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者：黑暗猎手》第281章 第四十九章 - 砯崖转石万壑雷

    这就是“肮脏的想法”的第二阶段能力：把整个魔界和人类世界相融合，让暴躁的人类天敌魔族全部进入到丰饶的鱼米之乡中，开始惨无人道的掠夺。在以往，掌握了黑暗力量的可以不断开启空间裂缝、让魔族进入到人类世界的詹姆士着实让魔族们吃到了人类世界的不少甜头，所以，帝王才会衍生出这样的“让所有魔族都享有这份繁华”的想法，也才会抛弃自己的帝王身份，甘心成为为全体魔族牟取幸福的圣人。
    “荒谬的理论。”莫娜强撑起她已经支离破碎的没有任何作用的重甲，“但即使如此，我也会尽我所能，阻挡你前进的步伐。”她颤巍着手，朝着帝王亮出了自己的刀，“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样摆脱这黑洞的引力的，但我明白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你让我找到了你这个秘密，”此时此刻，她的眼中闪烁的依旧是坚强冷峻的光，“你就会输。”
    “圣人是不可能输的。你以为就凭现在的遍体鳞伤的你，也有资格找到吾的秘密吗。”圣人举起了沾满圣血的手，“吾是洞察世事一切的圣子，吾在上次与你见面时，就已经清楚了你的心境——你喜欢斯图卡特对吧。在他收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时，也就只有心仪他的女孩会这么拼命地救人了。那么，吾用这挂上了他的血的手来取你的性命，应该也能够让你满足了吧。”
    交锋开始——莫娜最后留的一点魔气成为了她的底牌。陡然间的强化装甲让她的速度骤然飙升，险而又险地躲掉了圣人的冲击；而后，她的长刀狠狠地撩去，那卷起的令人心惊胆战的狂风把圣人给击得生疼。下一秒便是圣人势如雷霆的反击，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莫娜只能靠着自己的本能来左右闪躲，唯一能够让她摆脱困境的也就只有她的装甲长出来的可以突然加速的双翼了。第三回合是最终的回合，莫娜的魔气告罄，而趁着圣人的一拳出老，莫娜狠狠地将最后的魔气凝聚在刀刃上，朝着圣人的脑袋砍去，然而圣人只轻轻地向前又一钻，便疾风一般躲掉了她的斩击，冲锋到了她的身后。
    不甘心就此倒下——莉莉应该也和自己一样不甘心吧她明明可以和锡修成正果，明明可以带着那有机会成熟的果实活下去，明明可以回归成为一个富有青春活力的叛逆的少女，但她就是倒下了，还是不明不白地倒下的。帝王太强了，强得她们这些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这是莫娜最后颓废的大脑闪过的念头。只是一记掏后心的猛击，就打穿了自己引以为豪的盔甲，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啊……尽力，已经尽力了……“莫娜，你的异能装甲变厚了，过来让我看一下……那是因为你的意志力的问题……”恍惚的回忆中，斯图卡特的声音在莫娜的脑子中重重地响起。在濒临死亡的莫娜耳中，这更像是天国回响的圣钟，让人终生难忘。
    “你是想要保护某个重要的人吗”
    “下官想要保护你……”莫娜喃喃自语。
    圣人慢条斯理地把手抽出来，转身，望向了那一边站着的男子。叼着烟的男子。他的狂乱不羁的头发迎风疯狂地舞扬，怪不得刘镇宁说过，他回到人类世界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发廊剪头发。看见不可一世的帝王看向了自己，威廉更加嚣张地呼了一声，把烟头丢垃圾一样丢进身下的黑洞，和帝王一样凭空站着，如履平地。看来，又是一个跑过来借用自己的凭空飞行、摆脱黑洞引力的家伙了——怎么各种不三不四的家伙都跑过来拿自己的特殊天赋做庇护了，看来，自己必须赶紧把讨厌的苍蝇赶走了，不然会有更多的苍蝇死皮赖脸地跟上来。
    “吾很好奇，你是怎么过来的。”圣人眼睛看都没看那个被卷进黑洞中的烟头。
    “我的那个朋友，对，就是那个一直在开加速跑路的家伙，他把我送了过来，所以我才有机会亲手终结你这个弱智。”威廉不咸不淡地说，“怎么样，还有废话要说不反正我自己是等不及动手了。”
    “你知道非人生物掉进黑洞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吗”圣人扭曲地笑了。黑洞是原点，也是一个混沌虚无的空间，而他的异能装甲之所以是一片混沌的颜色，也正是这个特殊能力的原因；原点吸纳了物质，而后要穿过界面和界面之间的混沌空间、把物质给送过去，所以原点本身就是一片混沌空间，它也可当作一次运送过程的预演。在吸纳过后，所有的生物体便会开始筛选淘汰：能够适应混沌空间的生物体可以成功地活下来，做不到的就会死掉。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会有五分之四的魔族死掉，而留下来的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而像是人类这种劣等生物，进入黑洞绝对有死无生。
