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九界》第三十八章 金戈铁马入梦来

    苏文乐颠颠地拿来了医疗包,却见唐医生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这才发现夏天已经安睡。二人蹑手蹑脚退出内室。苏文关上了房门,先请唐医生就坐。
    把药物从医疗包里依次摆到桌子上,同时看着标签解释道:
    云南白药喔就是金创药
    消毒水就是香薰
    两包绷带大伤口止血包扎用;
    创可贴小伤口这些你们都有;
    退烧药、止痛药、止牙痛药、感冒药;
    抗生素呃这个大概算能吃的薰香?
    止泻药泻药?嗯带泻药干嘛?
    止吐药呕吐药?嗯这两颗一起吃,那不是没毛病?
    白云山金戈?这是个啥?”
    唐瑞蕊看他说的认真,又看这些这瓶瓶罐罐分门别类的。尤其是这些塑料袋子,塑料瓶子又是那么地精致,看的不禁有些呆了,不由她不相信苏文说辞了。
    见苏文正发愣疑惑,便凑近看看,刚好看见苏文抽出个纸片来,上面写两行字:一二颗金戈药,三四点也难眠。中间还有个不堪征伐慵懒娇柔却又心满意足的宫装美女图片
    我擦,苏文想起来了,这是某个神奇的壮阳药厂拍的网剧啊!!!
    苏文以为又要把事情搞砸。却见唐瑞蕊拿过小广告仔细阅读。好在这广告只是些古装剧台词。软广告么,倒不算热辣露骨,反倒是颇有些文学气息,欲语还休,犹抱琵笆半遮面的
    苏文看唐瑞蕊读的认真,便也斜着眼睛看那宫装美女图,暗暗思量:大概是我多心了,这位可是医生,啥没见过啊
    唐瑞蕊倒是真的不在意这壮阳药有什么不妥,毕竟任何朝代的宫廷内医,可都是把进献壮阳药,视为加官进爵的金光大道。可是这医书写的有些古怪,看起来好像话本一样,啰嗦半天,却又让摸不着头脑。最可恨的是,居然不把功能主治、用法用量、药品性状、不良反应、禁忌条件写清楚。
    这玩意有没有毒?又该怎么用呢?看这位王爷用了,倒是立刻龙精虎猛,疗效显著。再看这宫装妇人的衣着打扮,确实像是出自王宫内帏,只是哪家封侯的嫔妃会这般写作?难道出自西牛贺洲?久闻西牛贺洲繁华富足,这三百年来出了不少奇YIN技巧之物
    苏文假意咳嗽一声
    唐瑞蕊悚然惊醒,这不是有医生么?直接问他便是。便肃然正色,把衣襟袖口等仪容整理妥当,以示对学问的尊重。轻咳一声,向苏文拱拱手,问道:“苏公子这套药物和器械,我也是闻所未闻,学无止境,达者为师。可否请苏公子畅所欲言,以解奴家心中疑惑。”
    苏文心道:坐这么正经干啥?吓我一跳。你就是想知道我愿不愿意告诉你呗?可这不是我愿不愿的问题,就算我愿意,我也得知道才行啊!
    不管怎样,首先不能失了礼仪,于是也学着唐瑞蕊整理了一下仪容,郑重答道:“唐医生不用客气,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看苏公子准备的这些药物、器材分门别类,归纳整齐。且收纳物也是精致异常。想必都十分珍贵。所治病症我处亦有相应药物。只是这一味药我却有些疑惑。”
    说完拿出一小瓶金戈来。“这小小一粒药丸,却与那道士所练丹汞有相同效果?却不知是何医理?”
    说完向苏文把手一伸,想来是要苏文开始解答了。
    苏文心里清楚,这药在皇宫里定然奇货可居,这些天被一帮有志出仕的文人骚客耳渲目染,多少学会了些察言观色。现在听人说话,也开始去想想背后是否多一层意思。
    所以才说,这社会是个大染缸,人的颜色取决于在哪个缸里搅
    无论世故与否,苏文终究是个实称人,记得老妈有过关于医学的一番说辞,便直视唐瑞蕊的眼睛,缓缓道:
    “唐医生,我之前说过对巫医只是略懂皮毛,更何况这巫医原本也没有什么医理,看到猫猫狗狗受伤、患病去找些草药来吃,有样学样慢慢学会了些治疗手段,日久而成医。这些药物都是别人制作,我只是做些简单的对症下药而已。”
    说完继续看着唐瑞蕊,且看她相信与否。
    唐医生虽然说在太医院当值,离着政治中心很近,可医生毕竟是凭手艺吃饭,并不会参与到政治漩涡里去。年纪又轻,甚至还没资格参与太医院内部的小漩涡。社会经验比苏文强的有限,听他这番说辞,虽然不会相信,可对方不说实话,也就没了办法?怔怔想了一会,却不知道如何进行下去了
    所以这勾心斗角还是要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明面上风平浪静,背后里波谲云诡。
    苏文发现自己占了上风,却不敢得意忘形,既然猜到对方想法,总要看看对方有什么筹码吧,况且自己身负重任,虽然拜托了乐薇萱和张子龄,可这会还没回音。
    “唐医生,难道我这药品有问题?”
