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234.怜香卷 第七十三回

    第七十三回
    拒私贿新官翻老账 寄柔情雅痞说前尘
    却说小辉听了,道:“哥哥,按理说我也不该劝你插手这事,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包大人也判不了婆媳吵架,哥哥心倒是忒好,要我做这事,我就给他要上些炭敬,他心疼钱,八成不敢将这事求你,这又不是什么关键事。(m.K6uk看啦又看手机版)可问题是哥哥揽下了这活,就不好办了。”长谷部道:“谁说不是!我若是接了这事,少不得挨歌仙数落,搞不好还得罪他!可不办呢,钱能通神,到时候那高老头买了别人来对付我,我却有的闹心呢。”小辉道:“哥哥怎地想的?”
    大长谷部接过桂枝汤,边喝边思衬,喝完才放下杯子,道:“其实我也觉得高老板不成个体统,说他是演戏的,可他又入了画行,既然是画行,画和外面一样的不就是了?好歹能养家糊口,可他倒好,就画点子自己喜欢的东西,常言道:一人难称百人心。就是专门奉承,人们还不满意呢,何况是他这轻狂狷介的活法,倒真是天上少有地下全无的稀奇。”小辉笑道:“他的画我见过,倒是不错,这人不死总会出名的。接舆歌凤不也是美谈么?”正说着,小长谷部揉揉眼睛醒了,就要打哈欠。大长谷部见了斥责道:“义辉公在这儿看着,还这么不晓事!本来嘴巴跟个气瘪的癞河蟆嘴似的,这打个哈欠,是还嫌嘴巴小,比不上那边搁着的簸箕呢是吧?”小长谷部冷笑道:“今儿我也是倒霉,肚子疼不说,还没照镜子,明明自己身子不争气,还怒什么,倒也不嫌义辉公笑话。”
    小辉摇头道:“哥哥也别气,先把药喝了。”小长谷部心里还是不舒坦,接过来一鼓作气灌将下去,倒是喝的急了,放下碗咳嗽了一阵,小腹又疼得厉害,只得重新躺回去,道:“我才不管什么接舆歌凤的,再这们着我也就疯了,义辉公还是把我送人罢。”小辉道:“把你送给谁也不好,为什么要送你?”大长谷部冷笑道:“义辉公这话可就怪了,我又没在足利家待过,不是家生子儿,本来就一个人待在这儿,虽然有个伽罗和我有亲,他也不是我亲生的儿子。再说这个本丸里之前过一段时间就碎一拨,哪里有长久留下人的道理?就连宫里也是过三五年放一批人出去呢。我这样儿也就是出战时候不妨碍,可回本丸就倒了,一病就十天半月,治不好老花钱,我还不如死战场上干净,偏偏认祖归宗之后就是死也不彻底了,明明被切碎了,可还是能活过来,也不知道这罪过何年何月是个头儿,还不如放走我,少个人就少浪费口吃的喝的。”
    此时却听三日月道:“你又闹了。”两人唬了一跳,原是三日月服侍莺丸吃了药,到外面来刷洗锅碗,偏偏长谷部正对小辉抱怨,因而就站着听。他堕化之后隐蔽也好了,所以两人竟然没有发现他。长谷部听了,道:“好像你没闹过。”三日月叹道:“这也不是个法子,我看你八成是为了高老板的事儿生气。”大长谷部道:“可不是,我病着呢,他们又给我找事,高老头我得罪不了,我还不能得罪小的么?明儿我就给翠城郡守写个信。”
    小辉听了,道:“你写什么信?”大长谷部道:“让他们的官长去办这件事就是,我可不管了,横竖恁多事,我也忙不过来,给他们官长写封信,让他把凡尔赛抓起来打一顿了事,这也就算敷衍过去了,他若改掉,算我的虔心到了,改不掉我也没办法,我虽然被人称一声老父母,可我哪儿想有这么多麻烦儿子,可管不了那么多。”三日月道:“我看你这信根本没必要写,你走马上任没满半年,正是夹着尾巴做事的时候,这时候要是写了信,被好事的参你一本上去,就算yhwh大人肯做你的主,可这事情也得被记下了,到头来是干净不得,高先生疯是疯了点儿,没别的毛病。”小辉也道:“我看高先生是个有才气的,这样一个人,骨子里有种不通世务却撞了南墙不回头的烈气在,若是他立志走了仕途,不能说造福一方,也是个骨鲠之臣,若是他和你作对,那就不好了。”
