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情殇》第十章 窥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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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脚下，浅谷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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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姬一把揪起唐逸，就要动手。不盈一握之善念，唐逸却看出她那一瞬的犹豫，道：“文姬，动手吧，能死在你手里，我也算罪有应得，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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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会信你花言巧语！”文姬却是闻之更怒，狠下决心，这一掌便就要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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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文妃终于还是一把拦下了文姬就要挥下去的手，“姐，这次你误会了，他是为了救我，才落得此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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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姬窒住，眼神惊讶犹疑，难以置信的问：“他？是他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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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姬将信将疑的松了手，唐逸无力支撑，摔在地上又是一阵咳，文妃忙下俯身：“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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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逸表情痛苦，摇了摇头，还是道：“快些跟文姬走吧，我自知时候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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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豫一下，文妃虽然没有回头看向文姬，但还是弱声问：“姐姐，我们能带他回蜀山先治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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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姬迟疑一下，轻叹一声，道：“任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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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潇雨心思敏捷，已经听出这人是谁。但文姬、文妃作此决定，他二人也不好多言什么。江山并不知晓他们先前的事情，此时一头雾水。逍遥道：“潇雨，江山，带这位兄弟回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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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江山点头应了，左右搀起唐逸，缓缓御上了空中。逍遥见文妃也是满身伤处，关切的问：“文妃，你怎么样？还能不能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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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妃摇了摇头，文姬道：“我带她回去，李不哥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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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点头那快些回去疗伤，其他的回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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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回至蜀山，水心月便应请开始医治唐逸。文妃并无严重内伤，忙和了一阵，外伤打理停当，潇雨建议让文妃先休息，可文姬却按耐不住，道：“妹妹，那贼人自来面善心恶，这个你与我都清楚，这次他救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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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妃将方才的情况以及她问唐逸的问题都说了一遍，又道：“我知道姐姐信不过他，便是我也不敢完全信他，等他性命无忧，我们便打发他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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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姬松了一口气，点头道：“你能如此想，我便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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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潇雨出了屋去，之留下文姬陪着文妃。行不远，潇雨叹道：“按说浪子回头乃是好事一桩，不过他之前所为，文家俩姐妹又怎能不心有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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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点头道：“是啊，既是他自己给文家俩姐妹留下的心创，如今便也不能怪她们。只是这人是否真的浪子回头，我可不敢妄加断言，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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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总觉得文妃刚才所言，此事有些巧……”潇雨点头，又思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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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常言道，无巧不成书，而我们也不会久留他。算了，赶紧去医舍那里看看，这次又有不少弟子负伤，如此下去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还要早做打算才行。”逍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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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至少先想法子把这迷雾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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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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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童老与魔蛮已经带兵回来。收了兵，魔蛮见四下别无他人，微微笑了下，道：“童大人，既然还有昆仑等一些门派尚未被魔姿的迷雾所围，我们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实际动作的。童大人此次的行动，只怕不是要戏弄一下李逍遥这么简单吧？而我也想不明白，为何不找别人，偏要从南界把我叫来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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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为魔蛮将军最可靠啊。”童老微微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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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罢了，罢了，不问了。有需要再叫我吧，我回南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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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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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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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独自伫立在万丈崖边，望着重重迷雾怔怔出神。不多时，潇雨无声而至，问一声：“二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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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回过神来，低头轻笑，道：“十多年前，我的梦想便是能登这万峰之巅。可登上了之后，却发现美景原来皆在山下……”他沧桑摇头，“如今，却是连览众之景也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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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二哥也累了……”逍遥浅浅一笑，也望向这重重迷雾，那眼神，就仿佛能看穿这一切，复那一片峰峦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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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叹声点头，嘴角一扬，道：“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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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潇雨看向他，“二哥是有担当的人，我和大哥都最清楚这点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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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逍遥深深呼吸，抬起头，微微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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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的微笑，或许就是对逍遥最好的鼓励。谁人不曾累心苦熬？还有知心兄弟相伴，当是一件莫大的幸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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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看看文妃和那唐逸去。”