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情殇》第九章 非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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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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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长老眉头一皱，突然道：“交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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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老如何得知？”潇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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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长老面有愁绪先师将荆玉宝剑赐与在下，余六十载，老夫又如何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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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微微点头，却不禁暗暗担心起文姬来。时间仿佛变慢，每一刻都显得让人更加焦急，举目望向他们离去的方向，只希望有个身影可以马上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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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去多久，只是潇雨觉得时间太长，他突然上前走了两步，陈长老道：“潇雨，你与掌门乃是朋友，也并非是我蜀山弟子，但我想提醒你，掌门不希望你跟去，自有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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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回过神来，“没事，我只是有些担心，我明白二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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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间，两个身影冲出迷雾回来，正是江山和文姬。二人落下，文姬急切顾盼寻找，慌问：“文妃呢？文妃没回来吗？你们看到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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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心月摇了摇头，文姬回身要走，江山拦住她道：“我去找，你在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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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也道：“是啊，你且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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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那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文妃麻烦你了，请一定带她回来……”文姬恳求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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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我去了。”江山飞身入空，再次扎入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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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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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再次喝问童老来意，童老微微有笑掌门无需太过担心，决战之日还未至，今日不过小试牛刀罢了。如有兴趣，你我各出三十招切磋一下，我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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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没打算放你走！”逍遥怒喝一声，挺剑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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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外，文妃见那四个魔兵紧追不放，便直往山下那片密林当中去，希望可以借此躲过对方的视线。树林山道，文妃自不会陌生，她飞转腾挪，敏捷远去。可那四名红甲魔兵双目泛着微微红光，想是那西魔界的血瞳族，任凭文妃逃往哪里，他们却都能找准位置直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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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险地，壁多谷繁，文妃只顾拉远距离，却未注意前面正是一面十几丈高的峭壁！若是直接御空上去，必然暴露行踪，她只得往北折去，沿壁而走。可那四名魔兵有瞳术相助，又怎会跟丢？他们直接抄将过去，终于把文妃堵在了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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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妃颦眉咬唇，终于狠下决心，欲作背水一战，喝道：“来吧！真当我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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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名魔兵并无戏谑之意，只是满身杀气，竟是一同斩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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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妃眼中闪惊，自己手无寸铁，哪敢强接？当下立刻飘身向上，在岩壁上一弹，纵身又飞向旁边的谷中去。魔兵手中刀将山壁劈出火花，石土纷落。眼见落空，再次御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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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只听啦——”一声！一名魔兵被打飞，胸前还有四道深痕，直摔落到溪水当中。只见对面文妃已经现出狐尾和一双利爪！“来呀！”她愤愤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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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魔兵有铠甲护身，并无重创，爬起身来咆哮，再次冲上去，力道比刚才更加猛狠！文妃与他们缠打起来，但虽然有着利刃般的指甲，但依然不能强接硬挡对方的利刃。而她一连施下两个幻术，但并无多大效果，最多不过是拖延一下。文妃注意到他们闪光的双瞳，心生愁虑，暗暗吃紧。不足一盏茶的功夫，文妃已经三处挂彩，而右臂上的伤，更是让她陷入了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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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间已是蜀山山下，再无他人！除了山林溪水和那团巨大的迷雾，再也看不到谁了。文妃一再鼓起勇气，却也发现自己已经渐渐不支了。那唇上鲜红的血，确是自己咬伤的。拼命拨开了对方又一次袭来的钩刀，自己左腕上也开了口子。急急的退开，脚下却已站不稳，文妃一下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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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她在心中这样默念着。或许除了文姬，再也没有盼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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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妃——”是男子急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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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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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带着不能相信的眼神，回眸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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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是他？竟然是他？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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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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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中，蜀山方面已经渐渐将战阵拉出雾去，虽然眼前一切变的明朗，可蜀山并为占得任何优势，这次对方来人显然都是精兵强将，魔蛮长戟在手，面对江山和莫长老的两面夹攻依然未落下风。