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谋》第114部分阅读

    ,任时敏说不定就应下了,他都女婿的要求向来只有一条,那就是文采出众。不过在面对最疼爱的小女儿的亲事的时候,任时敏也不得不俗气了一回,谨慎了起来。
    李氏也道:“我与你父亲的意思,这门亲事还是推了。”
    任瑶期:“……”
    正当任瑶期在思索如何回答的时候,喜儿在外头禀报道:“老爷,夫人,燕北王府的马车到门口了。”
    话说徐万里从任家离开之后就去了燕北王府,将自己今日去任家的事情交代给了燕北王和萧靖西。
    听说任老爷并没有应下,燕北王还有些意外,萧靖西倒是一脸平静。
    等徐万里出去之后,燕北王看了儿子一眼,轻咳一声道:“要不……”
    萧靖西回过神来,看向燕北王。
    燕北王顿了顿,起身上前拍了拍萧靖西的肩,这个安慰性质的动作被常年行兵打仗,身体结实的燕北王做起来很是大开大合,一般人说不得就要被他给扇趴下了。
    “不要在意,大丈夫何患无妻”不怎么擅言辞的燕北王,一边拍着儿子的肩,一边干巴巴地开解道。
    萧靖西无奈地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将燕北王的手给看得自觉的放了下去。
    “要不我再让盛士弘上门提一次”燕北王出主意。
    萧靖西摇了摇头,正要说话,燕北王又道:“那姑娘实在看不上你也没事,本王下令要娶,看谁敢不嫁”放着狠话的燕北王威风凛凛,霸气外露。
    萧靖西按了按眉心,无奈道:“父亲……”
    “儿子”
    “这件事儿子自有计较,父亲无需操心。”萧靖西诚恳地道。
    燕北王还有些意犹未尽:“那怎么行你是我儿子,又将是燕北王府的世子,你的婚事可是大事咱燕北王府向来是靠拳头打天下,那些个繁文缛节你其实……”
    “父亲,现在未必了。”萧靖西笑容温和地打断了燕北王的话。
    “什么未必”燕北王收住话头,有些不解。
    萧靖西耐心解释道:“我未必会是燕北王府的世子。”
    燕北王愣了愣,脸上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不再插科打诨的燕北王脸上带了些肃杀之气,这才是那个真正的纵横北面疆土的燕北王,而不是一个拿儿子的亲事开刷的父亲:“难道京城那边又起了什么幺蛾子”
    萧靖西笑了笑:“赵氏有了身孕。”
    燕北王挑了挑眉:“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说”
    “大哥出事之后赵氏就被接进宫去了,之前说是怕胎儿不稳,所以没有声张,一直在太后宫中安胎。”
    燕北王沉默了片刻,然后看了萧靖西一眼:“这么说咱王府要立一个奶娃娃当世子”
    萧靖西倒是不在意:“即便我们不立,朝廷又岂会善罢甘休”
    燕北王摸了摸下巴:“那要是个孙女怎么办也立来当世子”
    萧靖西不由得好笑,提醒燕北王道:“当初您允许吴萧和的遗腹子是女儿吗”
    燕北王沉默了片刻,然后启唇优雅地吐出了一个字:“操”
    萧靖西对自己父亲的粗鲁视而不见:“所以,父亲,你接下来有立世子这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儿子的婚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燕北王叹了一口气,又拍了拍萧靖西的肩:“儿子啊,当爹的没用,委屈你了。你哥不在了世子也没轮到你来当,以后还要当世子他叔,想想历代皇帝那些位高权重的叔叔们的下场,为父就为你感到万分心酸啊”
    萧靖西莞尔:“谢父亲记挂,所以儿子盼望您老多活些岁数,免得儿子以后在侄儿手里处境堪虞。”
    燕北王豪爽地大笑:“好说好说大不了爹也给你留封遗书什么的,让你当个摄政王叔,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
    父子两人你来我往的打趣了一番之后,萧靖西便离开了书房去了九阳殿找王妃。
    第二日,王妃的车架亲自去了宝瓶胡同。
    正在正房里与父母说话的任瑶期听到喜儿的禀报声之后还愣了愣,正想着王府谁过来了的时候,就听到了王妃驾到的消息。
    李氏和任时敏闻言皆是一惊,连忙要出去迎接。
    任瑶期想了想,立即拉着李氏和任时敏小声交代道:“等会儿我可能不方便在场,如果王妃提起……提起亲事,父亲母亲就应下来吧。”
    任瑶期知道任时敏和李氏是为她着想才拒绝燕北王府的提起的,可是外人却不会理解,被人说成是不识抬举就不好了。王妃亲自上门,这门亲事不应也得应下了,何况任瑶期原本就与萧靖西有了默契。