    唐瑞蕊用手撩了一下并不散乱的头发,长长舒了一口气:
    “没有试过,我怎么知道你的药品有没有问题。实话说了吧,我看你这些药品制作精良,猜测你是来自西牛贺洲。”说完却看向桌面。有些兴趣索然。
    苏文听到这话才明白自己还是少想了一层。
    “哦,唐医生,我一个小小游侠,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来自哪里有什么问题?两大洲不都是苏朝子民?这三百年前也是一家。并未听说禁止往来啊?”苏文认得范夫子,这人还是个官员,大摇大摆的从西牛贺洲跑来刨他家旧房子。
    “不但不禁往来,这新苏与下苏可以说是来往密切。你这西牛贺洲的东西,新苏皇宫里自然也会有。唉”
    “那如果不是来自西牛贺洲呢?这天下那么大,难道只有这两洲?”苏文想着这地球上直到最近几百年还有地理大发现呢。
    唐瑞蕊白了苏文一眼,“你一个书生,书都白读了么?星球是圆的,不知道多少人周游过星球。海外那些没有妖兽的大岛,哪一座不是大家趋之如骛的乐园。只可惜飞车载重有限,海里妖兽更加凶恶。否则大陆上那里还会有人居住?”
    苏文傻了眼,这又被蛮子鄙视了,所以说这当务之急就是去找书看。这谎话编不下去了,不耽误强词夺理啊。
    “我不是说我来自大山里么?难道还能是天外飞仙?”苏文一向喜欢跟胖子耍贫,说不了几句正经话瞬间开始进入贫嘴节奏了。
    “天外飞仙?传说里倒是有这种说法,可那都是传说,作不得准的。你是飞仙?”唐医生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苏文。“你自己信么?”
    “呃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这就没法聊了啊?你就直说你要干嘛吧?”苏文也急了,这么尬聊也不是办法啊,怎么就没人跟自己好好说话呢?
    唐瑞蕊也不是个会聊天的,又遇到个苏文,愣是把正经事给忘了。听苏文这么一说,也有些尴尬。寻思着成不成总要试试吧,连忙书归正传:
    “我是想,如果你这药有效果,就拿去献给娘娘。能谋个一官半职最好,即便没有赏赐,也好过皇上吃那些熔铅炼汞的道士们炼的仙丹。我们太医院跟那些道士素有恩怨。可你若来自西牛贺洲,自然早就有人进献给皇上。却未见太医院有记录,不是没效果,就是那些道士在搞鬼。”
    苏文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却又在想这道士中医不是一家么?怎么这里还分了派别?转念一想,这两间庙为了争香火,和尚跟尼姑还打架呢,明白了这算内部矛盾。
    “这么说吧,我也不知道我这药的来历,但肯定不是出自西牛贺洲。我母亲或许会来新苏,到时候我介绍你们俩认识,她最清楚这医理、药材。”
    苏文觉得这唐医生是御医,又是妇科,肯定认识皇后皇妃啊。比把药托给其他人节省程序,就算别人能办,这皇上吃的药,不一样要经过太医院?索性想把话说明白:
    “这药,你可以拿去。按照上面标签写的这个用法,你先找人试试疗效,同时确认一下是不是安全。但我有个条件,你要想办法帮我。”
    唐瑞蕊听苏文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反正没损失,姑且一试,这一个护卫无非要些财物官爵,这献药一事必然会逐本溯源,本就该有赏赐。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眼神里也多了许多神采:
    “贵母若来新苏,请务必引荐。我一定扫榻相迎。嗯苏公子说的有道理,我自然尽心而为。但不知苏公子所求何事?我一小小太医只能勉力而为。”
    “我需要查阅旧苏朝典籍,最好是旧苏皇帝的笔记不求唐医生做的到,只希望您帮我把话带给做得了主的人,如若办成,日后定有重谢。”
    苏文考虑了好多天了,知道这事情难办。谁知道那典籍里有没有记载皇家秘辛?这旧苏没了,可这新苏的皇帝可还打着旧苏的招牌呢。若想办成这事,也只能直达天庭,其他人毕竟没权做主。
    “呃这个我虽然人在太医院,可也只是认识些宫里的女眷,想帮忙也有心无力,唉夏姑娘进太医院是托皇后娘娘的懿旨,你何不直接去找贵妃娘娘?”苏文这条件又把唐瑞蕊刚刚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给扑灭了心想:死了这条心吧,自己也不是皇亲国戚,掺和这事,搞不好丢了性命。
    苏文起先并不知道凭什么进的太医院,想必是乐薇萱的手段。却没想到这乐薇萱认识皇后娘娘,有些庆幸自己运气真好,莫名其妙就傍上了乐薇萱这条线。
    可这乐薇萱是个聪慧的人,未必愿意帮这个忙。终究还是要从长计议。既然明白了这事不能急于一时,倒是不妨再多安排一条路。
