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235.怜香卷 第七十四回

    第七十四回
    伤末世刺奸托记忆谈故人歌者抛前尘
    却说今日清光回来时候没看见安定,却见芈老军门写给他的一张条子,上写今日芈银又来这里行脚,老军门带他去给芈银相看了,若有不便还望见谅云云。(m.k6uk手机阅读)清光看后好不诧异,拿着纸条问和泉守兼定道:“老军门什么时候来的?”和泉守兼定放下笔,道:“你回来之前他就来了,安定缠着他说要上菜市场把自己卖了,他实在没法子,后来芈银打电话过来,说要给安定开个方子调理一下,就带安定出去了。”清光一听跌脚道:“你这糊涂蛋!你就不怕有人把安定弄走卖了?满级五花打刀多贵你晓得么?”和泉守兼定不以为然道:“卖了他?我看哪个傻子会买,谁要疯了的安定?”清光跳脚道:“你不懂,把他卖到窑子里也能卖几个钱的!”和泉守兼定笑道:“你只管放心,我托切国在安定身上下了咒,要是安定有事,我会有感应的。不信我把他们在哪儿的位置给你,你再去找他们。”说着就给了清光坐标,清光就换上神衣,一口气到了地方,心下暗道和泉守这人八成是天天喝忘情水,喝成弱智了。原是这儿是个茶馆,清光着了相,觉得一般人不可能坐在茶馆里看病,当即握着刀柄走进去,却未曾想芈军门和安定就坐在茶馆里面,旁边还有个眼瞳宝蓝,跟安定有几分像的人,想必这就是芈银了。
    清光忙跑过去见礼,笑道:“回来时候不见安定,却未曾想到娘亲带他坐着吃茶来。”芈平笑道:“兰儿又不喜欢去医院,进了医院就乱打人,没办法就只好到这儿来了。”清光点头道:‘他确实不爱去医院。’芈平又道:“还有件事呢,正月十二,十五这两天,你带兰儿回我那里住,要是到时候没时间,我就过来。”芈银笑道:“十二躲灯,十五躲火,这都是老规矩,这时候渐渐地不时兴了,也不是非逼着你们过来,只是抽时间一家人聚一聚,这是必要的。”清光就起身拜谢道:“蒙娘亲喜欢,十二日无事,我是必定去的。”一会儿又问起安定的病况,芈银道:“他这病有点难治,你总得给他个三五百年的,离魂之症调养事件更长,好了也不一定记得起和你生活时候的事,我觉得他八成会真的把他之前在新选组生活的事通通忘了呢。”清光道:“他忘了不打紧,我不想让他记得。”芈银叹道:“我对人世还是有点眷恋的,人类得了这们个结局,虽说是他们自己选的,可我打心眼里替他们难过。”清光道:“您却也莫难过了,各有各的去处,这两百亿人不都是下地狱的,不少人都被yhwh弄了去做天使了。”芈银叹道:“却也是资质心肠好的才能做得天使,或者是投身天道和地狱道,都还能记起一点前世的事,可若投胎成别的,那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清光一听却动了个心思,想要托付给芈银一样物事,因而道:“小的也正为这件事挂心,恁地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胡蛮与咱不同,可也是有情众生,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后也不光说是后人,也有历史的意思。将历史写下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说不甚新鲜,也能拿去□□子弟。尤其有些大贤大忠理政治世的事迹,奇警处也颇能让人惊心动魄,因而小的将这几百年亲眼见的故事都整理好了,却找不到可托付的人,时之京的书恁地多,也不欠缺我的这一本。”说罢就从身边取出一个淡蓝塑胶外壳的全息晶片来。
    芈银拿过来一看,笑道:“你自己把自己的记忆写进里面做的?为什么不找司马穆之和阿史那嘉尔?让他们存起来。”清光道:“我不信时之京的人,我是个苦出身,知道人们为了混口饭吃,什么都干得出来,就算这会儿他们再可信,我也不敢信他了,把他托给时之京关系不大的人,或把他扔给太空里面飘着,总比交给时之京的人们安全。思来想去,只有您二位是长辈,因而托付了,虽然说我也不敢说这有几分真几分假,是不是被修改过,可也算是‘如是我见’无愧于心了。”
    芈银就郑重地收起来,道:“你这们说,我自然要好好儿地收藏着,不辜负你一片心意就是,不过我看你气色有些涩滞,想必你也快忘了之前的事了。”清光道:“忘了也好,倒是不用难受,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由断而舍,由舍而离,若旧情不断,过往的事情还记得,以后做任务不定多难过呢。”