    李氏和任时敏还有些犹豫,任瑶期只能道:“父亲母亲,女儿并不反对这门亲事。”
    王妃的车驾已经到了门口,不好再耽搁,任瑶期说完这一句便扶着李氏跟在任时敏身后出出去了。
    王妃这次上门排场并不大,后面只跟了几辆马车和几个骑马的护卫,她也没有等着任家人去大门口迎接,而是等在了二门。亲近之意从这些小细节当中就能看出来,就连李氏也察觉到了王妃亲和迁就的态度。
    任时敏带着妻女到二门迎接王妃,王妃扶住了要行礼的李氏,又对任时敏颔首示意,只受了任瑶期的礼。
    “郡主不必多礼,我今日只是来看看你和瑶期。”王妃笑眯眯道。
    第405章 王妃出马
    李氏将王妃迎进了正厅上座,招呼丫鬟奉上茶点。王妃先与任时敏和李氏夫妇聊了几句,又招手将任瑶期叫到身前,询问她最近都读了些什么书,上次与徐夫人一起整理残谱进展如何。王妃的态度十分亲和,任瑶期都一一恭敬地答了,王妃看着任瑶期十分满意的样子。
    等到寒暄得差不多了,王妃握着任瑶期的手轻轻拍了拍,小声道:“我有些话想要与你爹娘说,好孩子,你先出去,等会儿再进来。”
    任瑶期看了看任时敏和李氏,低头应了,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任瑶期从正房出来之后候在了纜乳芟拢醋徘浇堑囊恢昀懊肥鞣4簦卦诹弊优员叩闹苕宙痔a劭戳丝慈窝冢南胱约倚〗阏饣岫隙谙胱约旱囊鲈怠f涫嫡飧鍪焙蛉窝谥皇窃谙胝庖恢晷乱浦补吹睦懊凡恢澜衲昊岵换峥a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房里的对话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任时敏先出来了。见任瑶期在纜乳芟潞蜃牛愠辛苏惺郑疽馊窝诟纤h窝诒愀湃问泵糇叩搅斯战谴Φ睦懊肥髋浴
    “父亲怎么出来了”任瑶期问道。
    “该谈的都谈完了,王妃与你母亲说起了内院妇人之间的事情,为父不好在场。”任时敏轻轻皱着眉头道。
    任瑶期便看着任时敏,等着他说话。
    任时敏望着那株腊梅静静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又转头看了看任瑶期:“为父才发现瑶瑶也长大了。”
    任瑶期闻言不由得好笑:“父亲,我已经及笄了。”
    任时敏也笑了,语气却有些惆怅:“是啊,你已经及笄了。不过为父一直都觉得你还小,原本还想多留你几年。”
    “那女儿就在家多陪父亲几年。”任瑶期眨了眨眼,笑着道。
    任时敏斜睨了任瑶期一眼,哼笑了一声。
    任瑶期不由得想起来之前让父母应下萧靖西的亲事的事情。不由得也有些脸红。
    任时敏却是正色道:“瑶瑶,你老实跟我说,萧二公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父亲指的是”
    任时敏原本松开了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自然是他生病的事情,以前听说他病得很重,有好几次都在鬼门关前打转,可是刚刚听王妃的意思,又似乎另有隐情平心而论,燕北王府二公子无论是家世还是相貌才学都无可挑剔,为父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身体状况。你年纪轻轻的,总不能一嫁过去就……”任时敏顿了顿。还是将“守寡”两个字给咽了下去。
    任瑶期想了想,斟酌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没有外界传言的那样严重。”
    任时敏了然地点了点头:“他那样的出身,倒也见怪不怪了。”不过想了想之后,任时敏又皱着眉头纠结了起来,“为父又觉得燕北王府那样的环境太复杂了些,他身为燕北王嫡子还难以躲避别人的暗算,你……”
    任瑶期闻言看着自己的父亲笑而不语,她知道任时敏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回复。这会儿无论是谁,任老爷也会找出一大堆的不是来。
    如任瑶期所料,任时敏确实只是纠结了,一时无法适应小女儿要嫁人的事情。
    其实在任时敏看来。还是孟世林那样的女婿最好,人品才学都没话说,上头又没有长辈压着,有他这个泰山在。孟世林怎么也不敢欺负他女儿,不然任时敏就告他欺师灭祖。只是话是这样说,但是让最宝贝的小女儿加给孟世林。任时敏还是不能免俗地觉得不太合适。
