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情殇》第一章 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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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之巅，广场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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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茹从心碎的境遇中挣扎出来，不管方才的一切是真是假，只是那幻境中襄成贤的委屈和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绝不是假的。沁茹明白，或许那只是自己心中的真实在幻境中被呐喊了出来。只是，若心是真的，又何必在乎眼前的虚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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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到底都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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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深深呼吸，试着不要去想，沁茹道：“当时我在天厄寺那里并未遭遇此景，这逐心阵只怕日趋成熟了。它能钩起内心深处的追逐，让你深陷其中。越是痴，就越是回不了头，遂才唤作逐心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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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皱了下眉，意识到莫大的困境：“就是说，越是想破解此阵，就越破解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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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茹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而且如此情形，大家还是不要轻易去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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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面面相觑，本以为沁茹多少能带来些惊喜，却不想得到这么一个结论。而这困境的背后，则是魔族处心积虑的阴谋，这才是问题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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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先带小茹去休息会儿吧。看来还要从长计议了。”逍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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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带着沁茹走了，水心月也跟了去。广场这兄弟三人与陈长老说了刚才的情形，也缓缓往回走去。此时，江山突然道：“依小茹之言，若是里面不行，不如从外面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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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个想法！老六可有良策？”逍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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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还没有，只是突然想到这里。”江山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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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转头看向潇雨：“你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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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正在思索着什么，此时被唤回神来，他又想了想，道：“如此看来，此阵精妙之处就在于它并非只是障眼乱神，施些假象在你面前，而是利用人们各自心中的软肋，使其不能自拔。倘若真是如此，那想要破解此阵的话，就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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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战胜自己。”逍遥接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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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点点头。江山则道：“谁人心中会没有弱点呢？但是这又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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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却是摇了摇，道：“只怕不是弱点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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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小茹到底遭遇了什么，看她的样子，我们还是不要问了，免得她再伤心。”逍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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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想亲自走一遭。”潇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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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庭，野原独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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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大酒神仙显得有些诧异：“怎么?你当真问了那位大人此事？实则那很可能是传言罢了。这许多年，谁人见过？玉帝也未曾提起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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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严道：“可那位大人说，这世间确有四座封印石。我猜想，应该分在天庭，人间和冥、魔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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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竟有此事？那打开封印，将会怎样？”胖大酒神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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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严摇了摇头，无奈有笑：“那位大人还是道，他不是无所不知，不所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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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习惯了，习惯了！”胖大酒神仙笑道，“那依贤弟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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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至少先找到看看。如果能找到的话，可以再征求一下那位大人的意见，然后看情况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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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失是个法子。”胖大酒神仙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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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严又道：“只是冥、魔两界我不方便去。人间也不易久留，之前我在天庭转了转，却想不出哪里会有什么封印石。大小地方我也想了一个遍，不知仙兄可有线索，所以这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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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大酒神仙道：“贤弟啊，咱们大事未酬，你暂且还是收敛一些，别回头玉帝收了你的神位，打你入轮回凡间，那便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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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所以最近我也不敢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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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要说地方嘛，我想倒是还有一处。”胖大酒神仙突然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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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哪里？”穆严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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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大酒神仙将手指向东方，那里仙野平原，天河曲远，茫茫不见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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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逍遥听潇雨说要自己入迷雾中一探究竟，立刻劝诫道：“潇雨，方才沁茹已经告诫我们，不可冒然轻入。而你也没有沁茹、文妃她们的天赋，去了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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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摇头一笑，道：“二哥难道忘了，我隐居那些年，对幻术是有些钻研的，我们也彼此研讨过。而且，问题根本不在这里。既然逐心，我亦有心，这难道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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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一时哑住，也看出了潇雨的决心。江山此时却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让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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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推手阻道：“江山，你我相识已久，即便不一个头磕在地上，你我也是兄弟。今日唤你声六弟，你当知道，大哥、二哥对你寄予厚望。你此举虽属大义，但有时也是不智之举。你可知道，当初你为了云云大义赴死，身陷魔界，我们兄弟是何种心情？凡是罪责，你都揽在自己身上，凡是压力悲苦，你又要独自一人承担，这种性格当改一改了。而且……”说道这里，潇雨却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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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暗暗握紧了拳头，他知道，潇雨很可能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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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终于还是道了出来：“而且，你是不是也想去看看，你与她之间，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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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江山知道被看破心意，点了点头，他又抬起头来，“那你呢？难道你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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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潇雨说的很坚决，“在我看来，那些不过都是定数。只是我知道自己的懦弱，所以一直不敢去触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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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听出其中玄机，凉叹一声：“哎，你二人各怀心意，去之能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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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我最适合，难道不是吗？二哥你也不行，你清楚的。”潇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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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默默点头，轻轻望向了东南，那个山水如画，绯红嫣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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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有些信心吧。我自来不善赌，曾经一时之迷惘，却赌输在那本鬼道的书上。自那以后，我再未曾赌过。这次，至少我有把握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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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亲自为你护法。”逍遥下了决心，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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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点点头，又看向江山，道：“江山，你与云云之间，你需自己把握。你从不曾提起你与她之间的事，所以我们知之甚少。总之，作为兄弟，我们都支持你。只要你最后的决定不让自己后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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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江山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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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六，你与陈长老在这里接应吧，我陪他去。”逍遥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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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点头，心事重重的转身去了。逍遥一摆袖，空中七星宝剑一声剑鸣！二人相视点头，很是默契，一同纵向空中，入那森森迷雾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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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庭。穆严站起身来，举望无尽仙野，问道：“仙兄，那边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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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大酒神仙道：“我也不知是哪里，曾经去过那边闲游，却什么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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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也没有？