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行行身体高大,眼睛老是看着前方,这时听秦萧疏一提醒,马上低头一看,只见凌霄花双腿成剪刀之势,从地上平行滑将过来,速度之快,想要躲闪却也是来不及了。其他三人见此,纷纷挥剑朝凌霄花劈去,想要迫使她换招,可都是慢了一步。云千载在旁看的是心急如焚,兀自有气:“四人连一个女子都对付不了,成何体统?”手中扣一个暗器,想要暗中出手,可知道场上武功强者很多,若要躲过他们的耳目暗算到凌霄花,实是千难万难,到时更加没了脸面。这时只想,若四个徒弟当真不是敌手,到时只有自己出手了。
重行行只觉双腿一阵巨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而后身体不听使唤,便即向地上倒去。原来双腿已被凌霄花踢中,并且被缠住。秦萧疏大喝一声:“攻他背部。”吴秦雷三人齐挥一剑,贴近地面,向凌霄花刺去。
凌霄花斜眼一看来招,左掌在地上一拍,顿时生出的一股反弹之劲,将她整个身体都弹了起来。就在这片刻功夫,她左手抓在重行行腰间,右手向上抓住他的头发,随着身体的下坠之势,将重行行巨大的身体,向着吴秦雷三人的剑上掷去。
如此数招只在片刻之间,重行行巨大的身体反而成了他的负担,就好似一个全不会武功之人,任人宰割。吴秦雷三人本来合力攻向凌霄花,却没想到凌霄花的动作一点也不像她的年纪,只和她的样貌一样,轻灵之极,她不但躲了开去,而且掷来重行行往剑上撞去。三人都是一惊,猛得收剑,另一只手伸出,扶住重行行,重行行的身体本来就有两三百斤,加上掷势,更是势不可挡,三人都觉手臂一麻,赶忙使出内力支持,腾腾腾各自后退三步,才勉强将重行行接住了。
北岳四剑回过神来,只见凌霄花站在对面,跳起舞来,她腰上所悬的皮带在腰上绕来绕去,样子不可一世,四人都是气不过。忽听云千载喊道:“你们四人也该玩够了,如今不是玩的时候,还不快使出‘北四脚剑阵’来。”一听“北四脚剑阵”,色无戒和在场众人都是知晓,之所以称其为四脚剑阵,就是说对手被包围其中,就算长了四只脚,也不可能逃得了。色无戒同时朝何泛看了一眼,心道:“如此说来,南岳衡山派也会南四脚剑阵才对,可看他们只有夫妇两人来了华山,两人应该不可能使得出南四脚剑阵才对。”
何泛听得众人的议论,只是低头当作没听见,因为他自觉惭愧,南四脚剑阵较北四脚剑阵复杂,而且一定要是四个从小长大的人从小练起,因为四脚剑阵讲究出奇不意,先发制人,除了剑阵剑诀外,其他招式都是现场发挥,所以讲究众人心灵的相通,知道同伴要使的招数,而自己所出的招数,又要与对手丝丝入扣才行。就好似其他三人采取攻势,而另一个不知其意,空出一个方位,对手正好就可从这个方位攻破,非输不可。吴秦重雷四人从小投入北岳派,所以北岳派中只有他们四人会使此剑阵,而南岳衡山派几代没有适合练此剑阵的人,所以传到何泛这里,练法也已忘记,心里只觉惭愧的很。
北岳四剑一听师父叫唤,顿时开朗,只怪自己:“我们怎么没有想到。”现下互相点头,原地使起剑阵来,而后绕到东南西北四方,将凌霄花包围在其中。凌霄花本来正在得意的又蹦又跳,见到这里,喃喃的道:“这是干什么?”