逍遥负手，转身踱去，那份洒脱仿佛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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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嘴角的微笑欣慰，逐一步，与他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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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客舍，兄弟二人见水心月双目泛红，面有憔样，逍遥关切的问：“怎么？你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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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心月微笑，道：“此人内伤不轻，我不敢轻离。熬一夜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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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要帮我派弟子医伤，又要顾及此人，真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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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掌门，你怎么也跟我客套起来了？你门下弟子我也没帮上许多忙，而这人你将他交于我，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和你交代啊？”水心月说完，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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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叫我大掌门。”逍遥笑着剜她一眼，又道，“其实不是客套，我只是觉得，亏欠你们姐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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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以后要好好补偿我姐哦!”水心月话中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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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低头一笑，却又摇了摇头，他深深呼吸，恢复了表情：“这人目前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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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虽然内伤甚重，不过目前已无性命之忧。这几天我会看紧一点，过些日子修养下也就没事了。对了，这人是谁啊？你们送人来的时候欲言又止，想必是有来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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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他就是曾经害得文妃生死不能的那个人，叫唐逸。”逍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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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水心月轻讶，看了一眼床上那人，又看向逍遥，“他脏腑偶痛，时睡时醒，方才刚刚睡去，我们出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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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点头，三人出了屋，至门外缓行。逍遥、潇雨将昨日的事讲了一遍，潇雨又道：“实则文家姐妹心善，你治好他再好不过了，日后打发他走，文家两姐妹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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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他伤好了再纠缠她们两姐妹怎么办啊？”水心月担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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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不会吧，看他垂死之际，大有悔改之意。应该不会了。”潇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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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说哦，男人心，海底针。无毒不丈夫。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水冰心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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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打断了她，“我们可不是这样的人啊！你别指桑骂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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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水心月道，“可他是不是这样人，你们敢保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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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问，逍遥、潇雨面面相觑，竟是谁也无声了，毕竟此人以往的行径，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多的时候，人们可以同受难，但未必可以同富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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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此时，上空一声锐响，三人立刻紧张的抬头望去。云云在结界外喊道：“陈长老！是我！云云和沁茹回来了！请让我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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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光忽闪，云云和沁茹飞身进来。逍遥三人急忙也迎了过去。云云和沁茹落下，陈、莫二位长老迎了过去，问：“两位姑娘这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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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茹道：“不瞒长老，我们回了一趟幻梦山。至少已得知此阵名曰‘逐心’，只是如何才能破解此阵，三姐姐也是一筹莫展。待回茹儿便会复入阵中，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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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长老抱拳示谢，逍遥三人也已来至跟前。沁茹将从三长老或来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又道：“李大哥，天无绝人之路，你宽心些，茹儿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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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微笑感动，道：“小茹还是这么贴心，哎！真是不知说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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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领沁茹看了唐逸的状况，又领她与文姬、文妃交流一番。沁茹道：“此阵正如文家两位姐姐所述，阵心飘忽不定，而即便寻到了阵心，究竟该以何种方式破解，还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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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也道：“我百合一族对幻阵素有研究，只是云云不才，亦未能窥此阵之端倪，不知李大哥的看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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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道：“蜀山不乏幻术高手，莫长老对起气幻之术钻研数十年，不过两界所束，他却并不如几位，还可洞悉阵心飘忽。此事及为棘手，而日前魔族来探，怕是时日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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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茹道：“既如此，那茹儿现在便去看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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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急这一时了，你和云云远来，不如还是先休息，养足了精神再说不迟。”逍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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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不必。”沁茹道，“我与云姐在途中休息过了，今日不过两个时辰便到了蜀山，并不觉疲累。况且此事茹儿哪里能安心休息，李大哥就让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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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道：“茹儿，大家都心里都急，你当量力而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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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茹道：“茹儿明白，在天厄寺实则顾及颇多，难以静心。而且那时我一心只在追逐阵心，却忘了阵之根本。如今正想早些再试一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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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小茹不要勉强，量力而行便可。”逍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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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既然应允，一行人陪至广场，沁茹道：“请暂开结界，让茹儿入雾中探查，云姐陪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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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交代她们小心谨慎，便由他们去了。