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男熟女》第92节:(92)

    我第一次见到电视节目的录制,操作起来比我们纸媒体复杂得多,光是调试灯光音响等设备,就花了两个多小时,然后是固定几台摄象机的位置,最大的那个吊在空中能伸缩的,安装起来很是费事。将近中午,晚会的录制才开始,不少明星轮番登台。节目录制差不多一半时,我在车上看到的那个小女孩,就在主持人的介绍下上了台,原来小女孩来自河南,那个老太太就是她的母亲,她们虽不是艾滋病患者,但她的三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却都是,二姐因痛苦已经自杀了。小女孩12岁时曾辍学,在村子里的艾滋孤儿学校打工,就像魏敏芝那样,手把手地教艾滋孤儿读书。故事很感人的,我听着都潮了。
    差不多结尾的时候,才轮到我要采访的那四个患者登场,也许是由于紧张,他们表演得很一般。等他们下了台,我们便一起又坐了电视台的车回了宾馆。我就一口气采访了余下三个患者,和他们如此“深度接触”,我不但了解了他们,也重新认识了艾滋世界,一个患者话很让我感动:“不想过去,不想将来,我只想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年龄最小的那个女性患者也让我很惋惜,她才24岁。他们明天都要回四川的,都急着想一会儿去天安门看一看。采访结束后,我忽然想:那个小女孩是不是也值得采访呢?我已知道了她们住哪个房间,我就给我们人物版的领导打电话,他衡量着说:“放弃吧,小郑在河南物色的人物比这个精彩!”领导既然给否了,我也无话可说。
    吃了晚饭,回到住处,已是晚上八点了。累一天了,我懒得写稿,就躺到了床上,稿子不着急交的,所以我也不用开夜车。在周报工作的最大好处莫过于此,你可以用心去采访,然后用心地去写,不用担心时间不够,因为一周只交一篇几千字的稿子。我就那样迷着眼睛,昏昏欲睡,隔壁竟忽然传来了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我看了一下表,才八点半过一点,我心里就不禁骂起来:“晚饭吃多了大葱,还是直接喝春药了,这么早就起性啊?!”
    我仔细听了听对门,美女却没动静,我就躺不住了,起身下了床。找个对象发泄发泄吧,我忽然想起了艾红手下的那个女记者,那日在天安门广场上,她不是给我一张印了qq的名片吗?何不加了她呢?若在线就撩上一撩,我这样想着,就坏笑地坐到了电脑前,可我刚打开qq,一个小人头就闪动着给我发来信息:你现在还好吗?我没搭理它,我正点击精确查找呢,它却又闪动了起来:方舟,你怎么不理我呀,我是刘艾丽!我吃了一惊,才想起她临走时告诉过我呢称,我却给忘了。新西兰现在应该是上午吧?我想着,就回了:好啊,知道是你!
    我告诉了刘艾丽我在北京,她以为我又出了差呢,我就说来北京工作了,她便惊讶:不会吧!接着就是一番感慨。她说她在新西兰过得很不舒心,可能是刚去还不适应的缘故,我就说:那你赶紧找个男人啊,管他中国的还是外国的,有了男人就有依赖感,日子就有滋味了!她就骂我:你的嘴怎么这么损啊?下辈子一定托生成猪!我就发了个笑脸,说:猪好啊,有吃有住,连儿子都有人养!
    这样聊着,我便把加女记者qq的事忘在了脑后。
    三十四
    没想到,我在北京会遇见聂云,她买了房子,还做了生意。
    都说人生四喜,其中一喜就是“他乡遇故知”。我和聂云算得上是故知吗?应该不算吧,只是海边鱼网上的那一刻,我们心贴了心的,此后就再没敢接近。我们应是“一夜情”。
    我窝在小房间里写艾滋人物的稿子呢,聂云就把电话打来了,惊讶之余我也奇怪,她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呢?要知道,我来北京后一直用着原来的手机号,因为里面还有百十多块钱话费呢,但今天早上起来,我刚刚换了北京的神州行卡,她怎么会知道的呢?是从徐冬那儿,还是从前夫刘大军那儿?我换了卡后,是给哥们儿几个发了短信,通知了一圈儿。我还给孙燕和黄鹂发了短信,孙燕回了,黄鹂却没回,她是没看到呢,还是故意不想再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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