如果无人把守的话，那会有封印石吗？倘若天庭真有这般上古神印，玉帝应该不会不派人把守吧？”穆严心生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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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谁知道？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那里。你还是先坐下，陪我喝上几碗。回头我再去看看，一会儿你还是先回去，若有发现，我再知会你来。毕竟我闲散的很，到处闲逛也不会有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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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穆严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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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碗就在桌上，常设不离，胖大酒神仙拎起酒坛，哗啦哗啦的将酒满上。二人举碗相邀，胖大酒神仙一饮而尽，抹了把嘴，又道：“你说，若是这封印石有效，那位人会当真不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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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严听了也是心中生疑，摇了摇头：“但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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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大酒神仙分析道：“若说封印，不外乎有三种。一则封的怪力神兽，唯恐其猖，遂封之。二则封的神兵宝器，恐入不轨之手，遂封之。三则封的异相凶阵，危及其世，遂封之。不过，以上三种，我如何也参不透，又要如何指引这六界生灵归一正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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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严也参不透这个问题，一边思索着，端起碗来又喝了口酒。若如胖大酒神仙所述，解封后的任何一种出来，不引起祸端便是好事了……他突然想到，莫非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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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迷雾，幻境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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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盈盈，雾色冥冥。潇雨前方几步之处的那个背影，正是他曾经最在意的人，已经身殒的小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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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哥，我知道是你，可我为何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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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却与沁茹不同，他面有微笑，似已释然，轻声回答：“因为你曾也劝我，不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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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潇雨哥，你还好吗？能再次遇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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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再听到你的笑声，真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想，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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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我也放心的去了。再见了，潇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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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在心中念着“永别了”，望着小莉的身影渐渐模糊。心中难免感慨惘然，丝丝酸痛。只是潇雨一直微笑着，他知道，定数不可强求，有爱便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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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须臾之后，当那背影再次渐渐清晰，却是又换了一个人，天城门的，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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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哥，我知道是你，可我为何回不了头？”与小莉的高兴语气不同，月儿语气清凉，隐隐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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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次，潇雨却不如方才的释然，片刻的犹豫之后，他才牵强的问：“月儿，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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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你真的会在乎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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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毕竟有事在身，你在家里，有你父亲我也放心。何况那位何羽兄弟不是对你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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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潇雨。”月儿改了称呼，语气很凉，“你会在意乎何羽师兄对我好不好么？你不会的。你微笑着离开，至今更无书信。大概，你早就将我忘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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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的笑容渐渐淡去，直至消失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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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接着道：“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我承认，是我缠着你。我也知道，你是可怜我，才让我经常围你在身边。可我不需要你可怜，因为，这不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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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潇雨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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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又道：“我知道你是不会在乎我的，如此聪慧敏捷的你，竟然看不出我的举动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是你早就明了于心，却顺水推舟，正好一走了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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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潇雨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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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吧，原来真的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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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当潇雨抬起头，想要解释些什么的时候，月儿的身影却已经开始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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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深深呼吸，希望能稳定一下有些波动的心绪，他已经开始预料到，这绝不可能是结束！果然不出他所料，待那个背影再次清晰之后，这次换来的人，却正是狐妖文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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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我知道是你，可我为何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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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潇雨知道这该来的终归要来，可一时间他也不知要如何开口应声。而且，为何所有人都会问，为何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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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姬的声音依然是那般的轻柔：“若你不能说，就不要说。你我两界相隔，我知道自己是非分之想，所以我不能说，你也不能说。我又怎会怪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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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眉间忽然皱了一下，心中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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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姬继续道：“或许我已不知是非对错。若是对，却不能续。若是错，为何我却甘愿被这错来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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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非对错，恩怨情仇，问天下几人辨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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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潇雨感同身受，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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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就如他之前所说，他清楚自己的懦弱，不敢去触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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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姬沉默了片刻，微微昂起头，仿佛有憧憬的微笑，她又道：“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待你百年之后，我便也逐你而去。我若一生行善，冥王应该会让我投胎之后，离你近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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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想开口，却不知怎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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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很傻？一个傻傻的狐妖，在迷惘与彷徨之后，在明白这一世永远都不可能为人之后，在痛苦的绝望之后，在觉得离你越来越远之后，对你说了这些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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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姬……”潇雨暗暗咬牙，却依然禁不住唤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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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唤？是不是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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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是不是要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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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之前就清楚文姬所说的这些定数，虽然他一直压抑着自己，让自己觉得自己早已心如死灰！可如今，死灰是不是也要复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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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不知何时已经抬到胸前，紧紧的握着她送给自己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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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潇雨！你可曾也因清楚注定要与她擦肩而过，而深深的遗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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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这样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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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不免波动。脑中，开始混乱。潇雨堪堪维持着自己最后一丝清醒，狠狠咬牙！左手，拽断了护身符！右手，拔出了剑来！“噌——”断青丝绽放出碧绿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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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雾中，潇雨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已满额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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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逍遥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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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摇了摇头，此时的他和之前的沁茹一样，说不出话来，也更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这些都是属于自己的，任何人也代替不了的，不能分担的，只能自己折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