    “那父亲同意这门亲事了吗”任瑶期在任时敏面前也没有那么多顾忌,笑着问道。
    任时敏闻言看向任瑶期,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你自己不是愿意吗爹不同意你不怨恨爹”
    任瑶期抿嘴笑,用手指轻轻扯了扯任时敏的袖子:“我听爹爹的,爹爹要真觉得不好就拒了吧。”
    任时敏脸色终于好看了点,之前郁闷的心情也好多了,想了想,正色道:“不过王妃的性子倒是很好相处的样子,看得出来她也很喜欢你。爹琢磨着吧,嫁个人,夫君好不好倒是其次,长辈喜欢你才是最重要的。”
    任瑶期闻言一愣,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任时敏看到任瑶期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叹道:“看你母亲就知道了。”
    任瑶期:“……”
    “你进去陪王妃说话吧,爹去书房了。”任时敏又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转头看了看正房,对任瑶期摆了摆手,抬步朝书房走去,衣袂翩翩,举手投足依旧是那副名士风流的样子。
    任瑶期摇了摇头,去茶水房里亲自给任时敏泡了一杯茶,让丫鬟给他送去,又用托盘装了几碟点心,端着去了正房。
    任瑶期进去的时候王妃和李氏正相谈甚欢,两人似乎也没有聊什么要紧的,王妃在说自己当年当徐夫人的弟子的时候的趣事,李氏听了在一旁笑的开心。
    见任瑶期进来了,王妃便停住了话头,半真半假地对李氏道:“这话我们两人说说就罢了,可千万别让瑶期知道了。我可是做长辈的,被晚辈知晓了年轻时候的糗事,以后可就没办法再摆威风了。”
    李氏听了又是一阵笑,点头道:“这话有理,云姐姐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就是。”
    任瑶期将茶点一样一样的摆在了茶几上,一边低头笑道:“早知道王妃是在说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应该早点进来偷听的。”心里却是不由得想,王妃不愧是萧靖西那只黑狐狸的母亲,这才说了多会儿的话,李氏就放下了防备和客套,唤起她云姐姐来了。
    王妃闻言,作势轻拍了任瑶期一记。
    王妃又略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李氏和任瑶期一起送她出了二门。王妃上马车的时候,看了看任瑶期,对李氏道:“府外的那些守卫,明日就撤了,你们行事也方便些。”顿了顿,她又意有所指地笑道,“过几日,我再派人过来商议正事。”
    王妃所说的正事,肯定是婚事无疑了。
    李氏也笑着点了点头,目送她上了马车,直到燕北王府的马车离了府,她才带着任瑶期回去。
    “王妃是个好性子的。”母女两人回了房之后,李氏叹道。
    任瑶期点了点头,心里暗道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任时敏和李氏之前还对这门亲事不怎么情愿,她才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功夫,两人的态度就或多或少的发生了改变。任时敏不再反对,李氏也乐意了。对于王妃的这种本事,任瑶期也自愧不如。
    王妃亲自拜访任家的消息在她的车驾离开任家之后就传了出去,云阳城里几乎家家户户都知道了,结合之前萧二公子向任家求亲的传言,不难猜测王妃亲自去任家的原因。一时,云阳城里的人不由得都羡慕嫉妒起任瑶期来。
    即便是娶媳妇,能让王妃这般看重,放下身段亲自上门求娶,也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福气的。
    王妃的娘家云家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云大太太立即去见了云老太太。
    云家老太太这会儿脸色也不太好,她虽然料到了献王府和燕北王府之间会有某些利益牵扯,也猜测献王府可能不甘心一直留在燕北仰人鼻息,手中或许还有些暗中保留下来的势力,却没有想到献王手中会有老皇帝留下的遗诏,这一招暗渡成仓耍得漂亮得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谁又能料到,手里有着这么大的依仗,献王还甘心装疯卖傻的留在燕北十几年
    偏偏献王摇身一边成为河中王的时机太巧了,正好世子去世,燕北王只剩下了萧靖西这一个儿子。为了不被朝廷制肘,燕北王府只能先将萧靖西的婚事定下来。
