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些,殷士赋自然明白了费醉的良苦用心,于是便真心对费醉感激涕零起来,再也不敢像从前那样,对费醉的话听半句过半句,虔诚地琢磨起费醉刚才说的每一句话。这一琢磨,真可谓是醍醐灌顶,如佛顿悟,所有的心智眨眼之间便都豁然开朗!只觉得自己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明、开阔,任何胶着的难题,都可以谈笑间使其灰飞烟灭,再也无需像以前那样绞尽脑汁穷于应付了……脑筋开窍之后,殷士赋顿觉自己妙计无穷,只是稍稍动了一下脑筋,便即想好一个主意,于是开心一笑,抓起手机给步德斯打了个电话,叫步德斯立即赶到他家里来。
不久之后,步德斯匆匆来到。
殷士赋笑眯眯地请步德斯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动情地对步德斯说:“步老弟啊,真的很感谢你的大义灭亲,更感谢你对我的忠诚,说实在的,我真的没想到,当你知道风瑶月就是你妻子风羞竹的时候,非但没有刻意为她辩解,而且毫不犹豫就站到了我的立场上,我真的很感动啊!”步德斯当然是谄媚着肥嘟嘟的脸,慷慨激昂地道:“殷市长,看您说的,我不对您忠诚对谁忠诚?别说是那贱人风羞竹,就算是我老子,只要他背叛了殷市长,我也一样大义灭亲!”接着话锋一转,谦卑地道,“不过,我觉得,殷市长您真正应该感谢的是齐秘书,要不是他发现了风瑶月的真实身份,您跟我恐怕现在还蒙在鼓里……”殷士赋亲热地握住步德斯的手,抖了抖,道:“呵呵,步老弟,你很会做人,很会做人!难得啊,难得!”顿了口气,接着道,“半夜三更叫你来,是想建议你做两件事,我呢,则暗中支持你,替你伸张正义……第一件,从明天开始,你像以前一样每天给岳昭惠打个匿名电话,告诉她杜小子跟风瑶月的暧昧的事,但不要透露风瑶月到底是谁,要让她既信其有又捉摸不透。第二件,回去之后你继续以第三者的名义给副省长费醉写封举报信,内容跟写给申贤苦的一样,还是举报杜小子跟风瑶月乱搞男女关系,记住,要特别点明杜小子委托到诗、盛笙想方设法找寻风瑶月的事……”步德斯点头哈腰说:“遵命,遵命,一定完成任务!”
殷士赋想了想,又说:“为了慎重起见,也为了让你真正警醒,这里我把话再强调一遍,你听着——风瑶月就是风羞竹,也就是你妻子,这是铁板钉钉的事,你不用再有所怀疑。你放心,我这不是怀疑你的忠心。”停顿片刻,“还有,正如齐晾分析的那样,你爱人是杜小子的情人,是杜小子的卧底,是他安插在我们身边的定时炸弹,从今以后你也不要对她抱有任何幻想,更不要让她参与任何机密的事情,要果断地把她排除在外,看准时机就坚决地跟她离了婚!至于到诗,这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走,你必须想方设法说服他回到信海上班……”
这两件相辅相成的事情并没过去多久,殷士赋自然记忆犹新。
此时他一边品味着自己精彩妙计的成果,一边想象着杜受被岳昭惠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忍不住赞许地道:“看来步德斯做事还真不赖,以后真得好好提携提携。”想起步德斯多次请求他帮忙邀请市领导去他公司视察的事,心道:“最近人大正在大力倡导民营企业法制规范建设,自己何不以民营企业法制建设为课题,建议老周去信海走上一遭?相信老周会卖这个面子给自己的。这样一来可以满足一下步德斯的虚荣心,算是给他办事得力的奖励;二来顺便进一步安排些计策,乘胜追击杜受、到诗、风瑶月这些不法分子,表面上呢,就算是为江壑市法制建设尽心尽力吧,哈哈!”主意一定,当即抓起电话拨了人大主任周尚友的手机说:“周主任啊,民营企业信海文化董事长步德斯非常注重法制教育和法制建设,他想请你去现场指导,又怕你太忙,不敢自己跟你说,我作为他的兄长,只好替他出面了,你看,是不是……”人大主任周尚友为人刚直热心,哪里知道殷士赋的鬼心思,闻言道:“殷老兄啊,难得你这么关心人大法制建设,再说,信海文化有这份意识,我当然要大力支持。你说吧,什么时间?”殷士赋想了想,道:“就明天早上九点吧,最好阵势大些,以利宣传,弘扬法制建设主流。”周尚友点头道:“没问题。”接着两人商量了细节及调研课题,然后结束了通话。殷士赋看着电话机,心里大为得意,自我欣赏地陶醉了会,叫来秘书毕靖,吩咐他道:“你马上通知信海文化,就说明天早上九点,市人大主任将亲自率领市人大法制委的工作人员到信海做‘民营企业如何进行法制建设’的考察和调研,准备把信海文化作为民营企业法制建设的试点单位,届时会有电视台大记者青莎和市委党报、人大机关报的记者随行采访。”
毕靖应声打电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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