    此时又听鹤丸过来说:“长谷部这人只会把如之搅浑的水搅得更浑,却也不想想,都去读书走仕途了,你的对头没准比这会子多出十几倍呢。”大长谷部笑道:“好吧,确实也是这样儿。”鹤丸又道:“我看你也怪累的,年下多歇两天,又不是缺你那口吃的。”大长谷部摇头道:“天使族过春节就歇一天,每个星期日歇一天,大节庆是冬至,歇十天。夏至学里放两个月假,一般人春分歇半个月,秋分歇半个月。”鹤丸道:“你们也忒懒了。”长谷部道:“懒什么,谁歇着也不光是吃喝玩乐,家里有地的都得回去帮忙干农活。”鹤丸道:“没地的呢?”长谷部道:“天使界地方大,除非故意不种,不然都有地。不种地的也不一定都闲着,学法术,乐器,打猎的不少。”鹤丸道:“我少年时候读佛经,经上写天人道奢华富丽,不耕而食,不织而衣,又写极乐净土从不用做活,只聆听佛法,却未曾想你们天使要种地做工。”长谷部道:“父神说过流汗才有饭吃,像天人那种福分,我们是享受不来的,活着总得做点什么,可这会儿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小辉道:“先别急,哥哥身体不好,做什么能好?既然不好就先放下,等身体好了再说。”
    长谷部听了,叹道:“真能放下也就好了。”鹤丸道:“你先把桂枝汤喝了,再吃点酸枣仁睡觉去,醒了要是还放不下就继续睡,你这个病是经络不通,外劳内虚,除了睡觉调养,更是没别的办法,也就这个办法。”长谷部道:“你让我想想,今儿心里乱糟糟的。”说着小长谷部急忙拉被子遮着,原是小长谷部的睡衣是透亮的,小辉不仔细看则罢,细看就能看见两个翅膀儿裹着雪练也似身子,像烟壶内画一般。鹤丸见了,道:“你用翅膀包着,忌讳什么来,这里又没外人。”长谷部道:“没外人,看见也不好。”却是不提此事,暂时无话。
    却说这日歌仙早起出战,凡尔赛推说还想睡会儿,歌仙也就由他去了,回来时候却见他还睡着,歌仙心里好笑,道:“你快醒醒,倒是好自在,这时候懒龙也该伸腰儿了。”凡尔赛笑道:“今儿不想起,连花盆里都不太想待着,饭也是可吃可不吃的。”歌仙将手伸进去握住他的手,却感到冰凉一片,皱眉道:“你可是病了?连饭也不曾吃,我去手入室给你拿点药来,你是哪儿不舒服?”凡尔赛道:“没事,可能外头是要下雪。”歌仙道:“你怎地晓得外头要下雪?”
    凡尔赛道:“也不用算,我左边胸口疼是下雪,右边手腕疼是下雨,疼的轻雨雪小,疼得重,雨雪大。”歌仙听了,道:“你这可是旧伤来着?说起来我弟也有这病,只不过这时候算好了,要在早先,疼得厉害呢,我弟还抱怨过,出去修行一趟,修了个伤疤回来。你以为他愿意么?他也不愿意。”凡尔赛道:“他这会好了么?想起事情来了么?”歌仙摇头道:“我看还是全忘了对他更好点儿,横竖过了春节时空门就修好了,他想起来想不起来都能出门。你这要是旧伤,却也别怕,治得好的。”
    凡尔赛听了,道:“也算是旧伤罢。”歌仙道:“说得有点奇怪,什么叫‘也算’?”凡尔赛道:“说起来却也不怕你笑话我,那是我没学戏之前的事儿,我在外面画画儿,可是画了那么长时间,却也没卖出去。那时候我家里又欠了债,偏偏我那时候又病倒了,没办法就给了自己一刀,可是不知怎地没有死透,可能是身边没介错或心力不够坚决罢。后来我也不敢回去,在外面陪了两年酒。两年后听说某个地方闹僵尸,我就又去当了军。偏偏我们那一帮里年轻人多,还都是熟人,大家商量着不打仗了该怎么办,冰西瓜说打算办个剧团,这样,他们见我长得还算不错,就拉我去演戏,我也就找到糊口的法子了。”歌仙听了,道:“这会儿可是疼得厉害了?”凡尔赛噗嗤一笑,道:“你也别摸来摸去的,没有落下明疤,不过本来就疼着,让你这么一摸,就更痒得了不得了。”
    歌仙听了,起身道:“我柜子里还有些止疼药,你要不嫌难闻就用着。”说着开了柜门,找出个一寸见方的红木小圆盒来,盒盖上镶着一块内画玻璃,画的是几从薄荷,端的蓬勃清澈,张牙舞爪。凡尔赛看看,道:“你这不是古物吧?”歌仙笑道:“哪儿是古物?那年遭劫,我收藏的东西都丢了,在万屋药柜那里看这薄荷像你的笔法,这才买了来的。”凡尔赛道:“这就是我画的,他们印了去贴在玻璃上。”歌仙道:“给过你润格不曾?”凡尔赛道:“五六个小判的事,也不值得提。”歌仙道:“他们给少了。”说着就开了盒盖,里面凝着一盒翠绿半透明的药膏,微微地有点薄荷冷辣,歌仙兼定略一思衬就又拿了棉签来。凡尔赛皱眉道:“你用手沾着不就行了?”歌仙道:“我的神衣还没脱呢,又用了刀,手上不干不净的,怎么沾?用棉签干净些。”凡尔赛笑道:“你也忒矫揉做作了。”歌仙也不答话,帮他上药。这时候两人却又听见一阵喧闹声,要知端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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