    “我鬼知道会怎么样，我只知道那个家伙钻进去之前开了个空间凝结，估计现在正在黑洞里面撑着个黑球毫发无损呢。”威廉说。
    “那么……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就可以对抗吾这种存在了吗”圣人的脸突然黑了下去，估计他也没想到，居然有人类可以在混沌空间里毫发无损地活下去；他一脚踩在了生死未卜的莫娜身上，“这儿就有一个鲜活的例子。还是说，你已经有了战死的觉悟”“死死个屁，我们之间有约定的，我们还要一起回去剪头发抽烟喝酒，哪会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嗝屁。”威廉又走前了一步，脸上的神色更加意味深长，“我还有一个老朋友叫米蕾特尔，她曾经告诉我，你特别喜欢黑暗的地方。现在天黑了，你应该特别高兴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黑暗天赋，帝王阁下！”
    “你怎么知道的！”圣人突然大吼了起来。
    “你的一个地狱魔军告诉我的。丛林战场地形复杂得要死，很多地狱魔军都在丛林里面到处乱跑，被我的陷阱活捉的不计其数，里面恰好就有你的一个近臣。虽然这东西说是嘴硬，但被我花一些手段搞搞刑罚，它就被我套出话来了，帝王阁下。”威廉的表情突然变成了笑容可掬，“很难理解的天赋。利用黑暗，来遮盖自己的气息，从而斩断自己与宿命命运之间的联系，摆脱自己和命运之间的引力，这还真是让人一头雾水的天赋。我一开始就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现在当我看到你居然可以摆脱这个黑洞的引力时，我就大概知道你的这个黑暗天赋是怎么回事了。”
    圣人突然打了个寒战。他的地狱魔军近臣全都受过严厉的训练，特别是在情报反泄密这一方面，很多的近臣都是不可能被撬开嘴巴的。但在威廉的嘴里，就轻描淡写地变成了所谓的“搞搞刑罚”，这让圣人能不觉得惊异吗。但虽然这个秘密被威廉一语道破，但帝王却并没有太过慌张——天赋和能力有很大的不同，天赋更加像是一种祝福、加持，是自己无法控制的持续发动的被动能力，别说别人了，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除它。身处黑暗就可以让自己摆脱既定的命运，这样的天赋听起来玄之又玄，但却强得离谱，他相信面前的人类根本没有破解它的方法。
    “帝王——你嘴巴上说着要摒弃你凡世的一切东西，专心开启神圣世界之门，但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为你的魔界子民所做，你根本就没有抛弃凡世的信念！”威廉大吼，“你斩断的是你与命运之间的引力，即你与黑洞之间的引力，但你根本没有斩断你和你的人民之间的引力！他们依旧是你的命运，是你无法抛弃的东西！”若是一定要解释的话，那就是如此——帝王的命运是“他会被黑洞卷进去”，但现在是黑暗的夜晚时分，他的天赋保护了他，让他这个“存在”根本没有被探测到，从而斩断了他和命运的引力，也就是斩断了他和黑洞之间的引力。这一股斩断的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威廉也可以靠着它站立在空中，而不被黑洞吸进去。而威廉却指出，帝王要开启这个黑洞，一是要抛弃他的帝王身份和他的凡世的一切，二是要借用圣子的血，而在第一点上，帝王很明显是犯了逻辑上的错误——人须抛弃凡世的一切才能成圣人，而使用能力开启原点黑洞更加需要让能力使他变成一个圣人，但帝王想要开启黑洞原点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眷念凡世的东西，这意味着帝王根本没有资格成为圣人，也根本没有资格开启原点黑洞。
    “但吾开启了这个黑洞，这证明，吾是有资格成为圣人的。”圣人傲慢地说，“而且，请叫吾圣人，吾断不是那可悲的帝王之人。”
    “帝王，我要跟你赌。”威廉一字一句地说。
    “可笑。你有什么东西可以赌”
    威廉慢慢地掏出来了一朵花，而后，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口袋中。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才开口说出这令人震惊的话语。
    “我们队伍洛离的能力，便是把人放在这一朵花里。我的队友，洛离，斯图卡特——你的圣子，都在里面。”威廉颤抖着声音说，“莫娜躺在你的脚边，刘镇宁在黑洞里挣扎。如果我赌输了，我就把这一朵花给你，我允许你把他们都杀干净——当然包括我在内。但如果你赌输了的话，你就必须死。圣人，你是否有和我下这一赌咒的勇气”
    “我要赌的是——你有勇气和我赌咒！”
    “我不是猜你有没有勇气和我赌，我是在和你赌咒，赌你有勇气和我赌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