”
“你看,我手心儿里都是汗!”
柳云生把手张开,伸到了她的眼皮底下。
丁淑段窈窕,水无限,媚眼频频,看得柳云生真是个喜出望外。女人他自己都不知道睡过了多少,他不相信,丁淑这样的一个女人,又是没了男人的女人,他还能睡不上?
她用眼睛瞟了下他的手,矜持着,没说话。
停了一会儿,柳云生把手缩了回来。
“你吗?”
说话的时候,柳云生的嘴几乎贴到了她的脸颊上,那带着烟草气息的雄的味道令她有了一种久违的兴奋。
“嗯!”
柳云生掏出了手帕,她正要用手接,他笑了。
他用一只手挡住了她的那只手,一只手讨好地帮她擦,擦了她的手,停了一下,便自然而然地擦了她的脸和脖子。
“这里好闷啊!”他说。
“也许戏开演
的时候会好些吧!”
柳云生的手,一样自然地揽到了丁淑的后,从她的脖子滑到了她的后背,滑到了她的腰,她的腰柔软至极。然后,他就势把她搂在了怀里。
“你跟着我吧!我喜欢你!”他喘着气说。
丁淑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台子上,锣鼓喧天,戏开演了。
她,把目光从台子上移到了他的脸上,侧头看着他,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他满是胡茬的下巴。
观众济济一堂,偶尔锣鼓声停下来,就能听得到台下的乱哄哄的说话声。
他,根本就没心看戏。
戏,还没演到一半儿的时候,柳云生和丁淑已经是火了。他早就按耐不住自己,干脆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这里摸摸,那里捏捏,她半推半就,任他玩耍,偶尔轻轻斥道:“别这样!”。
这才叫干柴遇到了烈火!
戏没演完,两个人就走了出来。
他们在街头叫卖的小摊儿上吃了点东西,还喝了酒。趁着酒兴,在昏暗的街角,柳云生吻了丁淑,丁淑尽地享受着他的吻。
很久以来,她都没有过如此快乐过。
女人是花,花开得再好,没有人赏,没有人疼,真是白白误了花期。
丁淑便是这花。
和孟家贵在一起,这朵花儿是压抑的,痛苦的,受伤的,嫉妒的。
和周宣在一起,花儿是被动的,放dàng)的,发泻的。
和赵三剪在一起,花儿变得贫穷,窒息,疲惫,和厌恶。
现在,和柳云生在一起,花儿似乎找到了那个可以叫做“”的感觉,是一种久违了的快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将他轻轻推开。
丁淑又有些不舍地,双臂搂在柳云生的脖颈上,鼻尖儿对鼻尖儿,就这么待着。路灯下,她的眼睛发亮,他笑着说:“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亮得出奇?”
“是吗?”她笑着说。
“像猫的眼睛!”
“猫眼睛?”
“嗯!你不是一般的女人!我上了你!”
“你说什么?”
“我在说,我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名字叫丁淑!”
她,第一次上了一个男人。并且,他也她。她听到一个男人这样温柔地告诉她,他她!她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她任凭这喜悦的泪水肆意地流淌!
流吧!多少的委屈,多少的无奈,多少的等待!
幸福来得太快,让她措手不及。
“怎么了?宝贝?”
“没什么!”
丁淑犹豫着,要不要将她与赵三剪生活在一起的事儿告诉眼前这个男人呢?
她本是无依无靠的一个女人,什么都没有,赵三剪是收留了她的人,她已经是那个裁缝的女人了,而且,还有个孩子,他会不会因为这离她而去?
这是她寻找已久的幸福!
这只可的小鸽子握在了她的手里,她可不能让它飞了!
不!她决定先不说。
她要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
“跟我在一起吧!别离开我!”柳云生说。
她浅浅地笑了,转向
回走。
“等等!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答应什么?”
“答应和我在一起,做我的女人!”
她跑了过来,用手指在他的脑门儿上轻轻点了一下,笑着说:“笨!我们可是刚刚在一起,前后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多少?你就让我做你的女人!”
柳云生一把把她紧紧搂在了怀里。
“上一个女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我只知道我你,我你,这就够了!”
柳云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眼前这个女人给降服了,心甘愿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知哪来的勇气,他一把就抱起了丁淑拔腿就跑。
很快,在不远处的柳云生局子里的一间空房里,柳云生如愿以偿,他把她剥个精光放在上。丁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蒙了。此时,她的心真是五味俱全,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她也是同样地渴望眼前的这个男人,因为。她是不会去拒绝这个男人的。实际上,她也没有拒绝,她的衣服已经被脱了下来,玉体横陈。
“我是真的你的!”柳云生喘息道。
“我知道!”
“我会让你快活,没了男人,你是一样可以快活的!”
那急促的声音带着男荷尔蒙,低沉悦耳,充满了致命的惑。
果不其然,丁淑尝到了前所未有过的快感。
这种快感,在孟家贵那里是得不到的,在赵三剪那里更是得不到,她意识到,这些年以来,她少了多少的快活,她的两个白嫩的手臂不由得把柳云生搂得更紧了。
氤氲昏暗的房间里,简单的硬板上,粗重的呼吸声中,她微睁的眼睛里写满了语,随着头的摇摆,她的一滴泪居然很没有出息地落了下来。
丁淑从来没有想过,她也是可以这么样的快活。
时间过得太快。
“你以后就到我这里来吧!”柳云生点了颗烟,抚摸着她柔软的秀发,轻轻地说道。
丁淑坐在沿上,穿着衣服,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可是我”
她有话,却说不出口。是呀!怎么说呢!
她抬眼看到了柳云生那双沉稳锐利的双眸,只觉脸发,便快速地低下了头。
“你看你这么年轻,这么好的材,为了那个死男人守不是可惜了么!”说着,柳云生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了她的腿上。
丁淑沉默不言,说不出是幸福还是委屈,她抽泣了起来。
“不要难过了!”柳云生又把她搂在了怀里。
“我被孟家赶了出来,已经没有家了。”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裁缝那里!”
“裁缝?哪个裁缝?”
“赵三剪!”
“哦!怎么会在裁缝那里?”
“是因为走投无路!”
半晌,没有回声,静谧了一刻,让丁淑觉得很是窘迫。她不知道这样直白的告诉这个男人,会不会让他看不起。
她为自己说出口的话感到后悔。
“你回头来找我吧!我就住在皮子巷1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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