    云老太太原本以为这个时候云秋晨是最合适燕北王府的媳妇。在献王成为河中王,李氏恢复嘉仪郡主的头衔之前,以任瑶期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也配不上燕北王府世子妃这个身份的,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云老太太觉得这个时机太巧了,简直就像是有人暗中安排好了一样。可是仔细想想,若真是有人暗中布局,那这个局就将朝廷,燕北王府,献王府全都算计了进去,谁人能有这种心机和算计云老太太想想就觉得心寒,不由得摇了摇头将这种猜测压了下去。
    “母亲,现在要怎么办”云大太太问道,谁能想到会半路杀出个河中王的外孙女
    云老太太斜倚在靠背上,用手按捏了一下眉心:“再观望观望。”
    云大太太皱了皱眉:“可是王妃已经亲自去过任家了,我听说燕北王府里负责礼仪的官员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云老太太抬眸看了云大太太一眼,脸色倒是平静的:“不然能如何献王府和燕北王府很明显是政治联姻,就算是我们云家这会儿也要靠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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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6章 各路人马齐出动
    云大太太闻言便不好说话了。
    云老太太斜倚在哪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又问道:“之前说太夫人什么时候回来”
    云老太太口中的太夫人就是燕北王的生母,云太妃。云太妃与老王妃不合,两人斗了几十年。虽然云太妃生了个儿子继承了燕北王府,可是无论如何,在分位上,老王妃始终是要压云太妃一头,就算是有燕北王在,燕北王也不能偏帮自己的生母。
    所以云太妃也不愿意待在燕北王府,她自愿去给老王爷守陵,常年住在别院里吃斋念佛。因此自老王爷去世之后,云太妃和老王妃之间也算是相安无事。
    云大太太连忙回道:“上次去给太夫人送东西的人回来说太夫人今年年前会回来。”
    云老太太“唔”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半响,她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这事儿我还需得再想想。”
    云大太太便依言退下了。
    从云老太太的院子里出来之后,云大太太想了想,还是去了云秋晨的院子。
    云大太太过去的时候,云秋晨正在书房里抄一卷佛经。她是站立在书案前的,右手握笔悬腕,微微低着头,神态认真,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即便是不看云秋晨的容貌,单单是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气质,也让人移不开眼。
    云大太太心里叹了一声,并没有上前去打扰她,她站在一边等了等。直到云秋晨抄完了一小段,她才走过去道:“怎的又在抄佛经”
    云秋晨这才看到云大太太,连忙将笔放下来上前行礼:“母亲怎么过来了”
    云秋晨招呼自己的丫鬟上来收拾一下书案,又亲自扶了云大夫人去隔壁的炕床上坐下。然后才道:“太夫人之前说想要让人绣一副地藏菩萨本愿经,瞧着我的字还算能入眼,我便将这事情揽了下来。”
    云大太太看了看女儿,叹道:“太夫人向来疼你。你可要抄仔细些。”
    云秋晨微笑:“这是自然。”
    云大太太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云秋晨亲自从丫鬟手中接过茶水捧给云大太太:“母亲因何一直叹气”
    云大太太接过茶碗,在手中捧了一会儿,并没有喝:“晨儿,燕北王府向任家提亲了。”
    云秋晨闻言点了点头,一贯温婉秀丽的脸上让人看不出情绪:“女儿知道,女儿还听说王妃今日亲自去见了任瑶期双亲。”
    “晨儿,你是怎么想的”云大太太探寻地看向自己的女儿,云秋晨是云大太太生的,云大太太向来都觉得女儿乖巧懂事又聪颖过人。十分省心。不过有些时候云大太太也有些看不透这个女儿。
    云秋晨沉吟了片刻。正要说话。她的大丫鬟南珠掀帘子急急走了进来,见云大太太也在不由得愣了愣,面上不由得有些踌躇。
