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作战结束后,但凡能够活下来的老兵都要与新兵们打乱编排到一处,这样才能迅速提高我军的战斗力。
往后这些老兵们可就是我军的中流砥柱啊。”
樗里骅的一番话结束了众人的哄笑,随后他又看向了始终面色冷鹜的高云策,知道他是对今之战伤亡将士太多而感到有些悲伤,便轻咳一声说道:“今我在城楼上已经将西城头的战斗看的清楚,所以战斗的过程就不用描述了,高将军说说我们的损失即可。”
樗里骅问罢话后,高云策连忙低头应“喏”,继而开口说道:“今西门之战,我军阵亡两千三百人,重伤短期内不可作战者三千五百人上下,轻伤者无计。
伤亡六千兵士中,老兵约占两成,新兵占了八成。
除此之外,今登城助战的民夫也有千余人死于流矢当中。
至于戎军的死伤,因为白里战事胶着,所以城下戎军的死伤暂时无法统计。
不过大家明一早就能看到那满地的尸体了,他们死伤的数量可是要远远大于我们的。”
“嘶!”
“这”
高云策的话音落下后,那些间在其他三门守城的将官们纷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方才赶赴西城头的城楼时因为天色已暗,所以他们除了能够闻到浓浓的血腥气味外并不能看到城头和城下的兵士死伤数量。
所以当听到高云策谈到今一战仅西城头的死伤人数竟然超过了前两个多月以来全城战死兵士数量的一半时,每个人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且他们的心中很快就算的明白,西城头死伤兵马数量加上北城死伤兵马数量,那全军在今一战中的死伤人数就与前两个月全军死伤兵士数量几乎相当了。
这如何能不令人震惊,不令人为之担忧呢。
而今参与了西城门守城之战的梁青书、西子惠等将领官员们更是在高云策的话音中又一次回想起了白里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幕,也不由得纷纷低下了头再不做声。
“大家都听到了,目下黄战事已经进入了最为紧要的关头,稍有不慎就是个万劫不复的局面。
我估计,戎军如此不计死伤的攻城蛮干一定是有他们的打算,所以我们在抵抗戎军攻击城头的同时,也切不可不防备他们会暗箭伤人。
这样吧,柳颌。
往后的几你需要从民夫中选拨出万人来专门用以补充登城作战。现在随着我军兵士的不断减少,他们也不能只是当作民夫使用了。
其次,你再拨出千人每守在地道口,防备戎军利用城头作战的胶着再从地道侵入我城内。
这番安排你可明白?”
随着樗里骅向目前黄城中唯一手上有“人”的柳颌发出了命令,那柳颌立刻抱拳说道:
“喏!
左更大人尽管放心就是,我这三万民夫训练了这么许久,不敢说能与老军相比拟,但与那些遥平等地来的新军相比并无半点逊色之处。
况且这三万民夫都是黄本地人氏,这些时看着戎军肆意破坏黄城,破坏他们的家园,他们早就想登上城头与戎军死拼保家卫国了。”
樗里骅听着柳颌斩钉截铁的话
语,欣慰的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对于从黄城招募的这三万本地民夫的战斗力,樗里骅是丝毫没有怀疑的。
因为这些民夫从招募而来以后,就接受的是樗里骅麾下最为精锐的兵士训练,从战斗力的角度来说,他们甚至要远远强于从遥平和其他各县招募来的新军。
所以当柳颌表露出这三万民夫敢战、能战、战的之后,樗里骅的内心中对此还是颇为放心的。
“诸位将军,黄城的得失和我大秦的生死存亡就看这一月左右的战事了。这一个月中,戎军一定会不计死伤与我血战城头奋力一搏。
不过大家也莫要心有恐惧,依我看来戎军最多也只能再维持两三次左右像今一般规模的攻城战。
所以如若他们不能在这一个月里成功的攻下我黄城,那他们将再无余力对我黄产生丝毫的威胁。
因为,戎军并不是不死之,更不是全然不怕死的禽兽,他们也是人,也会被强者所征服。
今,除了守在其他各门的将军外,大家也都看到了那戎军在城外死伤的兵马数量绝不下于万人,但他们却连我黄的城头都没有摸到。
所以,戎军妄想攻陷黄,那可真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而已。
不过,我也想请大家,请诸位将军能够与我一同齐心协力共御外辱,也只有我们上下一心才能确保我黄固若金汤,大秦国祚永存。
诸位将军,我樗里骅始终深信,无论顺境逆境我军必胜!大秦万胜!”
樗里骅的话音铿锵有力,而其他的将领们也在樗里骅说完话后立刻站起,齐声喝道:“大秦万胜!”
