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一年》第七百五十三章：有金手指真好赚

    马讲师仅仅是因为钱国栋的热情，搭个顺风车回家而已，没想到会摊上这种好事。
    他一直在搞科研，一直苦于经费不足，学校给个十万块都珍惜得不得了。
    黄瀚一开口就是出资三百万，这口气是不是有些大？
    他疑惑道：“黄瀚，你是不是开玩笑啊？三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全力空调’您肯定有所耳闻吧？”
    “我知道，还知道‘全力企业’就是你爸爸一手做大的。”
    “‘全力空调’最迟明年就要实现所有的零部件国产化，电机、压缩机的噪音问题一直是个大问题。
    虽然当下的‘全力空调’已经做到了国内领先，但是跟国外的名牌产品还有不小的差距。
    如果跟您合作，能够开发出更加静音、节能的电机，能够大幅度降低空调压缩机的噪音。
    以后的‘全力空调’肯定能够畅销东南亚、欧美，那会为国家创汇多少？”
    黄瀚看过马讲师的介绍，而且是视频，当然知道在航母国产之前因为他的研发，国产潜艇的噪音达到甚至于超过了国际先进水平。
    使得我们的潜艇再也不容易被军事强国发现，要知道太平洋上有太多军事强国的侦听设备。
    马讲师有这种本事，稍微花点精力在民用产品上，“全力空调”的噪音降低一多半应该跟玩儿似的。
    不仅仅是空调内机的滚筒型风扇上用到电机，外机散热风叶的电机功率更加大。
    况且黄瀚是准备投资生产电动自行车的，而且目标是瞄着电动车世界第一品牌去的，能否生产优质电机决定能不能做成功。
    马讲师坦然道：“我们确实在研究静音电机，成果向民用转化是可以的，肯定能够降低空调的噪音，有合作基础。
    只不过我没法做决定，得请示上级。如果‘全力企业’真的能够出三百万科研经费，这件事十拿九稳。”
    钱国栋乐了，他开始检讨自己。
    怎么就是黄瀚能够想得到跟海军工程学院合作搞研发呢？
    我跟人家聊了几天，见了那么多领导，为什么就没想起来？
    又不是只有“光华电机股份制有限公司”在研究电机，“快哉风电器有限公司”也在开发功率更加小、成本更低的电机。
    他道：“马老师，您放心吧，我们市的企业都重视科研成果，愿意跟高校合作的多着呢。三百万科研资金不算啥！”
    黄道舟重视科研尊重人才，知道空调噪音是个大问题，也是个大难题。
    “全力空调”一直在研发、在扩大产能，这几年的总投入两亿多，研发费用不低于五千万。
    他虽然不了解马讲师，但是见黄瀚跟人家谈话时一直在用敬语，啧啧称奇。
    儿子是个什么性格他当然清楚，这么多年了，除了邱老师外包括沈建华在内，还没见他如此尊重哪一位，只见他“老卵”了。
    由此可见马讲师肯定是个大科学家，见儿子说了给三百万，黄道舟立刻表态道：
    “我们‘全力企业’拿出三百万跟你们学校合作搞研发完全没问题。
    马老师，明天您去我们公司看看，我们的科研团队人才不少，还有十几个来自苏联的专家、工程师、高级技术工。”
    马讲师疑惑道：“你们单位居然有这么多苏联专家？”
    “有！但不是通过正规渠道来中国工作的。”
    “哦！怪不得。”
    黄瀚道：“马老师，您可以跟他们聊聊，如果他们介绍的苏联哪个研究所有你特需要的人才，我们可以帮忙把人弄来。”
    “苏联国家级研究所的人也弄得到？”
    大部分中国人提到苏联就条件反射般想到俄罗斯，这其实不正确，俄罗斯不能代表苏联。
    苏联的国家级研究所就有许多不在后来的俄罗斯地盘上，苏联科学家也有许多根本不是俄罗斯人。
    黄瀚道：“我们三水市六年前就开始用副食品换取苏联的工业品，了解他们的情况，结交了不少那一边的大官。
    请几十个专家回来基本上不存在难度。
    顶级研究所的科学家有可能难搞定，但是这不要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大不了我们的人多花时间软磨硬泡，一两年内肯定能说服他们来中国工作。”
    这个黄瀚没吹牛，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曾经强大的苏联也不是一夜之间崩塌的。