    云大太太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是有事情要禀报。脸上不由得便带了些不悦:“有什么事情还是我听不得的”
    云秋晨看了南珠一眼,温声道:“母亲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云大太太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起来。
    南珠走上前来道:“太太,小姐,京都传来消息说燕北王府那位世子妃赵氏已经怀了身孕了。”
    云秋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云大太太却是吃了一惊:“什么世子妃怀孕了之前怎么没人发现”
    说到这里,云大太太又有些狐疑,这么大的事情南珠是从哪里打探到的她刚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老太太那里都还没有接到消息。
    “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打听到的”云大太太皱着眉头审视南珠。
    南珠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云大太太正要再言,云秋晨却是开口道:“母亲,是我让南珠帮我留意着外院的消息的。”
    云大太太突然想起来,南珠的父亲和兄长皆是云大老爷身边的亲信。云家人虽然依着祖训不得进京都,但是像云家这样的大家族总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南珠的父亲就是在云大老爷身边负责整理消息的。
    想清楚之后云大太太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云秋晨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还将手伸到外院去了,连她父亲身边都有她的人。
    “晨儿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若是被老太太和你父亲知道了……”
    云秋晨不以为意,轻声安慰云大太太道:“母亲放心,女儿不会让祖母和父亲知道的。”
    云秋晨看着云大太太明显不赞同的样子,叹了一声,“母亲,我们虽然是只是内院的女子,但是平日里行事还不都是看着外院的风向来的女儿如此,只是不想太过被动。”
    云大太太看着云秋晨一脸冷静镇定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担心不已。
    上一次云秋晨在云老太太屋里安排眼线让云老太太十分不满,云老太太因此事冷落了云秋晨很长一段时间。云家娇宠女儿,但是却不会放任她们插手外院的事情,在云老太太心里,云秋晨再如何聪明能干最后也是要嫁出去的。
    “晨儿,娘知道你聪明能干,但是在你祖母面前还是乖顺一些的好。以你祖母的性子,是容不得别人忤逆她的。你祖母说这次燕北王府与献王府是政治联姻,我们云家也无法阻止。何况世子还留下来了一个遗腹子,万一以后生出来的真的是男孩,下一任燕北王最后由谁来做还真不好说,毕竟萧二公子再如何本事,他的身体状况摆在那里,王爷不一定会将王位传给他。”
    云秋晨听云大太太说完,最后却是缓缓摇头:“母亲你错了。世子已经过世这么些日子了,却是现在才传出来世子妃有了身孕,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朝廷在打这个孩子的主意,而世子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朝廷的控制之下。若是世子妃是在燕北王府生产,那到还好说,如果她在京城生产,是什么来路就说不清了,试问燕北王怎么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来继承王位”
    云秋晨想着,何况这个孩子还未出生,等到他长大成人的那一日,萧靖西羽翼已丰。再说孩子能否平安出生平安长大也难说得很。
    云秋晨虽然极少与萧靖西真正接触,却也知道萧靖西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别人不知道,云秋晨可是清楚,在燕北王不在燕北的时候,燕北所有的大小事物都是萧靖西接手的。
    “可是萧二公子他的身体……”
