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男熟女》第90节:(90)

    我赶去了单位,可总编却不在,我就给他打了电话,我说:“您下午还回报社吗?”他问我有什么事,我就直说了。他很意外,继而也很伤感,问我:“你是不是因为那篇报道才走的?”我忙说:“不是,同学提供的机会,错过很可惜的!”他就说:“北京是好地方,报纸也很不错,关系到你个人的发展,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我还是希望你留下来!”我就说:“我还是想和您见一面。”他却说:“你要是非走不可,就不用见我了,你若是能留下来,我倒是想和你坐在一块儿再聊聊呢……”我们就这样在电话里罗嗦了十几分钟,总编再次让我感动,可我却去意已决。
    到单位人事部门办了手续,我给徐冬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已经辞了职,然后就去部门办公室,跟孙燕说了一声,孙燕也很惊讶,要请我吃饭,我说已经有哥们儿安排好了,她就说挺遗憾的。我离开了报社,就直接去火车站买了明天的卧铺票。
    徐冬是仓促间张罗的,晚上在枫叶轩摆了一桌,为我饯行。张兵果然出差去了外地,方东方又不愿来,我们之间的恩怨,哥儿几个都心知肚明了。就徐冬、刘大军、刘进、还有我,四个老爷们儿在那间小包房里喝到了子夜时分,竟谁也没提我和赵婷的事,好像都知道了。我一瓶一瓶喝着啤酒,似乎把几年来,在省城该喝而没喝的酒都喝了。
    烂醉如泥,一塌糊涂。
    三十三
    2004年的第一场雪,似乎比往年来得稍晚一些。
    获知这一信息时,我正坐在北京的公交车上,车窗外雪花飘飘,两个操着标准京腔的妇女,就坐在我前面谈论着,我对首都以往的降雪情况一无所知,既然她们这样说了,那就是吧!离开了省城,就好像与省城的一切断了联系,我的心情好多了。我也说过,每次来北京,我都会有一种亲切感。
    我来北京一周多了,来时就带了几件衣服,揣了几张银行卡。我本就没什么东西,省城住处的家电都是租了房子时就带的,跟房东交代一声也就不租了,还余两个半月的房租,他给我退回了两个月的。只有那台电脑,还算是我唯一值点钱的家当,我是先放在了徐冬家里,他昨天刚托了一个开车来北京的老板,给我捎了来。我刚来那几天就住在艾红家里,前天才在一个学生公寓里,租了个十几平米的房间。
    艾红的那套120平米的商品房在通州区的东关,已属于郊县了,房价当然不会像北京市内那样动辄上万,与我们省城市内地段商品房的价位差不多。这里交通也相当方便,有一段直通市内的高速,最适合有车族居住了。艾红夫妻俩因都上班,没太有多时间顾及家务,就请了保姆,一个四川籍的小姑娘,说上十句话,我能听懂一句。大卧室睡被夫妻俩占着,小卧室又被她占着,我只能睡客厅的沙发。白天我搭车和张可一起去单位看一眼,空闲的时间就去找出租房,艾红劝我: “不用太着急,找不到就先住这儿!”我就说:“趁现在不忙找一找,过几天投入工作就没时间了!”我确实住得很不习惯,尤其是那个小保姆,看我的眼珠子都是绿的,我怕时间长了会出事。
    在北京找房子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离单位近的地方房价都很高,可又不能离单位太远;两室三室的我不能租,太奢侈了,单间又不好租,信息源少;只有合租的房子多,到处皆是,也是最经济的,可我这个人又挑剔,和男人合租吧,我会有一种怪怪的同志感觉,就犯恶,和女孩子合租吧,时间长了产生什么纠葛也很自然,人毕竟不是冷血种类,有着丰富感情的,这倒也没什么,但我却怕艾红笑我:“你可真酷啊,还玩上异性合租了!”我扫荡了几天,终于在某大学附近找到了一个学生公寓,是私人经营的,就在一个新建的花园小区里,一栋居民楼的整个二层都给了它。
    公寓里差不多住了上百号人,大多都男女学生,但毕竟分隔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单间,虽然面积与我在省城的没的比,但房租却差不多,每月500元,而且是一个月一交。其实细琢磨起来也没便宜哪儿去,老板的心也够黑的,就一根宽带线接了那么多台电脑,每台电脑还要收50元的上网费,电费都是四毛八一个字儿的,他却收八毛,进公共浴间洗一次澡要收四元,就差那几个公共厕所没收钱了。一切只不过是“秋后算账”,让你的心里有一个承受过程而已。我搬过去的时候,艾红跟去看了看,直皱眉:“这样的地方你怎么住啊?”我说:“这多热闹啊,单身男人不都这样吗?”艾红说:“是吗?”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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