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癫痫女孩的自述》第121章：余年

    老妈说的，句句在理，我也想象的出那个画面，老爸那边的亲戚，确实不太会说话，反而话都还蛮多的。妈妈还说，“她是不得不防，但你们也太不会做人了。人家给我说过，人家就不想离婚，提离婚完全是被逼的，受不了了。人家说，她已经离过一次婚了，再离婚，让别人怎么看，自己连娘家都回不去。你听人家说的，句句在理，你妈也不是省油的灯，也说不出个好话，又住在一起，事自然多。”
    老爸也是无言以对，为了劝和，奶奶被送回了老家，一个人住着，隔壁四叔四妈照看着。可即便如此，两人还是闹个没完，最后一次闹离婚，六叔把自己房产证上，写上了六妈的名字。
    而就在这件事之后的半年左右，六妈跑了，拿走了六叔的存折以及其它值钱了东西。爸爸是聪明人，第一时间带六叔冻结了账户，没有亏损太多的钱，但好像也有十万左右亏了。而六妈这一去，音讯全无，再也没有回来，也没有回娘家，警察局立案了，只是人找不回来。两人的婚姻关系，由于时间推移，也自动解除了。
    而奶奶，便又搬来和六叔住了。虽然奶奶年纪大了，身体还是棒棒的，两人还能互相照看。
    那天过年从六叔家回来，老妈说了好多话，嘲笑六叔，“当年说生个女儿从窗户丢出去，如今啊，别说儿子了，连个丫头片子没有，让他说。”
    我们听着，都笑了，笑六叔太愣，二杆子劲大，说话一向没脑子。他在街上摆摊，话也很多，为此生意很好，但对家人，难免会被人讨厌。
    “人啊，饭可以乱吃，但是话绝对不能乱说。”这是老妈说的，一句老话，来嘲笑六叔，那看着我们的眼神，同样也是来教育我们。
    人还真的是这样，祸从口出。生活中，说话不过脑的人，是最让人讨厌的。有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是最好的。只会让人觉得高冷，神秘，但不会因为一句话，而被讨厌。
    那晚老妈还说，还好有你六叔在，不然我奶奶如今，都没地方安置，闹不好还有弄到我们家来。
    而那天老妈还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佩服奶奶寿命长，活的久，语气也是阴阳怪气的。老妈还说，长一辈的如果寿命过长，会吸自己晚辈，儿女的寿命。还提及我意外死亡的大爹。
    我们都听的明白，妈妈话里的意思，姐姐让老妈别说这种话。而妈妈本来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一下子深沉着脸，看向了老爸。“你大爹早早走了，我就希望你爸爸好好的，说不定就与你奶奶有关。”老妈毫不避讳说着，眼神却是无奈的感觉。
    原本反驳老妈的姐姐，也一句话不说了。而我从头一句话也不说，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感觉说什么，都是错，看着就好。老爸也是不说，只是中途笑着说了一句，“你奶奶也是真的能活呀！如今是村上，按年龄算，排行第二。身子还那么好，估计可以做百岁老人。”
    “一天啥都不操心的人，当然活的久。”老妈总会这样说，还给我们讲当年的事，奶奶太自私之类的话。还讲月子里，奶奶欺负她，明知道产妇不能吹风，还特地把门留个缝，对着她吹。“每次想起我坐月子的事，都狠的牙痒痒。”
    老妈还说一些不靠边际的话，说奶奶当初是故意逼走六妈的，她就是不想在庄子待，其他儿子都成家有孩子，她是抓不住了，就想方设法把你六叔抓住，好自己有个靠。
    “不可能，吧！”我惊讶问着，脱口而出，觉得可能性不大，这种假设实在太……
    老爸不言语，白了老妈一眼。老爸不曾说过奶奶，不过对于我连面也没见过的爷爷，到是老爸有时会提及。老爸说，奶奶不算自私，最自私的是我爷爷。“我小的时候，你爷爷是杀猪的，别人家一般都没肉吃，但我们家有，爷爷经常回家的时候领一大片子就回来了，让奶奶给炒一盘子肉。我和你的叔叔们，馋的就在门缝看着，你爷爷这时才会把我们叫进去，然后一人给我一筷子肉。立马就赶我们走，其余全是他自己的。每次有啥好事，都先想着自己。真的是，自私的很呢。”
    我问老爸，那奶奶呢？老爸也承认，奶奶确实不怎么为儿女操心，当年老爸高中毕业，他人的父母都想法设法，动用人脉钱财，让自己儿女有个好工作，不想让儿女回来继续种地，而你奶奶从来不管，我当初的工作，全是靠自己找的，婚房也是自己攒钱盖的，家里也是真的穷。
    我喜欢听爸妈讲他们那个年代的故事，老爸老妈也是真的不易，今天的一切，都是靠他们自己一点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有时候，还真的挺羡慕，老爸老妈的那个年代。不管是他们自己，还是国家，都是一个从什么都没有，到有的过程。
    年后我继续在家待了几天，就只是转亲戚，大家都会问我在哪实习。当我说是酒店的时候，大家的反应都亮了，一片嘁嘘。似乎在大家眼里，酒店就不是个好地方，不干净，在酒店上班的人，也是一样的，不干净，也都是没出息的人。在酒店上班什么也学不到，只是浪费时间。这是爸妈说的，也是亲戚们无声的语言。
    每次看大家那反应，我一般都不过多说什么，只是说酒店实习其实挺好的，可以锻炼胆识与口才，还经常会遇到外国人。只有这样说，大家才会一下点亮了眼，开始问我，在酒店是怎么为外国人服务的，英语有没有进步之类的话。
    刚刚毕业，在酒店实习，大家，以及读者们可能觉得学不到什么，但我到觉得，在酒店实习的这些日子，我也学到了，一般地方学不到的东西。我胆子本来就很大，口才也想来不错，不需要特别锻炼。对我来说，酒店实习的这七个月，让我更加，会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