    芈银听了,道:“你现在还记得冲田总司长什么模样么?”清光迟疑半晌,实在回忆不起来,道:“已经不记得了,不过做晶片时候应该还记得。”芈银叹道:“你还是记得一点比较好,免得从头学。”清光笑道:“有不少好为人师的审神者呢,我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会能讨他们的欢心,要是什么都会,抹了他们面子,我可就倒霉了。不记得比较好。”芈平笑道:“傻子,你装不记得就好了,别真不记得,不过这记得不记得全在于你,你要是执意记得,就忘不了的,要是你怕难过,就记得自己仕途上的事情好了,也没必要记得什么冲田总司之类。”清光一听,觉得说得在理,就答应了。却也不提这事。
    却说一日长谷部出战回来做完早课,想起德高先生嘱咐的事,暗道:“已经答应这老头去说一说了,不说倒是违誓,天使又不能违誓,可说了呢,难免得罪歌仙,也罢,就去说说算了,说不动也怪不到我头上,只要我尽力了,那老儿就得闭嘴,他不闭嘴,用官威压一压他也好。”想到这里就起身去了歌仙那里,歌仙正端着一木盆的衣服褥单往洗衣房走,长谷部见了,道:“今儿真是稀奇,天上下钱了还是怎么的?你洗起衣服来了。”歌仙道:“我洗的都是自家衣服,你们的我可不管。”长谷部道:“知道。”歌仙奚落道:“说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今儿又是什么风把您老吹过来了?还是谁给您老来了个‘八风吹不动,一屁打过江’你找他兴师问罪来了?”
    长谷部一听,冷笑道:“八风吹不动,一屁打过江什么的,我也不配,我这身板别说您放一屁,就是吹口气,我就被熏倒了。斗嘴先放一边,我有事先对你说。”歌仙道:“什么事儿?”长谷部道:“和高老板也有关,他在没?”歌仙道:“他今儿乏了,没起呢。”长谷部道:“人类都快灭绝了,你们倒好,乐滋滋地闭着门过你们的小日子。”歌仙漠然道:“人类灭绝和我们堕神有什么关系?若不是投胎成了付丧神,我没准活得更自在,你倒是个一九六八年的中国菩萨,只顾着济世救人,却不防着人们拆你庙呢。脑子糊涂成这样,简直左右破鞋没反正。”
    长谷部道:“好了好了,兄弟我这番来,的确是有事要告诉你,这事和高老板也有关系,也希望他能听听。”歌仙听了,去洗衣房放下木盆,说:“好,那就听听,不过可别说废话。”说着回房,在房门口敲了三下,凡尔赛开了门,长谷部打量着她,见他穿着一件高领浅蓝衬衫,黑马甲配休闲裤,倒是居家的样子,不过有点不伦不类。转念一想,他的衣服都被歌仙拿去洗了,却也难怪。歌仙倒了茶。长谷部就道:“前儿高老头跑我那儿去,废话说了一箩筐,你猜怎么地?竟然是让我管教高老板,我就怪纳闷儿的,我是盐官,可不管醋事。不过不管这事着实得罪他,管了得罪你们,实在没办法。不然高老板也改信天主算了。”
    歌仙听了,一口茶喷将出来,直勾勾地盯了他半晌,方才向盒子里取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手和席子,将纸巾团作一团扔到竹筐里,笑问道:“压切,你可是说真的?”长谷部见歌仙这架势,就推说道:“也不是非信不可,也就是应个名儿,堵住那老东西的嘴罢了。”凡尔赛道:“名儿也不想应他!他素爱得寸进尺,这会在yhwh那里挂了名,没几天他就逼我去做天使了。”歌仙道:“压切你也是曹县兵备——管的宽!我们好端端的,也不需要你管,高老板有点疯气,我生怕他惹了yhwh,反倒生出祸事来,你要是再劝他信这个,我宰了你。”说着端茶送客,长谷部也就顺坡下驴,说了几句狠话走了。
    这边凡尔赛见他走了,笑道:“可算走了,我可不喜欢和尚。”歌仙道:“我也不喜欢。”凡尔赛道:“刚才你的脸色要是画下来肯定有意思。”歌仙叹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以前这个人我放不下,如今我可以彻底放下了,从今往后,我是歌仙兼定,他是加拉西亚,两不相干,他修他的,我修我的,他忘了我,我忘了他。”凡尔赛听着,从自己的画箱里取出一张画来,笑道:“说的痛快,我也该彻底放下,了却前尘了!”说着就将那张向日葵撕得粉碎,开了窗户正往远处水里扔的时候,歌仙笑道:“往水里扔不好,你看你这张画用的是硬纸,水打不透,若不沉底,漂到外面去,让有心人见了,还是会有故事。”凡尔赛一看,笑道:“也是。”说着往火盆里一撂,要知端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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