    云秋晨打断道:“听说过自几年前自南海回来之后,萧二公子的身体已经慢慢好转。娘,现在的燕北不是当年的燕北,燕北王并一定要身强体壮能带兵打仗。”
    “晨儿,萧二公子和任家五小姐的亲事眼看着就要成为定局。”
    “这不还是没有成为定局吗”云秋晨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云大太太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在了喉间。
    “你打算做什么晨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等于同时得罪了燕北王府和河中王。”云大太太不由得有些急。
    云秋晨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却是笑着对云大太太温言道:“女儿不过是说说罢了,母亲放心,女儿不敢乱来的。”
    云大太太看着云秋晨一如既往的乖顺模样,心里却无法释然。
    云秋晨却是不愿意再多言了,又与云大太太闲扯了几句,便送她离开了。
    在云家得到世子妃有喜这个消息之后没过几日,这个消息就传开了,燕北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已故太子还留下了一个遗腹子。这个消息一出,世人便开始猜测世子之位最后到底会落到谁的头上,对于萧靖西的婚事的关注度反而小了不少。
    而在燕北民众心细世子爷遗腹子的时候,任时敏一家却是遇到了糟心事。
    任家又来人了。
    上次在王妃来过之后的第二日,燕北王府便撤离了守在任家门口的侍卫,明眼人立即就看出来了,之前王府派人围住任家与其说是因为献王府的事情迁怒,倒不如说是为了保护。
    任家这会儿也终于回过味儿来了,立即派人来了云阳城找任时敏,想要将任时敏给重新认回去。
    虽然早有预料,可是看到任家这次反应这么迅速行事这般反复,任瑶期还是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任家原本以为将已经赶出家门的儿子再接纳回去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却估计错了任时敏的脾气。
    任家派来的人连任时敏的面也没有见到就被请走了。
    任家又接连派了好几拨人来,结果都是“不见”。最后任老太太只有亲自出马,坐着马车来到云阳城见儿子。
    再如何,任老太太也是任时敏的生母,任时敏不可能像是对待任时中和任家其他人那样对她视而不见,所以任老太太最终还是进了任家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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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7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任老太太进来之前,任瑶期将周嬷嬷叫到一边交代了几句。
    等任老太太被李氏派人迎进正院的时候,任时敏和李氏带着任瑶期已经候在那里了。
    任老太太的视线停留在李氏身上的时候神情很是有些复杂。
    李氏上前去给任老太太请安的时候,任老太太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正要扶李氏起身并几句软话,一旁的周嬷嬷却是先一步上前扶住了李氏,用在场之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提醒道:“郡主,这于礼不合”
    李氏为人厚道,没有反应过来,周嬷嬷解释道:“您贵为先皇亲封的郡主,按照我们大周的礼节,除了宫里几个贵人之外只需向王爷和王妃行礼。任家老太太虽说是长者理应敬着,但是祖宗的规矩不可废,皇家的颜面更不允许任何人折损。”
    任老太太闻言脸色一僵,再也挤不出来笑脸了,看着周嬷嬷有些皮笑肉不巧,话却是对着李氏说的:“这么说,我倒是要向郡主行礼了”
    李氏立即看了任时敏一眼,任时敏与之前一般眉头微蹙地站在李氏旁边,并没有因为周嬷嬷的话而有什么不满,李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得无礼。”
    李氏轻叱了周嬷嬷一声,又对任老太太道,“老太太请上座。”却也没有坚持给任老太太行礼了。周嬷嬷被李氏这么一叱,便又低着头恭谨地站在李氏身后不说话了。