    现在已经是八九年下半年，苏联早在二月份就从阿富汗撤军，这充分暴露了这个庞大国家外强中干的另一面。
    几个月后罗马尼亚政变跟苏联决裂领导人夫妻俩被枪决，波罗的海的小国立陶宛都敢宣布脱离苏联独立，就可见一斑。
    等到苏联各大城市都不干活儿上街游行示威时，治安混乱，秩序崩塌，商品短缺，物价飞涨。
    稍微有点路子的肯定选择逃离，中国能够提供工作，承诺工资给美金，只要钱给足了连下台后的“地图脑袋”都搞得定，搞回来科学家肯定做得到。
    马讲师眼睛亮了，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他这时琢磨的可不是民用电机，都是琢磨的苏联潜艇技术。
    但是他不可能把这个想法告诉黄道舟、钱国栋等等，担心吓着他们。
    马讲师心里想好了，了解清楚了具体情况后，要向上级秘密报告这件事，最好制定出计划书派专业特工参与执行。
    马讲师哪有可能想得到，黄瀚心里想的比他还要狠。
    这时已经开始琢磨怎么才能够弄得到飞机发动机图纸，跟研发制造发动机的乌克兰籍科学家、工程师、高级技术工处上关系。
    原本这种事不是一个生产民用产品的企业能够考虑的，更加不是一个老百姓能够参与的。
    但是今天黄瀚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交浅言深不可取，跟马讲师初次见面，一下子就谈这个话题有点大，况且现在不急，离苏联解体还有两年多时间。
    如设计远程战略轰炸机的图波列夫设计局这种苏联顶级科研单位，不到苏联真垮了的那一刻，想要从那里弄人、弄东西肯定是异想天开。
    “全力企业”成为海军工程学院的合作单位后，双方交流平凡，届时可以流露出能够接触到涡扇发动机的核心团队。
    苏联的图-160远程战略轰炸机此时已经服役，这种飞机一直到三十年后都是很先进的，是我国的短板。
    然这种飞机的机身和发动机都是在乌克兰生产的，总装生产线也在乌克兰。
    直接导致得了绝大多数苏联遗产的俄罗斯曾经失传了涡扇发动机的技术，最后还是重新找到了残存的图纸再研发才找回来。
    由此可见苏联解体时，这个国家乱成什么样子，国之重器的下落都不明不白。
    也能够看得出，中国没有充分意识到机会，没有早早地布局趁机下手。
    黄瀚仅仅是个小小老百姓，没法在这种事上出谋划策。
    但是他可以影响马讲师啊！
    马讲师是个伟大的科学家，而且不是个书呆子，懂权衡懂变通具备前瞻性。
    在他面前多提提图-160远程战略轰炸机，再装出说者无心的样子，吐槽苏联乱象，大谈不管什么科学家，只要肯用心、用手段，绝大多数都能弄中国来。
    马讲师听者有意，保不准就会给国家相关部门汇报，保不准就会有中国专业人士早早地去乌克兰布局。
    一句话，苏联不是一个狭义上的国家，俄罗斯不能代表苏联。
    苏联是苏维埃政权的联合体，没有他，中国也不可能是共产党的天下。
    苏联死了，按理说同是共产党领导的中国应该分点遗产啊！来个图-160远程战略轰炸机的技术蛮好的。
    黄瀚想好了，不能急，先跟马讲师处出感情建立友谊再说。
    今年只要有机会就得请马讲师、陈义华和几个苏联科学家喝酒，然后在酒桌上把话题引到NK-321加力涡扇发动机上。
    以马讲师的智力值，肯定会感兴趣，不能主动谈这种事、主动帮忙，得让马讲师请示上级后主动拍特工来三水市解情况。
    三水市这些年有太多党员干部跑苏联边境，跑进苏联跑去列宁格勒、莫斯科、基辅、明斯克等等大城市的不下于一百人。
    如陈义华、钱普义、刘启全、李章荣等等，每年都要去苏联，有的还不止去一趟。
    目前三水市已经有几十个来自苏联的科学家、工程师、高级技工，有不少科学家的家属已经被陈义华、钱普义组织人手弄来了三水市。
    相信特殊部门了解到三水市领导有这么大的能力，肯定会利用好！
    说不定陈义华会接到秘密任务，以后的时间要带着不少特别人才长期待在苏联工作。
    黄瀚真的爱国，希望国家强大，早早地布局挖老毛子的墙角就是为了有机会弄人家的高科技。
    今天很意外的见到了马讲师，心里乐开了花，笑得合不拢嘴。
    等到钱国栋送马讲师去“事竟成宾馆”休息，一个晚上都没怎么说话的成胜利笑问：
