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蒙龙的亲信离开徐宅往江城驻军兵营去,皇城司的人自然知道,且在那之前还特意选用信鸽将消息径自传给赵芸郁,句尨听闻赵芸郁的贴身侍女芮楚喜欢扣下皇城司的书信,就没再请她转交过书信。
谁都知道江城守备徐蒙龙回天乏术,赵芸郁就没搭理徐宅往兵营的那亲信是送的怎么一封信,劫下来会打草惊蛇,她还要接着利用徐蒙龙做点文章,争取留着徐蒙龙的同是时将江城把握。
江城兵营大帐,计欷一脸阴冷的先看过书信,给司马轻语时却是笑着的,司马轻语疑惑着接过书信仔细看罢,也觉着那褚玉是难得一遇的奇女子。
前后事务联系起来,任谁都没想到是褚玉反攻倒算,褚玉书信里说起来徐工、徐蒙龙父子俩的情景,徐工其实还好些,徐蒙龙在江城的丑事那可算是揭发的明明白白。
计欷禽着笑意,对司马轻语道:“公主,依我看,我们就按着那褚玉的算计,先把徐蒙龙给抹掉,褚玉分明是要靠着我们发财,给她一机会,其实也不算如何为难嚒?”
司马轻语摘掉假面,笑呵呵的靠着帅案,“嗯,褚玉那女人是势利,我们没法过多的用她,如果能立功,留着她也无妨。”
计欷另怀着心思,却知道司马轻语心结淤积,断臂的伤处至今都没好利索,留着后遗症。
褚玉书信里说徐蒙龙积年累月没少惹着仇敌,现今江城军营里的武官瞧着是给徐蒙龙鞍前马后的人,可实际上遇着人家才能威望要胜过徐蒙龙,只是屈居人下混口饭吃,压根就没给徐蒙龙瞧眼里。
褚玉亲近徐蒙龙没多久就诱惑着徐蒙龙将他的密辛倒豆子似的吐出来,无论好坏。
更有甚者褚玉还说起来徐蒙龙早年迷恋风尘女子,曾给敲诈到砸锅卖铁的地步,日子困难是还要卖侍妾买吃食生活,亏的没人知道,否则徐蒙龙必然是声名尽毁。
原先褚玉瞧着徐蒙龙身材魁梧威严,其实实际粗鲁起来还没徐工好,褚玉哪里是尽心帮着徐蒙龙做事?只是想借着事算计徐蒙龙。
司马轻语掌握着军队势力,除过当今皇帝九五之尊,及数名邻国君主,女人里边儿顶有权势的,非她莫属。
借着司马轻语愁苦的事,褚玉就提议司马轻语将徐蒙龙部下里边首位军官,已经年近五十的演军校尉冯虎灭掉,利用假面扮作冯虎投效黜置使赵陨。
这里边赵陨是否会相信先放置不论,就是按照冯虎对待军士的责任都不至于落得尴尬处境,人心至善,她们只要利用就能换来“冯虎”上位,到时候司马轻语扮作冯虎,军权换个路数还是落到司马轻语手里。
人活过一场,荣华富贵、玉侣白头、天伦之乐、子孙鼎盛,其实无非是些简单的追求,冯虎于情于理都不该是牺牲者,可现在也没办法再换人,司马轻语想要重新掌握江城驻军,就要非常手段。
司马轻语见计欷神情郁郁,看书信时她就冷冰冰的,或许是猜到计欷不忍害着那冯虎,便道:“计欷,如果冯虎能幸免遇难,全都取决于我们心软还是善?”
心软是做事犹豫,没那份冷酷害旁人;善是救人处事,并不存在犹豫,单纯出自真心。
计欷定定神,说道:“是善,公主,你的经历告诉我你心里绝对不是怀着恶念才要报复朝廷,我始终都知道,你是带着善念的。”
“哦,是善吗?”司马轻语追忆惋惜,“善”那一字眼仿佛是离她远去几十年,现在计欷说起来,还真是像模像样的,可到底是心软还是善念趋使她不忍呢?
