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情殇》第二章 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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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弥天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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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中的潇雨努力平稳着呼吸。他知道自己这次失败了，再往下，只怕自己会坚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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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次，他也更加清楚了。在话语清楚之后，在心意清楚之后，痛也更清楚了，便也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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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没有催促，待潇雨渐渐平稳下来，才又问：“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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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摇了摇头，只道：“我说过自己有把握全身而退，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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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落回广场，江山上前问：“怎样？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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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只是摇了摇头，道：“我现在清楚为何小茹什么也不说了，因为说了也没用，所以，你们也别问什么了。总之这次是失败了，我们还得另做打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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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见潇雨神情不展，气息不匀，便点了点头，不再问了。逍遥道：“你去休息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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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点点头，沉呼了口气，独自往回走去。他低着头，脚步很慢，似还沉浸在幻境的记忆中，独自折磨着。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叩了叩门，开门的正是文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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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姬见是他来，忙问：“潇雨，怎么了？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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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独自笑了下，道：“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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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进来吧，文妃没什么事的，你们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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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之前，潇雨感觉脚不着地，心悬半空。而坐在这屋中，他才感觉踏实了不少，心也落了下来。沉呼了口气，微笑着看了看姐妹俩，这才恢复了平常，与她们聊说起来。文姬并不知道潇雨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此时见他少有的没有同逍遥在一起，而且来了也没有说什么时，多少觉得有些蹊跷。想了想，自己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文妃也在，她才没有让潇雨发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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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场上，逍遥说要与陈长老商量些什么，江山便独自而回。本想去找潇雨，陪他说说话，兴许能让他换换心情，却在半路上遇到了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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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之前两个月一起在外面通行的时候，好像他与她每一次见面都显得有些拘谨。江山扬了下嘴角，问道：“怎么出来了？小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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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远行至此，她又耗了许多灵力，我不愿她多想，安慰她睡了。眼下自己无聊，就出来找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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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心中有些吃惊，他没料到云云竟会如此说。他低头笑了下：“我正也无事，那就一起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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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云云欣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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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场北，是一小片平坦的园子，其间不乏青松翠柏，石桌小池。江山二人来至这里，坐在了小桌前。云云看了看漫天迷雾，叹息一声：“之前坐在这里，还可见远山浮云，今日却不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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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安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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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点点头，问：“江山，如果一切都过去了，你想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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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问，江山却是没有想过，他无奈笑了下，摇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之前四处游历了许多年，其实也想找个地方安顿下了。或许我会回到北平，重建剑指山庄吧……”江山又问，“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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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许是想过这个问题，她道：“之前在幻梦山，三姐姐告诉我，谷中灵力依旧，让我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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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不过那是好事啊。你想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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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低着头，沉默了片刻，仿佛需要很大的勇气，才道：“江山，其实有些话，除了你，我也找不到旁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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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江山轻轻应了一声。但仿佛就是这么轻轻的一声，就能给云云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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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道：“认识你之前，我也四处游历很多年，那时候总觉得自己是个孤独的人，也习惯了孤独。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害怕孤独……我若回去百合谷，以我灵力护持，是可以恢复百合一族，但这便不知要用去多少年……我见不到大家，更见不到你……我只得一个人……”云云的声音越来越轻，她的头越来越低了，抱起双手，缩了缩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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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轻叹一声，道：“那时候你不惧怕孤独，是因为你知道自己还有个归处。不管在外面遇到什么，总有个可以让自己安心的地方，可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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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大概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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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又道：“我不同，九年前人魔大战，剑指山庄几乎没有人回来。庄里剩下为数不多的婶嫂，也携幼子回了娘家。庄里就此落没了。我父母双亡，自己守着个空荡荡的山庄，虽然房屋很多，地方很大，可我已经找不到归处了……后来遇到了大哥，他带我游历了一些地方，又将赤炎血剑给了我。那段时间，觉得大哥就是我的依靠……”江山说道这里，苦笑摇了摇头，又道，“可是后来大哥也走了，我就自己四处游历，与其说是历练修真，倒不如说我一直在追寻着一个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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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静静的听着，就仿佛她已经能感受的到，江山一如既往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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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叹了口气，却又到：“直到我的血剑的害了你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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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那不是你的错！曾经我说的都是气话……”云云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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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笑了笑，道：“这都不重要，冥冥之中，命运终于还是把你我联系到了一起。所以，是婆婆的遗命也好，是我心甘情愿只为你也好，这都不重要。我会陪着你的，如果你想回去百合谷，又不想自己回去，那我就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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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樱口微张，窒了一下，她忙又道：“那怎么行？你还要重建剑指山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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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微微有笑，道：“这不打紧，实则这些年，功名利禄我已经看的淡的。如果我真的去重建剑指山庄，就会把剑指的后裔都召回来，传他们本门神功，至于山庄的以后命运的发展，那也要看他们的了。只是我寿不过百年，能陪你的时间怕是不多。不过到那时百合谷也不会再是你我二人，你有了新的牵挂和归属，即便我死了，你也不会太伤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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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江山依然带着暖暖的笑，就仿佛这个结局他很满意。只是，云云那双大眼中，却开始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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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云云摇头，“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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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平？”江山轻笑摇头，“呵呵，这天下本就没有公平。人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人与人之间就是不公平的。能死在自己的归属身边，就已经是最公平的了。”江山望着她，眼神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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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仿佛预见了离别，一颗泪陨落，让她急忙去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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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在这样悲情但又无比温暖的憧憬中沉浸了片刻，江山却又道：“既然你我已能推心置腹，那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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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问。”云云断了思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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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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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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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家村，夜峰家里，一家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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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峰好似是犹豫了片刻，终于唤夜思的小名，道：“微微，夜川说，那日青霜来过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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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思一听他话头，便已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答他：“大哥不必担心什么，他说可以面对我的时候，自然会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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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苦叹摇头，怜惜劝道：“微微，这话你哪能全信？