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豪唐》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遭袭

    卓亦疏等人便即留在孔雀连城中,辛夷为他们各自安排的住处,虽然刚一上峰时被商陆等人误会是白九君的同党,但经此一役后也知并非如此,如今误会尽除,卓亦疏又曾在白九君剑下救了青琅轩,所以孔雀连城的人对卓亦疏等人也是好感剧增。
    翌日清晨,苦参和尚便即到了圣应峰,他吩咐众人将一切准备妥当,在此期间聂天成也曾亲自前来查看,对于苦参和尚所准备的颇为满意,只出言指点了几处不甚完美的地方,待众人改过以后,聂天成便即离去了。
    疗伤时三人端坐屋中,沈倾从坐在中间,苦参和尚在她左边,青琅轩在她右边。
    苦参和尚精修灵枢功,只不过功力不足所以无法为沈倾从去除病症,但此时有青琅轩以五禽功为引,合二人之力自是弥补了缺陷。
    足足三个时辰后,方才听得苦参说了句:“成了。”
    卓亦疏第一个冲进屋中,却见沈倾从已倒在一旁,苦参和尚兀自端坐,却已大汗淋漓,身上的僧袍都被浸透,青琅轩更是昏了过去。
    辛夷抢先一步去看青琅轩,知他只是力竭,除此之外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商陆、南星和杜仲一起去看苦参和尚,却听苦参和尚说道:“不要动我。”
    三人再不敢动,辛夷也在后面提醒道:“灵枢功固然精妙,但这次损耗太多,需得让大师兄自行恢复,你们别去碰他,否则有害无益。”
    卓亦疏将沈倾从抱在怀中,见她呼吸平稳,脸色越发红润,便知体中剧毒必已尽除。
    辛夷又来给沈倾从号了脉,她以女子之躯自然也就没什么顾忌,此时也不用悬丝诊脉之法,兀自伸手搭在沈倾从的手腕处,过了一会便即说道:“毒伤虽已尽除,但还需静养一阵,所幸已无大碍了。”
    卓亦疏点头致谢,言道:“救命大恩不敢言谢,日后孔雀连城但凡有所吩咐,卓亦疏无有不从。”
    辛夷微微一笑。
    卓亦疏将沈倾从带回房中,辛夷昨日安排房间时已是想到了今日所需,早给沈倾从找了个清静的房间供她修养。
    卓亦疏守在沈倾从身边寸步不离,幸而她未过多时便已醒来,自觉毒性尽除,只是身虚乏力,更是口渴,便让卓亦疏给她打了水来,卓亦疏正喂她喝水时,辛夷正好走了进来,此时沈倾从与卓亦疏好似依偎在了一起,又忽见外人走来,沈倾从自是羞得脸色一红,又被清水呛了一口。
    辛夷微微一笑,揶揄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此时卓亦疏心情大好,又见沈倾从娇羞模样更是说不出的好看,不禁哈哈大笑,极是畅快开怀。
    殊不知他这一路走来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心中实是焦急万分,就怕迟了片刻伤及沈倾从的性命,今日终见得救,心中的阴霾终是一扫而光。
    卓亦疏笑道:“辛姑娘怎么来了?琅轩兄他无恙了吗?”
    辛夷知他也在取笑自己,便对沈倾从笑道:“你看他在给你出气呢。”
    沈倾从却笑道:“他可舍不得说别的女孩子来讨好我。”
    辛夷只当是他小两口拌嘴吵闹,当下也不深说,而是又道:“我是有事来求卓公子的。”
    卓亦疏闻言却道:“我早就说过,孔雀连城若有吩咐,在下无有不从。”
    卓亦疏对孔雀连城颇为钦佩,却也不全是因为孔雀连城救了沈倾从,若是只因为救了沈倾从的性命,那对卓亦疏来说最多也就是感激而已,以他这般桀骜不驯的性子,这世上能让他钦佩的人屈指可数。
    自到了孔雀连城以后,所见之人无不是医者仁心,聂天成更是博施济众,就算身中百里绮文的暗算而致重伤,却仍要救她性命,当真是以德报怨,当年的事无论是谁对谁错,现下所见却是百里乾输了一筹。
    是以卓亦疏那句‘若有吩咐,无有不从’实是出自内心。
    此时听得辛夷说道:“医者救人,本就是分内之事,卓公子无需言谢。”
    卓亦疏微微一笑,心中对孔雀连城更加钦佩。
    辛夷又道:“我这次来找公子也是事发突然。”
    卓亦疏道:“姑娘但说无妨。”
    “两个时辰前杨茂大人又来了城中。”辛夷说道:“就是此前来的那位大人。”
    卓亦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得这人。
    辛夷便继续说道:“杨大人是来传达王上的旨意,让我师父明天去皇宫中看病。”
    沈倾从疑道:“南诏王也病了吗?”