而逍遥的心中则是暗暗急恼，与上次交手一样，他既感觉童老与自己实力相当，却又感觉对方的实力绝非如此。他从未见童老露过疲态，而且对方每一击都这么均匀，都要自己的使出九成功力才能接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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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绝不对！他若与我实力相当，又怎会控制的如此均匀！”逍遥在心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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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招对过！“喀啦，喀喀喀……”童老竟是收了手中的多节长鞭，他道：“李掌门，今天便到这儿吧。看来这雾尚需时日才能完全困住你们，那改日再会了。”言着，微笑着抱了下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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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蛮突发猛劲，狠扫长戟，紫色魔波噼啪炸响，排斩而来！江山和莫长老不敢强接如此势大一招，纷纷避退而走。魔蛮立在空中，持戟大笑：“哈哈！改日再陪你们耍，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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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就趁这空隙之间，突然擎剑刺向了童老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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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险的一瞬！那手中的剑却生生窒在了童老面前！他与童老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惊愕，额边流下汗来，唇动了一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是什么？能让逍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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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来的表情渐渐恢复了浅浅的笑，他道：“李掌门，三十招已过，童某岂是不讲信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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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似乎回过神来，垂下剑，退出三丈，不甘的盯着他。沉呼一口气之后，逍遥终于大声下令道：“停手！不要穷追！让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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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逍遥下令，蜀山弟子不敢强违，纷纷撤了回来。只是逍遥却有朝童老靠了过去，他的眼神好似绝望，又带着不甘，他没有抬起剑，只是轻声问：“你为何不杀我？这一切究竟又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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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该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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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明白！”逍遥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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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是不明白我。”童老微微扬了下嘴角，飘身向后，与魔兵一起往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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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不知逍遥怎么了，看见那一剑没有刺下去的人更是不解。江山和莫长老靠了过来，江山问：“二哥，那一剑你为何没有刺下去？他那时也没有动作，应该可以得手的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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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长老也道：“是啊，还是掌门觉得突袭乃是小人所为？与这些魔头不用讲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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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惊色转过头来么？你们没有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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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什么？”江山不解道。而莫长老也是疑惑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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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道：“那股强大的足以让人恐惧的力量生生将我逼住！我感觉那种力量足可以毁灭整个蜀山！你们真的没有感觉到？难道会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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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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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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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急奔而来的男子衣衫破烂，污渍斑斑，而手中的勾刀竟与那些魔兵的相同！这人肯定不是凤铭，文妃望着这个曾经熟悉的人，眼圈就这般湿润，一时竟把身边的危险忘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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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近了，而文妃泪湿的双眼却将那人的样子模糊，她真的不想再想起这个人，因为他就是那个曾经害的文姬险些丧命的浪荡恶贼——唐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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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兵哪里管这些，一名魔兵又向文妃袭去，逸见文妃竟不躲闪，急急飞身拦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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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刃相撞！唐逸叫喊着，大有同归于尽之势，与魔兵死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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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妃侧坐在地，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泪眼朦胧的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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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逸仿佛疯了，叫喊如嘶！也不顾自己中刀负伤，拼了性命往魔兵的要害攻去！乱刀当中，只听一声惨呼，一名魔兵应声而倒！而唐逸的攻势并无丝毫停顿，猛打不止，似乎不将他们杀尽，他便会一直疯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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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臾，文妃抹了下眼睛，站起身来。再次咬了下那本已被自己咬破的唇，起招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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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文妃的加入，唐逸杀的更凶，逮住一个空档，又一名魔兵被唐逸的勾刀劈死！只是对方也非等闲，而魔族绝非惧死之辈，同样发了狂的死命相搏！血在飘，刀在啸！比起逍遥那边，这里才是真正的生死之战！一个不留神，必定命丧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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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淫贼唐逸也不知怎了，完全是豁出命去，几次文妃险险中招，他都会去拼死挡住，此时的他已是伤痕累累，比之前更加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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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雾里雾外找了个遍，依然寻不到文妃半点踪迹。他心急火燎，只得返回山顶派中，逍遥一行也刚刚回来，江山忙上前问：“二哥，可有文妃姑娘的消息？我寻了个遍，也找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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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有些失色，文姬更是惊忧不已，潇雨忙问“雾外你找了没有？