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冲》第一八八章 慰我浮生若梦身

    文赵氏拉着皇后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姐姐说得没错,可是您也要为自己打算不是?祺王这些年来与您关系不比从前,多半是在外听了别人乱嚼舌头的缘故,文术是您唯一的侄女,是您调教下长大成人的孩子。若是将术儿指给祺王,也是有个人在他边为您说话不是?且说,那个若冲在道观里长大,哪里比得上文术识大体顾大局,还会体贴人?”
    “本宫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思?”皇后感慨。
    文赵氏突然问了一句:“若冲的名字,我记得是正清道长给她取的名字,她的真名呢?家族这些起码也是要问一问的吧?现在大家都只晓得她是正清道长的门徒,其余有关她的背景族亲,为何不提?”
    “怎么会没名儿呢?皇上给她赐名若冲,她就叫若冲。若冲的父亲在仁清手下办事的,听说若冲十岁便没了父母,家里也没人,总而言之,这孩子怪可怜的。”
    文赵氏听了也叹息一声。
    皇后拍拍怀中的文术,颌首慈地问:“虽说皇上赐了婚给幼清,可是幼清再娶一房侧妃也可以。就是不晓得文术愿不愿意了?”
    “术儿听姨母的。”文术抬起头朝皇后腼腆地笑了。
    文家母女离宫之后,皇后看着时辰也到敬灵帝用午膳的时辰了,想着这时候敬灵帝不在修玄,赶忙装扮一翻,急匆匆地前往东皇宫。
    黄保正服侍敬灵帝用膳。
    敬灵帝修玄,清心寡,午膳便只是一碗二米粥,四碟清淡小菜,敬灵帝大约也就只有在年节时分用些荤腥。皇后去时看黄保正在伺候,想上前替代黄保服侍敬灵帝用膳,却叫眼前吃食愣住了,敬灵帝见她呆住,问:“皇后用过膳了吗?若是没有就在此用些吧。”
    底下的小太监听了,忙去添舀新粥。
    皇后接过粥来,随觉得有些烫手,却也不好放下,忍着手指的传递而来阵阵刺痛,硬着头皮端着碗,坐下与敬灵帝同食。
    “皇后前来有何事?”敬灵帝边吃边问,他知道今早文家母女入宫,必然是说祺王的事,只是他现在不好开口,只好提起话问,免得先是皇后扯一通无关紧要的后宫事惹他心烦。
    皇后这才缓过神来,讲道:“是幼清娶王妃之事,臣妾觉得陛下对幼清娶妃这事做得太过仓促,若冲要是没了不争观道长的份,她的份也太过卑微。”
    敬灵帝瞥眼望去,皇后心中颇为慌乱。
    “有些人的份是不可说的,皇后若是真的想要对若冲那孩子刨根问底,去问仁清去,他会代朕和你讲清楚。对了,正清道长送来名帖,有若冲的生辰八字。朕找了钦天监看过了,幼清和若冲这桩婚事是天作之合,这是老天的意思。”
    皇后听后也不再多言。
    敬灵帝放下勺,司空玄端着镶嵌七色宝石的金盆给敬灵帝净手。
    皇后那边一口粥没喝,敬灵帝早已将午膳吃罢,她放下碗来,正想伺候敬灵帝,哪知他一个抽手,让她抓了个空,双手冷凝在半空中。
    “皇后请用膳,这些小事让他们做就行了。”敬灵帝道。
    皇后干笑着,继续用膳。
    敬灵帝擦干净手,本回精舍去,可见皇后还在用膳,迟疑片刻又折回来坐下陪着皇后用膳。
    敬灵帝望着皇后一脸心事在用膳,喝着白粥,便吩咐如燕给皇后夹菜,就在如燕将菜夹起放在皇后面前的碟子中是,敬灵帝突然说道:“差点忘了,皇后喝粥喜欢配干果蜜饯……黄保你去取些蜜饯来。”
    皇后忙放下粥,道:“不必了,臣妾年纪大了不似从前那般吃甜食。现在臣妾喝粥也不配蜜饯了。”
    “怎么就改了?”敬灵帝问。
    皇后微笑着:“牙口不如从前了。”
    敬灵帝叫回了黄保,看着皇后将午膳用过才问道:“皇后可有想好想和朕说什么了?”
    “陛下瞧出来了?”
    敬灵帝点头。
    “臣妾是想说,祺王妃应该选一位门户相当之人,若冲做个侧妃便已足够,臣妾的侄女,大理寺卿文远博之女文术,容貌端丽,温良,是个难得的好女子,且她与幼清长在一起,青梅竹马,加之对慕幼清已久,臣妾想说和说和。”
    “恩……可朕记得那孩子子不好,柔弱得很。”
    皇后立马说道:“那丫头也就是瘦了点,今进宫来,臣妾好生看了看那丫头不似瞧上去那般消瘦,子也比以前好了许多。听臣妾妹妹说,文术这些年很是注重调养体,今时不同往了。她女红针线,知书达理,还弹得一手好琴,要不然,皇上见一见?”
    “不必了,朕见过文术,确实不俗。若是幼清愿意,与若冲一同入府也是可以的,只是朕已然下令说封若冲为正妃,圣旨已然下了,收不回来的。若是文术愿意,幼清也愿意,做个侧妃也可以。反正嫁过去之后就是幼清的事了,他喜欢谁便多宠谁几分,文术这么好,想来幼清不会亏待她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做不得主。”
    皇后没想到敬灵帝如此爽快地答应下,自己也不在多言。敬灵帝起回独慎精舍中去,皇后离去。
    独慎精舍中。
    敬灵帝用绢丝一丝不苟地擦拭着法器,默念着法器上用篆体刻下的经文,黄保进来奉上茶,随后退到一旁,畏畏缩缩地立在一旁,眼声空洞。
    “皇后回玉坤宫去了?”敬灵帝将法器放下,将绢丝随手一扔,黄保上前拾起绢丝手绢整齐叠起,又放到一边。
    “回主子的话,皇后娘娘从东皇宫走后便直径回了玉坤宫,只是刚回去就打发了人去请祺王进宫来用晚膳。”
    敬灵帝冷笑一声:“她倒着急的。”
    黄保笑着露出了牙齿,又问:“主子,祺王爷的这桩婚事您是应还是不应呢?”
    敬灵帝打了个呵欠,往龙走去,缓慢地说:“这和朕无关,朕不cāo)心。最担心祺王婚事的,不是皇后,是龚光杰。”
    黄保上前为敬灵帝铺,脱衣,伺候他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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