    任老太太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沉不住气跟李氏闹翻。便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火气压了下来,就着李氏给的台阶下了,坐到了上座。不过她对站在一边任她被个刁奴侮辱的任时敏却更加不满了。
    任老太太坐到上座上后,便慢慢的又找回了在白鹤镇任家大宅时候的气势,按照以往的手段想要故意晾任时敏和李氏一阵,杀一杀李氏的郡主威风。
    周嬷嬷却没有给任老太太机会,她扶着李氏坐下了,又故意大张旗鼓地吩咐丫鬟给李氏重新换椅子的背靠。将茶水换成李氏喜欢喝的,又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责备喜儿端上来的水烫了,带着一屋子的丫鬟忙里忙外的围着李氏一个人转,将郡主的排场摆得十足十。
    任老太太在上面坐着,那威风哪里还摆得下去脸色便越加不好看起来。
    直到任时敏往周嬷嬷那里看了一眼,周嬷嬷立即又适可而止的停了下来,任时敏的面子周嬷嬷还是很给的。
    “老太太今日过来有什么事吗”见人都消停下来了,任时敏身为一家之主,自觉地开了口。
    任老太太理直气壮地道:“怎么我来看看儿子和儿媳妇也不行了”
    任时敏顿了顿。还是冷淡地道:“我已经被任家逐出了家族,现在已经不是任家人了。”
    任老太太看着任时敏这样,语气总算是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母亲知道你还在生气。可是当时那种情形由不得家族不做出个选择,现在……”
    任时敏皱眉打断道:“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这样吧,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出了任家大门,我就不会再回去了。”
    任老太太突然眼眶一红:“老三,娘亲自来请你回家。你难道也要将你娘给赶回去你可是我怀胎十月生出来的”
    任时敏抿了抿唇:“在家族最困难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要背弃家族,可是家族在我前途未卜的时候却舍弃了我。不过我现在也想通了,所以也不怨怪任何人。但是覆水难收,我是绝对不会再回去的,老太太不必多言了。”
    任老太太是知道任时敏固执的脾气的。不熟悉任时敏的人都觉得他好脾气,也好说话。可是事实上任时敏却是任家几个兄弟当中最不好伺候的,任老太太对这个生在中间的儿子也不怎么喜欢,她喜欢长子和幼子多一些。
    于是任老太太又看向李氏:“你是个好孩子,快帮母亲劝劝时敏,他又犯了倔。你应当知道,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家族,以后的路会有多难走。”
    任时敏有些不耐烦地道:“既然连她一介妇人都知道一个人没有了家族,路会很不好走这样的事情,为何你们当初却不明白,非要将我往绝路上逼我既然已经是家族弃子,那就断无在拾回去的理”
    任老太太脸色一白,只能目含祈求地看向心软好拿捏的李氏。
    不过李氏却是低下了头,低声道:“我,我听夫君的。”
    任老太太气得差点要摔茶碗,最后只能抖着手将茶碗放到桌上,又挤出一个笑,对任瑶期招了招手:“好孩子,你过来。”
    任瑶期看了看任时敏和李氏,低着头上前站到了任老太太面前。
    任老太太脸色好看了些,拉住了任瑶期的手慈爱地道:“期儿许久没回去了,这次跟祖母回去陪陪祖母如何祖母给你留了好些压箱底的好东西,就等着你出嫁的时候给你当嫁妆呢。”
    任瑶期的手任由任老太太握着:“多谢老太太好意,不过母亲说我还有不少的规矩需要学,不能离开,还请老太太见谅。”
    任老太太碰了个软钉子。
    接下来无论任老太太如何苦口婆心地劝,哄的骗的都用上了,可是无论是李氏还是任瑶期都不接她的茬儿,似乎只要任时敏不松口,她们一个听夫命一个听父命,谁也不敢忤逆任时敏。偏偏任老太太对任时敏一点办法也没有。
    最后折腾了半天,任老太太还是只有无功而返,先回了白鹤镇。
    可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完。