    “黄瀚，今天你很奇怪，我从来没见过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哈哈哈……”有些话不好说，也不能跟任何人说，憋闷啊！
    黄瀚只得拍拍钱爱国的肩膀道：“我这么高兴是因为钱爱国以后肯定是海军军官，我相信三十年内我们的海军能够拥有航空母舰。
    那时的钱爱国已经服役二十七年，保不准会当上海军将领，成为我国航空母舰的指挥官！”
    “啊！”成胜利惊讶得差一点掉了下巴。
    “你这么看好我？”钱爱国也是目瞪口呆，他爱看打仗的电影，当然知道航空母舰的指挥官都是将军级别的。
    成文阁向钱爱国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羡慕。
    黄瀚道：“你读大学时继续保持品学兼优，以你的体格，军事训练恐怕能拿全校冠军。
    毕业后继续保持政治过硬，虚心好学，五十岁当上将军有什么不可能？”
    “我真的能够当上将军？”
    “只要你肯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嗯！嗯！我肯定努力，我根本不怕苦，从来不晕车、晕船，我肯定能够当好海军军官。”
    第二天，马讲师去了“全力企业”、“惠农集团”、“江河船舶集团”、“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等等单位。
    然后他不回家了，直接打电话给学校，要求派遣他的团队来三水市。
    他向领导汇报，三水市的设备全而且先进、他们的研发队伍强大，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市领导班子都支持科研，“全力企业”的负责人求贤若渴。
    他相信在这种有人、有经费、有设备的环境下，肯定容易出成果。
    学校搞科研的团队跟企业合作是家常便饭，去企业纯属正常，跟技术工一起加工需要的零部件都不稀奇。
    学校领导当然支持马讲师的工作。
    黄道舟礼贤下士，安排马讲师住在“事竟成宾馆”专门配了一辆商务车供马讲师的团队使用，派乔效军负责安全照料生活。
    把空调内机滚筒式风叶的电机噪音再降下来一些，再把空调外机风扇电机的噪音解决了，如果还能降低压缩机噪音。
    “全力空调”恐怕都能赶超日本空调。
    黄瀚信誓旦旦告诉黄道舟，能够完成这一切的非马讲师莫属，要求黄道舟不仅仅给足了经费，还要跟马讲师相处出兄弟般的感情。
    有了马讲师的技术支持，以后的“全力空调”肯定会有层出不穷的专利技术。
    黄道舟用不着“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给研发经费，这钱“全力企业”出。
    不是“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舍不得出钱，而是黄道舟想拥有这些专利。
    黄瀚哭笑不得，因为他和张芳芬、黄颦、黄馨、黄进都拥有“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股份，加起来算，跟黄道舟拥有的“全力企业”股份相比只多不少。
    以后要生产电动车，质量过硬的电机不可或缺，黄瀚对“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寄予厚望！
    率先做大做强了电动车产业，形成集团，市场绝不亚于空调，也具备跻身世界五百强的潜力！
    他强烈建议带上“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的研发队伍，防止专利发生扯皮现象，完全可以事先签订合同。
    还好黄道舟不是个刚愎自用的，接受了黄瀚的建议。
    “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是钱国栋兼职，兼职董事的总经理级别只是个正科。
    他们的第一客户就是“全力企业”，总经理的级别比黄道舟低多了，怎么可能真较量？
    很快就签下了合作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