    “唐医生,这件事,我自然会去找乐小姐商议。其实我只是需要看些几百年前的典籍,没有恶意,也不愿强人所难。这样吧,我还是把药交给你,你自己看着办,我倒是没有其他要求,只希望您遇到机会的时候别忘了我拜托的事情。我会试试请乐小姐央求皇后娘娘。所以还是请唐医生另外找条线路。”
    说完便把装药的小瓶给了唐瑞蕊。
    “多谢苏公子信任,如若觅得良机,我唐瑞蕊必然不忘苏公子大恩。”这唐瑞蕊存了心思:富贵险中求,既然这苏文信任自己,未必就没机会办事。
    两人各自盘算心事,屋里便安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扰人清梦
    新苏城南五十里,有座名叫宋的卫星小城,按照约定,这里算宋国的封地。来自宋国的一行人的飞车陆续降落到宋城的城府。引得宋城人头攒动,城墙上的士兵,城中的百姓,皆抬手遮眼仰望天空,孩童们大声的数着飞车的数量
    即便是在这皇城脚下,也是偶见飞车来去,多年也不曾见过十几辆飞车鱼贯而来的大阵仗。
    有老人挺直了佝偻多时的腰,手拈着胡须乐得合不拢嘴,大声吆喝着告诉晚辈:“这是轮到我们宋国来作辅国了,这好日子要来了,,呵呵,你们是不知道,离我们上次做辅国,过了整整一十六年了呀。”
    有一街边商贩人笑道:“宋老头你莫不是糊涂了,这辅国4年一换,7国轮流,怎么就才一十六年?怕不是二十多年了?”
    老人骂道:“呸,你一个韩国棒子,懂个屁,你且说下你韩国何时做过那辅国?怕不是有三、五十年了吧?”
    那商贩略一思索,捏着手指盘算一下。脸上露出诧异神色:“咦?是啊,韩国真的很久没有做过这辅国了?不是都说七国轮流么?”
    有那熟悉政务的夫子路过,停住脚步,看一眼这韩国商贩,露出讥诮神色:“你韩国素来以齐国马首是瞻,现下便该韩国出那宰辅大臣,韩王力荐齐国王弟,说那齐相国乃社稷之臣。可笑、可笑今日见这气象,想必正是宋国来人,要行辅国一事,却不知是朝里哪位王爷呃或是王子也无不可。”
    这商贩听出这人语气不善,奈何这里是宋城,扯这些国家大事,却取不了巧。便说道:“我等升斗小民,操心谁做辅国干嘛,又不能少收赋税。”
    老人听那夫子说的有理,便知道是个醒目的,呵呵笑道:“这位夫子,他这韩国人跪久了就不想起来了,理他做甚。如若此事可成,宋城大有机会,可喜可贺啊。”
    夫子当街拱手道:“同喜,同喜,哈哈,我这就去喝上一杯”
    宋城城府里更是张灯结彩,城府一众官员肃然而立。虽然车队来的突然,可这宋城的官员都是出身于鸿胪寺,既然知道近期有大事,必然不会让礼数缺失的情况发生在自己任上。第一辆飞车出现在视野的时候,已有执事的小厮奔走四处,待到飞车落地,华灯长烛已然点起,府内的官员早已整肃完毕,按照官职大小、地位尊卑、列队在铺好的大红地毯前。
    第一辆飞车上下来几位执事,正与为首的通报情况、安排接洽事宜
    这宋城的官员里,有位叫做李安的黑面虬髯魁梧中年武将。不住的搓着布满老茧的大手,有些局促不安。引得一众官员纷纷侧目,有人忍不住低声抱怨。这武夫果然上不了台面,堂堂宋国的骠骑大将军,统带宋国驻守皇城的万余大军。本是宋城最高的官员,不去主持仪式,却在阶下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晃来晃去没个稳重意思。今日三王子入朝,听说要接任辅国,难道这将军?察觉到了什么异常调动?这才急得心急火燎吧
    李安按耐不住心中激动,对在场官员投来的各色提醒眼色浑然不觉。只想着前几日接到的密函:看样子自家小姐沉冤得雪,即将于宋城再入庙堂,重执牛耳。这才是天大的喜讯。
    想自己从小做那项国公独女的习武伴当,看着小姐从一个古灵精怪女童长成豆蔻年华的少女,自己因她闯祸不知道挨过多少次国公责骂。
    那年宋国朝堂大变,三国联军进逼宋都,待字闺中的小姐便领着一众家将上了战场,自己在小姐麾下纵横驰骋,连战连捷,从宋都杀到齐都。杀的三国联军据城不出,逼的对方签了城下之盟。
    圆了自己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的梦想。也居功做到了骠骑大将军。
    当年这份豪情,岂能轻易忘怀。
    奈何朝中奸佞颠倒黑白,小姐蒙受不白之冤,无奈隐居项城已有二十余年。自己为将多年,却不得再见小姐,想到这里,忍不住潸然泪下
    将军有泪不轻弹,这场面让一众官员瞠目结舌。有那官员私下在想,这李将军莫不是喝醉了酒,今日这场典礼却怎么收场?只盼不要连累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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