当时魔族突然发难，我们已在迷雾边缘，说不定她已经避出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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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点头道：“我找了，但是地方太大，要不我再去找找。”说着就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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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去！”这次文姬再也按捺不住，话音未落，已是腾身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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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溪边，那四名魔战士皆已倒地而亡。唐逸躺在地上粗重残喘，身上的几处伤口流血不止。那半截断掉的勾刀从手中翻落，唐逸一声又咳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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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妃在抖，不知是因消耗过度，以至虚脱，还是因为看见这人的惨状。但她却没有言语，没有动作，虽然眼中在不停的犹豫，只是那延续至今的恨，让她难以靠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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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只是！她却也没有就此离开！是什么让她不曾有过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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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美瞳放出的，又是怎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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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逸没有向她求救，在剧痛的挣扎后，渐渐平静下去。他缓缓的转过头，满脸是血，是泥，是汗，他却扬起一丝笑不行了，你走吧……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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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妃又是抖了一下，一颗泪骤然滑落。她急忙深深呼吸，这才站稳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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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个罪人，如今死而无憾了…必如此的……”唐逸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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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昏迷的唐逸再次醒来，发现伤口已经止了血，肺中一痒，又是咳了一阵。他自知受了内伤，而外伤更是甚重，若不是止了血，怕是已经死了。文妃已经不在，他试着起身，却是徒劳，连动一动手肘都困难。这个破烂的人，只得这么躺着。他望向天空，却被那团巨大的迷雾遮了半边，天空，出现了一张萧索的俏畔，他眯了眯眼睛，却发现是文妃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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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妃采了一把草药回来，嚼了给他敷上。“妃儿…逸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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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妃没有作声，或许她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上完了草药之后，她退了几尺，坐在地上，长出了一口哀气，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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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无声，沉默良久，文妃才开口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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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逸道：“上次被凤铭重伤后我们分开，我又被一群妖类所掳，将我连同其他三男四女，共八人，一同献给了西魔界的魔将军。我们就被关在魔界，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有一个人被拉出去，但是谁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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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怎么活着出来的？”文妃的语气不免带着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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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魔界不知有什么阴谋，魔将军经常不在西界，所以我得以苟活。这次我听闻他们又有动静，就趁守卫不背，放倒了两个，夺了兵器。逃走之后，我看一批魔兵进了一个黑洞，我想那应该就是通界门，等他们走了半个时辰，也就跟了出来，算是命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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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来蜀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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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苦笑，“我半生愚行，却是在魔界彻悟的。如今我已无去处，想魔界有动静，既然蜀山是当今修真第一大派，所以就来吱会一声，却不想碰到了你……如今既然魔族已经杀来，看来我也不用上蜀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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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后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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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逸摇了摇头，微笑道：“本来想去看看你们姐妹，赔个礼，再无其他打算。如今能让我将功赎罪，死也无憾了。你走吧……我怕是熬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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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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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逸摇了摇头儿，你就是心太善了……虽然你们姐妹是妖，可比我这等罪人善良多了，我配不上你，更不敢再妄想文姬。你若救了我，你姐姐也不会原谅你的……如今我已无憾，你快些走吧，不知魔族还会不会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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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文妃泪如雨下，大声哭，“为什么你会说这些？为什么你今日会说这些！你知道我以前有多恨你吗？你知道吗？我好恨！我好恨你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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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非对错，爱恨情仇，问天下几人辨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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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它们本就不曾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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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妃哭的太悲，太痛，已是泣不成声。大概是心就有两面，当阴遮了阳，当爱顶了恨，这样的翻转总是会让人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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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分的清吗？你知道究竟哪边才会让你更留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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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几人飘来，文姬当先落下。她惊愕的眼神有一瞬的惊疑，但终于她还是认出了那个曾经的淫贼唐逸！文姬气急于胸，妹妹的哭声更让她失去了理智，文姬上前一把揪住唐逸，大声喝道：“你这恶人！文妃曾放你一马！想不到你今日竟引着魔族又来害她！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