你若这般等下去，只怕最后苦的还是你自己。他说可以面对你的时候，可到底怎样才算是可以面对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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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思摇了摇头，却依然挂着值得憧憬的微笑，她道：“他总说自己曾与妖魔为伍，大概是等他可以面对这世间人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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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峰道：“我们好说，可昆仑一脉又如何能容得下他？他不回来，应该也是怕遭人非议，连累我们。微微，你当明白，很多事一旦铸成，便无更改之余地。人，不能太奢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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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思无奈的点了点头那昆仑一遭，他正是要为他曾经的挚爱报仇。而那女子的妹妹还又死在了昆仑山上，他一时心中难平，割舍不下，这也能理解。可是，我还是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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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嫂子叹道，“微微，他既然心中还有他人，你等来又是何苦？看开些吧！若是依嫂子的意思，我看那对面的小恋就不错。你们的名字都是我给起的，一思一恋，而你们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你长他一岁，可这不打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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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思轻笑摇头，看向嫂子，道：“嫂子，我与小恋乃是姐弟情意，从无那层意思。况且嫂子还不知道吧？小恋已经和别人私定终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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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竟有此事？我怎么不知道？”嫂子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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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峰笑了下，道：“这事我也听夜川说了，说是那小子这两年跑出去，认识了一位北魏朝的官家大小姐，好了一阵子。可那女娃的父亲毕竟位高权重，哪里看的上咱们小恋这样的乡野之人，后也作罢。只是今年魏燕两国交战，小恋发现那女娃竟也从了军，就去暗中保护，二人再次生死相见，这才约了终生。也因此才遭遇魔军突袭的事情，这才跑回来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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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现在的孩子，一撒出去就跑野了。”嫂子摇了摇头，嘴边却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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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杨姑娘人挺好的，知书达理，我们在那边的时候也蒙她照顾。而我也看的出，他们情深意重，还真有些羡慕他们，呵呵……”夜思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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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若是青霜能与你这般，我们又何必操心，哎……”嫂子轻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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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此时，忽闻叩门三声，门便被推开。三人诧异看去，见探头进来的正是夜恋。夜恋往身后瞧了一眼，进了门来。夜峰疑道：“小恋，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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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恋乐呵呵的上前，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终于道：“有件事想求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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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事还需这般来求？你说来听听。”夜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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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恋道：“大哥，我与那杨姑娘的事，你也已经知道了。现在她身在险境，可二哥不让我去找她，所以想现在就走，希望大哥能给二哥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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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峰没有立刻答应，停了半晌：“你这小子还当真跑的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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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我没有啊！只是还不知道魔界的人会不会卷土重来啊！如今迷雾四起，谁还顾的了那里？我过去，如果有情况，也方便联络情况不是？总不能不管不问吧？”夜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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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说的是好，不过你当我不知你心里在想什么啊？”夜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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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想去保护她，而且一定要去！”夜恋决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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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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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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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没料想江山突然问起的却是那个人，当即哑了半晌。江山也不催问，只是看着她。云云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他叫穆严，其他的真的不清楚。我只是感觉曾与他认识，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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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皱了下眉头，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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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相信我么？”云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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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太过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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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道：“那我就从头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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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点了点头，静静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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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道：“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在幻梦山上陷入三长老所施的那个幻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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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点头：“嗯，当时我借冰心晶之力顺利出阵，可你们好像都在里面遇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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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那里如梦如幻，我便是在那里遇到了他。相貌，名字，都是一摸一样的。本来觉得那不过是虚幻梦一场，可直到我们西行的路上第一次遇见了他，我便觉得这一切没有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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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想起那破屋之中，初遇穆严的情形，又问：“你怎知他姓名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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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道：“我们从昆仑往回行，那次我们说去洗澡，可我却再一次看见了他。你进去之后，我便瞒着你去找他。可他只是告诉了我他的名字，其他的什么也不说，还说我不知道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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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来，他与你确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江山思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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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接着道：“最后一次是在军营，我被那魔统擒住，你也被魔将缠住。那时大家都是命悬一线，我也已经心神大乱。恍惚中我想，心中还有一事不曾明了，那便是这穆严到底是谁？而我只是想到这里，他便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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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哑了片刻，一时说不出话来。云云又道：“只有这些了，我什么都告诉你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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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点了点头，道：“他是神，我想不明白为何会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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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也是点头道：“是啊，我是妖，我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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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猜测道：“会不会是你年幼之时遇到他，之后却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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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连连摇头：“我是四年前才第一次出谷，之前从未离开过百合谷半步，最多不过是与幻梦一族有过些许往来。在谷中我若遇到什么，即便我不知道，其他族人也会知道。而我出去游历，一直也未遇到过什么太过蹊跷之事。至于这个人，真的想不起任何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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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奇了。”江山举目，想了想，“那，你想弄明白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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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却是让人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道：“随缘吧，我知道你不太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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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低头轻笑，道：“我以前确实误会你了。我与他素不相识，毫无瓜葛，根本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之前只是我小心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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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名的地方，酒神盘坐空中，打坐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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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发者举目相望，道：“他想解开心中的血咒，想来是终于坐不下去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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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大哥是否是想到了什么，可我并无血咒之困，目前尚不知该怎么做。”青霜想了想，又问：“对了，大人，以往来过的那两位仙兄，他们可有什么想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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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发者微微一笑：“他们去寻那传说中的四真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