    辛夷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王上病了,而是吐蕃赞普。”
    卓亦疏听后却道:“我记得吐蕃赞普不是要来圣应峰瞧病吗?为此还派人在山下拦路,不让别人来找聂城主看病,现在怎么又要聂城主去皇宫里了?”
    沈倾从也道:“聂城主重伤在身,恐无法前去吧。”
    辛夷点头道:“据杨大人所说,吐蕃赞普也是今天刚到南诏的,原计划是先与南诏王会面,商讨两国事宜,然后再来城中找我师父瞧病,却不想吐蕃赞普竟在皇宫中遭袭,那些刺客武功高强,而且出手狠辣,吐蕃赞普受了重伤,在加上旧病,自是雪上加霜,也就没法亲自来此,便要我师父前去,可我师父重伤在身,就算勉强去了也没法施展医术,但王上之令不可违,所以就由我代我师父去见吐蕃赞普。”
    “辛夷姐姐是要他陪你一起去吗?”沈倾从问道。
    辛夷说道:“不错,其实要说那南诏皇宫我也去过多次,孔雀连城与南诏王关系匪浅,要只是去看病的话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但杨大人跟我说这次并非只是看病,而是有人进了谗言,说袭杀吐蕃赞普的刺客就是我孔雀连城派去的。”
    卓亦疏轻笑道:“这倒是无中生有的罪名。”
    他在中原武林横行无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就算到了南诏这异国他乡却也不改疏狂本色。
    辛夷又道:“因为吐蕃赞普遭袭之事,连王上都难辞其咎,如今正在与吐蕃赞普周旋。”
    听得如此,便知此行必然凶险,沈倾从看了卓亦疏一眼,却知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孔雀连城为自己治好了伤,如今既有事相求,卓亦疏就定然不会拒绝,必会应允。
    果然,只听卓亦疏说道:“辛姑娘不必担忧,我随你一同前去。”
    沈倾从知他性格,自是不再劝阻,况且孔雀连城于己有恩,自当相助。
    听得卓亦疏所言,辛夷自是大喜,然后却又说道:“此行凶险,而且吐蕃赞普只让我们去两个人,但我师兄和青琅轩皆已力竭,十余日内根本恢复不了,商陆他们又太冲动,思来想后,只能来劳烦卓公子的大驾了。”
    卓亦疏听后笑道:“小事而已,明日一早我就随你前去。”
    辛夷闻言喜道:“那就劳烦公子了。”
    随后辛夷便离开了。
    待辛夷走后,沈倾从对卓亦疏道:“把高险峰带去吧,他轻功好,若是有什么意外可以回来报信。”
    卓亦疏却笑道:“可是只能去两个人,没有高险峰的位置啊。”
    以卓亦疏的性子来说自是不屑于再留后手,在他看来只是区区一个南诏皇宫而已,自己带着辛夷也能来去自如,他桀骜不驯、自视甚高,自认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可去得,何况只是南诏皇宫。
    听得如此,便知卓亦疏未将明日之行放在心上,沈倾从心中担忧,只怕他会身陷重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卓亦疏便与辛夷一起前往南诏皇宫。
    临行时聂天成亲自相送,并且说道:“这次本该老朽前往,亦或是让苦参随行,只可惜我们几个全都伤体颇重,只能请卓公子代劳,还望务必小心。”
    卓亦疏点头应是,心中却并未在意。
    辛夷说道:“师父安心休息吧,大师兄强用灵枢功已致力竭,怎么也要十余天才能恢复。”
    聂天成说道:“我倒是没什么,如今这般倒也甚好,苦参终是肯留在圣应峰了,也能与他多待一阵,我们爷俩也好久没有说过话了,如此看来这次的伤倒也值得了。”
    辛夷无奈一笑,对于此间缘由倒也知晓,只是无从相劝。
    卓亦疏与辛夷离了圣应峰,直奔南诏皇宫而去。
    在路上时,卓亦疏不禁问道:“聂城主和苦参和尚的关系似乎远超师徒。”
    辛夷笑道:“卓公子所言不错,我大师兄不只是我师父的徒弟,而且还是他的亲生儿子,只不过”说到这时又是一顿,再不往下说。
    卓亦疏听得前面半句时颇感意外,暗道原来如此,又听辛夷后半句欲言又止,心中虽然疑惑,但却也没再相问。
    时至正午,两人来到南诏皇宫前,却见杨茂已然等在这里,他见辛夷来了便即上前说道:“两位终于来了,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辛夷问道:“杨大人等在这里所为何事?”
    按理说以杨茂的官职应是在皇宫中随南诏王待在一起,却不想竟在这里等候。
    杨茂说道:“我是来提醒两位,此事越发棘手,吐蕃赞普认定是孔雀连城派的刺客,意欲问罪。”
    辛夷听后眉头一皱,也知今日必然难以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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