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墨帜玄武歌》第三百四十九章 一计杀二将

    赤阳墨帜玄武歌第三百四十九章一计杀二将在一个多月不计死伤的攻城战中,戎军累计死伤了近四万人马,其中仅仅戎狄部落的族人们就伤亡两万有余。
    这让别木尓和阿花奴两位各自部落的头人一想到此便心如刀割,更对自己毫无顾忌地派儿郎们去黄阴城下送死之举悔恨不已。
    现在的二人倒是对林诩掌握军权时始终不肯强攻黄阴城头有了深刻的理解。但此时的理解又有什么用处呢。
    在这样的心情下,他们似乎选择性的忘记了那鲲鹏军也有两万人被送到黄阴城下阵亡的事情,更忘记了在强攻黄阴城前鲲鹏军已有三万兵士伤亡的事实。
    一时之间,他们对那些与黄阴城上的敌人同文同种同语同族的鲲鹏军们生起了无比的厌恶与排斥的情绪。
    自从最后一次攻城战前,别木尓为了能够集中力量,就将原本包围在黄阴城各处的兵马全部合营一处。
    当那次大战彻底失败之后,别木尓和阿花奴二人就多次在各类场合表达出他们对鲲鹏军的不信任与厌恶。
    而在自家头人的感染下,戎军的很多将领们以及他们麾下的兵士们就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他们身旁那些关内兵士的身上。
    每日,都有不断挑衅闹事的戎狄人公然欺凌那些出营巡视的鲲鹏军兵士,而鲲鹏军的将官和兵士更是一个不好,一言不合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渐渐地,这些欺凌逐渐演变为戎狄人一见到鲲鹏军兵士就是一通毒打,更有甚者那些戎狄人竟然会在酗酒之后组队进入鲲鹏军的营盘去殴打鲲鹏军的兵士。
    对于兵士们的恶行,不仅戎狄人的将官们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会加入其中,就连别木尓和阿花奴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那些前来告状的鲲鹏军将领们呵斥一番。
    历经三个多月的大战,原本十二万戎军已经剩下了不到六万的人马,阿花奴和别木尓无数次想要撤回沐阳、沐阴,但终是他们无法承担私自退兵的责任而每次都会以无奈的醉酒告终。
    每当这个时候,二人都会一边口中尽出污言秽语辱骂着始终不见踪迹消失了一个多月的林诩,一边又无比思念着这位唯一能够下令的主帅带领他们从黄阴撤退。
    终于,在自己终是无力再次攻击黄阴城,而黄阴城内的秦军显然也不愿出城决战的百无聊赖中,时光来到了春暖花开的三月。
    当黄阴城外的各处高山上,粉白的桃花所散发出的香味随着春风吹入了那规模浩大的兵营中的当夜,五千鲲鹏军兵士冲入了中军大帐,将喝的醉汹汹的别木尓和阿花奴当场剁为了肉酱。
    这日夜,整座军营中震天的杀声仅仅持续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宣告了结束,而当黄阴城中的樗里骅派出一万兵马出城准备夜袭那明显是出现了兵变的戎军大营时,那场内乱却出乎意料之外的,很快就得到了平息。
    所以,当按照樗里骅将令,率领一万大军前来偷营的安默然“攻”入了空无一人的戎军大营外围的几处行营后,立刻发现事有蹊跷的他便迅速带领兵马退出了黑漆漆的戎军兵营,返回到了黄阴城中。
    不过,在离开戎军大营返回黄阴之前,始终在认真观察着戎军营盘动静的安默然赫然发现,在这四处都弥漫着桃花香味的戎军大营后,影影绰绰间出现了无数的援军正源源不断的开赴进了整座营盘。
    安默然虽然不明白这空城计为何唱的有头无尾,有始无终,明明自己的大军已经中计进入了戎人的营盘却为何等不到戎军前来包围。
    更不明白为何大量的戎军还会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让自己有所防备。
    一边指挥着撤退一边寻思着戎军大营古怪的他暗思道:戎军不应该此时埋伏在暗处,随时准备给予自己雷霆一击的吗?