其他人则不敢回去，就在广场中候着，以便随时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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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这森森重重的迷雾当中，沁茹当空盘坐，闭上双目，手中结印，开始探究起来。云云立在一旁，警觉着周围，她眼中永远是粉紫的浓雾，而在沁茹的心目脑海之中，这里却已起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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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迂回萦绕，越变越多，时隐时现。这肉眼不能见的景象，璀璨绚烂。只是沁茹明白，这不过也是些迷障罢了。静谧，沉默，自己的呼吸声一度变得清晰，最后却也渐渐无声掩盖。仿佛是沁茹自己的精神再直直飘行，在流光和薄雾中穿过。只是渐渐的，眼前开始变的不清晰，意识也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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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茹仿佛有一瞬间的挣扎，意识清醒过来，却发现前面站着一个人。他，正是襄成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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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窒在了原地，拼命的要脑中清醒。只是自己这般努力，也不过让身前那人更清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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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点不知是不是该庆幸。前面的他，不过是个背影，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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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所有都似完全静止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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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终于说了话，才将这一切打破：“茹儿，我知道是你。可我为何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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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沁茹立刻抬起双手掩住了口。她知道自己不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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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儿，你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你是不是不愿再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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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茹眼中湿润，她依然掩着口，只能默默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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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你不愿说，那我来说好了。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有时候甚至想跟你远走高飞，有时候只想能再见到你一次也就好了。可是你就这般不声不响的走了，大概是不希望我这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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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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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儿，我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想了很久。你，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大概，我只是一厢情愿吧……你这般善良的女子，是可怜我这种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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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终于落了下来。她只能摇头，不停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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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只因这纷纷乱世，我才成了举子。大概只因我迈入了仕途，所以我才能高攀三公之女。我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与杨媛结发之前，并未与她有一面之缘。是不是我们都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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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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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吗？我知道了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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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茹掩着口，挂着泪，却睁大眼睛，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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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我曾经做的梦，都是真的……”襄成贤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他的身影也渐渐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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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中，云云发现沁茹在微微颤抖，她紧张的趴近一瞧，只见泪从沁茹紧闭的眼角滑落下来！云云心中大惊，想开口唤她，却又怕害她走火入魔。正是焦急万分之时，沁茹突然睁开了双眼，那泪，却是涌的更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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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儿，你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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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茹却是一语不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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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问了两遍，见沁茹毫无言语之意。云云颦眉不展，当下决定不能多留，圈起沁茹往回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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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因沁茹这般悲伤颓丧，云云进了结界便直接落在了广场的台阶前，她扶沁茹坐下，将她揽在怀中，虽是焦虑，但也无奈，只得任她无声流泪。逍遥、潇雨一行人急急忙忙赶至跟前，见状惊诧不已。逍遥问：“云云，小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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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摇头：“我也不清楚。她回阵之后，便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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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也有询问，只是沁茹依然不语。她是不会开口了，还是开不了口？谁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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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心月上前号了脉，道：“脉相略急，气血涌动，其他并无异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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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多少放下心来，道：“那让她休息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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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叹气一口，道：“怕是中了幻术，被这迷雾大阵反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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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看向潇雨，有的犹疑，有的微微点头。江山道：“不过看小茹样子，此时不似中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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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道：“她应该已经脱离幻术，只不过依然被幻景之遇而折磨，我们还是不要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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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沁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胸中恶气吐了出来。她抹了抹眼泪，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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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见她恢复过来，立刻围上前来，云云问：“茹儿，你怎样？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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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茹片刻后才道：“我终于明白此阵为何唤作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