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阵感受到金符的力量,整个地面都开始颤抖。
郝栎玥被震得几乎站不稳,东野阙伸出手牢牢地扶着她,“小心。”
很让人安心的声音。
“这个符阵怎么动起来了?”
她一脸紧张地打量着周围,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什么怪物身上似的,摇晃的厉害。
“别怕。”
虽然理智告诉她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不能慌张,但是——真的遇到了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慌张不害怕的!
“啊——-”
郝栎玥尖叫了一声,感觉一脚踩了个空,整个人坠落了下去。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怎么可能,这儿明明这是地面,自己怎么可能穿过了地面。
又不是灵魂穿透。
“郝栎玥!”东野阙伸出了手,还是没能抓住她。
在她掉落的瞬间,整个地面都恢复了平静。
“这个符阵她可以进去了,但你不行。”不知道从什么方向传来了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不过她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出来,不如你就在这儿乖乖等她回来吧。”
“你是谁?”东野阙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全然不见任何人影,他画了一张微弱的火符照亮了地道,“别躲在暗处,不妨出来。”
那个人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笑话,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笑你愚蠢。”
东野阙握紧了拳头,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声音,想要辨别出声音的方向,可没一会儿,他的双手就不受自己的控制,只能死死抓紧自己的衣角,整个身体僵硬地无法动弹,一股莫名的睡意向他脑海里袭来,喉咙异常的难受,想要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
深深的绝望。
“你是无心之人,所以你不能进来,因为——这里,是地府的大门。”
这是东野阙昏睡过去前,听到的最后的一句话。
地府。
这里竟然是阴曹地府的大门。
……
郝栎玥刚落地,就被披上了白色的喜袍。
一群老妇人前仆后拥地给她梳洗着,不一会儿她脸上就被涂的白白的,妆容不算好看,甚至可以说是诡异地看上去有些渗人的那种。
“你们干什么?”她这才张口问了一句。
“王说,今天会有一个姑娘掉下来,要赶紧梳洗打扮成亲。”
“成亲?”郝栎玥直接听懵,然后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白衣和脸上的白粉,“你见过哪家成亲穿白衣的,还有这个妆,你们是认真的吗?”
“你嫁的并不是普通人,不能穿红色,只能穿白的。”老妇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更有出奇的竟然用一副极为羡慕的表情看着她,“你可真是好福气,下来就可以嫁给我们王。”
“什么王不王的!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郝栎玥摆摆手就想走,那些老妇人都着急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一群人将她围在中间,“你们想干嘛?”
“这里是地府,不是你随便可以撒野的地方。”一个老妇人说着,脸上的光泽尽然消失,变成了一个可怖的骷髅头。
地府?!
郝栎玥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这一摔竟然摔到地府来了,这下可麻烦了,东野阙是不死之人,他应该下不来地府吧,这下她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等下……
她摔进了地府,难道说她已经死了?
“空山白雨,阎王娶妻。活人勿视,百鬼回避——”门外,犹如戏子唱戏的怪异声调响起,木门嘎吱嘎吱地打开了。
“活人?哪还有什么活人啊。”她嘀咕了一句,话音刚落就发现所有的老妇人都消失不见了。
郝栎玥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壮起胆子走到木门前,突然一只浑身黝黑的猫从屋檐上窜了下来,它怪叫一声站在不远处盯着我看,绿油油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
这不是错觉,它看她的眼神,绝对不像是一只动物。想到这里,郝栎玥大步向前走去,实际上整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它竟然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我,没有躲开,甚至目光一只都没有离开过我。
猫皆通灵,黑猫之最。
“新娘子,上轿吧。”一个瘦弱的抬轿人朝她走来,皮肤有些皱巴巴的,精神头倒是很好,脸色还是无一例外地白的吓人。
黑猫“喵”了一声,窜上了抬轿人的肩膀,依旧盯着她。
郝栎玥低下头,她的心跳加快了不少,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提醒自己这是在地府,所有的事情都是不正常的,不如就将错就错,看看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她点了点头,上了那顶铺满白色绸缎的轿子。
坐稳以后,轿子开始自己漂浮起来,慢慢朝前走去,那个抬轿人走在她旁边,手中抱着那只黑猫。
“快跑!”轿子突然一震,险些把她震落,她掀开帘子,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死死地挡在轿子前面,“阎王要把你当成祭品,你现在跑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什么?祭品?
那个人还没说完,她就感觉轿子缓缓落到了地上,她的头顶上有什么东西落下,抬头一看,那男子面朝着她落向地面,他的血溅到了轿子的白绸缎上,还有溅了她一身,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衣。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她愣愣地看着躺在她面前还在不断抽搐的他,整个人却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挪动不了半分。
他眼睛、鼻子、嘴巴里都在冒着血沫子,他绝望地看着她,喉咙里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快……跑!“
轿子再度漂浮起来,一点一点往前走去。
就好像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除了显露的血迹以外,再没有任何痕迹。
郝栎玥深吸了一口气,轿子里是浓浓的血腥味。
地府的死人也会流这么多血吗?她想到了方才血溅过来的时候,好像是有些温热的。
难道说,地府里真的有活人?
想到这里,她感到了一丝生机,她拼了命地去掀轿子上的白帘,但不知为何,就是够不到。
画符。
对,她可以画符。
郝栎玥闭上了眼睛,她盘腿坐着,两只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一张血红的符硬生生把轿子给震破了。她赶紧跳了出来,想都不想就往回跑。
可无论她多么卖力地往前跑,整个人还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往后吸。
最后她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四周无人,连那个轿夫都不见了踪影。
……
“折腾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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