    但最终,想不通这些细节处的他只是暗自叫了一声侥幸,终于率军匆匆退出了戎军的陷阱。
    其实,他哪里知道,自己能够全身而退虽有他小心谨慎没有冒然攻入戎军营盘的功劳,但最关键的原因却是戎军营盘内的内讧出乎了林诩的意料,那秋兹并没能迅速就镇压住别木尓和阿花奴两个部落的兵马对鲲鹏军的反扑,这才让林诩无法抽出手来对付送到嘴边的肥肉。
    而林诩也万万没有想到,即便是地位仅次于萧锦行的秋兹也无法有效快速的驾驭与他不同部落的兵士。
    “看来戎军内部也并不是像是表面上看起来一样的铁板一块啊。”
    当安排了这一场火并连带着空城计的林诩看到戎军无数将领身首异处时,他不由得苦笑着感叹道。
    同时,当他得知那一万秦军果断退走之后,浸湿在他后背上的冷汗也慢慢退了下去。
    毕竟实施这等危险的计谋,纵然是奇计百出,胆大心细的林诩也不禁有些后怕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戎军中军大营内的帅帐中,林诩自被别木尓和阿花奴夺权后,又一次重新端坐上了主位。
    此刻,他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两颗大好的人头,那两颗人头就如同三个多月前的王坤一样,面目中满是惊讶与不甘。
    “陆进,说说吧。”
    林诩转头与端坐在他旁边的秋兹对视一眼后冲着帐内跪着的一名瘦瘦高高的将领缓缓说道。
    而那叫陆进的将领闻声后立刻称是,连忙将月前最后一次攻城失败后,戎人对鲲鹏军兵士的种种劣行详详细细的诉说了一通。
    而且说到最后时,那陆进更是当帐脱光了自己身上的盔甲,向林诩和秋兹展示起了自己身上的无数伤疤,并将哪一处是攻城时受的伤,哪一处又是被别木尓和阿花奴的兵士所打的,解释的详详细细、明明白白。
    说到神色激动处,这鲲鹏军中仅次于林诩的二号人物竟然当帐痛哭了起来。
    “元帅,自攻城失败后,别木尓和阿花奴二位将军就将怒火都发泄到了兄弟们身上,屡次对我等将领出言侮辱并肆意施刑。
    上无德则下率之,二位将军麾下的兵士们也毫无忌惮,动辄就欺辱打杀我鲲鹏军的兵士。
    五日前,二位将军麾下的三四百兵士竟然在酗酒之后强行冲入我鲲鹏军营盘,当场打杀我军百十名弟兄。
    可怜这些兄弟们没有死在战场上,倒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陆进不服啊。”
    看着陆进又一次嚎啕大哭了起来,林诩面若冰霜冷冷看了面色难看至极的秋兹一眼后冷喝道:
    “别哭了,男儿汉大丈夫,这哭哭啼啼算个什么样子。给我擦干了眼睛,挺直了腰杆。”
    林诩的话音刚落,就见那陆进立刻挺起了胸膛不再哭泣,而林诩见他静下来后就继续发问道:“即便如你所说,弟兄们确实遭遇到了不公,那你们也不该向别木尓和阿花奴二位将军动手。
    你可知道同室操戈的后果,更别说你的兵马杀的可是我大夏国两个部落的头人,这等罪该万死的事情你们怎么能做的出来?
    陆进,你可知罪!”
    林诩大喝一声,突然站起身来对着陆进就是一通呵斥。说罢后,他看了一眼秋兹后继续喝道:
    “来人呀!给我将陆进推出去斩了!”
    林诩话音落下,立刻就从帐外走入了数名卫士,他们虎视眈眈的来到陆进身旁就要动手,但见陆进突然毫不相让的站起身来迎着林诩大声说道:
    “元帅,卑职何罪之有?
    那别木尓和阿花奴二位头人派兵攻打我鲲鹏军大营,我等只是自卫而已。
    那些戎人打不过我们反被我们攻入了他们的大营,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却为何要治我等之罪。
    至于两位头人因何而死,又被谁所杀,末将根本就毫不知晓此事,为何元帅又称是我们打杀的二位头人。
    末将不服!不服!”
    “你!”
    看着陆进激动的“胡言乱语”不肯承认自己派兵杀了阿花奴和别木尓二人,还未等林诩说话,一时之间气的胡须乱颤的秋兹站起了身子指着陆进却说不出话来。
    眼见着秋兹就要发飙,一旁的林诩连忙走到了秋兹的身旁扶着这位关外老将说道:
    “秋大头人莫恼,先听听陆进有何不服的,若是他说不出,我们再杀他不迟。
    本帅不是早就向秋兹大头人承诺过,无论是谁杀了别木尓和阿花奴二位头人,本帅都绝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宽恕了他们。
    而且,昨夜但凡对自家兄弟出手的兵士,无论他们是草原上的勇士还是我鲲鹏军的一员,都得死!”
    林诩说到此处,冲着被气得浑身颤抖的秋兹冷冷地看了一眼,恰巧那秋兹的眼神正好对上了林诩冰冷的目光,不由得心中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他刚想说话,却突然意识到林诩方才的话语中不仅提到了杀死别木尓和阿花奴的凶手,更提到了昨夜参与火并的兵士也要受到惩处。
    再想想方才陆进说过,鲲鹏军只有五千兵马参与火拼,而别木尓和阿花奴的兵士可都全员参与到了火并当中。
    所以林诩的话中之意很明显,就是要借着为阿花奴和别木尓报仇来除掉二人麾下的兵马。所以此时,秋兹想到方才林诩说到最后那“都得死”三个字就不由得连打起了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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