郝三通呵呵一笑,道:“三妹,你可要小心了,可别吓到。四个人该有八只脚才对,他们偏叫什么四脚剑阵,看来他们待会要每人自残一腿,你可别吓晕过去。”如此严肃时刻,听得郝三通这一说,数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北岳四剑一气,怒道:“敢污辱北岳派的武功,让你知道一下厉害。”四人原先没有任何准备,这时奇唰唰的都在原地耍起剑招来,突然间白光闪动,凌霄花只觉左右各有一剑刺去,待得反手抵抗时,却是什么都没看到,突然腰部只觉一痛,身体便即向地上倒去。凌霄花双手撑起,马上站起身来,一看腰间,一个脚印隐约可见,可就是不知是被谁踢的。
凌霄花不敢掉以轻心,仔细看着眼前四人的一举一动,只见前方一剑刺来,正欲反手拿他手腕,却觉挥手之处空荡荡,而后背部一痛,又被人踢了一脚。凌霄花身体不动,左手反勾,向那腿拂去,同时手背上只觉一凉,知是有一剑刺来,赶忙收回了手。身体腾腾腾的退后几步,身体肘部便即向后捅去,因为她知道,一定有人会趋此偷袭,果然只听“唉哟”一声,身后的秦萧疏正好凑到了她的肘上。凌霄花冷笑一声,正欲趋胜追击,眼前白光闪动,有两把长剑快速攻来,于是全力挡了开去,顿时又被包围在其中,没有躲闪的余地。
又斗数十回合,凌霄花突然想到,北岳四剑虽是剑阵,但也可以说是乱打一通,只不过他们心灵相通,这乱打一通,变成了无泄可击,而自己以有榜有眼的招式对付他们,自然就要吃亏,想到这里,不由的欣喜,突然听到汪汪的几声大叫,灵獒快速的从人群中窜了出来,凌霄花一听这声音,便即大笑道:“小灵子,你总算回来了。”刚说完话,灵獒已经跃到身边,猛得向前方空处跃去。
灵獒的臭觉比人灵敏的多,在凌霄花看来,眼前空洞无物,可在灵獒眼中,正有一人挺剑刺来。果然,灵獒跃到之处,一人应声而倒,竟是雷霆剑雷轲。众人见到这里,都是“哦”的一声,吴重秦三人同时挥剑向灵獒背部刺去。
凌霄花窜上前去,左手牵过重行行的重剑,便即向秦萧疏砍去。重剑劲风扑面,秦萧疏不由的吓了一跳,叫道:“三弟,小心你的重剑,我可吃受不起。”重行行虽身体巨大,形动却是灵敏,听到秦萧疏这么一说,右臂向侧一挥,避了开去,可右臂也甩的极痛,一时有些麻,再是提不起剑,登的一时,拄剑在地。
凌霄花身形不老,眼见吴里醉一剑朝灵獒的背部刺了下去,赶忙窜到他身前,左手一拂,右手一带,将他长剑的势道化了开去,眼见吴里醉中门大开,现下双腿此起彼伏的朝她的背部胸部击打。凌霄花的每一击,吴里醉都好似被钢铁击打一样,疼痛难忍,每一次都想应声叫出,可都是忍住了,凌霄花身形灵巧,动作又是极快,片刻功夫已经在吴里醉的身上连打十八下,吴里醉竟一拳也躲闪不开,身体被击打的慢慢浮起,凌霄花的身体也跟着跳起,左右手交替,向他的下巴拂去,每拂一次,吴里醉的身体就浮高一点,击过十几下,身体似乎都要砸到屋顶上去。
众人见到这里,不由的惊叹:“这是什么功夫,打得无刃剑竟无还手余地。”只听郝三通呵呵而笑,道:“看来三妹的双手罗浮功越练越惊。”众人听得“双手罗浮功”五字,更是惊疑,因为这种武功他们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只觉天下之大,厉害武功无奇不有。
秦萧疏大喝一声:“大哥,我来助你。”双腿一蹬,朝着凌霄花的背部刺了下去,他不敢使出全力,只怕凌霄花突然跃开。果然一听到自己的叫声,凌霄花斜眼一瞧,转身落在了地上,重行行大喝一声,提剑向她攻去。吴里醉一时回过神来,不知身在半空,突然支持身体的力道消失,便即往地上倒去,秦萧疏上前一步,助他落在了地上。
北四脚剑阵,如此被一头灵獒弄乱,威力已经大大减弱,吴重秦三人对付凌霄花一人,却也是连攻不下,眼见雷轲被灵獒压在地上,身体被咬伤,被爪划伤的地方不计其数,狼狈之极。听到众人的叹息声,云千载脸上罩上一层灰云,心道:“真是没用的东西,当真要我出手不可。”
就在这个时候,雷轲大喝一声,这一声喊叫来得太过突然,众人都不由的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只见雷轲虽躺在地上,手中的长剑却嗡嗡的作响,兀自抖个不停,灵獒听了,也不免害怕,汪汪只叫。再见雷轲右手在灵獒的背部挥动,嗤嗤声响,一朵朵金黄色的毛发随风飘动,长剑越挥越快,眨眼间满殿都飞满了灵獒的体毛,煞是好看,过不得片刻,灵獒背部有一片体毛被剃光,露出肌肤来。灵獒叫声更加惊恐,跃到一边。
雷轲借此腾起身来,只见他身体随剑转动,长剑似乎有了吸力一样,将飘浮在空中的毛发,都吸在了剑上,一时间,长剑就好像穿了一件皮裘一样,怪滑稽的。灵獒双腿一跃,朝着雷轲的脸上咬去,雷轲本来没话好讲,此时却忍不住怪异的笑了一声,道:“不用你抢,还给你吧。”长剑一抖,只听扑扑扑声响,罩在剑上的毛发顿时朝灵獒的身上击去。毛发似乎就像暗器一样,每一次打在灵獒的身上,都听得灵獒汪汪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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