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师梁氏的脑中忽就想到人们笑谈鲁大奎那玩艺特大的话,偷偷瞄了眼鲁大奎的裆下,大腰裤子硕肥的裤裆也看到什么,脸上飞红霞,急忙转过头。
但这样骚动也只是在师梁氏的心底一闪,她是绝不可能对这么个男人动起心思的。
师梁氏接过衣服在手,看了看惊道:“俺的娘来,这褂子多长时候没洗了?”鲁大奎红脸笑了声,也不言语。师梁氏看看他道:“你说说你,咋就连个衣裳也不会洗?”鲁大奎道:“咋不会洗?前些天俺才洗的。”师梁氏看着他笑了,道:“我看至少也得十几天没洗了,就这么一件褂子?”鲁大奎道:“还有一身,更破。也没人给我做,这身衣裳还是前年俺妹妹给我做了送来的。”
师梁氏看着他心动恻隐,想了想道:“俺这箱子里有你叔活着的的时候没穿几水衣裳,你俩个头差不多,你要不嫌弃俺就拿给你。”鲁大奎听后眼睛发红,道:“我咋能——嫌弃?婶子,你的心——真好。”师梁氏听了这话心一酸,放下那件褂子,拿过木箱上油灯递给鲁大奎,翻出一件褂子,一件裤子,递给他道:“拿去穿吧,搁着也是搁着。”鲁大奎接过,道:“婶子,那你、那你往后有啥活——就吱声。”
师梁氏看看他,虽然心里还是不好受,却还是笑道:“娘的,吱声,吱啥声?俺可请不起你。”鲁大奎急忙道:“我不要你的粮食,给顿饭吃就成。”师梁氏就笑道:“行了,往后的事往后再说。”歪身在床沿坐下,转头看着鲁大奎道:“你也自己看看你那熊样,洗脸也不把头给洗洗,都成老母鸡窝了,就不难受?锅屋的锅里有俺温的热乎水,赶紧洗洗去。”鲁大奎嘿嘿笑了两声,道:“下雪天俺都用凉水洗头擦身子。”师梁氏就笑道:“有种,那去洗吧,到外面把衣服换了,我把你身上的裤子也给补补。”顿了顿又道:“那木盆边有个罐子,里面是俺泡的皂角水。”鲁大奎应着出门。
鲁大奎再次进屋令师梁氏瞪大了眼,上下看了看道:“哎呦,狗子哎,你这一收拾真像个人了哎。”鲁大奎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几声。师梁氏依旧看着他道:“乖乖,你这一收拾,真的——真的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又看了几眼,道:“狗子,往后你就得知道收拾下自己,要能都像今天这么个样,保准能讨房媳妇。”鲁大奎听了师梁氏这话憨笑了声,道:“我还——讨啥媳妇哦,讨了——我也养不起。”顿了顿却又低声道:“谁又愿意——跟俺?”
师梁氏听着这话想笑,看着鲁大奎却没笑出,隐隐感觉心里酸酸的,暗对自己说:“他说的也是,哪个女人能愿意跟了他?我说我的命孬,这个男人不是比我的命还孬?”口中却道:“你也别自己瞧不起自己,往后你就像这会这个样还怕娶不到媳妇?往后你只要好生的干那就能养得起。娶了媳妇生窝孩子也算过日子的,你就能这么一辈子?”说完这话心里却想:“就他穷成这个样子,就是再好生的干怕也只能填饱自己的肚子,咋又能养得起老婆孩子哦。”想着时便就在心里感叹:“都说老天爷是公平的,可咋就有穷有富呢?富人家吃不完花不光的,穷人家连个肚子都填不饱?有钱的男人三妻四妾讨女人,没钱的男人一个女人都娶不上,就是愿意有人跟,又咋能养得起哦?”
感叹后就又想到她和师志忠的关系,心里就升腾起一股酸楚,暗自想:“他都比俺大了二十岁俺不还是跟了他?不就为他能不时的接济几个钱?穷,想这有啥用?这就是你的命,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就该这么早成了寡妇,你也就该这么活,不然咋能养大这两个孩子?”可她也在脑中想着这些时兀自心虚,心道:“你要真是招个上门来的男人也不是就活不下去?你还不是想着他师志忠的钱?想着过好点?”心里说着便就脸红,生怕鲁大奎看透了她的心思,偷偷瞟了眼,猛就发现鲁大奎的那双眼紧紧盯着她,眼光里射出的光令她心颤。
鲁大奎和师梁氏对视了片刻,红着脸,急忙胆怯地低下头。
师梁氏在这一瞟后心却狂跳起来。
她再明白不过鲁大奎的这种眼神了,那是男人对女人生出了那种强烈欲望才能流露出来的。当初她就是与师志忠双眼射出的这种光相碰后,立马就被师志忠搂在怀里的。可这回鲁大奎却胆怯的低下了头。
师梁氏又再偷偷瞟了几眼,也没见鲁大奎再抬头看她,稍稍平了些心绪便就在心里道:“你也是,咋能为这么个男人心慌?你就是想谁也不能想他啊!”心里虽这样说,却还是止不住有些心慌,隐隐中,似乎这间屋里的鲁大奎,这个时候唤醒了她心底对男人的那种强烈渴望。
稍顷,鲁大奎轻轻喊了声:“婶子。”
师梁氏心一惊,抬头看也没见他抬头,便又急忙低下头去,却又听鲁大奎道:“我真想——真想娶个媳妇,成个家。”师梁氏听了这话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抬头看了他眼又迅疾地低下头,定了下神装作不在意地轻声道:“好好干,往后会有的。”鲁大奎好像没有理会她的话,道:“我都十九了,咋能不想娶媳妇?俺想——天天晚上一个人睡觉的时候——都想。”
师梁氏听了他这几句颤抖的话语,心跳更加剧烈,想说话却不知说什么。
鲁大奎又道:“我知道背地里人家也说俺差心眼子,可我啥都明白,我的心眼一点都不差,我就是啥都不想说。你说说,我这个样还给谁说啥?随人家咋说去。我就想有人找我干活,就卖力的给人家干,我就只想吃饱肚子。”顿了顿又道:“可我——可我又咋能不想——不想娶个媳妇?”师梁氏停住了手中的针线,却没有再敢去看鲁大奎,道:“我知道,知道,你好生的干,婶子给你想着,过一阵有合适的我就给你提。”鲁大奎道:“我知道、知道你——你就是这么说说,你咋会——”师梁氏抬起头,看着鲁大奎道:“咋就不会?有合适的——”没说完这话停住了口,眼光又跟鲁大奎射过来的眼光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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