    任家的事情原本只是任家的家务事,因为不怎么光彩,谁也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出去。可是在任老太太离开云阳城的第二天,外面就传扬开了,说嘉仪郡主现在扬眉吐气就开始仗着娘家的势给婆婆脸色看,连婆婆上门去求和都被她派刁奴给赶了出去,而任时敏这个郡马有了老婆就忘了娘,现在开始对郡主唯唯诺诺,跟着老婆一起给自己亲娘脸色看。
    周嬷嬷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气得不行。
    “五小姐,是不是任家那边在搞鬼,想要借此逼着老爷回去”
    任瑶期想了想,轻蹙着眉峰摇头道:“他们应该知道以父亲的脾气,这样的流言逼迫不了父亲低头。怕是有人借着任家的事情在暗中捣鬼。”
    周嬷嬷闻言一惊:“是什么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任瑶期没有回答,只道:“无路是谁在背后捣鬼,总有要站出来的时候。再等等看。”
    “可是外面那些谣言就随便他们传吗这样对老爷和太太的名声也不好,对五小姐你怕是都会有些不好的影响。”无论在什么时候,不敬不孝长辈都是会被人口诛笔伐的,就连皇帝都要注重一个孝字。外头只会看到任时敏不认亲娘,谁还会去关心任时敏是不是被赶出任家的
    任瑶期摇头:“再等等。”
    再等等的结果就是终于有些开始质疑萧靖西娶任瑶期的事情。有些人觉得,像任时敏和嘉仪郡主这样不懂孝道的父母肯定也教不出来好女儿。
    任瑶期终于明白敌人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来势汹汹的是为了什么,原来是为了她和萧靖西的亲事。
    只是这件事情任瑶期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有人先一步动作了。
    任家先将任三老爷除族的事情被世人知道了,渐渐的除了个别特别迂腐的,或者故意找茬儿的人之外,众人对任三老爷的批评声也小了不少。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思想特别迂腐的很快就被人爆出在母孝期间嫖娼的事情,被燕北王府停了原本的职务。原来表面上道貌岸然开口闭口礼义廉耻的人竟然是这样的品性,世人不由得有些唏嘘。
    也有聪明人察觉出来了,这人这么快就从道德的制高点跌落进污泥地里肯定是惹了燕北王府不高兴了,不然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于是不等燕北王府发话,就有更多的人主动站出来为任时敏和嘉怡郡主辩护。这些声音比那寥寥的几个批判的声音要强劲得多了,很快就将不和谐的声音压下去了。
    于是原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嘉仪郡主夫妇就成了被家族抛弃的受害者。
    对于这种挑衅,萧靖西这样的上位者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去解决,他只要稍微给个暗示,指出个风向,就有的是人上赶着来为他排忧解难。所以,很多时候正义不正义的,都是靠实力说话的。
    而在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云阳城一阵子销声匿迹一般的云文放突然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虽然晚了点,不过总算是发粗来啦
    .
    第408章 云归来
    云文放是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从听到萧靖西向任家求亲的消息起,赶路似乎成了他最为重要的事情。至于这段日子里突然冒出来牵绊住他的脚步的那些事,全被他抛开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插手这些事物的初衷是为了能有足够的筹码去娶任瑶期,现在他在意的女人要被别人娶走了,他还在乎那些做什么
    云文放回到云阳城的时候已经是疲惫不堪,他一双晶亮的眸子被风吹得通红,脸上因为属疏于打理长出了一些胡渣,表情更是阴沉得能止小儿夜啼,云阳城城门的守卫甚至一下子没有认出来这位大名鼎鼎的云家二少。
    云文放进城之后没有回云家,他直接策马去了宝瓶胡同的任家。可是当他一人一马到了离着任瑶</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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