楼阁中每个人的面庞在那微弱的烛光中显得有些潮红,这丝潮红映衬出的更是每个人内心中的激动与鼓舞。
见众将的士气又重新高涨了起来,樗里骅这才微微压了压手,示意诸将重新坐下。
随后,他就将自己的疑惑讲与众将,希望能够群策群力帮助他分析一番那林诩为何会放弃用计转而弄险的目的来。
“原本我以为今之战戎军将会留有后手,但看了整整一后才发现他们确实只是单纯的蛮干而已。
这似乎并不是林诩的风格,所以我猜测林诩的大军或是后院起火令他们不得不采取强攻的战法,亦或者”
说到这里时,樗里骅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有些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一般摇了摇头。
随后就听梁青书试探着问道:“左更大人,戎军当初仓促来攻我黄,本就粮草匮乏。会不会是近期卫将军那里又打了一场胜仗劫了粮草,所以才会让戎军想要速战速决?”
梁青书说完话后,却见樗里骅摇头说道:“不,前我们得到的消息称卫将军现在正与戎军秋兹率领的三万大军在历山周旋,根本就顾不上再去截杀粮道,怎么会取得大捷呢。
所以,现在我怀疑是戎军那边的中军可能出现了异常的况。
方才,你们也都听到安将军讲,今北门攻城的戎军只有一万且头领并非是别木尓和阿花奴中的一人。
而我西城门外攻城的兵马也尽是戎人,所以我有些怀疑会否是那林诩已经不再统帅城外的戎军了。”
“什么?”
“他们这是兵变了?”
“这可是好消息啊!”
樗里骅的话听在众将的耳中,让他们在颇为默契的沉默了数息之后,就如同一颗石头砸进了麻雀窝中,让这楼阁中顿时生起了一阵聒噪。
每个人的脸上带着不同的表,或是吃惊,或是兴奋,或是激动,总之他们对樗里骅的猜测没有丝毫的怀疑,一时之间各说各话就像是这仗已经打胜了似的。
这两个多月来,虽然戎军始终没有在秦国人的手中占得丝毫的便宜,但这楼阁上的将领们却是心中十分的清楚,那林诩曾经距离攻陷黄城是有多么的接近。
所有的将领每次想起那接近城头的土坡,看到城内那硕大幽深的沟壑都始终心有余悸,知道要不是自家主将樗里骅的能力过人,恐怕这黄城就连一个月也是守不住的。
而且,那高云策、梁青书等几位核心将领更是清楚的很,其实能够先后粉碎林诩的计谋,运气也是占了不少的成分。
不然的话,即便是樗里骅也恐怕早就败在了林诩的手上了。
正因为众人已经让林诩搞得心神不宁,坐卧不安,所以当听到樗里骅猜测那林诩或许已经被罢掉指挥大权时,众将官才会兴奋的溢于言表,只能漫无目的的聒噪着毫无意义的话用以掩盖他们内心之中的惶恐。
这个时候,只有梁青书几人尚还有几分理智,所以众人就听到梁青书郑声说道:“左更大人是猜测那别木尓和阿花奴夺的军权,所以才会在今尽数遣来戎人军队与我们血战城头吗?”
梁青书话音刚落,樗里骅便微微皱眉点了点头后轻声说道:“正是如此,不然的话林诩也绝不敢尽遣戎人前来攻城的。
我听说那些戎人对关内的降将始终心有芥蒂,之所以从前没有出什么岔子那也是有萧大单于在镇着。
如今萧锦行去了齐国战场,所以这些戎将绝不会甘于屈居林诩之下。
定是两个多月以来他们见林诩打不下黄,所以才想要权夺篡位的吧。
不过,今我也看到那些鲲鹏军也在做着攻城的准备,虽然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加入战斗就已经天黑无法再战,但看他们的状态却丝毫没有被强迫前来的痕迹。
这才是我疑虑的地方。
按说林诩被篡权,那鲲鹏军多半是不会听别木尓和阿花奴的调遣的。
更何况,虽然这两个月鲲鹏军损失惨重,但算上还在燮玉东五县守城的近三万兵马,林诩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所以林诩又为何会被别木尓和阿花奴篡权呢?”
樗里骅说罢后,众将一时之间也都陷入了沉思当中,不过就连樗里骅也猜不透的事,又能有谁能够猜的透呢。
或许,这本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猜测吧。
亦或者,那林诩本来就不打算让樗里骅猜得到答案吧。
随后的一个多月里,戎军在每都会派兵前来城下扰一番之余,又相继组织了四次大规模的攻城之战。
虽然每次两军都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但终是在城头秦军的奋力搏杀下,戎军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固若金汤的黄城头悻悻而归,
在最后一次攻城无果后,戎军便从此偃旗息鼓不再前来强攻城头了。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