司马轻语苦苦寻索不得结论,事情没留给她考虑的余地,手里沾满血腥,却还谈善恶,她、计欷、图丽……她们都知道哪怕是刽子手都有权利明辨善恶。
有时血腥不只是血腥,它是责任;善恶本没有规定形式,它是本心。
商定事务,计欷就释怀了,冯虎的处置办法就是赠一笔重金安享受晚年,具体的数额是冯虎做三辈子校尉的俸禄银两。
褚玉收到司马轻语的消息,一边迷惑着徐蒙龙,一边将徐蒙龙藏金位置摸清楚,绞首厮磨,徐蒙龙还以为褚玉是天降玉女。
数日里,给白夜吞噬掉阳魄的赵芸郁精神头饱满,芮楚全当是紫袍道长的药物效用喜人,每日都按着赵芸郁意思讲谢徒请过来聊天,谢徒偶然的会宰她一笔银子,芮楚也只是以为谢徒小娃贪财。
只是吞掉赵芸郁的阳魄,白夜专心炼化,一天夜里悄然长出第六尾,虎跃腾翻,神俊妖魅,白夜已经不能算是灵兽的类属,偶尔遇着野猫,它们甚至都不敢在白夜面前有所动作,即使是逃跑都要确定是白夜没准备靠近。
“小白白,嗯……我听孟珊姐说,等你长出来九只尾巴,就要化成妖艳女人骗我走,你说有可能吗?”
谢徒带着白夜蹲在江畔,他才练过武,浑身湿透,借着江水洗澡,顺带去告知紫袍白夜的事。
白夜自然是不屑于孟珊的废话,傲然桀骜,话都已经在谢徒心里说的明明白白,只有谢徒能知晓白夜想要表达的意思,甚至细化,谢徒能清楚白夜的喜怒爱丽。
谢徒披着袍子,嘿嘿道:“真期待你化形啊,师父说是会那样,孟珊也说是,其实我知道,你会一并护着孟珊她们的!”
白夜扑进江水里叼出来一只肥美的鲜鱼,看看谢徒,便蹲在一边撕咬起来,谢徒已经感知到白夜的话,露出得意的傻笑。
凉凉的江水绕过小腿,谢徒清爽的踢答着戏水,白夜身子分明的弓起来,片刻又放松着接着吃鱼,显然是周围将要到来一人。
德厚公公只是“谪仙步”缓步走来,没等谢徒发觉就已经盘着腿坐到谢徒身边,差点给谢徒吓的掉进河里。
“老公公,你行动怎么没声?”谢徒抚胸道。
德厚公公抚须朗笑,看看白夜,说道:“白夜道友到底是妖物,我没靠近就发觉了,我略行动慢点,你也会察觉的。”
谢徒光着膀子,精瘦的躯干还是那般,只是小小年纪就已经长养的带着顶天立地的感觉,背后留着数道白夜认主时留下来的黑纹。
谢徒穿好袍子将衣服捋平,笑道:“老公公,你在我这般年纪,能赶着我武艺境地吗?”
德厚公公眼珠转了转,当头给谢徒一爆栗,啐道:“老头我只是大器晚成,像你这般年纪,还撒尿和泥玩呢,谁跟你似的摊着一师父,还是紫袍老鬼?”
确实,紫袍教授谢徒武艺都是本着培养旷古绝今的天才武者去的,还恰巧遇着谢徒喜欢习武,没紫袍催促都会尽着可能将武艺练到精熟,谢徒的进展给德厚他们瞧在眼里。
谢徒的天赋精彩绝艳,佼佼天下;德厚公公自紫袍说起谢徒时就没后悔过,现在更坚定意图要把孙女的婚事办妥。
德厚公公老不厚道的以肩膀撞了下谢徒,挑眉问道:“臭小子,觉着我跟你师父谁对你好啊?”
谢徒咽了口吐沫,答道:“其实吧,我觉着师父是甚似亲人,老公公你,可不就算是亲人吗?”
德厚公公得意道:“可不?你小子等着吧,我已经告知江城那边,说是我想孙女了,过些日子,岳如就要来江城探望老头我。”
紫袍道长给谢徒习武出头的机会,接连的帮着他化解危机,扶救水火,谢徒眼里紫袍就是命里父亲的替代,现在要他的命去换紫袍的命都愿意,真诚师徒间的感情做不得假。
虽说德厚公公是来江城没多久的,但他不仅教他看家本领给自身,还扬言说要将他俩如花似玉的孙女许配给自己,谢徒是蛤蟆吃着俩天鹅,乐的就差翘尾巴。
小不正经遇着老不正经,爷孙俩还是有着非同小可的亲戚关系,德厚公公慈和,无话不聊,渐渐的谢徒也喜欢跟德厚公公说些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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